“当然，不过霍执这么多年也是一个人，”说到这里，叶成帷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勾了勾嘴角，“不过有个追他的小姑娘，你可能认识。”
  “我？”唐棠诧异回头，“谁啊？”
  “楚旭的妹妹，楚念，她还在昭城大学读大二。”
  “哇喔，大二？那差了几岁啊？”唐棠掰着手指头，一下子还真算不出来。
  “七岁，楚念是为了霍执考的昭城大学，据说是十八岁的时候，一见倾心，追了霍执两年了，霍执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的天，那么漂亮的小姑娘追了他两年都不动心，是成佛了吗？”所以没有七情六欲。
  楚念的照片楚旭给她看过，楚旭说楚念也是她的粉丝，她还给楚念写了to签，是个特别漂亮，而且很有灵气的小姑娘。
  “可能就是不喜欢吧，有些男人来者不拒，有些男人坚持自己所喜欢的，比如我，从来不会对凑上来的女人多看一眼。”
  叶成帷说八卦也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唐棠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你要点脸吧，不知道是谁的绯闻满天飞，你居然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我都替你害臊。”
  唐棠叹了口气摇着头，“看来霍执是个很有主见的人。”
  楚家和霍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小姑娘又那么追求，坚持两年都不动心，真难得。
  “我也是。”叶成帷嬉皮笑脸。
  唐棠转开脑袋，只想把他的脸摁到地毯上去，脸皮比猪皮还厚。
  唐棠把花插好，时间又还早，也没什么事做，“叶成帷，我们去弹琴吧？你还会弹琴吗？”
  “挺久没碰了，可以试试。”叶成帷站了起来。
  “那走。”唐棠合上卧室的门。
  “顶楼是特意给我练琴和练舞用的，隔音很好，不用担心会吵到别人。”以前唐棠要上课，只能晚上学琴和雪舞，所以特意让人做的隔音。
  推开楼顶的门，唐棠打开灯，“叶成帷，你还会弹哪首曲子？”
  叶成帷在琴凳上坐下来，试了试几个音，“《命运交响曲》还记得。”
  算起来有五六年没碰过了。
  “行，那你教我。”唐棠在他身边坐下。
  “你不会吗？”叶成帷偏头看了她一眼，不太可能啊，唐棠的钢琴应该比他好才对。
  “不太会。”其实她会，但她觉得她不会的，叶成帷更不会。
  “行吧，那我教你。”叶成帷抬手圈过唐棠的肩，握住她的手教她。
  从后背看，像是唐棠窝在叶成帷的怀里，两人亲昵的有些过分。
  唐棠也发觉了，不过为了大计，她忍了，反正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睡也睡……在一张床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现在只满心在回忆剧本，感受其中。
  叶成帷带着她的手教她，可忽然，唐棠停下，“错了，这个音弹错了。”
  “哪错了？”
  “应该是这个音。”唐棠纠正他。
  叶成帷摸了摸鼻尖，“行吧，继续。”
  没一会，“也错了。”
  再一会，“又错了。”
  ……
  “你会弹还让我教你，唐小棠，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我出丑？”叶成帷黑了脸，他都多少年没弹了，错了不是很正常。
  “我没有。”唐棠撇了撇嘴，她也很想让自己沉浸在琴音里，可是真的错了嘛，她很敏感的，一个音错了她也能感受到。
  她还嫌叶成帷打扰了她入戏呢。
  “你不是想弹琴吧？”叶成帷蹙了蹙眉，这些年唐棠的钢琴也没有荒废，去年跨年晚会上，唐棠还弹琴了，哪轮的着他教。
  “我想啊。”唐棠梗着脖子，心叹谁知道你这么差。
  叶成帷低头打量她，一会忽然笑了起来，指腹点了点她的额心，“小骗子，想和我单独相处直说就是，不用找这些借口，我还能不答应你吗？”
  唐棠：……？
  他在想什么？把脑子里的水往外倒倒好吗？
  “算了，不弹了。”唐棠今天实在是入不了戏了。
  “不行，继续。”叶成帷却不让她走了，一把将人抱在腿上坐着，圈住了她。
  唐棠被这一变故吓到了，“你干嘛呢？放我下去。”
  “给我弹完就放你下去。”叶成帷夹住她的脚，不让她踢踏。
  唐棠深吸一口气，“叶成帷，你别让我揍你。”
  “揍吧，一会我就去找咱妈要医药箱。”叶成帷挑衅的弯唇。
  ……冷静！
  这个无耻之徒，就知道仗着老妈欺负她。
  “弹，我弹还不行。”唐棠乜了他一眼，开始弹琴。
  坐在他腿上，唐棠很不舒服，比之前的凳子高了点，不合适，而且屁股下面是软软的，温热的血肉，怎么会舒服，所以她弹错了好几次，假装没发现，只想弹完了事。
  叶成帷抱着她，鼻腔内都是梨花香，她今天用了梨花香的香水，淡淡的花香，让人想起了春天，其实在院子里栽两颗梨树也不错，秋天还能收获甜甜的梨子。
  馨香抱了满怀，寂静的夜里流淌着钢琴曲，这一切都让叶成帷觉得此刻是那么的温馨，让人忍不住沉醉，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好像也不错。
  不过唐棠显然并不沉醉，马马虎虎弹完一曲就想跑，死活挣扎下了地。
  叶成帷松开她却又拽住她的手，挑了挑眉，眼角眉梢含着笑意，“唐棠，想不想礼尚往来？昨天我欠你的可以现在还给你。”
  唐棠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滚！”
  第45章 噩梦（补全）
  夜色沉沉, 叶成帷睡的正熟，忽然听见小声的抽泣和呜咽，是女人的声音, 听起来哭的还很难受。
  一开始叶成帷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声音越来越清晰, 直到他睁开眼, 呜咽声还在，叶成帷意识清醒了, 是唐棠在哭。
  他连忙起来顺手打开小夜灯，转头去看她, 果然是唐棠缩在被子里，眼角还有眼泪，哭的可怜极了。
  “糖糖, 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这个点了，她忽然哭的这么可怜, 要不是叶成帷心脏强大, 真怕吓到人。
  唐棠显然陷的有点深，叶成帷喊了好几次才把人喊醒, 唐棠泪眼朦胧，看着叶成帷还有点发愣, 可能是一下子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傻了？”叶成帷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唐棠看着他的笑容回了神, 反应过来后, 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 然后扑到了叶成帷的怀里，“叶成帷。”
  她像是在黑夜里奔跑了许久的人遇到了一点光亮，死死也要抓住, 双臂紧紧地环抱着叶成帷，想要把两人融为一体。
  叶成帷喘了几口粗气，被她惊了一下，随后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做什么梦了，吓成这样。”
  唐棠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也会做噩梦吗？还挺奇怪。
  叶成帷还以为唐棠的梦里只有数钱呢。
  唐棠把脸埋在男人的胸膛，夏天的衣服薄薄一层，唐棠甚至能感受到叶成帷的肌肤的温热，还有不急不缓的心跳声。
  要是往常，她肯定羞的耳朵都红了，可是现在她才从梦境里出来，还心思多想其他，只想让叶成帷抱紧她，祛除心底的余悸。
  唐棠的呼吸声打在叶成帷的心口，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他拍着唐棠的手也变得微颤，“糖糖，没事了，只是做梦而已，别怕。”
  唐棠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也会被一个噩梦吓成这样，到底是多可怕的梦啊。
  “叶成帷，你能不能抱紧我。”唐棠的声音带着才睡醒的沙哑，还有受到惊吓后的颤抖，听着别提多可怜了。
  这样的要求，叶成帷哪能拒绝，他拉起空调被，裹住唐棠，将人抱了过来，坐在他腿上，他拿起枕头塞在自己的腰后靠了上去。
  “醒了就好，是不是梦到鬼了？”女孩应该都怕鬼吧。
  叶成帷拍了拍她的脑袋，手指梳理着她乱糟糟的发丝，见她不动，也没有继续开口说话打扰她，就是一只手梳理发丝，一只手拍着后背，很少看唐棠这么脆弱的样子，看的叶成帷心里不好受。
  过了很久，唐棠才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我梦到我姐姐了。”
  叶成帷不解，“你哪来的姐姐？”
  这件事唐棠没和叶成帷说，叶成帷当然不清楚叶家还有一个女儿。
  她的侧脸靠在叶成帷的胸膛上，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我其实还有一个姐姐，只不过很早就走了，你不知道很正常。”
  叶成帷了然，每个家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想被其他人所知道的事，“梦到姐姐也不至于这么害怕。”
  “我、我梦到姐姐去世的时候了。”虽然她前不久才知道姐姐，可是那张脸她还记得，其实姐姐和她有些像的，毕竟是同一个妈生的。
  “我梦到我姐身上都是血，鲜血淋漓的朝我走来，尤其是下半身被血湿透了，但是她是笑着的，那种笑容，像是欣慰，像是解脱，又像是遗憾，我说不清楚，可是我看见她那样，心里很难受，我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唐棠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胆寒，后背发凉，汗毛竖起的那种寒冷。
  叶成帷皱了皱眉，一身血？谁梦到亲人这样，应该也会被吓到，也不怪唐棠胆小。
  “你姐姐说了什么吗？”
  “没有。”唐棠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也是今年才知道我还有一个姐姐，家里人都不提这件事，大概是因为我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太过难受了。”
  “那我们抽空去祭拜一下。”
  他听说亲人入梦一般都是有未了的遗憾，或者是缺什么，这样的事也说不清楚，你说世上没鬼吧，可又有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要说有吧，还真没遇到过。
  祭拜过世的亲人，大部分就是心理作用，让自己安心。
  唐棠抽了抽鼻子，点着头，“过几天吧，不能在爸妈面前提这件事，他们会难受，我们离开家再去。”
  唐棠抬手摸了摸胸口，还是觉得难受，有点疼，最近好像总是心口疼，她都想去医院看看。
  “好，那就过几天再说，别哭了，只是梦而已，吓成这样，拿出欺负我的胆子来。”叶成帷的指腹擦过唐棠的面颊，温热的眼泪灼烧指腹。
  “你根本没欺负过你了。”唐棠不满的鼓了鼓唇，叶成帷欺负她还差不多。
  “行吧，没有就没有，好点了吗？要不要喝水？”叶成帷也不和她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