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节
  或者说即便是他真的相信了,也不好跟十堰说。
  因为没法的解释这些情报来源啊。
  而且也不知道系统是蠢还是傻,里边的情报根本分不清重点,基本上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他要想利用里面的情报,还得仔细分析一番才行。
  易卓掐了掐太阳穴,喃喃地说道:“看来还是得等十堰那边有了新的情报再说呀!”
  十堰这会已经找到了孔磊和秦锐。
  他拽过这两个人,一脸严肃,噼里啪啦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总结起来,就是
  “我不管你们怎么办,总之,用最快的速度给我把这个姓刘的下落给我翻出来!”
  十堰表情难看的不行,孔磊秦锐两人,一脸恭敬的低头,应道:“喏!”
  两人都觉得背后有点发凉。
  好久没有看到十堰大人脸色这么难看了,记得上次这种表情还是他被算计了,差点给四爷惹出麻烦的时候呢,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原因,才让十堰大人这么生气。
  他们当然不知道,十堰之所以这么生气,就是因为此次被算计,跟上次被算计骨子里基本上是相同的,这让本来心气儿挺傲的他,各种暴躁。
  十堰暗地里咬牙,不管是曹家大公子还是曹家三公子,给我等着,这事绝对没完!
  就是他们是皇后娘娘的亲兄弟,这事也绝对不会过去的。
  十堰很清楚,自家主子其实在某种程度上非常渣。
  曹家现在准备碰的又是易卓这么一个简在帝心的人物,四爷即便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不好对曹家做什么,但是以易卓的能力让四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话难度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综上所述,曹家绝对要倒大霉。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谁让易家村距离京城实在太远了。
  十堰绷着脸,再度吩咐了孔磊和秦锐两句,就转身离开了宿营地回易卓家。
  走进易卓家,刚好碰到了车丰。
  车丰被十堰难看的脸色吓一跳,赶忙问道:“十堰,出什么事了?你表情怎么这么难看?”
  十堰微微犹豫了一下,姓刘的这件事儿,他虽然不可能全部告诉车丰,但也不可能全部瞒着他,毕竟这人最后接触的,就是车家人。
  他伸手拽拽车丰,去了内院的抄手游廊上,压低了声音,将姓刘的发生的这件事和车架发生的一些事,尽可能简短又清楚的告诉他一遍。
  车丰听得眉头打结,说道:“十堰,你这话我怎么听得有点糊涂?”他是抬头看了一眼十堰说道:“你说姓刘的在算计我们,我倒是能理解,但是他莫名其妙的失踪,怎么又变得很危险?”
  十堰张了张嘴,微微皱眉,有些苦恼的说道:“丰哥,这事我真不好说!”
  车丰看了一眼十堰为难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成吧,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他很清楚,以十堰的性子,若不是牵扯到了什么隐私问题,他绝对会直接解释清楚的,既然十堰不说,就肯定有缘由。
  甭管什么时候,恰到好处的控制自己的好奇心,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必修课。
  十堰笑了一笑,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丰哥,卓公子之前和顾掌柜,王掌柜他们都说什么了?”他之前一直忙着琢磨自个的心思,根本没有留意易卓和顾学义,王秋生他们说什么?
  车丰闻言更奇怪了,他不仅问道:“十堰,你当时不就在正厅里呆着吗?怎么还特意问我呀?”
  十堰干笑,挠了挠鼻子,模糊的说道:“呃……当时我在想什么事儿,所以有些话没有仔细听!”
  车丰深深看了一眼十堰,才说道:“表舅没和他们说什么,就是互相联络联络感情而已,”车丰他虽然没有守在正房,但是不要忘了,易安也在那呢。
  然后理所当然的车飞就知道了,最后就传到了车丰的耳朵里。
  车丰伸手拍拍十堰的肩膀说道:“十堰,甭管发生了什么,最重要的都是要冷静,不冷静就容易坏事儿!”
  十堰闻言愣了愣,哑然失笑说道:“丰哥,你还打算说教我呀?”
  “实话嘛,你表情看起来燥的很呢,”车丰没有绕圈子,直接说道:“而且你转移话题也太刻意了,跟你平时完全不一样!”
  十堰张张张嘴,不得不承认,车丰说的是真的,他在发现自己疑似再度被坑之后,情绪确实不稳定。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这车丰点点头说道:“丰哥,多谢你了!”
  车丰笑着说道:“没什么的,你只是一时被怒气控制了心智罢了!”
  十堰再度笑了笑,和车丰闲扯了几句,才走向正房。
  易卓依旧在等他,看着十堰进了门儿,他挑了挑眉毛说道:“怎么样?丰儿最近成长的不错吧?”虽然距离有些远,无法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
  但是易卓既能看到两人在抄手游廊说说话的是身影,系统的地图栏也提供了两人的对话,他自然知道,十堰这会儿为什么情绪能够稳定下来?
  十堰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笑着点点头对车丰竖起了大拇指。
  刚刚他出去的太急了,有些话他还没来得及交代一下易卓呢。
  十堰也没有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卓公子,甭管之前你是怎么想的,这件事发生之后,除了您的族人,其他人都必须拿拜帖过来才能够见到您,”他顿了顿说道:“事实上若是可以的话,您最好尽量减少见其他人!”
  易卓点点头说道:“十堰你放心,我懂你的意思!”
  他不是刚刚二十出头的热血莽撞青年,易卓自己都坦诚,他其实很怕死的,所以即便十堰的话有些失礼,他却已经在心中默默做好了打算。
  此次回乡探亲,他不准备多见人了,就让那些人以为自己是高中的状元看不起人吧。
  当然易卓并不清楚,他就算此后并未怎么见人,维持着高高在上的态度,但是他接下来的操作,也足以让所有人对易卓变得连连夸赞,觉得以易卓的身份,现在就该摆出个排场来,不是随随便便来个猫猫狗狗都能见的。
  易卓对此只能表示无语。
  第二天易卓起床,他一边梳洗一边猛打哈气。
  清末忍不住疑惑道:“老爷,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吗?”昨晚上自家老爷睡得挺早的呀,夜里也没有啥动静,怎么自家老爷还混成这样啊?
  易卓再度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说道:“昨天晚上做噩梦来着!”
  他实在不好解释,昨天晚上在梦里被人莫名其妙的追着跑了一晚上,他这会儿都感觉腿是抽筋的。
  青墨听了易卓的话,恍然大悟,说道:“老爷,既然这样,那一会儿您早点吃饭,吃了饭可以去床上躺躺!”
  一边说着,青墨一边动作灵巧的给易卓梳好了头发。
  易卓笑着站起身说道:“上午是没时间谢谢了,还是等下午再说吧!”
  他很清楚,今天上午易远应该会过来找他谈谈那五千两银子的事儿,就算他已经决定将这件事都交给车丰去办了,但是该出面的时候,他还是得出面的。
  所以,即便是想歇着,也得等下午再说了。
  所幸他只是昨天晚上做了噩梦,并非没有睡,所以还是能够打起精神来的。
  等他吃完早饭,易远果然卡着时间上了门。
  同来的自然还有易信。
  “超远,你现在的排场,可是越来越大了呀,”易远微微调侃的说道。
  他今儿过来的时候,车丰已经安排人要进门必须送进拜帖再说了,易远最初的惊讶过后,还是没多大意见的,毕竟,总有些人想要坏规矩。
  “不过,规矩大点也好,省得有那不知礼胡乱的就找上门了!”他说的意有所指。
  易卓了然,易远说的十有八九打易安婚事主意的人,他笑着说道:“远大哥,安儿现在年纪还小呢,正值读书的好时候,而且我在京城的时候,也曾经请一位大师给安儿算了命,这孩子不适合早定亲的!”
  给易安算命自然是假的,但是不给易安早定亲是真的,这就是一个场面话。
  易远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既然都有人给易安批了命,那现在不管谁打易安的主意,也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三人说了几句话,没一会儿,车丰走了进来。
  易卓利索地和车丰换个手,让这小子跟易远去磨细节问题,他对易信招了招手,示意易信和他到旁边说话。
  两人来到角落的炕上,青墨送上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
  易信转头看看车丰说道:“丰儿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
  远远的看过去,就看到车丰一脸笑眯眯的和易远说这话,但是他的连连摇头表示易远之前和族老们商议过的事儿没有得到车丰的应许。
  而车丰接下来的话,则让易远满头汗。
  易信虽然和易卓关系不错,但是因为性子比较老实,所以声望也没有那么高,算不上是易家的族老,所以他也不知道易远和那些族老们是怎么谈的?
  但是现在这会儿看起来情况明显不太妙啊。
  易信转头看易卓,易卓只是呵呵笑。
  他并不关心易远他现在的表现,因为他早就给车丰画好了底线,在底线之内车丰非常好说话,但是想要跨出底线,那是万万不可能。
  易远是易家的族长不假,但是他也绝对是有私心的。
  易卓为啥让车丰出面和易远谈呢。
  一方面是因为要锻炼车丰,同样也是为了避免出现某些问题,到时候彼此脸上都不好看,有车丰这个小辈夹在中间,比较好说话了。
  易远这会二脸色不好,也不过是有点儿低估了车丰,易远回工位了就好办多了,提出的意见都不再那么不讲究实际,开始务实起来。
  事实上这也让车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远大表舅终究是要脸面的,要是远大表舅真的不要脸面,自己可就难做了。
  现在这样多好,少想一些有的没的,劲儿也往一处使,完美。
  易远和车丰对视一眼,开始配合默契的划分了五千两银子的用处。
  两人既然都有了默契,所以效率相当高,还不到中午呢,就已经大致划分完成了,易卓对此挑了挑眉毛,他还以为会继续纠缠几天呢,没想到动作竟然这么快。
  不过,易卓面对车丰拿过来的分配方案,快速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便爽快的点头。
  看着易卓点头,易远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他可怕刚刚易卓留意到他的一些小心思,从而导致不给说好的五千两银子,不,说不准易卓已经留意到了,只是他给自己留了点面子,所以并未明言罢了。
  医院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日后可不能再犯这种错误,要不然的话……
  他看了眼之前一直坐在炕上和易卓说话的易信,眼里闪过一丝认真。
  易卓可不知道易远在嘀咕啥,既然分配方案没问题,他也就不再推诿,直接对车丰说道:“丰儿,直接去将银票拿过来交给你远大表舅吧!”
  “诺,”车丰答应一声,转身去了书房,很快取出一个小匣子,交给了易卓。
  易卓打开鞋子看了看,里面放着的赫然是那五千两银票,点了点数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直接推给了易远,“远大哥,这是五千的银票,你点点吧!”
  易远看着那个不大的匣子,一脸的麻爪,不敢置信的问道:“这……这就给我啦!”
  旁边易信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自家卓弟,给钱给得也太利索了吧?这可不是五两五十两,而是足足五千两银子啊?整个易家村加起来都不值这么多钱啊!
  “要不然呢?举办个仪式?”易卓一脸好笑的调侃道。
  易远却认了真,他想了想,说道:“这么说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