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人人都知你是从镇疆王府出来的,你不知检点,被笑话的就是王府,就是我。今日是最后一次,若是再被我看到你和他人不清不楚,我就把你关到牢里去。”元极蓦地厉声,反倒吓了秦栀一跳。
  深吸口气,秦栀看了一眼别处,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世子爷要我做什么?”
  “白将军抓了几个人,我手底下的人没时间去挨个审讯。你去一趟,看看都是些什么来头。”最后瞪了她一眼,元极低头继续处理手头上的东西。
  无言,看来她可能真的表现的挺闲的,以至于让元极这么看不过眼。
  “知道了。”转身,秦栀快步离开,再看一会儿元极的冷脸,她都要被冻僵了。
  那些人被关在了营地的大牢里,这是真的大牢,顺着山边挖,一直挖到了险峰下。
  一个护卫随着她一同来的,走过来这一路,护卫走在前面,小心的看着草地上,有没有蛤蟆蛇之类的东西忽然跳出来。
  这地牢里阴沉沉的,一股子霉味,一个个铁笼子,里面关着很多人。
  “就是这些人。”一排铁笼子,每个笼子里关着一个,每个都被五花大绑的。
  站在外面,秦栀看着其中一个笼子里的人,“我不喜欢在这种地方和他们交流,把他带出来,这里面空气太不好了,时间久了会中毒。”转身,她快步走出地牢,这里气味儿太难闻了。
  等在外面,抬头往上头看,险峰上的石头就悬在她头顶上,这若是掉下来的,她就得被砸成馅饼。
  人被护卫带了出来,依旧被捆成粽子的样子,护卫松手,他就直接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看着地上的人,秦栀缓缓蹲下身体,视线从他全身游走了一圈,随后她伸出双手,罩在了他的头上。
  手指挪动,那个人摆头想挣脱,但被绳子捆绑的结实,他也根本挣扎不了几下。
  在他的头上摸了一会儿,秦栀松开了手,随后俯下身体,凑近了闻味道。
  护卫站在那儿瞧着,脸上倒是诸多诧异之色,还是第一次见着有这样审讯的。
  “你去把其他人也带上来吧,我一并审问。”直起身,秦栀看了一眼护卫,随后道。
  “是。”护卫快速的返回地牢,和地牢里其他的守卫,将剩下的七八个人用一条绳子捆起来,带出了地牢。
  从地牢出来后,入眼的便是正在和那捆绑如粽子似得囚犯谈笑风生的秦栀,她说的是某地的风俗,显然她说的是真的,不然那个囚犯也不能跟着回话,且脏兮兮的脸上表情多变。
  “你们那地儿娶媳妇儿的风俗倒是蛮有意思的,可以说是独一份,其他地方的风俗都不行,大同小异,你们那儿是最特别的。”秦栀蹲在地上,一边笑着说道。
  “是啊,虽说是有意思,但被折腾的新人,连洞房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个囚犯感叹着,似乎也想家了。
  “那你妻子应该还在家乡,一个女人常年在家等着不知归期的丈夫,的确很辛苦。”从他的话里就能判断出他已经成亲了,还是在家乡成的亲。
  说到此,那个囚犯低下头,面上表情难辨。
  转过视线,秦栀看向旁边那几个被带上来的囚犯,表现各不相同。
  视线从他们的身上一一掠过,她随后笑了起来,“这里面,有两个不是你的同伙。”
  那个囚犯抬头看向秦栀,又扭头瞧了瞧那边的人,他没有说话。
  没有错过他的视线,秦栀站起身,“把这个人带走,他是头领。”指向其中一个,找到了一个身份比其他人高的人。
  她说有两个人不是同伙,完全是诈和,就是想看看这些人的反应。
  和最开始与她聊天的那个囚犯差不多,其他人也不由得看向同一个人,显然他们都怀疑秦栀说的话是真是假了。条件反射的,他们看向了头领,毕竟他才是最清楚的。
  而就是这一眼,露出了破绽来。
  护卫痛快的把那个人拎起来,其他的囚犯也不由得慌张起来,显然秦栀的判断是正确的。
  地牢的守卫动手,将地上其他囚犯抓起来,重新带回了地牢。
  这边,秦栀转身,准备离开。带着这个小头领到别处,她再审问,在这荒郊野外审讯,她总是觉得不自在。
  然而,她刚转过身,却瞧见远处一个修长挺拔的人站在那儿,正在看着她。
  这个人,不是说很忙没时间么,这会儿站在这儿又是什么意思?监督她么?
  不过,这大帐林立,远处又险峰绿树,他长身而立的站在那儿,真的很好看。他一动不动,倒是真的像一幅画。
  看着他,秦栀倒是真的想观察观察他,到底想做什么。
  然而,她还没观察出什么来呢,却猛地发现元极的视线有了短暂的摇动,下一刻,他身形一闪,来不及捕捉他的残影,他就到了眼前。
  与此同时,秦栀听着了一些奇怪的声音。缓缓抬头,一块如同特大号铁锅一样的石头从上头落了下来。
  腰间一紧,她被一股大力带着快速退开,护卫拎着那囚犯也跳到远处,在他们跳开的同时,那硕大的石头砸了下来,砸的地面都颤抖了几下。
  看着那无端砸下来的大石,秦栀不禁愣神,然后抬头看上去,险峰嶙峋,原来大石所在的地方断裂了,在这儿能清楚的看到痕迹。
  “怎么突然间掉下来了?”扭头看向旁边,却发现元极就站在她旁边,他的手抓在她腰间,抓的她都疼了。
  低头看了她一眼,元极随后松开手,“人为的,我刚刚看到了。张昀,将其他人调来,上去抓人。”
  “是。”护卫拎着那个囚犯快速离开。
  秦栀看着那落下来的大石,又看了看上头,“这大石是冲着刚刚那个人来的。我确定了他就是这伙人的头领,然后这大石就落下来了,这么说刚刚一直有人在上头。可是这上面有哨岗啊,会不会哨岗都中招了?”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元极面色不佳,转身,朝着凸出的险峰后侧走去。
  秦栀随即跟上,刚刚那块大石头要是砸下来,她和那个囚犯都得被砸成肉饼。
  险峰后侧的夹缝,被开凿出了石阶,坡度极陡,每一个石阶一脚宽,走的时候若是不多加注意,就会掉下去。
  往时哨岗换防,都是从这里上下的,走习惯了,也就不觉得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