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
  队伍走出了山间小路,上了山间的大路,因为兵马来回走动,所以这条路也被踩踏的很光滑。
  上了大路后,队伍的速度加快了些,但也不敢太过快,要和前面的队伍拉开一定的距离。
  第一个队伍中,禁军是真的,总管公公是真的,但马车里的元卫是假的。
  如此逼真,为的就是迷惑,元卫也同意了。
  夜幕降临,队伍也从山中出来了,上了官道,马儿开始加速奔跑。
  早就看不见前一个队伍的影子了,不过这后面的人也不焦急,他们并非是为追赶前面那个队伍,而是另有任务。
  秦栀希望此行能顺利,能够抓住吴国和西棠联手的奸细刺客,无数这样的人盘踞在大魏的各个角落之中,没准儿在街上随便擦肩而过的一个普通人,可能就是邻国的奸细。
  好马不吃回头草 079、并肩的涉险
  天色微晓时,队伍已走过了朱城,官道不见尽头,在这晨起之时,像是一条长蛇。
  这个队伍是整夜没有休息,一直在匀速的前行,不过前头的队伍定然是会休息的。在官道途中设有驿站,皇上自是不能日夜奔波,路过驿站必定会休息下来。
  天边逐渐出现了亮色,蔓延整个东方的山头,最初是一条浅线,随后逐渐加宽,这天地间也随即被染成了金色的。
  就在这时,前方的官道出现了一行队伍,马蹄声震动天地,人数很多。
  虽然目力不及,不过秦栀却也差不多知道前头的队伍是谁了,应该是白朗护送第一队之后返回来了。
  队伍的速度降下来,对面的队伍也越来越近。
  果然是白朗,他一马当先,英姿勃发,晨起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无比的夺目。
  他的少年感比元烁要强,而且充满了干净和透明,没人会不喜欢他。
  两个队伍相遇,白朗也放慢了速度,最后两队碰到了一起,都停了下来。
  “世子爷,秦小姐。禁军保护皇上在十亭驿站休息,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启程了。”白朗并不知第一队那马车里坐着的不是元卫,这件事只有少数的一些人知道。不过他回了大营,估计就能瞧见元卫了,那时候想必就明白了。
  元极几不可微的点头,表明他知道了。
  “这里距离十亭驿站有多远?”秦栀没往这边走过,朱城到十亭驿站的距离她是知道的,可他们过来时就没进朱城,只是远远地瞧见了朱城的影子。
  看着秦栀,白朗蓦地笑起来,“不远,七里。”
  点点头,“白副将快回去吧,一天一夜没休息,谁都受不了。”
  “嗯。世子爷,秦小姐,一路小心,末将这便返回萧山大营了。”白朗拱手,气度潇洒。他这潇洒是真潇洒,不同于萧四禾,潇洒的过于引人眼球,哪个雌性都逃不过他的风姿。
  “走吧。”元极淡淡的回应,冷淡孤傲到极点,相信也没人会愿意面对着他这张脸这种态度还会有话和他说。
  白朗驾马,距离秦栀近了几步,他看着她,脸色有些异常,“秦小姐,路上小心些,到时有机会,欢迎你再去萧山大营。”
  看着他,秦栀弯起红唇,“好。你也快回去吧,想必白大将军还等着你回去复命呢。”
  “嗯。”白朗点点头,随后一马当先的离开,后面大队伍随行。秦栀等人让道路边,大队伍从旁边快速而过,扬起无数尘烟。
  秦栀从怀里拿出口罩来,再次戴在脸上,挡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这样就好多了,免得吃灰。
  大队伍终于过去了,尘烟却经久不散,驱动胯下的马儿,开始顺着官道前行。
  “七里,其实我们也不用速度太快,不然就和他们碰上了。”马儿速度不算很快,秦栀也还一直在队伍前头。说着,她转脸看向元极,蓦地发现这人不知何时正在盯着她,以一种十分瘆人的眼神儿。
  眨眨眼,秦栀看着他的脸,还是不太理解他为什么用这种眼神儿盯着她。
  “世子爷有何高见?”询问,她可不想在这条路上和他闹别扭,喜怒无常的,万一把她坑了,可没人保护她。
  “很高兴么?”他收回视线,冷淡的问道。
  “高兴?还成吧,直至现在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心里自然是轻松些。”秦栀琢磨着他的问题,一边回答。
  “见了白副将,才将那东西戴在脸上,这准备倒是也充足。”元极的声线一如既往,只不过听起来怎么都有点不对劲儿。
  秦栀扭头看向他,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世子爷,你总是这般恶意揣度人,肯定没朋友吧。我这是口罩,专门用来隔绝灰尘的。而且,这口罩是素雯缝制的,你大概不知道素雯是谁吧,她是王妃早在六七年前就给你准备好的侍妾。只不过,这次王妃直接把她给了我,世子爷若是想要回去的话,可没那么容易了。”
  “你自己留着吧,我没什么兴趣。”元极又看了看她脸上的口罩,神色倒是好了一些。
  听他那无情无义的话语,秦栀不由得摇头,所以说这王妃有时就是做的太多了,她很表面,将一切该做的都做了,滴水不露。
  可是,她却忘了她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她的儿子是个怪胎,对什么都兴奋不起来,估计只有无尽的利益,才能让他兴奋。
  七里地,上午时分就经过了十亭驿站。此时,前头的禁军队伍早已离开了,这队伍也没停,迅速的经过。
  晌午过半,在官道上隐隐的瞧见了前头禁军的队伍,众人同时放慢了速度,远远地瞧着。
  其实这么看的话,想必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这队伍非同一般,不说其他,单单是瞧着那禁军,就让人不由得却步。
  禁军的盔甲与边关战士的不一样,黑甲森冷,任何瞧见他们的人都不敢靠近。
  一座城出现在了官道以西的地方,有岔路能直接拐进城中,还有不少的行人或是车马等从城中走出来。
  这队伍缓缓地靠近岔路,却见两个车队从城中的官道岔路上走出来。两个车队明显是一家,前头的车队马车高大,上面精心的钉制了左右两排架子,一共三层。
  每一层上面都摆放着花盆,花盆里有的是盛开的很好的花,有的则只有绿叶,但形状却都修的特别好。
  前一个车队的马车上都是花草,显然这都不是普通的物种,花盆也精致,是可以买卖的。
  后面的车队数辆马车上却不是花草,而是半人多高的树。
  树苍翠,在阳光下异常的鲜艳,它们的底座是什么样看不清,也不知是否栽种在花盆里。只不过上半身则被多根绳子缠绕捆绑,和马车上两侧的架子固定在一起,免得马车行走时颠簸再把它们晃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