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话就多说点 第36节
  向来高大伟岸战无不胜的二哥,今天怎么看起来有点惧内啊。
  惧内的二哥好可爱啊。
  几个孩子刚走徐母就进了书房,一边招呼人打扫碎瓷片,一面让人给丈夫泡参茶。她自己挽着对方的胳膊,慢条斯理道:“孩子不听话你慢慢和他说,他们年轻人新婚不想要孩子打扰二人世界,也是情有可原。你好好说就是了,干什么动手。”
  徐父没接她话茬,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只回头看了一眼博古架,转而吩咐太太:“以后那种瓷瓶就别放在架子上,还放得那么高,一不小心掉下来砸破人脑袋。”
  “啊,阿训的伤不是你打的?”
  “我打他做什么。赶紧让人调整一下那些东西的摆放,别放重物知道吗?顺便让李医生来家里瞧瞧。”
  徐父说完手背着手离开了书房,留徐母一人茫然又意外。
  搞半天还是个乌龙啊。
  -
  回房的路上关心一直板着张脸,进屋后也没和缓的迹象。徐识不敢进来挨炮灰,让阿姨把药箱给送了过来。
  等阿姨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关心的表情绷了又绷,最终还是没绷住。
  “到底怎么搞的,你平时不是很能说会道吗?怎么一对上爸你就犯傻了。”
  关心一面拿棉球清理他额头上的血迹,一面查看伤口的大小。
  所幸伤口不大也不深,没到缝针的程度。等好了之后估计也不会留疤。
  关心松了一口气,心情一放松手里的劲儿就大了点,不小心直接戳到了伤口上,疼得徐训呲了一下。
  “现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明知道爸想让我们生孩子,就不能婉转一点么。”
  “怎么个婉转法?”
  “先拖着呗。反正还有大哥和三妹,大哥家不是已经有个闺女了么,大嫂也有意再生几个,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他们好了。等过个几年家里孩子多了,爸也就没空理会咱们了。你何苦现在跟他硬碰硬,这一花瓶你挨得冤不冤。”
  徐训眉眼舒展,笑得十分放肆。
  “笑什么笑,怎么砸一下就成傻瓜了。不疼吗?”
  “疼。”
  “疼就对了。”
  “但也可以马上不疼。”
  关心愣愣看他:“怎么个做法?”
  徐训指了指她的双唇:“吹两下就不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队真的太狗了,太狗了。
  第35章 杰作
  关心给徐训的伤口消了毒, 正往上贴胶布的时候,警局里来了电话。
  徐训接完电话就开始披外套,说要出去一趟。关心也不拦他, 只问他今晚回不回来。
  “大概要熬通宵,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谁要等你。你不回来我一个人睡一张床, 不知道多快活。”
  徐训边系扣子边道:“难道不是两个人更快活?”
  关心脑海里立马浮现两人不穿衣服搂在一起的画面,不由老脸一红。
  “赶紧滚吧你, 好好办案为人民服务。东沙河昨晚捞起具女尸, 这案子不破你也不必回来了。”
  徐训笑笑没说话,搂过关心在怀里温存了片刻便要离开, 却又被对方一把拽住衣领。
  “等一下。”
  关心抿唇看着他,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像是在欣赏自己刚处理完的“杰作”。两人的目光毫不避讳地交缠在一起,看得徐训突然涌起了一股吻她的冲动。
  但他还没行动关心就抢先一步伸出手来,捧住了他的后脑勺用力向下一压, 自己则微微踮脚对着他的额头轻吹了两下。
  吹完后将人一把推开,若无其事地走到一边开始玩手机, 还颇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赶紧走吧, 帮我把门带上。”
  -
  徐训一路笑着开车到了警局。刚进办公室就被方思围眼尖地发现了端倪。
  “徐队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晚上出来工作嫂子不高兴, 把你给打了?”
  程栋拿了一份报告过来找徐训,听到这话也笑了:“怎么可能,嫂子那么温柔漂亮的人,不会动手。”
  “那可不一定, 打架有时候能增进夫妻感情。关起门来谁知道呢。”
  “那你又那么肯定是打架,不是因为别的……”
  徐训抬手轻咳两声,制止了两人天马行空的想象。方思围和程栋立马收起笑意,准备认真汇报工作。
  刚开口说了两句,就听徐训的声音从正翻着的报告后面悠悠地传了出来。
  “你们两只单身狗,懂什么夫妻间的相处。”
  不是说谈工作吗,咋还搞人身攻击啊。两只单身狗相顾无言唯有泪两行。
  -
  徐训召集几个人开了个会议。几块白板上列出了昨晚东沙河女尸的现场照片和被害者的生前照片,以及现今掌握的重要线索。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女人的照片,旁边还写了她的基本资料。从出生年月看女人拍这张照片时大概四十来岁,但因为天生丽质显得十分年轻漂亮。
  程栋介绍着两个女人的情况:“东沙河的女尸已经初步证明,就是前一阵报失踪的刘金燕。现年五十八岁,身高一米五五。”
  雷远插嘴问一句:“怎么发现的,她女儿来认尸了?”
  “是,她女儿嫁到了隔壁市,前几个月刘金燕失踪后其女钱霞曾来报案,当时负责管辖的派出所民警给她做了笔录,记录了刘金燕的一些个人特征。因为没找到人头所以暂时还无法做面部辨认,但钱霞说过她母亲左脚脚底板有一颗很大的痦子。另外刘金燕年轻时左腿小腿曾有过骨折,那个年代也没有很好的休养治疗,腿上一直有疤。法医检验过尸体,确认左脚脚底确有痦子,另外小腿骨也有骨折的痕迹。对了钱霞还辨认了发现尸块的某个行李箱,和她母亲的一个箱子一模一样。”
  程栋说着从报告里抽出一张照片,贴到了白板上。那是刘金燕生前在某火车站前拍的照片,照片里她拎了个箱子,确实和今天发现的一模一样。
  但即便如此目前还不能百分百肯定尸体就是刘金燕。他们昨晚一共打捞上来两堆尸块,经法医拼接发现除了头部还缺了两只手掌部分和一截右小腿。想来刘金燕失踪几个月应该早已被害,东沙河里的尸块飘到了别处也很有可能。
  所以徐训一早就安排打捞队沿着河一路往下游打捞,希望找到缺失的部分。另外钱霞也提供了自己的dna样本供警方比对,技术科那边很快就会有结果送来。
  最早发现尸块的目击证人都已做了笔录,刑警队还给钱霞做了一份更为详细的笔录。另外刘金燕的邻居们在今天白天也都接受了警方的询问,目前还未找到重大线索,也没有锁定特别的犯罪嫌疑人。
  “但咱们也不算一无所获。”雷远看一眼徐训,冲他一扬下巴,“你早上救下来的那老头,咱们还没给他做笔录。”
  “还没有?”
  一说起这个方思围就炸了:“我都上医院好几回了,跟医生也是谈了又谈。可那姓马的老头就是不肯合作,一会儿这疼一会儿那疼。他又上了年纪,医生也不敢冒险,非叫咱们再多等一天,气得我肝疼。”
  “他这么逃避询问,不会心里有鬼吧?”
  徐训看一眼发问的年轻警察,又看了眼白皙上另一个女人的照片,示意程栋继续介绍情况。
  程栋指着那张面容姣好的中年女人的照片道:“这个女人名叫施永兰,是姓马的那个老头,哦就是马建东的老婆。二十一年前报了失踪,至今没有下落。对了,今天早上在第四小学,马建东的儿子不是也来了吗?他口中说的被马建东杀了的妈就是这个施永兰。如果她还在世的话如今正好六十岁。”
  雷远眉头紧皱:“这么巧,又是一个失踪女人。刘金燕是马建东的邻居,她先是失踪后证明被害。而他的妻子施永兰则失踪了二十一年,他儿子马义军还口口声声说是马建东杀死了他妈。对了,马义军的口供做了吗,他怎么解释自己的说法?”
  程栋点头:“做了,他说他妈妈自打嫁给他爸就经常被打,好几回还被打伤住院。我们联系到了施永兰的一个女性朋友,对方也说马建东确实有家暴的习惯。而二十一年前,施永兰在一个雨夜突然失踪,只留下一封书信。信里说自己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所以决定离开。那封信我们已经拿到,马义军也提供了一些他母亲的记事本,所以我们正在做笔记鉴定。”
  “所以目前还是要先给马建东做个笔录才行。方思围你再上医院一趟,问问医生他的情况。”
  方思围对这个命令苦不堪言:“雷队,真不是我想偷懒。你让我干点什么都行,我今晚保证一分钟都不睡。就是别让我上医院,白天他都各种借口,现在晚上他肯定拿睡觉搪塞咱们,我去了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干点别的更有利于破案呢。”
  雷远也颇为头疼。
  就在这时安静了许久的徐训终于开口:“今晚先忙别的,重点调查刘金燕的人际关系,排查可疑人员。明天一早我会上马建东家去。”
  “是要查线索吗,我也去队长。”
  程栋也跟着方思围附和,其他警察也都跃跃欲试。他们现在被马建东的骚操作搞得十分不爽,恨不得立马就破了这个案子。
  但徐训抬手制止了他们的发言:“不用,我一个人去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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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章合锐带了两个人过来,亲自给徐训开门。
  早在节目开拍之前,马建东就给了他们一把备用钥匙,允许他们随意进出他的老房子。前一阵子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还好心替他收拾了垃圾,结果没两天他又整了一堆出来,堆得家里满满当当。
  跟着章合锐来的一个摄影师就抱怨:“早知道就不费这个力了,这个老头有收集癖。”
  “搞不好是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那东西也不值钱。咱们付他的拍摄费用比这些破瓶子值钱多了吧。”
  章合锐没有多言,只是笑了笑,又站在门口看着准备进门的徐训:“要帮忙吗?”
  “不用,守着门口就行。”
  “你这可是欠了我个大人情,准备怎么报答我?”
  “昨天那么一闹,你得了多大的宣传,回头片子上了电视收视率肯定高。这么高的回报还不满足?”
  章合锐气笑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这么抠门。”
  两人正说着话,一辆汽车停在了马建东家门口。关心从车上下来,一身徐训很少见到的运动打扮。
  她朝几人走过来,徐训挑眉看向章合锐:“你通知她来的?”
  “那当然,要不然名不正言不顺,回头马老头告咱们怎么办?”
  “那你就能再吸一波热度,挣更多的钱。”
  关心轻咳两声打断两人的谈话:“请问叫我过来什么事?”
  “陪你老公进这楼里转一圈。”
  徐训笑着阻止:“不用,她也跟你们一样站门口就行。回头马老头要是问起来,就说屋子里异味太重,她大小姐脾气发作给熏了出来。”
  “谁大小姐脾气发作,”关心气得想翻白眼,又突然注意到了后半句,“马建东要出院了?”
  听剧组昨天去探病的人说,马建东被徐训扔了那一下伤得挺重,躺床上一副十天半月起不来的模样。
  徐训没回答,在她思考的时候已然进了老房子,章合锐就好心地跟关心解释:“我早上又派人去探病,说准备拿点换洗衣服给他,我估计他很快就会回来。”
  这话说的,关心完全想不通其中的逻辑。
  但还没等她想明白,马建东当真如章合锐所说的那样,急匆匆地从医院里赶了回来。陪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前去探病的某位副导演,气喘吁吁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