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节
  远处营地的篝火已经隐约可见,我没有回头,问道:“那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地图扯上关系,你想进巨耳王墓,原因是什么?”
  哑巴没有出声。
  我接着问道:“就算你不是陈词,那你们总该有一些关系吧?否则,你为什么对于他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哑巴依旧不回答,我停下脚步,转身堵住了他的去路。哑巴这才正眼看我,须臾,冷冷道:“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这些问题对于你有什么意义?知道了又与你何干?”
  我被他问的一愣,哑巴的思维模式,一般人实在难以理解,什么叫与我没有关系?一个和我爹长得一模一样,一个处处和我作对,先是夺走六合印,现在又准备去夺走陈词留下的地图的人,怎么能跟我没有关系?
  但转念一想,他说的似乎又没错,即便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道我知道了原因,哑巴就不和我抢了?难道我证明了哑巴和陈词之间有某种关系,这人就能改了现在这副德性?
  知道了这些,对我现在的情况,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忽然有些明白归来,哑巴像是个游离于世界之外的人,别人无法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而大部分时间,他也不会去影响别人,当然,前提是别把人惹火了。
  哑巴说完这句话,便绕过我,直直的走入了营地里。
  这一头,豆腐倒在火堆旁呼呼大睡,我一时哀叹交友不慎,将人弄醒,说:“让你守夜,这还没二十分钟你就睡着了,有你这样的吗?”豆腐也是一脸发懵,说:“奇怪,我怎么睡着了?我明明一边守夜一唱歌,可来劲了……嘶,我想起来了,我闻到一阵香味儿,然后就控制不住,眼皮儿撑不起来。”
  我估摸着,八成是哑巴又用迷药了,便也没跟豆腐多说,叫醒了下一波换班的人,便脱了衣服钻入睡袋里。
  豆腐一个劲儿问我有什么发现,我这会儿也没什么睡意,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对豆腐说了,谁知刚说完,一直睡觉的吕肃忽然开口说:“他杀的只要不是咱们队伍里的人,就不用去管。”
  豆腐嘿了一声,将脑袋从睡袋里探出来,对吕肃说:“你原来没睡啊,居然听墙角,太不道德了。”
  外面的火光映在帐篷上,帐里的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的,吕肃似乎笑了笑,说:“你俩这么大的动静,我要是不醒,就不适合吃倒斗这碗饭了。”不错,警觉性太低,会死的很惨。
  豆腐道:“难道你不好奇雪堆里埋的是什么?”
  吕肃依旧微笑,道:“值得好奇的事太多了,我只关注与我有关的,心散则乱……”他看向我,说:“听我一句劝,陈兄弟,凡事不可能清清楚楚,你知道当一艘船陷入漩涡后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不是沿着那些杂乱的螺旋往外跑,而是朝着一个中心点加速,船只会因此被反作用力推出来。”
  吕肃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在寒冷的雪山中,让我焦躁的心忽然安定下来,豆腐说:“你这话说的挺有道理,有时候,一件事情太过复杂,一件件追寻下去,就会像钻入一团乱麻里,最快的方法,还是认准中心点,其余的线条就不去管他了。老陈,你的中心点是什么?”
  我沉默半晌,说:“诅咒。”
  豆腐一击掌,道:“得了,就是诅咒,咱们找到赵老头,就能找到巨耳王墓的地图,白老四能从其中找出转移诅咒的方法,咱们也不会输给他。至于哑巴裤子上的血,是杀了什么东西,还是痔疮便秘,咱们就别想了。我觉得,现在咱们三个的中心点是一样的,那就是睡觉。”
  吕肃哈哈一笑,赞同的点头,缩进了睡袋里。
  没有了说话声,风雪的声音就听得更清楚,间或还有外面守夜的二人轻微的说话声。或许是性格使然,我这个人,凡事都要一览无余,清清楚楚,才会觉得舒坦。像豆腐和吕肃说的那样,让一些谜团,永远成为谜团,这不是我的性格,我做不到。
  ☆、第三十六章  马前卒
  就这样,那个渗血的雪堆,时不时便从我脑海里闪过,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在一片吵闹声中醒来,吕肃已经不见踪影,豆腐睡的跟死猪一样。我将豆腐弄醒了,二人换上衣服钻出帐篷,帐篷外面,有人架起了小铁锅在煮早饭。这会儿是早上的六点多钟,雪山里亮的早,四下里雪雾蒸腾,这会儿,我们的海拔大约在三千米左右,锅里的雪水融化的很快,沸腾的也快,但这种沸腾由于沸点低,因此水不是很烫手,在这个高度,水是无法真正烧开的。
  煮早饭的人将压缩饼干和肉块掰碎了扔锅里,不多时便成为了一锅热糊糊,众人在天寒地冻中呼啦啦吃下一顿热食,觉得身体稍微暖和了一些,便撤了营帐,收拾好装备,在哑巴的带领下继续前进。
  由于让哑巴知道了真实身份,我和豆腐也不伪装了,将包裹口鼻的围巾取了下来,虽说鼻子冻僵了,但也好过呼吸不顺畅。我俩露出真面目,倒是将冯鬼手给惊了一下,他走到吕肃旁边,道:“你后来不是改变主意,说不带他们吗?”
  我听到此处,不由嘶了一声,心说中途还有这么个插曲?吕肃可没用跟我提过啊?当时冯鬼手来找来,确实提过下斗的事儿,难不成后来吕肃又变卦了?既然如此,他怎么又带上我和豆腐了?吕肃这人实在是深不可测,被冯鬼手忽然捅破,他也不惊慌,微微一笑,说:“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也是顺手的事情,能帮人一把何乐而不为。”
  冯鬼手只是阴阴一笑,我顿时有一种我和豆腐被吕肃坑了,而冯鬼手等着看好戏的感觉。他笑完,也不与我和豆腐说话,又径自走到了队伍的前头,和我们拉开了距离。
  冯鬼手一走,豆腐怒了,对吕肃说:“刚才姓冯的在,我给你个面子,没有当场发作。你得给我们说清楚,合着你原本是不打算带上我和老陈的,现在又突然变卦,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吕肃显得很有耐心,面对豆腐不客气的质问,脾气极好,笑着眯了眯眼,反问道:“你觉得我能有什么阴谋?”
  豆腐打了个支吾,一时也说不上来。
  吕肃转而问我:“首先,我没有义务帮你们,所以不带你们无可厚非,其次,出于朋友之间的道义,知道地图对你的重要性,所以要求你搭伙,难道我做错了?”说着,他笑了笑,低叹一声,道:”一但有了偏见,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有阴谋的,对吧?”
  豆腐被这一连串的反问弄懵了,结结巴巴道:“没、没有……这个、那个,我们就是……”他急的抓耳捞腮,说不出个所以然。我没豆腐这么容易被绕进去,说:“你确实帮了我很多,这一点我感激你,但也别喊冤枉,你弄死卫南京二人的事,可不算是偏见。”
  吕肃听我提起此事,也只是微微一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当然,挡我路的就不算兄弟了。”他说这话时,依旧笑的温和,风雪将最后的尾音吹的缥缈难测,豆腐估计很难理解,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吕肃这样的人,一时间呆愣在原地,被我扯了一把,才机械性的继续往前走。
  吕肃说完,加快了脚步,离我们远了一些,追赶上哑巴,不知在说些什么。
  豆腐这才侧头问我,说:“老陈,一个人怎么能这么极端?在格格尔公主墓里,他为了救咱们,差点儿送了命,后来也几次三番出手相救,我觉得他本质上是个好人,可是……为什么杀起人来又……”
  我道:“就你这智商,一辈子也想不出来的。”
  豆腐嘀咕道:“那你想出来了吗?”
  我道:“我的看法是,不管她是好人还是坏人,总之不是可以真正信任的人。”豆腐点了点头,目光一转,看向最前头的吕肃和哑巴,眼珠子转了两圈,说:“他们鬼鬼祟祟,不知在干嘛,我当马前卒,去打探打探。”说罢深一脚浅一脚,跟个企鹅一样,跌跌撞撞在雪地里往前跑,凑到了吕肃和哑巴两人身边。
  我走在最后,心想着会让吕肃改主意的原因。片刻后,豆腐又摇摇摆摆的跑回来,一脸快夸奖我的表情,说:“他们在讨论接下来的路线,哑巴也不知道普真墓的具体位置,只知道是位于一条雪沟里,听说路线好像是什么人透露给哑巴的,具体地点,得到了雪沟才知道,不出意外,明天早晨就能到。”
  有人将路线透露给哑巴?
  难道是赵老头的队伍里出了什么叛徒?
  我道:“你再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什么人把路线透露给哑巴的。”
  豆腐来回跑,估摸着是有些累了,说:“为什么又让我去?”
  我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当然是真话。”
  我道:“因为你比较傻,所以他们不怎么防备你。”眼瞅着豆腐要发飙,我立刻道:“当然,我知道你是大智若愚,是个隐藏有大智慧的人,普通的凡夫俗子是不会了解的。”
  豆腐这才消了气,故作无所谓的摆摆手,说:“这个大智若愚,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老是挂在嘴边嘛,老祖宗教我们,要谦虚。咳咳,我再去打探打探,用我的无敌装傻技能削弱他们的防备心,等我的好消息吧。”说完又吭哧吭哧的跑前面去。
  队伍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互不相识,互相只听过名号的,相处了一路,也都熟稔起来,三三两两结伴,一边走一边说话。
  离我最近的是那个短发美女蒙蒙,据说会放蛊,同时也会治病,是队伍里的医生,性格虽然泼辣,但人长得漂亮,在队伍里很受照顾。只不过这姑娘心气儿比较高,一个惹她不快,便是飞起一脚踹过去,身手差一点儿的,得被她揍的哭爹喊娘。
  这会儿,她和另一位长发日本女人说话,那日本女的会说中文,只是说的不太流利,蒙蒙说话声音比较大,我隐约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内容。
  日本女人叫吉子,言谈中反复出现一个叫老板的人,她用蹩脚的中文说:“……shide,是老板的意思,我们没有权利指挥吴先生。”
  蒙蒙点了点头,神色很是精明,张口欲言,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注视,猛地回头,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说:”想听啊,那就走近点儿啊。”我脑海里还停留着上一个骚扰她的男人被踹倒在雪地里狠狠踩踏的情形,心说还是顾大美女好,温柔又善良,这种毒蝎子,还是不要靠近的好,于是停下脚步,示意拉开距离,不再偷听。
  谁知蒙蒙不松口,上下打量我,说:“你叫陈悬?”
  我点了点头,她娇笑一声,说:“久仰啊,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我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一时有些不耐,说:“久仰?怎么,你听说过我?”
  蒙蒙道:“怎么没听过,道上的消息传的快,听说跟你搭伙的,都是数一数二的行家,京城的‘玉面阎罗’颛大当家也在其列,不如改天介绍我认识认识?”
  我看了她一眼,不欲与这个会放蛊的女人起纠葛,便点头说有机会一定介绍你们认识,蒙蒙点了点头,咯咯一笑,说:“我就喜欢听话的人,你比他们可有意思多了。”
  我心想着女人真是废话多,说完赶紧滚蛋,别再我眼前晃悠,别的男人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她见我没什么反应,撇了撇嘴,估计觉得无趣,便又和那个日本女人说话。
  豆腐说是去打探,却半晌没回来,我估摸着他是打探不出什么了,正打算跟上前去,迎风顶雪的队伍猛然齐刷刷的停了下来,似乎前方出现了什么变故。
  我一怔,抬头一看,猛然发现,原来是吕肃扬手,做了个停止前进的手势。
  难道前面出什么事儿了?
  我心中一动,三步并作两步,顶着寒风上前,只见最前面的哑巴、豆腐和吕肃三人,都直勾勾的盯着前面。我朝前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前方是一条巨大的冰缝,将我们的去路给阻断了。
  这条冰缝约有十米宽,往下一望,底下寒雾蒸腾,深不见底,如同幽冥。而冰缝两侧,各打有铁椎,中间夹着绳索,显然是上一批人留下来的。
  豆腐蹲下身,凑近了看那铁椎,咂舌道:“打的挺深,应该很牢固,看样子是赵老头那帮人留下的,不过这绳索上都结了冰渣子,还能用吗?”
  吕肃用鬼哭刀的刀头,将近处绳索上的冰渣子敲碎,看了看绳索,微笑道:“里面有钢丝,还能用。”
  ☆、第三十七章  雪人
  绳索架设在冰缝间十分牢固,尖锐的冰凌子根根如同细笋,绳索里夹了钢丝,承重能力很强。我们找出装备包里的滑动锁扣,卡紧在绳索上,准备通过绳索滑过去。
  哑巴虽然高傲又冷漠,但做起事来,到是身先士卒,将滑扣卡紧,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便一脚踏空,带着防寒手套的双手飞快交替,朝着对面而去。豆腐看了一眼冰缝下方,欲哭无泪道:“老陈,我、我恐高咋办?”
  我道:“把眼睛闭上,看不见就不怕了,看看哑巴,人家多勇敢……”我话音刚落,人群忽然骚动起来,也不知是谁说了句:“对面好像有个东西会动。”
  对面?
  我目光看过去,只见冰缝对面是厚重的积雪,大大小小的雪堆如同白色的沙丘一样,除此之外,哪儿有什么东西?我这个念头才刚闪过,猛然便瞧见其中一个雪丘动了一下。那雪丘原本只有脸盆大小,这一动,便仿佛会生长一样,迅速拔高,紧接着猛然抖了一下,无数雪块儿被抖落下来,只见一个一人多高,浑身覆盖着白色长毛的东西出现在了对面。
  “嘶。”豆腐倒抽一口凉气,说:“我靠,有埋伏,这什么玩意儿?”
  吕肃微微皱了皱眉,声音依旧淡定从容,但脸上的笑意已经不见了,低声说:“难道是传说中的雪人?”那东西原本是背对着我们的,这片刻功夫,便已经转过身来,它这一转身,我顿时看清了它的全貌,却是一个浑身覆盖着雪白色长毛,脸像猩猩,手爪尖利的怪物,确实很像是传说中的雪人。
  雪龙山一带,历来便有山中雪人的传说,雪龙山脚下植被茂密,生长一种红色的果枣,据说雪人在食物匮乏时期,会从雪山中走出来,采摘这种果枣。雪人十分仇视人类,据说是因为宋时那位喜欢珍禽异兽的皇帝,曾经派军队进山捕捉过雪人,大概因此,使得雪人对人类留下了不好的映像。它们采摘果枣时,如果遇到人类,会变得十分凶悍,锋利的爪子,常常将人开膛破肚,惨不忍睹。
  当然,这只是当地的一些传说,那种所谓的野生红色果枣,雪龙山脚下是没有的,至少目前还没有发现。
  此刻,那个雪人就站在冰缝对面,它估摸着是在睡觉,这会儿被我们吵醒了,鼻子里喘着粗气,喉咙里呼噜呼噜,发出威胁的吼声,显得十分不友善。而此时,哑巴已经到了绳索的中间。
  他开始后退,双手倒退想退回来,但这会儿,他人悬在半空中,行动不便,再快也快不过那雪人。那东西仿佛有灵性似的,伸手捞不着哑巴,便猛地一爪子拍在了绳索上,整个绳索霎时间强烈的上下摆动起来,若不是绳索牢固,铁椎又打的深,只怕早就松动或断裂了。哑巴被这一拍,霎时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仰躺在半空中滴溜溜打转,仅靠着腰间的挂钩。
  我看的寒毛竖起来了,这时,哑巴双腿忽然交叠着夹住绳索,勉强保持住了平衡。这时,那个长头发的日本女人急切道:“开枪!”她这一提醒,其余人这才反应过来。我和豆腐进入队伍后,便一人分了一个装备包,不过这装备包的分配和普通的队伍不同,并不是每一个装备包里都放有成套的物资,而是所有的物资都分散开来放的。
  比如我和豆腐,上路时各分到了一包装备,里面没有武器、没有吃食、没有医药,整整两包都是燃料,而其余人,或背了一整包的医药品,或背了一整包食物,或背着武器,或是下斗的物件,这样的分配,有一个很大的劣势,那就是一但有人单独离开队伍,那绝对是活不下去的,因为装备单一。但这种劣势,在倒斗的队伍里,就可以转换为一种优势,那就是队伍团结统一,避免吃黑和窝里斗的情况出现。
  假如我们的队伍现在遇到了危险,我和豆腐失散了,正常情况下,那些倒斗挖蘑菇的狠juésè,八成会弃我们于不顾。但在这种情况下,整个队伍的燃料掌握在我和豆腐手里,那么他们就不敢轻易放弃我们,反之亦然,在其他人遇到危险时,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负责武器的是吕肃让我注意的四人中其中一个,也就是那个贼眉鼠眼,爱记仇的老烟枪。虽说武器都在他手里,但也不怕他关键时刻使坏,除非他想饿死、冻死、病死。在这种资源分配下,所有人都被捆在了队伍中。
  日本女人这一提醒,老烟枪才反应过来,连忙卸下装备包,去掏里面的武器。而这时,要雪人依旧不断在用爪子或拍或抓着绳索,整条绳索剧烈的晃荡着,哑巴便如同杂技演员一样,在空中晃来荡去,完全靠腰间的滑扣支持,而由于对面的地势偏低,滑扣不自觉的朝对面滑去,若非哑巴手脚都固定在绳索上,阻止着滑扣的速度,只怕他整个人就要给雪人送上门了。
  这一头,众人纷纷掏出武器瞄准,谁知就在此时,在空中险象环生的哑巴却忽然冷喝道:“放下枪!”
  日本女人用音调怪异的中文,急道:“吴先生……”
  哑巴冷冷道:“雪崩。”此话一出,我猛的反应过来,此刻我们是处于雪山之中,身旁便是一座雪峰,如果此时开枪,剧烈的枪声,很可能会引发雪崩。刚才情况太过危机,众人被那日本女人的话给引导,这会儿才发现,这种情况下,是不适合用枪的。我这才发现,装备包里的枪支非常少,仅有两支,估计是用来对付突发情况的,其余的全是冷兵器以及一些倒斗工具。
  豆腐急道:“不能开枪,那该怎么办,啊……”他惊叫一声,目光忽然直勾勾盯着跟随绳索剧烈摆动的哑巴,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顿时也懵了,只见哑巴忽然双腿交叠,如同蛇一样,将腿缠到了绳索上,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这个动作,只要双腿的力量够大,也不会被甩出去,真正考验的是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在空中,仅凭双腿钩着绳索来稳定身形,更何况,绳索还是剧烈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