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怕丢人的女皇陛下
  苏辰笑容僵硬,“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哪里学来的招数?”
  姜酒笑得有些诡异,“听表姐说的。”
  苏辰也是想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她说的“表姐”是谁,顿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赶紧吃吧你!”
  两三下把粥喂了,连带着把药也灌了,见她神色略显疲惫,苏辰才起身离开。
  熄了灯,松风苑内陷入一片黑暗寂静,守夜的小丫头坐在院子内昏昏欲睡,丝毫没有察觉,一抹白影翻墙而入,奔着主屋去了。
  姜酒折腾了一日,早就累坏了,晚上喝了药之后,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这时候柳氏要是派人来暗杀她,估计陛下只有挨宰的份了。
  在容肆印象里,姜酒一直是没心没肺,天不怕地不怕,对谁都敢刚,好像从来都没有受过伤。
  可是现在,看着她被包裹得跟粽子一样,容肆却是有些心疼。
  她的手臂跟腿都包裹着蹭蹭白沙,小脸埋在软被里,透着几分苍白,哪怕陷入睡眠,眉头依然紧紧皱着。
  他忍不住伸出手,似乎是想去触碰她的脸,还没碰到呢,她忽然哼了一声,神色带着几分痛苦。
  容肆着实吓了一跳,以为她要醒来了,却发现她双眼仍然紧闭着,只是有些难受,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容肆这才发现,她的右手被压在下面了。
  小心翼翼地拖着她的后颈,姜酒整个人几乎埋在了他的怀里,熟悉的松香,让她分外安心。
  为了将她的手挪出来,还不惊醒她,容肆也是费了好一番力气,姜酒浑然未觉,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看着她这副任人摆弄的模样,容肆忍不住微微勾唇,眼角眉梢都泛着温柔。
  冰凉的指尖挑开了她鬓角的碎发,目光深沉而专注,像是要将她的脸深深刻在自己脑海里。
  外面传来了一道细微的脚步声,容肆眸光一凛,悄然将姜酒放下,躲在了帘帐之后。
  一道黑影小心地推开了房门,夜色太沉,容肆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他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大刀,已经昭示了他此行夜探的目的。
  狭长的眼眸中闪烁着冷厉的寒光,容肆瞥见一旁的梳妆台上放置着绣棚,上面还插着几根绣花针,伸手将它们拔下,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人射了过去。
  那个苦逼的杀手,还在沾沾自喜这钱来得太过容易,然而连床边都没靠近呢,就死在了容肆手中。
  容肆冷眼看着地上那具尸体,唤了人来处理。
  暗卫们将尸体搬了出去,把血迹清理干净,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顾宁低声道:“世子,看来是这苏府内有人想害四小姐。”
  这杀手要么是苏府内的人,要么是外面雇的杀手,但不管是哪一种,能不惊动任何人而潜入松风苑,势必有人打掩护。
  容肆面色发冷,“查清楚今日苏九受伤一事!”
  如果今日马匹受惊,姜酒险些掉下山崖是巧合,那今夜的杀手又作何解释?
  若非是铁了心想弄死姜酒,对方又怎么会如此迫不及待地出手?而且还是在苏府内。
  一旦姜酒死在了松风苑,别说她是苏府的嫡女了,光是为了苏府的安危,苏易都不可能不管不顾。
  所以,那个要杀姜酒的人,绝对是狗急跳墙,恨透了姜酒。
  有时候容肆都想知道,姜酒到底怎么那么会拉仇恨、
  “这几日派人盯着松风苑,务必要确保苏九安全,有什么情况立马汇报。”
  顾宁点头称是,暗暗想着,这苏四小姐当他们世子妃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容肆还有些不放心,在这里陪了姜酒一夜。姜酒的睡相着实不太好,翻来覆去的,好几次都压到了胳膊,容肆就在旁边帮她翻回去。
  这一觉睡到了天亮,姜酒是被一阵嘈杂声吵起来的。睁着眼睛盯着帐顶,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好长的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梦见了什么。
  不过这一觉睡得还挺舒服的,手脚也都没有酸痛的感觉。
  姜酒扭了扭脖子,紫苏在外面敲了敲房门,得到应答后才进来。
  “小姐起了?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
  “挺好的。”姜酒晃了晃手臂,漫不经心道,“外面怎么那么吵?”
  紫苏拧了毛巾,帮姜酒擦脸,道:“好像是有个守夜的侍卫不见了,管家正带着人找呢。”
  “哦。”
  姜酒也没放在心上,洗漱之后,准备吃饭的时候,苏辰正好来了。
  “今日怎么起这么早?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死不了。”姜酒嘴里含着事物,含糊不清道。
  “国子监那边我已经派人帮你请过假了,这几日在家里好好休息。”
  姜酒点了点头,想了想,强调道:“你别说我是受了伤才请假的。”
  苏辰噗嗤一笑,“怎么?怕丢人啊?”
  “是啊!”姜酒不假思索应道。
  要是容肆知道她受伤了,该有多担心啊。
  女皇陛下还是想在容世子心里留一个完美强大的印象,这么丢人的事,还是别传得满城皆知了。
  苏辰遗憾道:“可惜,昨日我抱着你回府,不少人都看到了,估计现在外面都传遍了。”
  就因为苏辰这句话,姜酒气得猛灌了三碗米粥。
  一个侍卫突然失踪,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苏易公务繁忙,而柳氏也因为苏月的事焦头烂额,没有时间去搭理。
  管家没办法,只好去找苏辰。
  “昨夜本该是他守夜的,但是早上换班的时候就没瞧见人。”
  卖身契还在苏府手上,那侍卫断然是不敢跑,就这么莫名其妙失踪了,着实有些诡异。
  苏辰也觉得此事有疑,只是他还要去上朝,没有时间亲自盯着,只能命人在府里再寻一些蛛丝马迹。
  只不过刚出苏府,苏辰就被容肆拦下了。
  “苏大公子,我家世子等候多时了。”
  这还是苏辰第一次坐容肆的马车,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位可能发展成他四妹夫的容世子,今日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苏大公子,我就不与你绕弯子了,昨日在兰若寺,到底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