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号019 第73节
  朝简看着他,半响绷着脸开口:“包子不想吃了。”
  陈仰:“……那就扔了?”
  “嗯。”
  陈仰跟他一起去找垃圾桶:“这包子不新鲜了,馅也不好吃,回去我给你做。”
  “嗯。”
  朝简把吃剩的小半个包子扔进垃圾桶里:“要肉的。”
  陈仰没半点犹豫,带着哄小朋友的意味:“肉包子是吧,没问题。”
  “包子的事过去了,你跟我说说想法?”
  朝简:“不知道。”
  陈仰刚要露出无语的表情,就听他道:“不过,对方这一轮就会露面,自己出来。”
  .
  这个事之后,孙一行还是不远不近的跟着陈仰,公文包也依然在他胳膊里埋着。
  陈仰没什么异样。
  孙一行在他视线范围内是好事,比找不到看不见好。
  陈仰一家家查吃饭的地方,垃圾篓都给翻了。
  脏是脏了些,恶心程度却跟碎尸没法比。
  陈仰拿扫帚把东西扫进垃圾篓里,发现什么蹲下来,用筷子拨拨。
  朝简嫌弃的站在一边:“你脏死了。”
  “谁还顾得上这个。”
  陈仰拨垃圾的动作一顿,下一刻又快速去拨,之后干脆上手。
  朝简眼睁睁看他从一堆垃圾里抓出一个很小的纸团。
  “……”
  陈仰其实没多想,他只是觉得翻了那么多垃圾,终于见到一个纸张类的东西,就是这么简单的激动。
  当他打开小纸啾啾,看到上面的字时,手都抖了。
  “上车,死。”
  陈仰跟着念:“不上车……”
  没了。
  纸条撕掉了。
  陈仰再去找,没找到,他把餐厅厨房的垃圾篓也翻了,还是没收获。
  .
  朝简见陈仰下意识要挠脸,寒声喝道:“洗手去。”
  陈仰思索着去洗手,一般来讲,上车对应死,不上车就是对应活。
  可是,不上车怎么活?
  任务不是要他们准点上车吗?
  难道都错了?
  问题是,究竟错没错,没人敢赌这个规则。
  陈仰把手上的水甩掉,指指厨房台板上的纸条:“这上面的字,跟之前我们找的,是一个人写的吗?”
  朝简查看良久:“是。”
  语气沉而笃定。
  陈仰怔怔看少年:“先写的这个,后写的黄书上的?”
  朝简:“不确定。”
  陈仰眉头打结的换个问题讨论:“那我们这批人里,谁可能是写这两句话的人?是找到了什么我们没找到的任务线索?”
  “自己知道就好了,写下来干什么,心里憋着话,就以这种放式发泄?”
  朝简淡声道:“也许是给我们看的。”
  陈仰脑子转不过来了:“你的意思是……写这两句话的人,不是我们这批?”
  .
  朝简的沉默给了陈仰答案。
  陈仰耳边有点嗡响,这是他从没想过的局面,却又在知道的那一刻觉得合情合理。
  “小尹岛没发现其他任务者的痕迹。”
  朝简扫视厨房,目光穿过送菜窗口往餐馆外看去,发现了什么人,他一掠而过:“可能不是每个任务都会有几批人参加,也可能是我们没察觉到。”
  陈仰没注意到外面的人,他沉思道:“那留信息的人是什么心态,想跟下一批任务者说话?”
  朝简:“遗书写过吗?”
  陈仰:“……”
  没有。
  要找到那半张纸,看看不上车到底是活,还是死。
  突然觉得火车站里面很大,大得让他烦躁,找个纸条跟大海捞针有得一比。
  不知道除了他们,还有没有人找到纸条。
  应该有吧。
  .
  陈仰出去,拉了把椅子随意一坐,叹口气:“哎。”
  背后的椅子一震,有个人坐下来,也叹了口气:“哎……”
  是个女声。
  陈仰回头一看,背后的椅子是空的。
  那一瞬他的心跳骤停。
  “哪位?”
  陈仰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对着空气说话的他像白痴。
  朝简吃药片:“走了。”
  陈仰压下恐惧跟失望:“你不是看不到吗?”
  朝简盖上药瓶:“阴气重。”
  陈仰的气色不太好,标记估计又深了:“我现在希望自己见鬼。”
  朝简说:“给你标记的会来。”
  陈仰不假思索的问:“男的女的?”
  朝简面无表情:“西边报刊亭那会,你问我老李想用制服告诉我们什么,我怎么说的?”
  “你只有一个脑袋,也有很多不知道。”陈仰万分抱歉的给他一些奶片。
  朝简接住收回口袋里,发觉有点装不下,就拿出来换裤兜。
  .
  一行人十点在大厅集合,除了那个小个子女人。
  文青上次说油头男溢脂性脱发,其实自己也有那问题,症状没那么重。
  只是刘海再厚也打缕了,他用发带绑住了额头。
  尽管刘海还是一缕缕的,只不过是贴着额头跟贴着发带之分,大家依旧心照不宣的没问文青为什么绑那个。
  交换信息的时候,陈仰这次说了纸条的事,暗中观察他们的情绪起伏。
  “上车死?”向东横眉竖眼,“这家伙铁定没活成。”
  “他妈得,自己活不成还误导我们。”
  陈仰看其他几个:“你们怎么想?”
  文青舔嘴皮:“好玩啊,找纸条拼字游戏我喜欢。”
  画家的脸犹如黄皮包骨:“不一定可靠。”
  冯老心不在焉,似乎就没听他们说什么,花白的脑袋这转那转。
  陈仰扬声喊:“冯老?”
  冯老:“啊?”
  陈仰很有耐心的重复了事情,以及向东三人的想法。
  冯老听完竟然还有点走神,那双犀利的眼变得飘忽不定:“有其他任务者来过啊,老头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类情况,你们年轻人脑子活分思维跳脱,看你们的。”
  陈仰:“……”
  他极快的打量老头,有哪里违和。
  .
  陈仰几人说话的时候,孙一行,哑巴,那个年轻人三方独立,一声不吭安静如蜡像。
  “一上午快过去了,车站里屁动静都没。”
  向东烟抽得很凶,嗓子混又哑:“今天没有车,最后两班都在明天,下午一点多是t57,晚上九点多是k1856。”
  “安检机不知道还会不会出来东西。”
  逗向东玩似的,他才说完,嘴都没合上,安检机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