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
  其天资悟性极出色,在与妻子琴瑟和鸣时修习顿悟佛法,佛法修为日渐加深,直至妻子逝世,他方才正式剃度出家,彻悟佛法,创出佛道分支欢喜佛,成就无上佛法]
  [崇尚婆罗门教的国王毗那夜迦残忍成性,杀戮佛教徒,佛祖派观世音化为美女与毗那夜迦双修。醉于女色的毗那夜迦终为美女所征服而皈依佛教,成为佛坛上众金刚的主尊。]
  隐约之间,了悟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
  他开始翻找其他佛道分支的记载。
  昔日佛祖开创出大慈大悲佛道,后来宁虚佛创出杀戮道,再后来妄无佛创出欢喜佛道……
  佛道一直在发展,一直在不断涌现分支注入新的活力。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佛法精湛到一定程度,完全可以自己开辟出一条新的佛道分支,籍此来成就无上佛法。
  如果可以的话……为什么……为什么……
  有个念头在他心底慢慢生根发芽出来——
  为什么他不能自己开创出一条佛道。
  可能会很慢,可能会花相当漫长的时间,但他为什么不能创出一条佛道,它脱胎于大慈大悲佛道,却又与大慈大悲佛道有着本质的区别。
  那条由他一手开创、属于他的路,会完全解决他心中的顾虑,让他能真正寻得双全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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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股火从心底燎烧起来,仿佛要将她四肢百骸都焚尽。衡玉攥住了悟的手,紧紧与他对视:“你——”
  “洛主也觉得是可行的对吧。”了悟帮她撩开那被汗濡湿的碎发,有些怜惜地亲吻她的发梢,“自接触佛法起,师祖和师父他们就一直称贫僧是无定宗创宗以来,佛法资质第一人。创出一条全新的佛道,这种想法可能猖狂,但贫僧自问还是有底气一试。”
  衡玉沉默片刻,问:“想给我更多?你给的还不够多吗?”
  了悟温声道:“想……把我也给你。”
  室内早已昏暗下来,层层叠叠的暖帐更是难以透光,于是帐子里愈加黑暗。
  衡玉眼前升起一片雾,她只能看到伏在自己身上的这人,以及他那如星光泠泠的眸子。
  她轻咬了咬他的下颚,问:“那接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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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佛镜本就是佛祖炼制出来的无上法宝。
  当他心底的念头愈演愈烈时,竟将玄佛镜深处那缕佛祖留下的神识触发出来。
  无穷无尽的黑暗被温和的金光驱逐开,佛祖身披袈裟盘坐于虚空之上,面容被金光模糊掉:“本以为,还需要相当漫长的时间才能见到你。”
  他本就是佛门最虔诚的信徒,瞧见佛祖,了悟心中诧异与欢喜交织,虔诚跪下行礼:“弟子见过佛祖。”
  “无须多礼。”佛祖的声音里夹着几分令人心旷神怡的笑意,“此次相见,是因我感应到佛道第四朵大道之花将盛开。”
  了悟微愣,隐隐猜出佛祖话中的意思——佛道大道之花素来只有三朵,这第四朵将盛开,极可能是因他而起。
  “你应该听说过一个说法,先天佛骨蕴含佛门惊世大秘。这个秘密其实是和大道之花有关。”
  那所谓的惊世大秘,被佛祖娓娓道来。
  数万年前,佛祖掌握创世之法,于是他以一己之力开辟出一方小世界,名曰佛境。
  所有佛法有成的佛修飞升后,不是飞升到仙界,而是飞升到佛境里。
  在佛境里只有佛祖功参造化到极致可谓不朽,其他佛修都有陨落的可能。他们陨落后,有一缕佛性会融入佛前供奉的那支冰莲上。
  一日,佛祖自沉睡中苏醒,感应到沧澜大陆的邪魔危机,以身外化身前往沧澜大陆点化几位佛修,让他们暂时成功抵御邪魔。
  但若想彻底将邪魔驱逐出沧澜大陆,必须由一位佛法精湛到极致的佛修领头,率领众佛修完成此事。
  用无上**推演过后,佛祖将冰莲化骨投入沧澜大陆。
  “这就是先天佛骨的由来。”佛祖轻声道,“先天佛骨寻觅万年,才寻到你这个最合适的主人。你降生时,佛道之上,三朵大道之花更是突然盛开。我得知此事后亲自为你推演一番,发现你佛法机缘极为了得。”
  稍微停顿片刻,再次开口时,佛祖的声音里竟有几分怅惘:“只是你的机缘与情之一字始终贯彻,情意之绵长,则佛法之绵长。”
  情意之绵长,则佛法之绵长。
  了悟垂下眼,睫毛轻轻颤抖起来:“敢问佛祖,这就是弟子情劫的由来吗?”
  “是的,每位佛子都有自己的劫难要渡。我推演过后,亲自为你择定下情劫这一劫难。”佛祖微微一笑,声音温和,“其实就算没有情劫,你还是会与那位小友纠缠不休。只是那时你心中必要多有煎熬,倒不如让你渡情劫来个光明正大。”
  想到自己第一次被她唤起情欲时,修为突破到结丹后期。
  自己与她在佛殿里拥吻时,情劫进度再次推进。
  ……
  了悟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待冷静下来,他便格外感激佛祖的体贴。
  大慈大悲的佛祖在感应到他的机缘与情之一字始终贯彻后,并非想方设法阻挠,而是,顺手一推,助他认认真真体悟情之一字。
  “多谢佛祖。”了悟双手合十,再次虔诚行礼。
  佛祖微笑:“无妨,这一切都是为了佛道之昌盛。愿你能顺利让佛道盛开出第四朵大道之花,成就无上佛法,到那时,我会与你在佛境再次相见。”
  -
  雪松香轻轻浅浅弥散在空气中。
  衡玉嫌衣裙穿在身上厚重,唤了悟帮她脱掉外衣。
  了悟垂下眼,用牙咬住她那绑成蝴蝶状的腰带一侧,头微往后仰,腰带便散落开来,他轻轻为她脱去长裙。
  将长裙拨弄到一侧时,他点吻她光裸的小腿,最后才将唇贴在她额间。
  衡玉迅速抬手勾住他的脖子。
  她轻声重复道:“情意之绵长,则佛法之绵长。”
  了悟在她耳边低低喘息,眼尾湿漉漉的嫣红一片:“所以贫僧的佛道与洛主并不相驳。”
  衡玉被他看得难受,忍不住去摸他的眼尾。
  了悟抓着她的手牵到唇边,去蹭吻她手腕那串铃铛相思果手链。
  听够铃铛的细碎叮铃声,他才恢复冷静,继续道:“佛祖之前告诉你的不破不立也在于此。情劫必须要渡过去,而且贫僧也需要一个契机来让贫僧的佛道进一步超脱……”顿了顿,他拧起眉来,周身又泛起淡淡的恼意与无奈,“只是这不破不立的办法,让洛主你受苦了。”
  衡玉平静道:“你那时也在承受诸多流言蜚语。论起受的苦,你我是一般的,不必刻意心疼我。”
  怎么可能不心疼。
  又怎么可能不懊恼。
  他帮她理顺纠缠在一起的发梢,垂下眼不语。
  衡玉枕在他肩上,任他玩着。
  片刻,了悟冷静下来,继续说道:“佛祖那抹神识还能存在很长时间,他开始教导贫僧佛法,引导贫僧如何摸索创出新的佛道分支。在那大半年时间里,贫僧的收获格外丰富。在佛祖的神识消散后,贫僧方才开始服用忘忧果。”
  衡玉知道他谈论起这类话题时心情不会多好,便用指尖慢慢摩挲着他颈间动脉,温柔而无声地安抚他的情绪。
  床头挂着的那扇铃铛风铃也在轻轻晃着。
  了悟无声笑了下,去吻怀中姑娘的唇角:“刚服下忘忧果第一个月格外痛苦。情感被剥夺出来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后来慢慢适应那种疼痛后,贫僧便感应到情劫在一点点推进,贫僧与体内那块先天佛骨融合得也越来越深。”
  “足足花了两年的时间,这个过程才彻底结束,再出关时,贫僧成功晋入元婴后期,也……淡忘了对你的感情。”
  后来和了缘聊天时,了缘说起过对那时的他的印象——看似温和实则疏离冷淡,满身佛性。
  其实并没有错。
  先天佛骨里蕴含有众多佛性,他借着突破情劫的契机与先天佛骨彻底完成融合,性格和气质都无可避免的受到那些佛性的影响。
  一直到与衡玉重逢那时,他都还是处于受到影响的状态。
  说到这里时,了悟轻声道:“那时并非刻意待你冷淡。而且见你玩得很开心,就没有马上告诉你这些事情。”
  “我知晓的。”衡玉说。
  她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误会他。
  不过——
  “了悟师兄,你不是也玩得很开心吗?”
  “嗯。”了悟轻应一声,“见到你就是一件高兴事。”
  衡玉被他这句话逗得大笑。
  等她笑够,了悟才继续说道:“洛主,你猜猜贫僧是什么时候再次对你动情的?”
  这个话题衡玉喜欢。
  她捏了捏他那泛红的耳垂,说:“一见钟情?”
  与他重逢,对视上的第一眼,她便察觉到他望向她的眼神并未变过。
  气质可以改变,但眼神不会骗人。
  猜到他不会拒绝,所以她才敢一开始就与他**。
  “那时你于梅林穿枝拂叶缓缓走到贫僧面前,的确是人间盛景。但——其实是更早之前。”
  “还记得贫僧告诉过你,贫僧的漫漫回忆里除了青灯古佛外,余下值得回首的记忆几乎都是与你息息相关吗?”
  “淡忘掉对你的感情,但没有忘却丝毫记忆。贫僧一直记着自己服下忘忧果前的承诺,追捕冰魔祖时,若是遇到空闲时候,就会静坐在那里回忆起有关你的事情。”
  “一点一滴,一遍又一遍。”
  “你相信吗,贫僧靠着旁观那些记忆片段,便再次对你爱慕难舍。”
  忘掉了对她的感情后,他再次回忆那些记忆,只是纯粹的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不带任何感**彩去回忆。
  但,他当初就是因此而爱上她的。
  如今再如何当旁观者,他看着记忆里那位温柔到极致的姑娘,还是会重复以前动心的过程,再次为她神魂颠倒、灵魂震鸣。
  衡玉浑身颤栗起来。
  有种酥麻的感觉直往她脊背上窜,血液都在为眼前人沸腾叫嚣。
  “你——”
  她想说些什么,但真的开口,又嫌话语笨拙无法表露她此刻的心情,于是她覆上去吻他,挪开,又再次啄下去。
  从唇角一路挪到他湿漉漉的眼尾。
  了悟额间都是薄汗,见她还要再吻下去,他连忙用额头去蹭她的额头,压低了声音道:“洛主,现在没有内门任务,也没有情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