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那就ok了,我顾不了那么多。”
  “我知道,放心。”他瞥了眼进来继续上菜的侍应生,示意对面好友先吃,再继续道,“跌不跌的,你这几年给他们赚的也不少了。”不需要顾忌那么多,情谊已经还完了。
  挂了电话,应谈看对面目光炙热看他的好友,一默,“怎么了?”
  “我才想起来,你和盛临,好像是认识的。”
  应谈回神,边倒边酒扬起眉头,“听出来是她了?怎么你们认识了?”
  “嗯。”易渡慢条斯理举杯,“接触过两回。”他眼眸半眯,心里一片滋味难明。
  他们什么关系。
  太猝不及防,他眉心不由拧了拧。
  “你们什么关系?”
  第11章
  盛临在楼上包间,打完电话心里石头落下了,转身走回去落座,朋友问:“这戏不接的话?后面怎么打算,做什么?出去玩一玩。”
  盛临摇头,她不喜欢一个人到处走,“接别的耗一耗时间,不是所有戏都不能接。”和原公司有合作有交集的就行,利益嘛。
  “那是在伦敦,还是回国?”
  盛临想了想,最近年关,所以递过来的邀约很多,都是年后要启动的项目,广告戏约都有,国内的也一直不少。
  有一两部她还挺感兴趣,只是在庾导这个一直对她很好的老朋友与别人之间,她自然而然地一开始更倾向前者,所以没答应。
  但也还没拒绝。
  “应该国内吧。”她开口,心思慢悠悠地转动。这样才也许勉强有机会在某些地方某些场合见一见她想见的人。
  楼下二楼包间比较安静,侍应生送完所有菜和酒出去后,包间内又一次恢复只有两个人的寂静。
  应谈开口回眼前的人刚才的问题,“盛临,在伦敦的住处和我在一起。”
  易渡放下杯子的手一顿,意外抬眸,“一起?”
  “嗯,邻居。”对面的人慢悠悠颔首,浅笑,“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很小,十几岁,不过名气已经很大,各种戏约不断。”
  易渡看着对面的人坦荡的浅笑,又想想,他似乎是有女朋友的,但是以前,似乎也和她有过绯闻,只是那时候他从来不关心这些,没去注意过。
  “那你们……”他弯下身手肘撑着膝盖,长指虚搭着酒杯摩挲,心里不安,默默抬眸。
  应谈挑眉:“什么关系?”他一笑,马上澄清,“能有什么关系,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就是认识了,看着她长大的,我罩着她。 ”
  易渡浅浅地,不动声色地扯起唇,这样。
  “况且,虽然住得近,但之前基本没见过。后来偶然在一次饭局上见到,说了两句才认识。”
  易渡慢条斯理地夹菜,吃饭,随口问:“那她为什么不是签在伦约旗下?”他们公司伦敦有分部,签在伦约一样可以在国外活动。
  “我有那个意思,她没意思,不想走太近给我惹绯闻。”
  易渡眉眼微动,浅笑,颔首。
  正要端起酒杯,他忽然想到刚刚对面的人话里的一点,认识的时候她还很小,然后,那时候就自己住的?
  他抬眸,状似随意地问,“她自己住?”
  “嗯。”
  “家人呢?”
  应谈扯了扯唇,没说话,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个。
  易渡看着好友的脸色,眼眸微动,喝完酒一手夹着筷子一手继续撑在膝上,明亮地眼眸撇过去,挑眉。
  对面好友见此,缓了缓,道:“她一直就自己住的,家人没见出现过。”
  易渡神色微变。
  应谈看他眼色,一笑,“都在,就是大人互相“不认识”而已,各自有精彩生活,所以,都不记得她,或者,不想去理会。”
  易渡微怔。
  顿了顿,他抬眸,“人你认识的?”
  “认识,”说话的人神色难明,“都是这座城市有名的大人物。”
  易渡捏着杯子的手僵了僵,半阖下眸,想起那晚吃饭庾导不经意间谈起这个话题,说她怎么着也是家里的小公主,她就一直转向窗外的苍白的脸。
  没有人要她,被抛弃的小可怜。
  他扫了眼对面好友,难怪说他看着她长大的,所以罩着她。
  谁能不喜欢她、心疼。
  应谈一笑,微微叹气后望了望外面的雪天,“她今天生日呢,吃吧,吃完我回去,很久没见她了。”
  易渡想到那个刚刚才见过的人,“她应该没那么快回去。”
  “嗯?”
  “楼上吃呢。”
  “……”那刚刚打什么电话。
  想到电话里说的事,应谈摸起酒杯看着对面的人开口:“她合约有问题,年初有过一次,我让她卸掉手上的股份了,所以这会儿可能要直接解约。”
  易渡颔首,解吧。
  他手里指尖惦着盛有半杯明黄液体的酒杯,人沉沉不语,眼眸的光全泻进杯中,在想事情。
  ——没拍戏后面该怎么和她见面。
  他现在万分想念刚刚拎着他的礼物离开的那只小可怜,心疼得无以复加。
  应谈看他,没注意他眼底纷乱不对劲的神色,“你手下有人,找律师帮我处理她的事。”
  易渡一顿,从那张美艳脸孔和心疼中抽起神,抬眸,“什么?”
  “帮我给她合约的事处理好,你手里大把人脉,”应谈一笑,“不然庾导也只要她,这戏无限期停工。你也是,和我们盛临拍戏,可遇不可求的。”
  易渡一阵沉默。
  对面的人挑眉,“不是吗?怎么了?你没时间?还是不愿意。”
  易渡缓缓回神,扯起唇,“不是,闲得慌。我来。”
  慢悠悠吃完生日晚餐,已经九点。
  外面雪初停,盛临在餐厅门口和朋友分手,转头踩着长靴心情很好地和助理与经纪人往路边落满雪的车走去。
  易渡和好友站在门口,望着她手上拎着一个礼物盒子转了转,踩出一条雪印慢悠悠到了车旁,头都没回的钻入后座,她经纪人开车,助理在副驾驶座。
  很快车子碾压着厚厚积雪消失在路灯蜿蜒的道路上。
  “你有时间吗现在?”易渡转头要自己上车时,身边好友喊住他。
  他偏头:“嗯?”
  “盛临上次处理合同时的资料放在我那里,你这两天就回去了,我还要几天,有空跟我回去拿。”
  易渡无所谓,甚至上心,上了车吩咐带来的司机跟着前面好友的车开。
  这么一来,刚好就也开在她的车后面,易渡一眼不眨的透过挡风玻璃望着前面的黑车,看着她穿梭在雪夜里回家,心情莫名地很好。
  中间跟不见了,因为应谈拐去另外一个地方拿了个蛋糕,坐在车里,易渡看着,想起送她的礼物。
  他让助理准备的,有点匆忙,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半个多钟后到了好友在市区一条繁华街后的住处,看着前面的黑车从别的路居然也才慢悠悠刹停,车里的人拎着袋子下车,边走边转动看着,迎着光芒边往屋里进去。
  易渡等到人都进去了,才浅浅勾唇,下车。
  好友上楼拿东西,他随意敞开着外套坐在沙发里,看着桌上精致的礼盒,还有蛋糕,脑海里闪过饭前他们的电话,应谈说的,礼物他已经准备好了。
  他眼底泛过一阵柔软与无奈,所以,除了身边的工作人员,这世界上就这么一个人把她当亲人,关心着她是吗?
  易渡轻叹口气,仰头目光无焦距地盯着天花板茫茫的吊灯。
  盛临进了屋把大衣扔在沙发上,助理在偌大的开放式厨房里切水果,说吃完快一个小时,已经饿了。
  她一笑,自己倒在沙发里拆礼物。
  昨天收到的今天闲来无事都拆得差不多了,她拿出袋子里包装精致的盒子。
  经纪人喝着可乐从厨房出来,走近,望着她手里的东西。
  “刚刚收的,谁送的?”
  卓蓝在厨房听到,轻咳一声。
  余青霜扭头,困惑地挑眉,随后看看眉眼皆是粉红的人,可疑地回到厨房,“怎么回事?”
  “昨晚参加颁奖典礼别人送的,她忘了拿,差点郁闷得睡不着,你让她拆去别打扰她。”
  “什么?”经纪人拉开一张白色椅子,把可乐扔在桌上,“什么人送的啊?她今天拆礼物时也没那么兴奋啊。”
  “易渡。”
  余青霜呆了呆,“谁?”
  “新戏男主,易渡,那位我新晋的偶像,又高又帅冷冷寡言,很是独特超级吸引人让人疯狂的大佬。”
  余青霜猛烈地咳了起来,引得客厅的女人转头,她笑了笑干干摆手,等人回过头去,才一脸青白地转头看她的助理,“什么情况,他们不是才认识吗?”
  她回想来之前她去参加婚宴的那晚,电话里才说的,坐他的车回去,难道……
  “才认识怎么了,她一见钟情了。”
  余青霜不可思议,缓了缓神,“那易渡呢?他什么意思?怎么就给她送生日礼物了呢?”
  卓蓝想了想,“这没什么吧,他们一起吃过饭,之前又要合作。既然认识了,刚好恰逢她生日,绅士地送个礼物没什么吧。”
  余青霜张口要说话,却发现不知道怎么说,说什么,半晌才从她助理云淡风轻的话里找回思路,“可易渡这个人,你也说了,圈里出了名的冷与寡言,且他朋友虽多却局上从来没女星,怎么会想到要绅士绅士送女星生日礼物,这传出去可能是破天荒的新闻了。”
  卓蓝不觉得,“他送了你怎么会全都知道呢?”
  余青霜提了口气,又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