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虐文女主咸鱼了(穿书) 第19节
  谢湘亭不理会他的羡慕嫉妒恨,悠哉悠哉地喝下最后一口豆腐脑,胃里的充实感让她极为满足且快乐。
  她正收拾了碗筷站起身来,便见到季沉抱着一把琴走了过来,见到谢湘亭,季沉也十分热情地打着招呼,“掌柜的,早。”
  “早。”谢湘亭点头回应,“手里怎么拿了把琴,还这么……破?”
  季沉走近了,将手中的琴放在桌上,说道:“哦,今日早上我家公子让我去买的,说是他要用,估计是寂寞难耐,想弹弹琴来打发时间吧。”
  谢湘亭看着他欣慰的表情,有些不忍心告诉他,你家公子不是打发时间,而是形势所迫沦落为琴师了。
  她打量了一下季沉买来的琴,不禁深深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是不是被骗了,这琴弦都断了,还怎么弹啊?”
  季沉却摇了摇头,一副自有打算的得意状,“掌柜的有所不知,想买一把上好的琴实在是太贵了,我们身上的银子根本不够,我家公子本来想让我把这块玉佩当了,换些银子来买琴,但我瞧着这玉佩贵重,没舍得,不过,我运气好,得了这把好琴,才花了二钱银子。”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来一枚玉佩,正是盛扶怀那枚。
  谢湘亭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得这玉佩还真是可怜,被盛扶怀送来送去的。
  之前还想着拿它来换那个丑丑的护身符呢。
  她走过去低着眉仔细看了看季沉买回来的琴,惋惜道:“这琴看起来确实不错,只可惜琴弦断了,你从哪得来的?”
  “今早我去了琴铺,结果发现那琴要么太差要么太贵,便回来了,路上正好遇见一名少年,抱着琴直接走到我跟前问我要不要买琴,我见他这琴的琴弦都断了,本来是不想要的,但那少年说可以便宜卖给我,还说让我去琴香馆修一下就好。我寻思着,这样总归能省不少钱,便买了下来。”
  谢湘亭道:“琴香馆?我记得那地方好像不近,和咱们这里隔了两条街呢。”
  季沉道:“是不近,但那少年说,这琴弦只有琴香馆才能补,没事,我一会儿去一趟就行了。”
  谢湘亭觉得太麻烦,而且他们浔香楼又不缺钱,哪里用得着这么寒酸?既然雇佣了琴师,她这个掌柜的来提供琴也是应该。
  她从身上掏出一袋银子交给季沉,“不用那么麻烦,去买一把新琴吧。”
  季沉受宠若惊,感激道:“多谢掌柜的,那这枚玉佩,就麻烦掌柜的帮我交给我家公子好了。”
  谢湘亭问道:“为何要我转交?”
  季沉笑道:“哦哦,你更方便嘛,反正最近你们来往挺多。”
  “好吧。”谢湘亭答应道,随后接过玉佩放了起来,回神间,总觉得季沉的话怪怪的,她和盛扶怀哪里来往很多了?!!
  季沉又问:“掌柜的,那这个破琴怎么办?”
  “交给我吧,你先去买琴。”
  “好嘞。”
  季沉揣好银子出了门,谢湘亭收拾好碗筷,回来看着桌上的琴,除了断了弦,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扔了怪可惜的,便拿到房间里收了起来,随后,便去找盛扶怀将玉佩还回去。
  进门的时候,见到温傲和秦术也在,谢湘亭走进去,朝着他们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盛扶怀面前道:“我来还你玉佩,你买琴的钱,我出了,这玉佩是虽随身带的,应该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吧。”
  盛扶怀接过玉佩,说道:“多谢,是我父亲给我的。”
  谢湘亭道:“既然是这样,你自当好好收着才是,怎么还要将它拿去当了呢?”
  盛扶怀微微惊讶道,“季沉和你说的?”
  “他去给你买琴,舍不得把玉佩当了,便买了把破琴回来,实在有损我这浔香楼的颜面,我便给了他银子,让他去买新的了,你的玉佩你收好,别再拿去当铺了,怪可惜的。”
  盛扶怀摆摆手,“无妨,父亲留给我的玉佩,不只这一块。”
  谢湘亭一怔,心里惊叹,竟是这样,怪不得。
  她回头,见到温傲身上背着行李,应该是来告辞的,便问道:“温公子今日要离开了吗?”
  温傲道:“是的,不过秦大夫会留下来,所以客房暂时还不退。”
  谢湘亭点点头:“随意,你们是客人,只要付银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她并不排斥秦术,之前她听说过他是一位非常高明的军医,除了医术了得,身手也很好,曾跟着盛老侯爷出生入死,现在又跟着盛扶怀出生入死,谢湘亭对他心存敬佩,但对温傲,却是避之不及。
  “谢掌柜,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湘亭听到此话,回过神来,惊讶温傲居然想要和她单独说话,不知他又有何目的,她点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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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落魄至此
  谢湘亭与温傲两人到了后院,她不想与温傲多待,见这四周没有别人,便停了脚步,问道:“温公子有何事,就在这里说吧。”
  温傲礼貌性地拱了拱手,直言道:“看谢掌柜是个爽快人,温某就直言了,不知谢掌柜日后,可有什么别的打算?”
  谢湘亭道,“温公子想说什么?”
  温傲笑笑,解释道:“我是说,您是名女子,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饭馆吧。”
  谢湘亭觉得温傲管的未免过多了,女子不能开饭馆了如何?“我日后的打算,便是将浔香楼好好经营下去。”
  温傲继续说着,“这经营之道大有乾坤,谢掌柜这种聪慧的女子,何必过的这般辛苦?”
  谢湘亭皱起眉头,她真的很讨厌和温傲讲话,索性直白道:“关你何事?温公子有什么话,直说好了,不要绕来绕去。”
  她语气比平日强硬不少,温傲闻言一怔,察觉到谢湘亭的不悦,终于晾出了真正的用意,干笑了几声说道:“以谢掌柜的聪明才智,今后大可跟着我们将军,届时不仅仅是荣华富贵,更有一世安稳。”
  谢湘亭有些震惊,原来温傲兜了半天圈子,是想劝她跟了盛扶怀,她在心里呸了一声,想得美!还一世安稳,一世倒霉还差不多。
  谢湘亭极力掩饰厌恶的目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愤怒,沉声说道:“怕是不合适,我二人身份有别,而且人各有志,我从未想要离开这里。”
  温傲脸色沉了下来,不放弃道:“你对将军,当真没有情谊?”
  谢湘亭笑道:“将军一直死思念亡妻,我又怎能破坏他们二人之间这般‘纯厚’的感情。”
  她说完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
  温傲嗤笑一声,“什么感情?死人而已。”
  谢湘亭嘴角直抽抽,她觉得有被侮辱到,温傲这个人果然不仅仅是心狠手辣,还胆大包天,私下对薨逝的公主这般大不敬。
  “那可是大夏的公主!”谢湘亭强调道,心中有些无奈,温傲或许智谋过人,但情商却不敢恭维。
  “公主?生前罢了,死后不都是一具白骨。”
  谢湘亭愣了愣,好像是很有道理,她这个公主,被烧的连白骨都不剩了。
  她不耐烦道:“温公子勿要再多费口舌了,我对盛将军并无此意,而且,盛将军的身份,我也不会说出去的,请你放心。”
  温傲闻言,只好作罢,拿着变幻莫测的目光盯了谢湘亭一会儿,说道:“如此,温某就不再多言了,既然谢掌柜不答应,那还请您为将军保守秘密,否则——”
  他话没说完,只是眼神中的杀气已然足够说明一切。
  谢湘亭忽然觉得和温傲比起来,盛扶怀一点都不讨人厌了,她迅速结束对话,然后回了房间,知道温傲离开,她才出门。
  季沉将新的琴买了回来,谢湘亭便让人在大厅的角落里放了一扇屏风,盛扶怀这种极其傲娇的人都来给人弹曲子听了,她也应该照顾照顾他的面子,不让其露脸,曲子到位了就行。
  盛扶怀十分敬业,当日就乖乖坐在屏风后面弹了曲子,铮铮的琴声响起来,如湖面微波荡漾,余音绕梁,许久才平息下去。
  这曲子轻快爽朗,听着让人倍感温馨,甚至能够带人浮想联翩,觉得自己是到了林间的一座小木屋里,外面下着雪,屋中生着火,烤着肉,滋啦啦地油渗出来,滴入火中,带出一阵食物的香气。
  到了午饭时,谢湘亭仍旧回味无穷,米饭都多吃了一碗,看来她这个琴师招得很是值当,来此用饭的客人听了,肯定也能食欲大增,多点上两道菜。
  “周公子,你弹的是什么曲子?”谢湘亭忍不住问道。
  盛扶怀淡淡道:“随便弹的,有何不妥吗?”
  谢湘亭笑道:“没什么不妥,挺好的,听了甚至让人想多吃两碗饭。”
  盛扶怀没应声,只是不动声色地往上扬了扬唇,颇有几分奸计得逞的意味。
  谢湘亭目光正好瞥到他的神情,竟然一瞬间读懂了,她顿悟,盛扶怀这是将琴师这个岗位从可有可无变成了不可或缺,还真是狡猾啊。
  *
  临近傍晚之时,浔香楼的大厅内琴声悠扬,客人也比平日明显多了些,谢湘亭收钱收的合不拢嘴,苏映却连连叫苦,这会儿客人终于少了下来,便跑到谢湘亭身边,嚷嚷着他这一番忙活,简直累的腰酸背痛。
  “掌柜的,若是日日如此,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谢湘亭安慰道:“别嚎了,给你涨点工钱就是了。”
  “多少?”
  “着什么急,过几日再说。”
  苏映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行,过几日就过几日,还有两道菜没做,我先回去干活了。”
  说完,逃跑似的去了后院。
  谢湘亭纳闷儿,扭头一看,原来是陆捕头来了,怪不得苏映要逃。
  陆绾夏在最靠边的桌前坐下来,这时候大厅里没人招呼,谢湘亭便亲自过去,笑意盈盈道:“陆捕头来了,想吃点什么?”
  陆绾夏将手中的刀往桌上一放,大声道:“随便。”
  说完,面色间浮起几分惊疑,“谁在弹琴?”
  谢湘亭笑道:“哦…是我最近新招的琴师,好改善用餐体验。”
  陆绾夏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侧唇角勾起,缓声质问,“雅容坊最近失踪了一名琴师,不会就在你这里吧?”
  谢湘亭一愣,“怎么可能?我与雅容坊一向没有来往。”
  陆绾夏不信,质疑道:“那干嘛坐在屏风之后,让我看看。”
  “不行。”谢湘亭立刻摇头。
  陆绾夏脸色一沉,“有何不行,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说完,不顾谢湘亭的阻拦,便大刀阔斧地走到屏风之后。
  琴声戛然而止。
  盛扶怀缓缓站起身来,淡声道:“何事?”
  陆绾夏一愣,问道:“怎么蒙着眼,怎么?是个瞎子?”
  谢湘亭点点头,提醒道:“雅琴坊失踪的那名琴师,应该不是瞎子吧。”
  陆绾夏:“那琴师确实不瞎,但万一他是装的呢?”
  谢湘亭连忙解释,“不是不是,他在我这里好几天了,上次你不还看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