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林芳身子一震,“陛下尽管吩咐,下官本就是隶属陛下直接管辖的,只忠于陛下一人。”
  “好。”
  顾轻寒冲着林芳招了招手,林芳附耳过去,听着顾轻寒一句一句的吩咐,突然间,眸孔巨缩,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顾轻寒,“陛,陛下,这……”
  “怎么,做不到吗?”顾轻寒面色一冷,双眸陡然一记刀子射出,身上的王者威压全部释放。
  林芳顿时感觉胸口一紧,差点呼吸不过来,被顾轻寒的威压压得双腿差点一软,跪拜下去,连忙道,“下官不敢,谨遵陛下法旨,必定全力以赴。”
  “最好是这样,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是。”林芳身子再次一震。
  “行了,朕想一个人走走,你先回去吧,不必跟随了。”
  犹豫了一下,陛下一个人独自行动,万一又碰上刺客呢,还未等林芳说话,顾轻寒又是一个警告的眼神。
  身子一凛,连忙道,“恭送陛下。”
  听到林芳这句话,顾轻寒身子一闪,只几个闪身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得林芳砸舌不已,陛下的轻功简直炉火纯青了,是怕她跟踪她吗?
  想到陛下刚刚跟她耳语说的那些话,身子又是一凛,看着顾轻寒消失的方向,喃喃自道,“流国,要变天了。”
  顾轻寒运用轻功,东闪西闪,绕了几条街道后,脚步停在一个徐府面前。
  看着徐府门前两座巨大的石狮子,以前门口垂挂着两个圆形红灯笼,顾轻寒眼神闪了闪,犹豫了半晌后,足尖一点,直接跃到徐府里面。
  一路躲过巡逻的众侍卫,看准了主室方向,身形一闪,直接往主室而去。
  徐府的府园并不是多么华丽,有的只是古朴大方,以前众多精神湛湛,步法轻盈的侍卫。
  又避过了一批巡逻的侍卫,顾轻寒轻声闪身到主室门口,一到主室门口,就有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谁?”
  顾轻寒心神一凛,这个徐老将军的警惕性太强了,她的动作放得那么轻,她居然也听得到。
  随着徐老将军的话语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雄厚的掌风。
  顾轻寒连忙身形一闪,躲过掌风,与徐老将军噼啪对了几掌,趁着空余的时候,而后一把扯下脸上的蒙布,“徐老将军,是我。”
  徐老将军听到自家陛下的声音,立马住手,只是姿势还是保持着战斗的姿势。待看到顾轻寒的面容时,惊讶一声,“陛下,怎么是你?”
  这边的动静,显然惊到了侍卫,大批的侍卫皆往这里跑来,顾轻寒连忙道,“进去再说,挡住她们。”闪身,进了徐老将军的房间。
  刚闪身进了房间,侍卫就到了,“属下见过将军,将军,刚刚有人闯了进来,需不需要属下命人全力去搜。”
  “不必了,刚刚是我闲着无聊,在练功呢,没想到惊扰到你们。没事了,都退下去吧。”徐老将军大手一挥,喝斥她们退下。
  侍卫们虽然不解,刚刚明明有听到什么对话声,怎么会是练功呢,但自家将军发话,也不敢违抗,皆是如退潮般规距的退了出去。
  等到她们退下后,徐老将军才进门,反手再将门关上,门栓紧紧的栓住。
  傲立的身子,对着顾轻寒就是一拜,“老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将军不必多礼,起身吧。”弓身将扶老将军扶了起来。
  徐老将军受宠若惊,急忙站起,连称不敢。
  起身后,不解的看着顾轻寒,“陛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要事?”
  顾轻寒轻轻打量着徐老将军,这个流国的不败传奇,似乎当时,裴国就是败在她手上的。这么多年来,都是她在震慑其它两国,徐老将军一天不死,其它两国就不敢贸然进攻。
  看着徐老将军,已经年过古稀之年了,却精神湛湛,步履生风,老当益壮。心里微微赞赏了下。
  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将屋子扫视了一圈,屋子并不华丽,甚至还有些生硬,冷板,一把长剑,一身铠甲挂在旁边,屋里也没有任何的摆设,只有一个书架,书架上摆放着各种兵书战策。正中间还有一个桌案,放着文房四宝,在桌案中间有一本书卷到一半,还有未写完的书面,显然是刚刚徐老将军在读书,被她惊扰到了,手中的书随意往桌上一扔。
  顾轻寒将书拿在手上,书皮页一翻,三个正楷大字写着战国策。再从桌上,拿起写到一半的书。眉头一皱,心里动容。
  “夜深了,老将军,怎么还在研究兵法?”
  徐老将军感慨一笑,“老了,怕走了之后……呵呵……所以,将以前的一些打仗经验都记下来,或许,后人可以参模参模。”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还能活多久,再不写下来,只怕就没机会了。
  “徐将军老当益壮,阎王夺不走您的,想夺走您,起码还得几十年。”
  “哈哈,如若真能再活个几十年,老臣必然为陛下平定三国,统一天下。”徐老将军爽朗一笑。
  顾轻寒嘴角勾起。
  “老将军请坐,随意就好。”顾轻寒指着椅子,示意她坐下。
  “陛下,您先请坐。”
  顾轻寒也不客套,撩起裙摆,当先坐了下来。
  老将军替顾轻寒倒了杯热茶,才坐在顾轻寒下首。不再多言,而是看着顾轻寒。陛下不可能无冤无故,三更半夜突然造访,身边还不带任何人。
  “论起裙带关系,朕似乎还得叫您一声姥姥呢。”
  “老臣不敢。”老将军惶恐,陛下这是抽什么风了,半夜三更来认亲戚。
  “以前是朕太不懂事,不仅不认将军,甚至还极力打压将军,纳兰倾在这里给您赔罪 了。”顾轻寒起身,对着徐老将军一礼。
  徐老将军连忙起身,将她虚扶起来,“陛下,使不得使不得啊,您是君,我是臣,老臣当不起这个大礼,这样会折煞老臣的。”
  想起以前陛下对她的打压,老将军心神一黯,有叛乱的时候,无论她如何请旨,陛下都不会让她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将士们牺牲,看着百姓们受苦。陛下时时刻刻防着她,防她起兵造反,防她与朝臣勾结,甚至连她的一举一动,陛下都派人盯着,没有一点人身自由。
  其实,即便所有人都会反,她也不会反的,她这辈子最想做的,就是守护流国,哪怕是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只要她还活着,就会全力以赴的守护。
  看着如今的陛下,一步步的成长,会想到治国,会想到百姓,还会想到她,心里顿时想涌出一阵泪花。
  她这么多年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陛下翻然醒悟了,她以后到了九泉之下,也有脸见前女皇,流国的百姓有福了。
  想着想着,眼角湿润一片,虎目蕴泪,老将军连忙转过身,将眼泪擦掉。
  顾轻寒暗叹,原身啊原身,一个大好的忠臣,还是自己的亲姥姥,你就这么排斥她,打压她,她还能继续为你效力,你就算死,也该瞑目了。
  “老将军放心,以后流国,朕会好好守护的,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好色思淫,不理朝政。”
  “好好好,百姓之福啊,陛下英明啊。”老将军喜极而泣,大笑着。
  顾轻寒拿起手中的热茶,轻啜一口后道,“朕知道老将军衷心耿耿,朕也想整顿朝纲,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朕,实不相瞒,朕这次秘密前来,是有事想请老将军帮忙的。”
  徐老将军看着顾轻寒严肃的面容,连忙将刚刚的心思抛开,站直身子,抱拳道,“陛下请讲,老臣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朕想,重整科考。”
  “嗯……”
  看着老将军的不解的目光,顾轻寒起身,双手负后,望着前面的书架,背对徐老将军,“朝廷选拔人才,都是从科考里面选出优秀人才,这本是一个好事。可这科考,却极不公平,贵族子弟,可以直接参加,平民百姓却只能通过推荐信才能参加科考。百姓们,满怀雄心壮志,却投门无路,往往错过科考,而朝廷更是损失大批人才。”
  “如今的科考,不过是为了贵族服务罢了,且不说她们是不是真心为百姓做事,就说这朝廷,血液一直都是旧液承袭,来回循环。朝廷,各个枝脉,同出一处,如曼藤盘蔓延扩散,这其中的后果,想必老将军比朕还要清楚的吧。”
  徐老将军皱眉,她当然知道。朝廷里的人,都是一个枝脉一个枝脉,盘根错节,枝枝相护,哪个人出事,所有人都力挺,即便是陛下也奈何不得,久而久之,朝廷便不再是朝廷,而只是她们的傀儡罢了。
  她也想过要这些盘根错节的枝干打开,但是这股势力太大,轻易,根本撼不动。
  上次陛下采用雷霆手段,铲除了不了人,但依然改变不了这个局势,这些人,被铲除后,顶替的,也将会是她们的人,根本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那陛下想做什么呢?”
  “朕想废了通过推荐信才能参加科举的。”
  老将军瞪大眼睛,陛,陛下想做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不等她发问,陛下雄厚的声音便一声声的传来。
  “科举选拔人才,本应该人人平等,朕这次想废了贵族直接参考,平民百姓通过推荐信的方式,而成,所有人,一率平等,各个乡试,一路考来,再参加殿考。”
  “陛下,万万不可啊,您这是触犯了贵族们的利益,这样做,她们势必会群起攻之的,到时候怕是真的要造反了。”老将军一惊,没想到陛下竟然想废除这个。前几任女皇,个个都想废除,但是没有一个人成功,每一个都是以失败告终,这些人,势力太大,根本就撼动不了。
  “朕知道,所以朕才来找你帮忙。”
  “老将军,朕不想一步步的慢慢的铲除她们,那样,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都不一定能够将他们全部拔除,朕如果想要铲除她们,势必一击,就将他们全部打散。”
  “所以,这次请老将军一定要帮朕,这些人不除,国家何以安定,朕如何为民出力。”
  顾轻寒定定看着还在犹豫的老将军,该说的,她都说了,能不能成功,就看徐老将军了,成,则意味着,她流国将要走上富强之路,败,则还是保持现状,最后慢慢被这些大势力吞噬。
  足足等了一盏茶时间,老将军犹豫不定的脸上才重重点了点头,浑身霸气尽皆释放,有着破釜沉舟,决一死战之势。
  顾轻寒笑了,冲着老将军,给予一个胜利的眼神。
  “陛下,需要老臣如何做?”
  “你手下有多少兵马?”
  “老臣手下有三十万兵马,其中二十万兵马在关外,十万在京城郊区。”
  “十万吗?十万足够了,整个帝都,所有兵马加起来,都不超过十万。老将军,你秘密将这十万从郊区移到帝都,边疆你看下,能调动多少人,全部秘密调到帝都来,其余者,严密守护各个关卡。”
  “是啊,老臣遵旨。”
  徐老将军爽朗一笑,舔了舔嘴角,她有许久未曾大打一场了,这次能不打是最好的,要是打的话,她也可以狠狠的‘玩’一场了。
  与徐老将军再讨论一些具体事宜后,顾轻寒身形一闪,来无影去无踪,几个闪身间就出徐府,往皇宫而去。
  顾轻寒走后,老将军欣慰地看着顾轻寒,目送顾轻寒离开,眼角,柔和一片。流国要变天了,变吧,让它狠狠的变吧,朝纲确实该整顿了。
  皇宫里,顾轻寒在古公公的伺候下,换下便衣。着上一袭明皇宫装。
  “陛下,您最近一个多月,只去了揽月阁一次,大臣们都在抱怨了,您看要不要翻个牌子,临幸些后宫侍君。”
  顾轻寒撇了撇嘴,这些大臣实在够无聊的,整天的念叨她雨露均沾。管得没处管了,连她睡觉都要管。
  “陛下,其实大臣们说的也有道理的,每晚翻牌,这是祖宗留下的规距,陛下您……”古公公低声讨好,犹犹豫豫的道。
  “行了,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去拿牌子。”她要是不翻,敬事房的太监绝对会加上一笔,陛下无性,今夜不翻。然后明天朝堂上,又要对此事口水大战了。
  古公公听到顾轻寒的声音,连忙屁颠屁颠的拿了一堆的牌子过来,呈放在托盘上。
  顾轻寒眼睛瞄都不瞄一眼,随便拿了一块,丢给古公公。
  古公公一看,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皇恩浩荡,今夜,段贵君侍寝。”
  顾轻寒脚步一个趔趄,什么?那个妖娆魅惑,一心想把她吃光抹净的段贵君侍寝?不是吧,她运气有那么好吗?抽谁不好,抽到一个妖精。
  无语的呵呵苦笑几声,任由古公公去安排。
  不到一会儿,段鸿羽就被送了过来。
  顾轻寒放下手中的书,抬头一看,这一看,差点让她喷血。
  只见段鸿羽只着一袭透明的薄纱,薄纱下,美妙不带一丝赘肉的身体若隐若现着,  而他的脸上,波光流转,桃花眼,徐徐生辉,含羞带惬的看着顾轻寒。脚上,是光洁粉嫩的脚丫子,连双鞋都没穿,脚腕处倒是挂着一串铃铛,此时铃铛的回音还在轻响着。
  乍一看过去,虽然是轻纱覆体,但这有穿跟没穿有啥区别?
  不,不对,还是有区别的,轻纱覆身,若隐若现,更能激起人的欲望。
  顾轻寒吞了吞口水,是谁给他穿上这套衣服的,尼玛,你也太厉害了吧,堪比二十一世纪开创汽车旅馆的人还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