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节
  视线在蔺芊墨粉红的色的唇上略过,微顿,而后移开,开口,“本王比凤璟不如的地方在哪里?”
  “九爷从来不比凤璟差。”
  “可你当初选择了凤璟,而不是本王!”
  蔺芊墨听了,沉默片刻道,“因为想一辈子待在他身边。”
  “如此说来,本王是输给了你的感觉吗?”话出,手收回,蔺芊墨瞬时摔下床,呲牙…。
  “是你说,要我说实话的。”
  “可是实话往往最不讨喜。”赫连逸说完,俯身,看着她,柔声问,“疼吗?”
  “疼!”
  “那就好!”看她呲牙咧嘴,莫名心情好了不少。
  蔺芊墨扯了扯嘴角,人在屋檐下,就是要低头。
  “你说,本王若占了你,凤璟还会要你吗?”
  “九爷只要不那么做,凤璟的想法就不用费力猜了,这样更省事儿。”
  “牙尖嘴利。”说完,又问,“那你呢?你会去死吗?”
  “九爷不那么做,我一定不会主动去死。”
  “若是做了呢?”
  “就反抗,反抗…”
  赫连逸听言,不由笑了,笑意却是不达眼底,“让凤璟蒙羞,只是反抗,反抗,没想过去死!本王以前竟会看上你,越发不能理解呀!”
  蔺芊墨低着头,不说话。
  赫连逸起身,清冷道,“照顾好皇妃!”
  “是!”
  赫连逸离开,蔺芊墨头蒙,皇妃?她?怔愣良久,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梳妆台前,看到镜子里映现出的面容…。心底冒出寒气,夏如墨!
  ☆、大结局
  整个京城,挖地三尺,被凤璟地毯式的翻找了不下十遍,可还是无蔺芊墨一丝踪迹。这结果…。让人极度失望,同时,也确定蔺芊墨她必然没死。
  “我的墨儿,她被人藏起来了,她还安好。”凤璟眸色暗沉如墨,声音平缓,“只要她安好,我就一定会找到她。”
  国公爷听了,静静看着凤璟,没说话。蔺芊墨或已不再人世,这样的话,无人敢说。就算只是猜测,此时,也让凤璟难容吧!唉,儿女情劫,犹如生死大关。若是蔺芊墨真的已死,凤璟会做出什么事儿来,真是不敢想象!
  “凤和!”
  凤璟开口,凤和即刻上前,“主子!”
  “看好赫连逸!”
  “属下明白!”
  “严守京城各大出入口,直到找到夫人。”
  “是!”
  “大军退离京城。”
  凤和闻言,抬眸。凤璟淡淡道,“退离,潜散开来,围绕大瀚,暗中查探夫人下落。”虽感十有*蔺芊墨出京的几率不大,但,那一万一凤璟不想忽略。
  “是!”
  “宫中,太子府,三皇子府,长公主府,凤家军撤离,由明转暗,凤卫潜伏,监守,不容有失。”
  “是!”
  “去吧!”
  “是!”凤和领命,飞身离开。
  该撤离的都撤离了,只有九皇府除外。由此可见…
  “你怀疑是赫连逸做的?”
  “我不是怀疑,而是几乎肯定。”凤璟眼底森冷一片,只可惜,曾经的他对皇家秘闻,秘事完全不感兴趣,从来没刻意的去探究过什么。在凤璟眼里,皇家是世上藏污纳垢最多的地方。各种阴狠的药物,阴损的事,只有你想不出的,没有他们做不出的。包括哪些所谓的密道,赫连逸帮着寻觅了一遍。可那些都是他知道的,谁又如何能确定,他其中有没有隐瞒什么。
  所以,凤璟可确定,定然是赫连逸对蔺芊墨做了什么。用他超出认知的办法,圈禁了她。
  国公爷听了,看着凤璟,动了动嘴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又选择了沉默。
  国公爷想说,若不是赫连逸做的呢?若不是赫连逸做的,凤璟恐怕会更加不安吧!也许,凤璟倒是希望赫连逸劫持了蔺芊墨,那样,凭着赫连逸对蔺芊墨的情意,在极大程度上,蔺芊墨是安全的。否者…换做是他人,蔺芊墨的处境,难以估计,恐怕更糟。
  “呜哇,呜哇…。”听到哭声,凤璟眼帘微动,起身,往内间走去。
  看着凤璟的背影,国公爷重重叹了口气。曾经最让他感到歉疚,也最为放不下的孙儿,现在也有孩子了,这对于国公爷来说,是最大的幸事。可是…凤璟有孩子了,但他要担负的不止是父亲的职责,还有母亲那份责任。每次看到凤璟抱孩子的样子,国公爷总是感到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心酸的厉害。所谓,爱屋及乌,在这一点上,没有人比凤璟做得更加极致!
  “璟儿,你去忙你的吧!安儿和念儿,我来照顾就好。”凤老夫人抱着孩子,看着凤璟明显消瘦的面容,心疼道。
  凤璟摇头,没说话,伸手抱起哭闹的凤墨安,看着孩子,他心里会稍微感到一丝安稳。蔺芊墨有多爱孩子,凤璟看在眼里。继而,每次看着孩子,凤璟都越发坚信,蔺芊墨一定会回来。一定会…
  凤璟撤兵,赫连昌棺木离京,送往皇陵。百官也随着松了口气!凤璟若真夺权,他们是完全无力阻拦,甚至还被牵连,流血之事在所难免。他们还没活够,不想死呀!不过,他们也被动的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当然,所谓的应对,自然就是干脆的俯首称臣。关于这一点儿,纠结,抗拒的人不多。
  因为,他们对朝廷的忠心,还未到拼死相护的程度。同时也是因为他们对凤家称帝,并不是那么排斥,难以接受。所以,在很大的程度上来说,凤璟若称帝,那也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儿。看着凤家军,众人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准备好了膝盖,就等凤璟振臂一呼,登上大宝,他们跪地高呼万岁了。
  可没想到,凤璟竟然撤兵了!如出兵时一样,众人再次呆了,傻了!面面相觑,惊疑不定。难道,凤璟搞出这么大动静,真的只是为了寻找蔺芊墨而已?对于帝位,他真的一丝兴趣都没有?
  呃…。若真是如此,那…世上再没比凤侯爷更傻的人了。登基为帝之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呀!比蔺芊墨好看的,比蔺芊墨粉嫩的,比她妖娆的,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那前景,那艳福,只是想想心都醉了,可凤璟却这么不咸不淡的给舍了。真是…。男人们催胸顿足,怎么还有这么不开窍的人呢?
  “蔺芊墨真是一祸水呀!”有人感叹。
  “看来,凤侯爷包括凤家,是真没那份野心呐!”这是做臣做上瘾了吗?
  “男女之情,真的比权利还诱人吗?”有人疑惑不懂。对于凤璟撤兵,众人反应相差无几。各种感慨,唯无赞赏。江山和女人,太好选择,太易取舍,而凤璟做错了,大错特错。这是他们的共同感觉。
  九皇府
  傍晚十分,蔺芊墨对着一桌子的饭菜,身体动弹不得,只能巴巴看着,肚子咕咕的叫着。听到蔺芊墨肚子发出的咕噜声,赫连逸微微扬眉,“饿了!”
  蔺芊墨直直看着赫连逸,眨巴眨巴眼,说不了话,继用眼神,强烈表示,她很饿,十分饿!
  赫连逸看了,道,“对本王抛媚眼?想诱惑我。”
  蔺芊墨闻言,不眨眼了。
  赫连逸看此,温和一笑,不疾不徐的夹了口菜放入自己口中,“味道不错!”
  赫连逸话出,蔺芊墨肚子叫的更响了,连眼神都变得悲愤了。
  赫连逸笑了笑,“想吃吗?”
  蔺芊墨听了,不眨眼了,张口,无声表示。想…
  “哭一个!”
  蔺芊墨:…。这是条件交换吗?哭了,就给吃的?赫连逸好幼稚,幼稚的无厘头。可是…。蔺芊墨眼圈却是红了,不用去做什么准备,眼泪直接冒了出来。
  蔺芊墨静静看着赫连逸,眼泪滑下。这个种境况之下,哭对于她来说,最为简单,容易的事。她好想凤璟,好想孩子!她肚子好饿。人难免一死,可她不想自己是被饿死的。醒来以后,又被生生饿了两天,那滋味,头晕眼花,腿软手抖心发慌,整个人虚软无力。
  赫连逸看着,脸上笑容渐渐隐没,神色变得莫测,难懂。蔺芊墨的眼泪,并未让他感受到想象中的愉悦。如此,一,可证明他很正常,对于虐待他人这种事儿并无异常嗜好。二,他脑子失忆了,可对她的感觉却还在。不然,他这个时候,面对蔺芊墨的狼狈和泪水,理当是无动于衷才是,不应该是感到不舒服!
  两人对视,良久,赫连逸伸手,在蔺芊墨身上轻触。
  “唔…。”一丝麻痛略过之后,蔺芊墨发现她能动了。
  “吃吧!”
  赫连逸话音未落,就见刚才还泪眼汪汪的女人,既捧着碗,狼吞虎咽开始扫荡碗里的饭,那模样,风卷残云不足以形容。
  赫连逸:…。放下筷子,看她吃饭没了胃口,直白评价,“吃相真是难看。”别说优雅了,连最基本的仪态都没有了。男人吃饭也没这么猛的。
  蔺芊墨听了,也不回话。因为嘴巴塞满了顾不上。自动忽略赫连逸嫌弃的眼神,埋头苦吃。手抖的厉害,也不吃菜,用勺子猛把米饭。
  影一看着,暗腹;吃相确实不咋地,不过,遥记在清河时第一次见到蔺芊墨时,她那吃相跟现在相比相差无几。更重要的是,人家当时还自称‘爷’来着。还有那架势,完全是绿林好汉,江湖氓客的姿态。想想以前,对比现在,嗯!这样已算是比较含蓄的了。最起码没翘起二郎腿,大喝一声‘小二,一壶酒,二斤牛肉’。
  想到以前,影一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浅淡的弧度。那时的主子,那时的蔺芊墨,那时的日子,闹腾的厉害,却又莫名令人怀念。
  “你在凤璟面前也这样吃饭?”
  蔺芊墨听到了,仍旧不答话。
  “说话!”
  “水…。”蔺芊墨拍着胸口,噎的难受,当然也不敢指望赫连逸这会儿做绅士倒杯水给她。捶着胸口,捧着桌上的茶壶,猛灌几口,总算感觉好多了。
  看着蔺芊墨那狼狈样儿,影一无声叹了口气,作为下属,影一对于赫连逸劫持蔺芊墨这一做法,不敢做任何评论。不过…
  根据他对蔺芊墨的了解,她那样的性情,对于主子蓄意的作为,生生让她和孩子与凤璟分离的做法。她会选择沉默应对,任由主子为所欲为吗?
  影一感觉,不可能!绝不可能。若蔺芊墨老老实实,听天由命,被动的承受着。那就不是她了。因有这一感觉,继而,影一感觉…往事重现,主子吃瘪即将重现的既视感,直面而来!
  一碗米饭下肚,蔺芊墨总算感觉心跳平稳了,眼前的景物也不再晃动了。看着赫连逸,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凤璟说,我这样子吃饭,令他感觉饭菜的特别的可口。”
  赫连逸抿了一口杯中茶水,温和道,“没想到寡淡的凤侯爷,还会说如此温柔小意的话。”
  蔺芊墨笑了笑道,“而九爷曾说,我那样吃饭,看起来率真又可爱,是你最喜欢看的一个景致。”
  蔺芊墨话出,赫连逸拿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脸上表情…嗯?怎么说呢?还不到被雷劈的程度。影一悄悄看了一眼,垂眸…来了,来了。僵硬瞬间,恢复如常,看着蔺芊墨不温不火道,“听到本王那样的夸赞,你可高兴?”
  蔺芊墨摇头,正色道,“我说,‘你胡说’。”
  赫连逸点头,“确实是胡说!”
  蔺芊墨扯了扯嘴角,而后隐没,转而问道,“凤竹她是不是死了?”
  闻言,赫连逸抬眸,“最后拉住你的那个婢女?”
  “是!”
  “嗯,她死了!”
  蔺芊墨听言,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沉默。手上,最后关头,凤竹用力拉着她的力道,那抹温热,仍残留,可人却已不再了。
  “怪本王吗?”
  “嗯!”
  答案太过坦诚,太过干脆,赫连逸不由笑了,“你倒是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