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似乎正在想着廖元白所说的问题，“我提醒一下这位记者小姐，我会保留对你的诉讼权力。您在公开场合对我研发出的药物进行诽谤，我想，我是有权起诉您诽谤罪的吧？”廖元白说完之后，嘲讽似的说道，“还有，记者小姐，抛开剂量和我谈毒性，您是在耍流氓呢还是耍流氓呢？”
“哈哈哈哈……”刺耳的笑声在记者的耳边响了起来，这位记者看见眼前的人，几乎都是在看着她的笑话。她的浑身都在颤抖着，死死地咬着自己的牙齿，要知道，她也算是一个知性美女记者，还是有很大一部分受众的知名记者。但是现场被人这么怼，她有不能够反对。让她简直下不了台，伍军愣了一下。
是了，抛开用药的计量谈毒性，可不就是在耍流氓吗。难怪，他会觉得这位记者好像是在强词夺理似的，原来原因在这里啊。
看着台下的人，似乎都在嘲笑这位记者，廖元白切了一声，“我想和这位记者小姐说一句，对于您不了解的事情。请您在调查之后在发言，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出丑。您说，是吧？”
廖元白最后说得有些意味深长，“还是说，这位记者小姐您只是需要找一些有爆点的东西，来充当吸引眼球的谈资呢？”
“……”这位记者在现场很尴尬，所有人都用一种别样的眼光看着她。尤其是廖元白的最后一番话，简直就是在诛心。可以想象，这件事情报道出去之后，她的知性美女人设已经摆不住了。甚至，还要被人指着鼻子骂。
眼看着这里是呆不下去了，记者转过身走向了大门。背后的目光，就如同针一般，让她浑身不自在。
看着那位记者远去的背影，郭厂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暗自庆幸廖元白在现场。否则，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这种专门找茬的记者。尤其是，关于一些专业的问题时，他更是手足无措。
还好，廖元白就在现场。当场就怼得那位记者脸都涨得通红，郭厂长心里还在发笑。那位记者走的时候，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涨得就像是猪肝似的。
“好了，下面还有什么问题，各位都可以提出来。”廖元白看了一眼下面坐着的记者，“但是我希望各位作为一个外行人，不要指点内行人应该怎么做。毕竟，有些东西作为外行人，各位是不知道的。”
廖元白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你们千万别像刚才那个记者那样找茬。否则，我可是会怼死你的。
记者当然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在郭厂长宣布发布会结束，药品上市后。这场发布会就结束了，结束发布会之后。廖元白原本是想要回学校的，但还是被郭厂长留下来了。
拉着廖元白的手，郭厂长笑着说道，“待会还有一个宴会，廖先生也不如参加一下如何？”说道这里的时候，郭厂长笑得有些腼腆，“是这样的，有些药厂想要和我们首都药厂谈合作。您也知道，这款新药如果要销售到全国的话——仅凭借咱们首都药厂是拿不下来的。当然，和我们首都药厂合作，也不过绕过您。显然这是一个三方合作，您也是有分红的。”
“恩。”廖元白点了点头，其实廖元白选择首都药厂就是在等这个时候。首都药厂在华国算是比较有名气的药厂，但是现在已经非常衰退了。完全没有了以往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也并不是没有大的药厂找过廖元白谈合作。但是廖元白都婉拒了，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可以和多个厂家合作，那么自己的利润就会比一个厂家合作要多得多。而且，这些厂家都会是各地的大型制药厂。以后或许还会有其他的合作机会也说不定，如果和一个全国的大型制药厂签合同的话，恐怕这几年就没有更多的利润，甚至于这几年内研发出来的新药都找不到新的厂家。
而地方性的大型制药厂就不一样了，他们的掌控力没有那么强。虽然开价会少一些，但是以后的收益会变得大许多，比如说现在的谈的合作。他就可以认识许多地方上的制药厂家。
这样一来，首都药厂完全对于自己没有任何的掌控力。甚至于对于这款新药也没有任何的掌控力，只要合约到期。廖元白不满意的话，随时可以找到下家。其实首都药厂也知道廖元白的这个心思，但是他们又不得不按照廖元白的想法这么做。
因为华国的市场太大了，没有合作，就凭首都药厂现在的实力。根本吃不下整个华国市场。不得不和这些药厂谈合作，而要谈合作，又不能够绕开廖元白。甚至某些时候，拍板决定，还得需要廖元白。但是只要这款新药还是首都药厂制作，那么钱财就会源源不断地进入首都药厂。
郭厂长是个聪明人，不会去做杀鸡取卵的事情。即便是知道廖元白的心思，也只能按照廖元白的想法去做。
廖元白喜欢和郭厂长这样的聪明人合作，毕竟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可以省却自己许多的时间。这就是廖元白和首都药厂合作的原因，看见郭厂长已经提出来了，廖元白自然是点头应允。
于是廖元白便等着郭厂长收拾好发布会的东西之后，这才带着廖元白走向宴会厅。走进宴会厅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大部分华国各个地方的大型制药厂。那些全国性的制药厂没有来，自然这就是地方大型制药厂的主场地。郭厂长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廖元白。
这可是个宝贝啊，如果能够从郭厂长那里挖过来，就算是当个几年的吉祥物——在过几年一定也可以研制出新款的药物出来。毕竟这家伙还这么年轻，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廖元白。看得他自己都感觉到有些不太舒服了，廖元白抖了抖自己的身体，这才走到了宴会的中心。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首都药厂的新药发布会，今天的新药发布会很成功，多谢大家的捧场。”郭厂长举起手中的酒杯笑着说道，“感谢大家。”说着，他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廖元白站在旁边没有说话，他挑了挑眉头，环视四周。似乎发现陈家，没有错，就是陈家的人也在这里。
还是他的便宜父亲，陈林。唔，想想，似乎陈家在药厂也有不错的发展呢。想到这里，廖元白没有继续在想下去。毕竟和他也没有多大的关系，等郭厂长喝完酒之后。重头戏终于开始了，所有的制药厂都想和首都药厂合作。当然，这是需要廖元白首肯的。
廖元白自然是不会找厂家商议这些的，等郭厂长放下酒杯的时候，伍军便走向前。冲着郭厂长点了点头说道，“郭厂长你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龙省伍氏集团的伍军。”伍军先是自我介绍，随后又说道，“其实龙省的渠道我们伍家已经很多了，不过伍家的药厂只是新开的。现在极其缺乏药物，相信郭厂长的这款药物被我们伍氏拿下之后，会成为今天伍家在龙省首推的明星产品。”
郭厂长看了一眼伍军，又看了一眼廖元白，笑着说道，“来廖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龙省的伍氏集团总裁，说起来廖先生也是龙省人，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伍氏集团。这个集团在龙省也算是老字号的集团公司了，旗下的产业很多。不过……在医药界来说，还是一个新人。”
“伍叔叔你好。”廖元白扬起了一丝笑意，“郭厂长，我早就认识伍叔叔了。”
“小廖没有想到这款药物竟然是你自主研发的，我还以为是哪位教授研发的呢。”伍军吹捧起来，不着一丝痕迹。让廖元白听得很舒心，最重要的是。伍军没有和廖元白攀关系，而是先向郭厂长说了自身的情况，显得诚意十足。
郭厂长在龙省这方面，其实在伍家和陈家之间，难以抉择。但是——其实郭厂长更偏向陈家，毕竟陈家在医药界已经很久了。各种销售渠道都已经很成熟了，不像是伍家刚进入医药界，还算是一个新人。许多的销售渠道都需要其他产业来带动，这就对于这款药物来说，是一个麻烦。
如果捆绑销售的话，对于这款药物算是一种伤害。如果没有捆绑销售，而是凭借渠道销售的话，郭厂长很难想象，这款药物在龙省能够卖多少。他一点儿也不会怀疑伍家的实力，但是毕竟伍家刚做这一行没有多久。
这就让郭厂长颇为有些不看好伍家的销量，而陈家恰恰相反。如果这款药物在龙省和陈家合作的话，那就简单了许多。而且销量也极为有保证，但是具体什么情况，还是的看两家开的价码和廖元白的意向。不客气的说，即便是伍家开的钱更低，但是廖元白选择了伍家，郭厂长也只能够忍痛割舍陈家这一块儿肥肉，选择伍家。
这就是专利在手的好处，三方合作最看重的还是专利在手的人的话语权更重一些。
“我记得，小廖你读的是物理学院吧？”伍军想了想，他似乎记得这么一个新闻，当时在龙城还有些议论的声音。毕竟廖元白的数学天赋这么好，却选择了物理学。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又来跨行做医药。这是伍军怎么想，也想不透的一件事情。
“没错。”廖元白笑了笑说道，“我当时选择的是物理学。”
“嗨，我就说我好像没有记错。”伍军更加疑惑地看着廖元白，“你是在后来选择了医学吗？”
“没有的事儿，我的第二学位是生物学。其实这款新药也是意外的发现……”廖元白说话的时候有些腼腆地低下了头，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
伍军抿着嘴唇说道，“如果小廖对于这方面很有兴趣的话，下次研发出了什么新款的药物产品，条件允许的话不妨和我说说。”伍军还在想，廖元白在轨道交通的时候还参加了这个项目，如今却摇身一变。变成了新药的研发员，在抗癌这个领域之内，也算是一个人物了。莫非是觉得生物学更有兴趣吗？
“这个，可能不太好意思伍叔叔。”廖元白笑了笑，“我马上准备读研了，科研方向是力学以及轨道研究，还有一个卫星的项目等着我呢，我可能最近不会在去研发什么新药了。”
“……”伍军整个人都愣住了，这跨行得也太多了。从研发药物到研究卫星轨道？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领域，都需要很深层次的了解才行吧？他真想撬开廖元白的脑袋看看，这里面究竟都装了些什么，怎么样样都这么在行。
如果自己的孩子有他一半这么聪明的话……他们伍氏集团也算是很有希望变成全国性质的大集团了。
“郭厂长你好。”伍军还在想着，陈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了过来。他拿出自己的名片，“鄙人是龙省陈氏集团的总裁，这是我的名片。”接过陈家的名片，郭厂长一点儿也不意外。
他正在静静的等待着陈林说话，沉默了片刻之后，陈林说道，“我们陈家在药厂这方面已经做了十多年了，也算是一家颇有经验，也颇有实力的制药厂。而且，咱们这个药厂销售渠道遍布龙省各个地区。整个龙省，都算是被我们陈家吃了下来。甚至连龙省周边的几个省市，也有咱们陈家的销售渠道。我想如果我们联合起来的话，也算是强强联合。”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在听着陈林的话。
郭厂长想了一会儿之后，这才笑着说道，“陈总，这位是伍总。他的目的是和你差不多的，你们在龙省都是大型的集团，这样做让我很难抉择啊。”
说道这里的时候，郭厂长看了陈林和伍军一眼。他的意思很明显，在两人之中，他只能选择一位。但是这一位却让他很纠结，陈林一言不发地看向廖元白没有说话。伍军则是蹙着眉头，似乎正在想着什么。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廖元白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们暂时不说这些事情。等宴会完了之后，在继续往下谈。”
说完这句话，几乎是已经宣告了这场交谈目前已经中止了。如果想要更加深入的交谈，那么就等宴会结束之后，找一个地方继续往下谈。这就涉及到许多的利益问题，陈林皱着眉头，看向廖元白。他有些不太高兴，他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似乎就是在针对他。也是在针对陈家，但是他又无话可说。
就像上一次的轨道交通一样，说不会往陈家的地方过，就真的没有往陈家的地方过。如今他的儿子，另外一个儿子还在上初中。看上去也不太行了，怎么说呢，每天只顾着自己玩儿。他母亲又把他教育得不成体统，将来肯定是接不了他的班的。他也就廖元白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孩子，不过好像对于他们陈家的意见还挺大的。
陈林是一个传统的人，作为父亲，他觉得自己的孩子无论发生什么都必须要尊重自己。所以，他很是不高兴的说道，“陈元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打量着陈林。他发现陈林似乎有些蠢，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在这种场合，找他的茬。也不知道究竟是想要他出丑，还是想要自己出丑。尤其是刚才的那种语气，显得很是强硬。
陈林不会是这种蠢人才对啊。廖元白有些不解，毕竟如果是一个蠢材的话，也不可能让陈家蒸蒸日上。
但是他的确说出了刚才那番让廖元白哭笑不得的话，这就很尴尬了。
“不好意思陈先生，我姓廖，叫廖元白。”廖元白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我不知道您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我觉得有必要告诉您，陈家并非是首都药厂和我的必要选择，所以如果您还想要继续谈下去的话，就请您在宴会之后，在继续谈下去。”
伍军在旁边挑着眉头，这父子两人还真是一场大戏呢。
第94章 商议
伍军在旁边没有说话,郭厂长也不清楚目前是什么状态。看陈林的态度，似乎和廖元白有些熟悉。不对，郭厂长的眼睛在陈林和廖元白之间来回移动着。这两人算不上熟悉,更像是……怎么说呢,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没错,就是熟悉的陌生人。廖元白似乎并不是很想理会陈林，而陈林对于廖元白也有意见。
两人虽然互相不想理会,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却又不得不和对方说话。场面一度有些尴尬,郭厂长这时候说道,“两人这是认识？”
“嗯。”
“不熟。”陈林和廖元白同一时间说话，但是陈林只是应了郭厂长一声，而廖元白则是表示自己和眼前这个人根本算不上认识。
两人的回答，让郭厂长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林瞪了廖元白一眼,准备说些什么。伍军轻轻咳嗽了一声,“陈老板,原本就是咱们两家的事情,你把小廖拉进来干嘛。再说了，小廖研发出这款新药,也算是他的心血之作。自然是想要多赚些钱的,陈老板不会因为这个和小廖攀关系吧？”说道这里的时候,伍军挑了挑眉头。
他很清楚陈林的个性，如果把事情说清楚的话。即便是陈家的人在怎么说,陈林都不会在和廖元白攀关系的。
果然陈林的脸拉了下去,他闷哼一声,“行，伍军咱们走着瞧。”伍军耸了耸肩膀，冲着廖元白笑了笑，又对着郭厂长点了点头便向着前方走去。陈林看了廖元白一眼，随后也冲着郭厂长点头，径直走向了前方。
看着两人的背影，郭厂长很纳闷地问道，“小廖啊，你和陈总究竟是什么关系啊？我看你们俩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郭厂长也没有往深处想，他还以为是以前廖元白在陈林的手里打过工，或者是做过什么事情。两人看上去矛盾重重的模样，而郭厂长中意又是陈家的医药产业，如果说能够化解两人之间的恩怨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但如果不能化解的话，那郭厂长也就只能忍痛选择伍家。但是郭厂长还是想要修补一下廖元白和陈林的关系，想了想。郭厂长觉得，不如改天单独让两人出来吃个饭，他做东。
郭厂长觉得这个方法是可行的，于是点了点头。给自己的秘书说了一下，让他看一下时间。如果双方都有空的话，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郭厂长也知道，不久之后，廖元白就得读研了。而且，据说是会去航空基地的，那地方可是他进不去的。若是现在不将这些事情弄好的话，恐怕不知道得拖上多久，耽搁多少赚钱的机会。
看着陈林和伍军都走开了，越省的老总趁机走上前来。这是一个四十多岁，貌不惊人的中年人。长得倒是挺高大的，脸上挂着笑意。但是怎么看，廖元白都觉得有些虚伪。“郭厂长你好。”这位老总伸出自己的手。郭厂长含着笑与他握手说道，“赖总，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赖总笑了笑，眼睛又转向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说道，“这位就是研发了这款新药的廖先生吧，看上去这么年轻还真是年轻有为呢。”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是廖元白觉得赖总有些虚伪，但他还是笑了笑伸出自己的手，和赖总握了一下，“哪里的话，我现在还不如赖总的十分之一成功呢。”
赖总一愣，行啊，都会吹捧别人了。看上去不大，但是比自己的那个不成器的孩子好得多啊，赖总急忙说道，“不不不，廖先生您做的这些事情，可是我一辈子都做不来的。廖先生看上去年纪不大，以后发展的空间太大了。唔……倒是以后廖先生发达了，可别忘了老赖我啊。”
“……”这特么都是什么鬼话，赖总这个名字很坑啊。老赖是什么鬼？廖元白正想着，笑容中透出了几分尴尬的神色。
郭厂长看出了廖元白脸上的尴尬，他想廖元白终究是一个实验室的研究员。虽然看上去比同龄人成熟不少，但终究也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儿。和别人虚与委蛇倒是有些难为他了，赖总的目的也很简单。
拿到越省的销售权，郭厂长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道，“不如这样吧，咱们去那边坐着说。”赖总往旁边一看，发现还有一个沙发正在那边。于是他点了点头，走到沙发上坐了下去。廖元白也跟着两人走了过去，宴会上许多人都在交谈着。但是他们的目光几乎都聚集在郭厂长和廖元白的身上，看见赖总正在和他们谈话，也就没有去打扰。
“郭厂长您也知道我在越省的实力，如果将这款新药给我的话，我相信这是您在越省最好的选择。”赖总坐下之后便开始说了起来，毕竟这次他就是冲着这个来的。赖总当然知道廖元白的心思，在这款药还没有卖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刚开始他还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拿到这款药的销售权，毕竟不管是跨国的药企亦或者是华国的大型药企都是盯着这一块儿肥肉的。赖总的制药厂在越省来说很有实力，但是出了越省之后，又有几分实力呢？所以赖总根本没有想过拿到这款药的销售权，但是当廖元白选择首都药厂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赖总整个人都懵了。他有些想不通，廖元白为什么会选择地方性的企业。
但是赖总毕竟是赖总，想了一会儿之后便明白了廖元白的意思。就是因为首都药厂现在是地方性的药企他才会选择，这样他才有更多的利润可赚。赖总来这里的目的有两个，一个便是拿下这款药在越省的销售权。第二个嘛，就是和廖元白搭上关系。
原本对于研发这款药物的人，大家都还不知道。如今他自己站出来，尤其是还这么年轻。想必，不管是谁，都会觉得廖元白是一块儿大肥肉。毕竟他已经研发出了抗癌药，如果在深入研究下去的话，还指不定有什么其他的研发呢。如果搭上关系，下次他在研发出什么新药来的话……那自己也或许可能有首都药厂这样的独家代理权。
赖总在和郭厂长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看向廖元白。意思很明显，想要和廖元白搭上线。但是廖元白坐在旁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两个人的交谈。当说道销售价格的时候，廖元白抿着嘴唇说道，“这个东西销售价不能够由销售商定价，它需要一个统一的价格。”
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看向赖总。发现赖总的眼神有些闪烁，于是廖元白微微一笑说道，“赖总你的制药厂的确是很有实力，但是我不能够让你们为了利益毁了这款新药。毕竟这是我的心血，价格必须统一，如果赖总不接受这个条件的话，那咱们就无话可谈。”
郭厂长也赞成廖元白的意见，如果这款药物进入市场之后，定价参差不齐，甚至为了相互赚取客户从而开始跌价的话，这款新药也就算是废了。所以，统一的价格就显得很重要了。
没想到廖元白竟然会想到这里，郭厂长看着赖总，挑了挑眉头，“赖总意下如何？”其实，郭厂长在心里已经在给廖元白鼓掌了。这样一来，这款新药也算是有个长久稳定的发展期，甚至可以成为一款经典的药物。
“这……”赖总正在思虑着，他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毕竟越省也不是他一家独大。而且，如果能够自己定价的话。那倒是可以多许多利润，但是现在决定权不在他的手里。这就让他有些不太甘心，毕竟还有更大的利润可以赚取。但被廖元白这么一卡，那部分巨额的利润就不翼而飞了。
但是如果不接受这个条件的话，那么这款新药的销售权可不就在自己的手里了。那他可是一点儿都赚不到，权衡利弊之后，他还是选择了妥协。“这样吧，如果廖先生和郭厂长定好价格之后，知会我一声，到时候咱们也可以在一起商量商量。”赖总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定好价格之后，多多少少也要和他们这些经销商一起商量一下吧，不可能定好之后就完了吧。
“那是当然。”郭厂长笑了笑，赖总走了之后。又来了几个其他省份的制药厂老总，依旧刚才的模样和这些老总讲解了一番。虽然这些都偏向于自己定价，但是看见廖元白的态度他们便知道，这东西肯定是不可能了。
没办法，他们只好先答应廖元白。拿到销售权才是正事，毕竟一个是幻想中的巨额利润，一个是实实在在的利润。他们当然是选择实实在在的利润，等商量完了之后，廖元白和郭厂长道别回到了京华大学。
此时他回到京华大学也没有其他的事情，除了在图书馆里看书，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倒是伍军的到来，让他有些疑惑。回到宿舍的时候，伍军正坐在他的椅子上，和伍飞说着什么话。廖元白愣了一下，看向伍军。伍飞用神色示意廖元白，眼睛一直眨啊眨的。廖元白困惑地问道，“伍飞，你的眼睛有什么事情吗？”
“……”伍飞愣了一下，气得都快要笑出来了。当伍军回头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小廖你也在这里啊。”
“对，伍叔叔您这是？”廖元白可不觉得伍军是在宿舍里等着自己的，虽然没有和伍军过多的接触。但是廖元白觉得伍军不会是这样的人，在宿舍里等着他谈事情，这件事情估计别说是伍军了，陈林也做不出来吧。
这么想着，他倒是有些好奇伍军为什么来了自己的宿舍。伍军倒是笑得很是磊落，“我来看看我家不成器的儿子，诶，小廖你也住这件宿舍？”伍军这才反应过来，似乎廖元白和自己的儿子住在一间宿舍的。“对。”廖元白自然不会否认，他看着伍军问道，“伍叔叔您的儿子该不会是……”说着廖元白的神色转移到了伍飞的身上。
伍飞笑了笑没有说话，说实话，他和自己父亲见面的时间很少。毕竟父母离婚太早了，他又一直住在首都。也就是暑假的时候，会去龙城玩玩。陡然间，父亲让自己回家继承他的产业。伍飞自己也是懵逼的，他不是还有个弟弟伍城吗？不是他一直和父亲住在一起吗，怎么就让自己去继承家产呢，不应该让伍城去继承吗？伍飞还没有来得及问呢，廖元白便回到了宿舍。
看见伍飞略带尴尬的神色，廖元白一瞬间就悟了。他咳嗽了一声，放下自己的书本笑着说道，“伍叔叔，您和伍飞好好聊一会儿。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说着，廖元白转身就离开了宿舍。
“……”伍飞其实是想要廖元白来救命的，没想到廖元白不救他就算了，转身就跑是个什么意思？真是……让伍飞异常的头大。
走出宿舍，廖元白正好碰上了来接他的小程。廖元白还以为郭厂长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小程看着廖元白笑着说道，“廖先生，快上车吧。”廖元白疑惑地问道，“郭厂长又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没有的事情。”想到出门前，厂长千叮咛万嘱咐地对他说，不能够说其他话，只能说是郭厂长找他商量价格的事情。其他的话，一律不能够多说。小程的脸色有些红，大概是不常说谎的缘故，但是廖元白并没有在意这么多。他只当是小程怕热，毕竟首都六月份的天气，几乎都能够将人烤熟似的。
“是这样的廖先生，我们厂长想要找您商量一下定价的事情。”小程说道这里的时候，颇为有些心虚的看向廖元白身后的灌木丛。
点点头，拉开车门，廖元白坐上了汽车。一瞬间，整个人就开始凉爽起来了，“走吧。”
小程舒了一口气，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廖元白说谎呢。毕竟廖元白似乎并不好骗，也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的变化，不然的话，恐怕廖元白不会上车的。
当汽车开向和首都药厂相反方向的时候，廖元白愣了一下，警惕的说道，“小程，你好像开错方向了。”他将手揣进兜里，似乎正在准备着随时打电话叫警察。小程没有看后视镜，也没有怎么听出来廖元白的语气不对劲儿。他只当时吹牛似的说道，“是这样的，咱们厂长说是您研发这款新药也不容易。请您去吃饭，说边吃边聊定价的事情。”
“哈哈哈哈……”刺耳的笑声在记者的耳边响了起来，这位记者看见眼前的人，几乎都是在看着她的笑话。她的浑身都在颤抖着，死死地咬着自己的牙齿，要知道，她也算是一个知性美女记者，还是有很大一部分受众的知名记者。但是现场被人这么怼，她有不能够反对。让她简直下不了台，伍军愣了一下。
是了，抛开用药的计量谈毒性，可不就是在耍流氓吗。难怪，他会觉得这位记者好像是在强词夺理似的，原来原因在这里啊。
看着台下的人，似乎都在嘲笑这位记者，廖元白切了一声，“我想和这位记者小姐说一句，对于您不了解的事情。请您在调查之后在发言，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出丑。您说，是吧？”
廖元白最后说得有些意味深长，“还是说，这位记者小姐您只是需要找一些有爆点的东西，来充当吸引眼球的谈资呢？”
“……”这位记者在现场很尴尬，所有人都用一种别样的眼光看着她。尤其是廖元白的最后一番话，简直就是在诛心。可以想象，这件事情报道出去之后，她的知性美女人设已经摆不住了。甚至，还要被人指着鼻子骂。
眼看着这里是呆不下去了，记者转过身走向了大门。背后的目光，就如同针一般，让她浑身不自在。
看着那位记者远去的背影，郭厂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暗自庆幸廖元白在现场。否则，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这种专门找茬的记者。尤其是，关于一些专业的问题时，他更是手足无措。
还好，廖元白就在现场。当场就怼得那位记者脸都涨得通红，郭厂长心里还在发笑。那位记者走的时候，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涨得就像是猪肝似的。
“好了，下面还有什么问题，各位都可以提出来。”廖元白看了一眼下面坐着的记者，“但是我希望各位作为一个外行人，不要指点内行人应该怎么做。毕竟，有些东西作为外行人，各位是不知道的。”
廖元白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你们千万别像刚才那个记者那样找茬。否则，我可是会怼死你的。
记者当然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在郭厂长宣布发布会结束，药品上市后。这场发布会就结束了，结束发布会之后。廖元白原本是想要回学校的，但还是被郭厂长留下来了。
拉着廖元白的手，郭厂长笑着说道，“待会还有一个宴会，廖先生也不如参加一下如何？”说道这里的时候，郭厂长笑得有些腼腆，“是这样的，有些药厂想要和我们首都药厂谈合作。您也知道，这款新药如果要销售到全国的话——仅凭借咱们首都药厂是拿不下来的。当然，和我们首都药厂合作，也不过绕过您。显然这是一个三方合作，您也是有分红的。”
“恩。”廖元白点了点头，其实廖元白选择首都药厂就是在等这个时候。首都药厂在华国算是比较有名气的药厂，但是现在已经非常衰退了。完全没有了以往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也并不是没有大的药厂找过廖元白谈合作。但是廖元白都婉拒了，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可以和多个厂家合作，那么自己的利润就会比一个厂家合作要多得多。而且，这些厂家都会是各地的大型制药厂。以后或许还会有其他的合作机会也说不定，如果和一个全国的大型制药厂签合同的话，恐怕这几年就没有更多的利润，甚至于这几年内研发出来的新药都找不到新的厂家。
而地方性的大型制药厂就不一样了，他们的掌控力没有那么强。虽然开价会少一些，但是以后的收益会变得大许多，比如说现在的谈的合作。他就可以认识许多地方上的制药厂家。
这样一来，首都药厂完全对于自己没有任何的掌控力。甚至于对于这款新药也没有任何的掌控力，只要合约到期。廖元白不满意的话，随时可以找到下家。其实首都药厂也知道廖元白的这个心思，但是他们又不得不按照廖元白的想法这么做。
因为华国的市场太大了，没有合作，就凭首都药厂现在的实力。根本吃不下整个华国市场。不得不和这些药厂谈合作，而要谈合作，又不能够绕开廖元白。甚至某些时候，拍板决定，还得需要廖元白。但是只要这款新药还是首都药厂制作，那么钱财就会源源不断地进入首都药厂。
郭厂长是个聪明人，不会去做杀鸡取卵的事情。即便是知道廖元白的心思，也只能按照廖元白的想法去做。
廖元白喜欢和郭厂长这样的聪明人合作，毕竟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可以省却自己许多的时间。这就是廖元白和首都药厂合作的原因，看见郭厂长已经提出来了，廖元白自然是点头应允。
于是廖元白便等着郭厂长收拾好发布会的东西之后，这才带着廖元白走向宴会厅。走进宴会厅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大部分华国各个地方的大型制药厂。那些全国性的制药厂没有来，自然这就是地方大型制药厂的主场地。郭厂长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廖元白。
这可是个宝贝啊，如果能够从郭厂长那里挖过来，就算是当个几年的吉祥物——在过几年一定也可以研制出新款的药物出来。毕竟这家伙还这么年轻，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廖元白。看得他自己都感觉到有些不太舒服了，廖元白抖了抖自己的身体，这才走到了宴会的中心。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首都药厂的新药发布会，今天的新药发布会很成功，多谢大家的捧场。”郭厂长举起手中的酒杯笑着说道，“感谢大家。”说着，他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廖元白站在旁边没有说话，他挑了挑眉头，环视四周。似乎发现陈家，没有错，就是陈家的人也在这里。
还是他的便宜父亲，陈林。唔，想想，似乎陈家在药厂也有不错的发展呢。想到这里，廖元白没有继续在想下去。毕竟和他也没有多大的关系，等郭厂长喝完酒之后。重头戏终于开始了，所有的制药厂都想和首都药厂合作。当然，这是需要廖元白首肯的。
廖元白自然是不会找厂家商议这些的，等郭厂长放下酒杯的时候，伍军便走向前。冲着郭厂长点了点头说道，“郭厂长你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龙省伍氏集团的伍军。”伍军先是自我介绍，随后又说道，“其实龙省的渠道我们伍家已经很多了，不过伍家的药厂只是新开的。现在极其缺乏药物，相信郭厂长的这款药物被我们伍氏拿下之后，会成为今天伍家在龙省首推的明星产品。”
郭厂长看了一眼伍军，又看了一眼廖元白，笑着说道，“来廖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龙省的伍氏集团总裁，说起来廖先生也是龙省人，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伍氏集团。这个集团在龙省也算是老字号的集团公司了，旗下的产业很多。不过……在医药界来说，还是一个新人。”
“伍叔叔你好。”廖元白扬起了一丝笑意，“郭厂长，我早就认识伍叔叔了。”
“小廖没有想到这款药物竟然是你自主研发的，我还以为是哪位教授研发的呢。”伍军吹捧起来，不着一丝痕迹。让廖元白听得很舒心，最重要的是。伍军没有和廖元白攀关系，而是先向郭厂长说了自身的情况，显得诚意十足。
郭厂长在龙省这方面，其实在伍家和陈家之间，难以抉择。但是——其实郭厂长更偏向陈家，毕竟陈家在医药界已经很久了。各种销售渠道都已经很成熟了，不像是伍家刚进入医药界，还算是一个新人。许多的销售渠道都需要其他产业来带动，这就对于这款药物来说，是一个麻烦。
如果捆绑销售的话，对于这款药物算是一种伤害。如果没有捆绑销售，而是凭借渠道销售的话，郭厂长很难想象，这款药物在龙省能够卖多少。他一点儿也不会怀疑伍家的实力，但是毕竟伍家刚做这一行没有多久。
这就让郭厂长颇为有些不看好伍家的销量，而陈家恰恰相反。如果这款药物在龙省和陈家合作的话，那就简单了许多。而且销量也极为有保证，但是具体什么情况，还是的看两家开的价码和廖元白的意向。不客气的说，即便是伍家开的钱更低，但是廖元白选择了伍家，郭厂长也只能够忍痛割舍陈家这一块儿肥肉，选择伍家。
这就是专利在手的好处，三方合作最看重的还是专利在手的人的话语权更重一些。
“我记得，小廖你读的是物理学院吧？”伍军想了想，他似乎记得这么一个新闻，当时在龙城还有些议论的声音。毕竟廖元白的数学天赋这么好，却选择了物理学。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又来跨行做医药。这是伍军怎么想，也想不透的一件事情。
“没错。”廖元白笑了笑说道，“我当时选择的是物理学。”
“嗨，我就说我好像没有记错。”伍军更加疑惑地看着廖元白，“你是在后来选择了医学吗？”
“没有的事儿，我的第二学位是生物学。其实这款新药也是意外的发现……”廖元白说话的时候有些腼腆地低下了头，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
伍军抿着嘴唇说道，“如果小廖对于这方面很有兴趣的话，下次研发出了什么新款的药物产品，条件允许的话不妨和我说说。”伍军还在想，廖元白在轨道交通的时候还参加了这个项目，如今却摇身一变。变成了新药的研发员，在抗癌这个领域之内，也算是一个人物了。莫非是觉得生物学更有兴趣吗？
“这个，可能不太好意思伍叔叔。”廖元白笑了笑，“我马上准备读研了，科研方向是力学以及轨道研究，还有一个卫星的项目等着我呢，我可能最近不会在去研发什么新药了。”
“……”伍军整个人都愣住了，这跨行得也太多了。从研发药物到研究卫星轨道？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领域，都需要很深层次的了解才行吧？他真想撬开廖元白的脑袋看看，这里面究竟都装了些什么，怎么样样都这么在行。
如果自己的孩子有他一半这么聪明的话……他们伍氏集团也算是很有希望变成全国性质的大集团了。
“郭厂长你好。”伍军还在想着，陈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了过来。他拿出自己的名片，“鄙人是龙省陈氏集团的总裁，这是我的名片。”接过陈家的名片，郭厂长一点儿也不意外。
他正在静静的等待着陈林说话，沉默了片刻之后，陈林说道，“我们陈家在药厂这方面已经做了十多年了，也算是一家颇有经验，也颇有实力的制药厂。而且，咱们这个药厂销售渠道遍布龙省各个地区。整个龙省，都算是被我们陈家吃了下来。甚至连龙省周边的几个省市，也有咱们陈家的销售渠道。我想如果我们联合起来的话，也算是强强联合。”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在听着陈林的话。
郭厂长想了一会儿之后，这才笑着说道，“陈总，这位是伍总。他的目的是和你差不多的，你们在龙省都是大型的集团，这样做让我很难抉择啊。”
说道这里的时候，郭厂长看了陈林和伍军一眼。他的意思很明显，在两人之中，他只能选择一位。但是这一位却让他很纠结，陈林一言不发地看向廖元白没有说话。伍军则是蹙着眉头，似乎正在想着什么。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廖元白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们暂时不说这些事情。等宴会完了之后，在继续往下谈。”
说完这句话，几乎是已经宣告了这场交谈目前已经中止了。如果想要更加深入的交谈，那么就等宴会结束之后，找一个地方继续往下谈。这就涉及到许多的利益问题，陈林皱着眉头，看向廖元白。他有些不太高兴，他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似乎就是在针对他。也是在针对陈家，但是他又无话可说。
就像上一次的轨道交通一样，说不会往陈家的地方过，就真的没有往陈家的地方过。如今他的儿子，另外一个儿子还在上初中。看上去也不太行了，怎么说呢，每天只顾着自己玩儿。他母亲又把他教育得不成体统，将来肯定是接不了他的班的。他也就廖元白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孩子，不过好像对于他们陈家的意见还挺大的。
陈林是一个传统的人，作为父亲，他觉得自己的孩子无论发生什么都必须要尊重自己。所以，他很是不高兴的说道，“陈元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打量着陈林。他发现陈林似乎有些蠢，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在这种场合，找他的茬。也不知道究竟是想要他出丑，还是想要自己出丑。尤其是刚才的那种语气，显得很是强硬。
陈林不会是这种蠢人才对啊。廖元白有些不解，毕竟如果是一个蠢材的话，也不可能让陈家蒸蒸日上。
但是他的确说出了刚才那番让廖元白哭笑不得的话，这就很尴尬了。
“不好意思陈先生，我姓廖，叫廖元白。”廖元白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我不知道您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我觉得有必要告诉您，陈家并非是首都药厂和我的必要选择，所以如果您还想要继续谈下去的话，就请您在宴会之后，在继续谈下去。”
伍军在旁边挑着眉头，这父子两人还真是一场大戏呢。
第94章 商议
伍军在旁边没有说话,郭厂长也不清楚目前是什么状态。看陈林的态度，似乎和廖元白有些熟悉。不对，郭厂长的眼睛在陈林和廖元白之间来回移动着。这两人算不上熟悉,更像是……怎么说呢,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没错,就是熟悉的陌生人。廖元白似乎并不是很想理会陈林，而陈林对于廖元白也有意见。
两人虽然互相不想理会,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却又不得不和对方说话。场面一度有些尴尬,郭厂长这时候说道,“两人这是认识？”
“嗯。”
“不熟。”陈林和廖元白同一时间说话，但是陈林只是应了郭厂长一声，而廖元白则是表示自己和眼前这个人根本算不上认识。
两人的回答，让郭厂长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林瞪了廖元白一眼,准备说些什么。伍军轻轻咳嗽了一声,“陈老板,原本就是咱们两家的事情,你把小廖拉进来干嘛。再说了，小廖研发出这款新药,也算是他的心血之作。自然是想要多赚些钱的,陈老板不会因为这个和小廖攀关系吧？”说道这里的时候,伍军挑了挑眉头。
他很清楚陈林的个性，如果把事情说清楚的话。即便是陈家的人在怎么说,陈林都不会在和廖元白攀关系的。
果然陈林的脸拉了下去,他闷哼一声,“行，伍军咱们走着瞧。”伍军耸了耸肩膀，冲着廖元白笑了笑，又对着郭厂长点了点头便向着前方走去。陈林看了廖元白一眼，随后也冲着郭厂长点头，径直走向了前方。
看着两人的背影，郭厂长很纳闷地问道，“小廖啊，你和陈总究竟是什么关系啊？我看你们俩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郭厂长也没有往深处想，他还以为是以前廖元白在陈林的手里打过工，或者是做过什么事情。两人看上去矛盾重重的模样，而郭厂长中意又是陈家的医药产业，如果说能够化解两人之间的恩怨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但如果不能化解的话，那郭厂长也就只能忍痛选择伍家。但是郭厂长还是想要修补一下廖元白和陈林的关系，想了想。郭厂长觉得，不如改天单独让两人出来吃个饭，他做东。
郭厂长觉得这个方法是可行的，于是点了点头。给自己的秘书说了一下，让他看一下时间。如果双方都有空的话，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郭厂长也知道，不久之后，廖元白就得读研了。而且，据说是会去航空基地的，那地方可是他进不去的。若是现在不将这些事情弄好的话，恐怕不知道得拖上多久，耽搁多少赚钱的机会。
看着陈林和伍军都走开了，越省的老总趁机走上前来。这是一个四十多岁，貌不惊人的中年人。长得倒是挺高大的，脸上挂着笑意。但是怎么看，廖元白都觉得有些虚伪。“郭厂长你好。”这位老总伸出自己的手。郭厂长含着笑与他握手说道，“赖总，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赖总笑了笑，眼睛又转向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说道，“这位就是研发了这款新药的廖先生吧，看上去这么年轻还真是年轻有为呢。”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是廖元白觉得赖总有些虚伪，但他还是笑了笑伸出自己的手，和赖总握了一下，“哪里的话，我现在还不如赖总的十分之一成功呢。”
赖总一愣，行啊，都会吹捧别人了。看上去不大，但是比自己的那个不成器的孩子好得多啊，赖总急忙说道，“不不不，廖先生您做的这些事情，可是我一辈子都做不来的。廖先生看上去年纪不大，以后发展的空间太大了。唔……倒是以后廖先生发达了，可别忘了老赖我啊。”
“……”这特么都是什么鬼话，赖总这个名字很坑啊。老赖是什么鬼？廖元白正想着，笑容中透出了几分尴尬的神色。
郭厂长看出了廖元白脸上的尴尬，他想廖元白终究是一个实验室的研究员。虽然看上去比同龄人成熟不少，但终究也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儿。和别人虚与委蛇倒是有些难为他了，赖总的目的也很简单。
拿到越省的销售权，郭厂长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道，“不如这样吧，咱们去那边坐着说。”赖总往旁边一看，发现还有一个沙发正在那边。于是他点了点头，走到沙发上坐了下去。廖元白也跟着两人走了过去，宴会上许多人都在交谈着。但是他们的目光几乎都聚集在郭厂长和廖元白的身上，看见赖总正在和他们谈话，也就没有去打扰。
“郭厂长您也知道我在越省的实力，如果将这款新药给我的话，我相信这是您在越省最好的选择。”赖总坐下之后便开始说了起来，毕竟这次他就是冲着这个来的。赖总当然知道廖元白的心思，在这款药还没有卖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刚开始他还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拿到这款药的销售权，毕竟不管是跨国的药企亦或者是华国的大型药企都是盯着这一块儿肥肉的。赖总的制药厂在越省来说很有实力，但是出了越省之后，又有几分实力呢？所以赖总根本没有想过拿到这款药的销售权，但是当廖元白选择首都药厂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赖总整个人都懵了。他有些想不通，廖元白为什么会选择地方性的企业。
但是赖总毕竟是赖总，想了一会儿之后便明白了廖元白的意思。就是因为首都药厂现在是地方性的药企他才会选择，这样他才有更多的利润可赚。赖总来这里的目的有两个，一个便是拿下这款药在越省的销售权。第二个嘛，就是和廖元白搭上关系。
原本对于研发这款药物的人，大家都还不知道。如今他自己站出来，尤其是还这么年轻。想必，不管是谁，都会觉得廖元白是一块儿大肥肉。毕竟他已经研发出了抗癌药，如果在深入研究下去的话，还指不定有什么其他的研发呢。如果搭上关系，下次他在研发出什么新药来的话……那自己也或许可能有首都药厂这样的独家代理权。
赖总在和郭厂长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看向廖元白。意思很明显，想要和廖元白搭上线。但是廖元白坐在旁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两个人的交谈。当说道销售价格的时候，廖元白抿着嘴唇说道，“这个东西销售价不能够由销售商定价，它需要一个统一的价格。”
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看向赖总。发现赖总的眼神有些闪烁，于是廖元白微微一笑说道，“赖总你的制药厂的确是很有实力，但是我不能够让你们为了利益毁了这款新药。毕竟这是我的心血，价格必须统一，如果赖总不接受这个条件的话，那咱们就无话可谈。”
郭厂长也赞成廖元白的意见，如果这款药物进入市场之后，定价参差不齐，甚至为了相互赚取客户从而开始跌价的话，这款新药也就算是废了。所以，统一的价格就显得很重要了。
没想到廖元白竟然会想到这里，郭厂长看着赖总，挑了挑眉头，“赖总意下如何？”其实，郭厂长在心里已经在给廖元白鼓掌了。这样一来，这款新药也算是有个长久稳定的发展期，甚至可以成为一款经典的药物。
“这……”赖总正在思虑着，他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毕竟越省也不是他一家独大。而且，如果能够自己定价的话。那倒是可以多许多利润，但是现在决定权不在他的手里。这就让他有些不太甘心，毕竟还有更大的利润可以赚取。但被廖元白这么一卡，那部分巨额的利润就不翼而飞了。
但是如果不接受这个条件的话，那么这款新药的销售权可不就在自己的手里了。那他可是一点儿都赚不到，权衡利弊之后，他还是选择了妥协。“这样吧，如果廖先生和郭厂长定好价格之后，知会我一声，到时候咱们也可以在一起商量商量。”赖总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定好价格之后，多多少少也要和他们这些经销商一起商量一下吧，不可能定好之后就完了吧。
“那是当然。”郭厂长笑了笑，赖总走了之后。又来了几个其他省份的制药厂老总，依旧刚才的模样和这些老总讲解了一番。虽然这些都偏向于自己定价，但是看见廖元白的态度他们便知道，这东西肯定是不可能了。
没办法，他们只好先答应廖元白。拿到销售权才是正事，毕竟一个是幻想中的巨额利润，一个是实实在在的利润。他们当然是选择实实在在的利润，等商量完了之后，廖元白和郭厂长道别回到了京华大学。
此时他回到京华大学也没有其他的事情，除了在图书馆里看书，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倒是伍军的到来，让他有些疑惑。回到宿舍的时候，伍军正坐在他的椅子上，和伍飞说着什么话。廖元白愣了一下，看向伍军。伍飞用神色示意廖元白，眼睛一直眨啊眨的。廖元白困惑地问道，“伍飞，你的眼睛有什么事情吗？”
“……”伍飞愣了一下，气得都快要笑出来了。当伍军回头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小廖你也在这里啊。”
“对，伍叔叔您这是？”廖元白可不觉得伍军是在宿舍里等着自己的，虽然没有和伍军过多的接触。但是廖元白觉得伍军不会是这样的人，在宿舍里等着他谈事情，这件事情估计别说是伍军了，陈林也做不出来吧。
这么想着，他倒是有些好奇伍军为什么来了自己的宿舍。伍军倒是笑得很是磊落，“我来看看我家不成器的儿子，诶，小廖你也住这件宿舍？”伍军这才反应过来，似乎廖元白和自己的儿子住在一间宿舍的。“对。”廖元白自然不会否认，他看着伍军问道，“伍叔叔您的儿子该不会是……”说着廖元白的神色转移到了伍飞的身上。
伍飞笑了笑没有说话，说实话，他和自己父亲见面的时间很少。毕竟父母离婚太早了，他又一直住在首都。也就是暑假的时候，会去龙城玩玩。陡然间，父亲让自己回家继承他的产业。伍飞自己也是懵逼的，他不是还有个弟弟伍城吗？不是他一直和父亲住在一起吗，怎么就让自己去继承家产呢，不应该让伍城去继承吗？伍飞还没有来得及问呢，廖元白便回到了宿舍。
看见伍飞略带尴尬的神色，廖元白一瞬间就悟了。他咳嗽了一声，放下自己的书本笑着说道，“伍叔叔，您和伍飞好好聊一会儿。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说着，廖元白转身就离开了宿舍。
“……”伍飞其实是想要廖元白来救命的，没想到廖元白不救他就算了，转身就跑是个什么意思？真是……让伍飞异常的头大。
走出宿舍，廖元白正好碰上了来接他的小程。廖元白还以为郭厂长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小程看着廖元白笑着说道，“廖先生，快上车吧。”廖元白疑惑地问道，“郭厂长又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没有的事情。”想到出门前，厂长千叮咛万嘱咐地对他说，不能够说其他话，只能说是郭厂长找他商量价格的事情。其他的话，一律不能够多说。小程的脸色有些红，大概是不常说谎的缘故，但是廖元白并没有在意这么多。他只当是小程怕热，毕竟首都六月份的天气，几乎都能够将人烤熟似的。
“是这样的廖先生，我们厂长想要找您商量一下定价的事情。”小程说道这里的时候，颇为有些心虚的看向廖元白身后的灌木丛。
点点头，拉开车门，廖元白坐上了汽车。一瞬间，整个人就开始凉爽起来了，“走吧。”
小程舒了一口气，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廖元白说谎呢。毕竟廖元白似乎并不好骗，也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的变化，不然的话，恐怕廖元白不会上车的。
当汽车开向和首都药厂相反方向的时候，廖元白愣了一下，警惕的说道，“小程，你好像开错方向了。”他将手揣进兜里，似乎正在准备着随时打电话叫警察。小程没有看后视镜，也没有怎么听出来廖元白的语气不对劲儿。他只当时吹牛似的说道，“是这样的，咱们厂长说是您研发这款新药也不容易。请您去吃饭，说边吃边聊定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