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遍体鳞伤,满是狼狈
  宴西聿从床上起来,倚着床头,目光依旧带着几分惺忪,淡淡的瞧着她。
  “这么说,你还真拿到那段监控了?”
  昨晚的时候,她并没有亲口承认过的,宴西聿这么严谨的人,没有完全断定也正常。
  官浅予这才心底里骂了自己,居然自己暴露自己。
  她刚要说话,看到宴西聿忽然眉峰蹙了一下。
  然后就从床上下来了。
  径直朝她的方向走过来,步伐有点宽,越是近了,脸色越是有点沉。
  突然朝她伸手过来。
  官浅予一看他的方向是自己的脖颈,下意识的就要后退躲开。
  以前他一躁怒喜欢掐她的脖子或者腰,都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不准躲!”宴西聿薄唇一碰,眸子里都是命令。
  毕竟他现在只有一个手,没办法将她抓过来禁锢着。
  这才伸手,指尖拂过她锁骨旁边的一处暗红色血迹,没弄掉。
  “疼么?”他沉沉的视线低下来看她。
  官浅予木讷的摇了摇头,她看不到自己的脖颈,不清楚那儿怎么了。
  宴西聿又稍微用了一点力道,这回擦掉了一点,指腹染了一点点红。
  “受伤了不知道疼?”
  她柔眉轻蹙。
  昨晚在马路边突然遭遇车祸,她到现在都跟做梦一样,他不提的话都快忘了。
  确实没觉得疼啊。
  “给我老实坐着!我去叫医生。”宴西聿嗓音冷冷的。
  但其中并不乏几分的自责,昨晚距离车祸那么近,回来之后,他竟然也完全没有想起来做个检查。
  反而破天荒直接睡着了!
  没大会儿,护士过来了。
  宴西聿指了指她的脖子,“给她清理一下,看看伤口怎么样。”
  护士恭恭敬敬的点头,然后端着小托盘到了茶几边放下,弯下腰,用棉球给她擦拭皮肤。
  一直擦一直擦,护士微蹙眉,“女士,您这好像不是血。”
  宴西聿一听这话,恼了,“她是个人,流出来的不是血还能是水?”
  护士被他莫名其妙的一吼,咽了咽口水。
  官浅予抬手摸了一下。
  “一点都不疼。”
  护士跟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帮她擦。
  终于敢小声道:“好像是苏木的树浆……我之前刚好被苏木树浆沾染过衣服,很难洗。”
  官浅予若有所思。
  然后想起来,昨晚车祸的时候,那个车直接把旁边的树都快撞倒了,难道就是苏木?然后树浆溅到了她。
  不说还好,护士帮她把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发现她全身上下好多红色的点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从凶案现场回来的。
  这下算是破案了。
  护士也松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黑着脸的男人,退出了病房。
  以前每一次,宴西聿因为担心她而这样失态,一定会冷嘲热讽她,以此略过这件事。
  现在也没好哪儿去,薄唇碰了碰,“看什么?衣服溅成那样,等我帮你脱?去洗澡,洗完出来吃早饭!”
  官浅予看他黑着脸。
  但是发现,他在关心她。
  以前,她真的没去注意这件事,他好像永远只会吼她、凶她、讽刺她,逼她等等?
  于是,她盯着他看了会儿。
  她还能不明白么?这男人肯定只是为了她手里的u盘,没想到,他居然都这么能屈能伸了?
  为了个u盘都可以关心她。
  ……
  洗完澡出来,她看了他,“我没有衣服换,借你的穿一下?”
  那会儿,她身上是他的浴袍,直接拖到地上了,双手提着衣摆跟他说话。
  男人目光淡淡的转过去,然后眸子狠狠的眯了一下。
  他黑色的浴袍,衬得她浴后几分像是白得快要透明,连深处的粉色都能看到。
  又太宽大,落在她身上像一件袈裟。
  偏偏她瘦小,身材却玲珑有致,领口低得染了几分情欲的气息。
  宴西聿几不可闻“嗯”了一声,让她自己去那边的衣柜里挑。
  官浅予走过去,拨来拨去,除了西裤就是衬衫,哪有她能换的衣服?
  叹了口气,只好又走了回来。
  “不换了。”她窝在了沙发上。
  宴西聿好像没什么异议,起身洗漱去了,等护士把早餐送进来的时候,他才出来。
  她准备吃早餐的时候,他并没动静。
  官浅予看了他,“你不吃?
  男人直白低沉的一句:“没手。”
  她看了一眼他好好的左手,笑了一下,道:“我记得宴少不喜欢我伺候,今天怎么没把朴闵叫来?”
  “要不我给你叫个护士进来?”
  一看她就是故意的,把那天早上他对她的讽刺还回来。
  宴西聿也不恼,只抬眸微微睨着她,“困在我手掌上跳的很欢?”
  他就这么笃定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官浅予优雅的吃着早餐,是不是一句:“嗯~好吃!”
  宴西聿黑着脸,但又满是耐性的作陪。
  她喝着豆浆,朝他看去,“宴少很想要我手里的东西?”
  男人嘴唇碰了碰,“没多想。”
  她皱了一下眉,不信。
  宴西聿看着她,道:“张劲松手里的那一份我买过来了,要不要你的都无所谓,让你交出来,只是为你的人身安全着想。”
  不管她信不信,他表情很认真。
  官浅予便看了他好一会儿。
  然后皮笑肉不笑,“你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男人眉峰微弄,“我害过你?”
  结果这话问完,两个人突然都不说话了。
  官浅予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而她想到了那个没能留住的孩子。
  一下子没了食欲,把豆浆放了回去。
  低低的道:“东西我不打算给你,你不用费心思了。”
  宴西聿也道:“我说了,要不要无所谓。”
  然后补充,“但是要你从今天开始留在我身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她没看他,也没接话。
  “让你待在我身边,不是限制你,你可以去工作,一切如常,但我要能看到你,联系到你。”
  官浅予坐回沙发里面,稍微侧头看向窗外。
  点了一下头。
  “官浅予。”宴西聿看她许久没动静,以为她又跟他杠,几分不悦。
  起身过去,将她的半个身子转了过来。
  却忽然见她红着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