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我是碰都碰不得你了?
  但她并没有看向宴西聿,而是缄默的起身,转而往其中一个房间走。
  那个房间里,是依旧昏迷不醒的官少君。
  白琳琅现在成了官少君的主治医生,也就看了宴西聿,“她已经很多天没说过一句话,但意思很明显,她不同意带走官少。”
  宴西聿看了白琳琅,迟御的身份,和整个案子在这段时间突破进展,可以说白琳琅的坦白豁开了那个口子。
  所以他对白琳琅态度不错,只是道:“我跟她谈。”
  官浅妤从迟御离开的那天开始,确实一个字都没有再说过,此刻安静的坐在官少君床边。
  宴西聿步入,关了门,目光落在她消瘦的身子上。
  除了心疼,竟然生出了嫉妒,嫉妒那个已经离开的男人,能够让她把自己变成这样。
  “我上一次就说过。”他开口,却依旧少不了的淡漠和强势,“这次没有余地让你选。”
  她依旧不开口,只字不说。
  宴西聿只得继续道:“北城有最健全的医疗通道,那才是你哥需要去的地方,否则你这样守着他一辈子也不一定醒得过来。”
  他几乎是毫无保留,说:“你哥藏的账本至今没找到,北城需要让他醒过来。”
  言外之意,他绝不可能危害到官少君的命,反而比谁都更希望他能活过来。
  官浅妤始终不曾看他,注意力全在官少君身上,替他仔细的擦了一遍手,然后去洗了手绢。
  她两度从他身边走过后,宴西聿终于受不了她这样无声无息的冷落。
  她再次准备走过去坐下的时候,终于握了她的手,将她拽了回来。
  然后低眉沉沉的盯着她,嫉妒和压抑拧成一股莫名的火,“无论你会怎么怨恨,我都必须把他接走,听到了么?”
  官浅妤终于仰起视线看了他一眼。
  但也只是看了看,还是不和他说半句话。
  直到后来她出去了,白琳琅进来,道:“她同意你接走官少君,但也必须把她带走,除了她和医生,任何外人不能近官少的身。”
  宴西聿自然是求之不得,他以为,就算接走官少君,她也不一定跟着回去的。
  既然她要跟着一起走,那最好不过了。
  ……
  走之前,官浅妤特地去了迟御的墓前告别,抚着他的墓碑:等哥哥醒了,我会回来继续陪你。
  踏上回北城的飞机,她手里只拎了一个不大的箱子,里头装的东西也寥寥无几。
  宴西聿看着她纤细的手腕吊着那个箱子,好像随时可能断掉,他走过去准备帮她拎。
  她却突然拧眉,满是防备和介意的盯向他。
  那样的陌生眼神,让宴西聿心头一顿,看着她把箱子直接抱在怀里,继续往前走。
  即便在飞机上,她也一直抱着箱子,连睡觉都没放下过。
  就这样一路抵达北城,她继续抱着箱子,由十一送回维也纳别墅,简单收拾之后会过来住到官少君病房里。
  白琳琅加入了医疗队,有任何事,她都只问白琳琅。
  “宴先生确实没说谎,整个医疗队都很顶尖,你哥目前各项体征数据,都挺稳定的,别太担心。”白琳琅道。
  她点了点头,其实一颗心根本放不下去,除非哥哥醒过来。
  这样的日子眨眼就是一个月。
  她一直住在医院,偶尔回维也纳取衣服,一整个月,她的睡眠一直都很少。
  从上次受了刺激做噩梦之后,睡眠质量太差,每晚总是醒,半夜睁眼就是个把小时。
  严重缺觉,她那天趴在窗台上就睡着了。
  五六月的太阳已经有点烫了。
  宴西聿进病房的时候,看到她一侧的脸蛋被晒得通红,皱了一下眉,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官浅妤在他怀里醒过来,迷糊了几秒钟,一下子拧了眉。
  也不说话,突然就挣扎着要从他臂弯里下来。
  宴西聿不知道她醒了,更没有任何防备,所以她一挣扎,差一点直接从他手臂上翻落下去。
  那一刻,他心脏狠狠的一紧,脸色自然也跟着沉了下去,“我现在是碰也碰不得你了?”
  她要是就这么掉下去好歹也摔个骨折!
  她没有回答他,只有疲惫的眼睛里冷淡的光,意思已经很明显。
  宴西聿终究是把她放到了地上,让她自己走过去。
  大概,从上一次两人狠狠的纠缠过后,他的意识里多了一层对她的妥协。
  她坐在了沙发上,依旧对他满满的无视,直到宴西聿开口说明今天的来意。
  “这几天,得从维也纳搬出来,住到东皇一品去吧。”
  官浅妤抬头看向他,眼睛里写满了不满,却依旧不肯跟他多说一个字。
  “迟御生前的很多事要调查,在查清楚之前,他的不动产都要接受调查和搜查。”
  但是在她听来,这不过是针对她的行为罢了。
  迟御不在了,他去世前一段时间陆陆续续解散了手底下的人。
  加上她本身就没有涉及任何迟御的产业,不认识他接触的任何人,她自然没办法保障哥哥的治疗,所以被迫被他接回北城。
  结果现在又想把她圈禁回当初那个地方?
  宴西聿见她抬起头盯着她,目光一寸一寸变得温热,这么久,终于柔唇动了动。
  “你把我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送走,还不够满意吗?”
  这是她这么长时间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宴西聿不喜听,眉峰沉郁,却也看着她,“这是国务厅的决议,他逃不了这一次搜查,我已经保证你不受牵连。”
  “我还应该感谢你?”她眸子浅浅的讽刺。
  她盯着他,“我是他的妻子,除了他的地方,我哪都不去,那就继续跟我哥住,你尽管查。”
  听到那一句【我是他的妻子】,宴西聿一双剑眉终究狠狠拧在了一起。
  可偏偏,那种嫉妒和压抑抵不过对她的担心。
  “住这里?”男人下颚绷得几乎皲裂,突然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直接带到镜子前,“你看看你的样子!”
  他嗓音因为极力控制而无比阴沉,隐约带着嘶吼,“你是打算随着他去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