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第35节
  亚尔维斯伸手推了小路一下,小路却还在狂喊,他无语地道:“小路也喝醉了。”
  安格斯:“……”
  原来是撒酒疯啊,他们也是猝不及防,科多人的酒量很好,一杯下去没什么事,没防备这两只加起来都没喝完一杯,就醉了。
  安格斯看看周围,安静的店内只有小路在发酒疯狂叫,显得很突兀。
  亚尔维斯也只好说:“我还是先回去吧,它这样子……恐怕也没办法再做什么接触了。”
  安格斯思考了一下,“乖乖也是,我看它都晕了。”
  没办法,这两只都喝醉了,艾比和斯黛拉只能惋惜地和他们道别。
  ·
  亚尔维斯抱着小路,开始后悔自己没有也带一个宠物包,小路在他怀里一直挣扎,打他的脸也就算了,居然上手去掰他的角。
  亚尔维斯吓得不轻,紧紧禁锢住了小路的手,把它带回去。
  小路还在不停地叽叽呱呱说话,还必须要人回应,亚尔维斯不理它,它居然换了种语言,用科多语骂脏话……
  听得亚尔维斯满头黑线,上次小路因为乖乖不见的事就骂过一句脏话,他以为顶多也就是那样了。没想到短短时间内,小路的科多语再次突飞猛进,不仅读音准了不少,内容也更丰富了……亚尔维斯都不知道它整天在小区转悠还学了这些!
  亚尔维斯不禁想起它的兄弟乖乖,两只都是醉酒,酒后的反应完全不一样。乖乖即使醉酒,也是一动不动地默默醉着,简直绅士。
  ·
  被亚尔维斯羡慕着的安格斯的确十分幸福,他怀里抱着的乖乖和平时相比几乎没有什么区别,除了脸红一些。它安安静静地窝在安格斯怀里,闭着眼睛,偶尔睁开一下,发出轻哼声,仿佛不舒服,但也绝不推拒安格斯的怀抱。
  他和咪咪一起把乖乖带回家,心里有些可惜,既然最先约了艾比,就是因为他觉得看来看去,艾比家的休曼兽最有可能被乖乖喜欢上了。没有想到,对方倒是有意,乖乖依然无动于衷。
  唉……难道他的计划要流产了吗?那岂不是白违背了大哥的意思……
  安格斯心事重重地开门,抬头就被吓了一跳,大哥竟然端坐在客厅里。
  “……”安格斯一时间失语了,他听说大哥今天有事要出门,才抱着一丝大哥可能不会发现乖乖不在了的期望带走乖乖的,为什么大哥提前回来了,为什么!虽然已经知道不会有好下场……但是!他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啊,之前在店里,他可是狡辩之后挂了大哥的通讯!
  半晌,安格斯才结结巴巴地喊:“……大哥,今,今天没出去吗?”
  奥斯维德头也不回地道:“出去又回来了,不如你忙,现在才忙完?”
  安格斯:“……”
  他非常缓慢地,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奥斯维德旁边,“大哥,我错了。大哥你果然睿智,乖乖根本没有那方面的需求,那雌性休曼兽对它有意思,它都不为所动。”
  奥斯维德嗤笑了一声。
  安格斯的脸呼一下红了,给咪咪使了个眼色。
  咪咪立刻爬到奥斯维德怀里,抱着他的脖子说,用自己的角蹭了蹭他,“大哥,亲亲。”
  奥斯维德伸出一根手指,把她的脸推开,“别跟我来这套。”
  咪咪鼓着嘴看他,见他不为所动,翻身滚开了。
  安格斯立刻双手把乖乖捧上,“大哥,亲亲。”
  奥斯维德:“……”
  奥斯维德:“它这是怎么了?”
  乖乖看上去像是睡着,但是仔细看就能看到它脸上不自然的红晕了,而且身上也有一丝酒气。
  安格斯如实招来,“在聚会的那家店里,乖乖和小路喝了些酒,俩都醉了。”
  奥斯维德问:“小路就是你说过的,乖乖的兄弟?”
  安格斯点了点头,“是的。”
  奥斯维德沉吟片刻,正要说话,他们就看乖乖忽然翻了个身。安格斯这时正平伸出手托着它的,它这么一翻身,就险些掉了下去。幸好奥斯维德及时出手,在它掉下去前接住它。
  安格斯手也累了,顺势交给了奥斯维德,自己缩回手。
  乖乖在奥斯维德手中翻完了这个身,哼唧一声,睁开眼睛。
  它不同于科多人的圆形眼瞳氤氲着水汽,乌黑得就像夜空,带着几分迷蒙醉意的眼神在上方——奥斯维德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嘟囔了一句话。语调柔软得就像他喝过的甜甜的酒液都沁了进去,简直融化了主人的心。
  安格斯惊呆了,虽然声音很小,虽然有点含糊,但是那分明是一句科多语。
  乖乖说的是:“……奥斯维德。”
  安格斯的眼泪流下来了,几乎要发出悲鸣。他听亚尔维斯说过,小路学会的第一句科多语是“x你全家”后,就一直在心里盼望乖乖也能学会,当然了,千万不要是“x你全家”这种。
  没想到,乖乖真的学会了,也不是脏话,但是……但是为什么是大哥的名字?!
  这!不!公!平!
  第四十二章
  周弈头疼欲裂地醒来,翻身从自己的床上几乎是爬的下了地,又给自己弄了碗水喝。他有点记不得发生什么事情了,仔细回忆,好像是和赵翼一起喝醉了,之后他就晕了。
  和赵翼相比,周弈的酒品不知道好到哪里去,赵翼喝完手脚不老实,嘴里也不干净,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俩曾经有很多相同的爱好,但是最后选择了不同职业的原因之一。
  上一次赵翼喝醉,周弈穿越后就恨不得抽死他,得亏他想到现在他们是这个星球上唯二的地球人。看到他后来还乐呵呵的,心中还有些羡慕。按理说,周弈才是身无牵挂的那一个,可他偏偏没法像赵翼一样活得那么洒脱。好吧,也可以说是赵翼缺心眼。
  周弈口干得很,喝了一大碗水才作罢,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但是卧室里没有奥斯维德,他干脆揉着脖子下楼去。
  奥斯维德的房间里是拉着厚厚的遮光窗帘的,出了房门才发现外面是大白天,当然,肯定是第二天的大白天了。
  周弈走到楼梯口,吭哧吭哧下了楼——本来对地球人来说就更为高的楼梯,在他醉酒之后显得更难下了。
  奥斯维德、安格斯和咪咪都在一楼,安格斯给咪咪梳辫子,奥斯维德在看报纸。
  周弈下去后就爬到奥斯维德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从他的角度,是看不到奥斯维德的。不过他是宿醉的人,脑子有点钝,就直不楞登地盯着对面看。
  过了一会儿,安格斯给咪咪扎好了辫子,转过头来,突然说:“大哥,你脸怎么红了。”
  奥斯维德把报纸稍微放下来一点,脸上果然有那么一点红,周弈心道难道奥斯维德昨天也喝酒了?
  奥斯维德瞥了周弈一眼,反问安格斯:“有吗?”
  咪咪摸了摸自己的辫子,嘻嘻笑道:“因为大哥昨天和乖乖亲亲,看到乖乖害羞了。”
  周弈:“???”
  周弈盯着奥斯维德看,奥斯维德却缓缓把报纸抬高,遮住了自己的脸,一言不发,大有任你们如何胡说我就是置之不理的气势。
  安格斯酸溜溜地道:“大哥占了便宜还……”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凑到乖乖面前,“乖乖,快叫我的名字,来,快~”
  然而乖乖一脸茫然,甚至是有点呆滞。
  咪咪也跑过来抱住乖乖,“我也要嘛,我要乖乖叫我,乖乖陪我背课文。”
  安格斯无语,“咪咪,背课文就太难了!”
  周弈心中无比震惊,他们这话什么意思?听上去怎么好像是以他会说话为前提?除了和赵翼在一起,他可是向来沉默寡言得像个哑巴,更没有表现过自己会科多语啊!
  难道昨天酒醉后竟然误事了?不会吧,他喝醉后顶多讲两句无关紧要的话……等等,如果他真的说了话,而且,是用科多语说的?
  那就难怪安格斯把他当鹦鹉逗了!听这个意思,他好像是念了人的名字,那个人十有八九是奥斯维德。
  周弈开始苦思冥想自己昨天到底说了什么,然而最后也仅有猜测,想不起具体真相。
  至于安格斯说的什么亲亲,周弈都没当回事,他每天被咪咪和安格斯亲来亲去,哪里还能计较那么多。
  ·
  时间回溯到前一天。
  奥斯维德怀里抱着乖乖,安格斯和咪咪围着他两旁,死皮赖脸地要抱回乖乖,“大哥你放手嘛,你不能这样,快给我,乖乖要叫我的名字了!”
  奥斯维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犯了错的人没有资格要求这么多。”
  咪咪呜呜大哭起来,“大哥——我要乖乖——”
  奥斯维德指着她,“你再装?”
  咪咪这次哭得实在太不走心了,咧着嘴干嚎,安格斯都觉得这样的表演,想放水都不行。
  奥斯维德说:“它都已经睡着了,你们再吵醒它做什么?”
  安格斯不甘心地道:“刚刚它也睡着了啊,就是半梦半醒间看到人才会叫嘛,大哥给我吧给我给我吧!”
  奥斯维德复又坐下,“来吧。”
  安格斯便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捞乖乖,谁知道手刚碰到乖乖,乖乖就哼了一声,往奥斯维德怀里钻了钻,大约是觉得冷。
  “乖乖……乖……”安格斯小声哄着乖乖,把它往外拉。
  岂知乖乖像块糖一样,死死巴着奥斯维德,甚至抱住了他的脖子。
  安格斯倒是想把它撕下来,可是这样一来画面就太难看了,他也实在不舍得用蛮力强迫乖乖。
  这样一来,安格斯只能眼巴巴地坐在旁边。
  他看到乖乖软乎乎地埋首在奥斯维德脖颈间,奥斯维德大概觉得痒,伸手去拨开它的脸,它却转头叼住了奥斯维德的手指,含在嘴里。
  奥斯维德一时间有点尴尬,在弟妹的注视下,想要把手抽出来。
  安格斯连忙说:“大哥你不要轻举妄动,上次乖乖也是这么咬了西奥多一口,西奥多的手指差点要切掉。万一你随便动了,它一口咬下去……”
  奥斯维德:“……荒唐。”
  安格斯:“那被咬了去打针也行,打一针管用三年,三年内再被它咬都不用去打针了。”
  奥斯维德:“……”
  咪咪不满地道:“乖乖才不会咬人呢。”
  咪咪说得对,乖乖只是含了一会儿,仿佛在做什么吃糖的梦,然而一直没吃出什么味道来,也就放弃了。
  奥斯维德抽出手指,竟然顺手把沾的口水擦在了乖乖衣服上。
  乖乖毫不知觉,它平时很爱干净,不过那是它自己的口水,应该也不会介意吧。安格斯正这么想着,又看到乖乖在没吃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抱着奥斯维德的脖子使劲蹭,好像要把自己揉进什么里面一样,从鼻子里发出的哼声也带着一丝不满。
  最后更是咬在奥斯维德下巴上,不是很用力,而且咬完后又舔了舔,口中不知呢喃着什么语言。它的脸贴在奥斯维德脸上,光滑,温暖,是最适宜科多人的温度。它的额头光洁,没有角,但是也很好看。
  比起其他宠物,它是大的,但是相比奥斯维德,它太小了,可是却又四肢齐全,比例正常,让人当然无法把它当做一个孩童看。
  “……”奥斯维德把它拉开了些,谁知乖乖被拉开后,又发出要哭一样的哼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这一点上,好像又有些孩子气了,然而奥斯维德却觉得这不是孩子气,反而会使人有些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