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060 三醉
  060三醉
  武庆刚快速的给自己洗了一个澡,出来的时候,他什么也没穿!
  这二百五连浴巾都没围在腰间他就出来了!
  武庆刚双眼冒光儿呼吸急促,可是就在他走向沉睡的许技术员儿的时候……。
  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我滴家在东北……!”铃声很大,还带震动的,嗡嗡响,许思文被吵的翻了个身,武庆刚光着腚就冲向了手机,拿起来就按了接通。
  没跟电话里的人说话,他头一个动嘴就是转身看许思文。
  许思文只是翻了个身而已,依然酣睡着。
  武庆刚大大的松了口气,话说,他这有点儿趁人之危的做法儿,是有些缺德,要是人不醒过来,他还能下得去手,可要是人醒了,那他得多拧巴啊?
  “刚子哥?刚子哥?”电话里叽哩哇啦的嗷嗷叫。
  “听着呢!”武庆刚没好气的小声儿捂着手机,随意拿了一件衣服围在腰间就溜了出去关上了卧室的门。
  那头说了事情,武大老板臭着一张老虎脸,内心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人呐,果然不能干缺德事儿,这不,报应来了吧?
  而且还是如此的坑爹。
  要不是此时此刻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都想……算了,自己干事儿不地道,武庆刚认输!
  “等着,马上过去!”武庆刚挂了电话,咬牙切齿的狠狠的嘬了许技术员儿的腮帮子好几口,差一点儿给亲破皮儿喽。
  穿上衣服,武庆刚又给许思文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他也喝了酒,不敢开车,只能找酒店代驾,坐在车子上武大老板一脸严肃,害的酒店代驾的小哥儿整个人都紧绷着,生怕惹到这位正在气头上的老虎发威。
  其实武庆刚心里的小老虎直捶地,你说他都三十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稀罕的人,怎么就这么一波三折的咧?过年醉酒他打扫卫生,这回可倒好,人放倒了,他也有事情必须要去处理,武庆刚真心觉得自己也忒不得月老他老人家待见了。
  决定了,改天找个时间,找个月老庙拜拜吧,好歹给牵个红线啥的呀!
  这边武庆刚一肚子不情愿的走了,剩下许思文自己在酒店里睡的那叫一个沉实啊!
  而魏延他们自然在酒店里有熟人,等得知老板离开之后,一大帮无良的高价打工仔拍着桌子狂笑了一番,当他们都没带眼镜吗?老板看徐先生的眼神,跟饿虎见了肉骨头一样,都发白光儿了好么!
  “哦!我们亲爱的老板,情路很是艰辛啊!”法律部的部长眨巴着眼睛,用一口十分犀利的律师言辞评价了一番:“若是许先生还能醉倒第三次,那么老板就可以媲美唐伯虎了,秋香是对着唐大才子三笑定姻缘,咱们老板是灌了许先生三醉才成双啊!”
  因为武元吉是学的法律,法律部长是一个法律通,武元吉没少请教人家问题,时间长了俩人就成了忘年交,过年在武家发生的趣事儿他也是知道的,他知道了,自然是跟伙伴们分享了,所以他一说这事儿,众人听了又是一通猜测,顺便拍拍桌子背地里搀和一下老板的终身八卦。
  殊不知,他此时的这一语,日后竟然真的成谶。
  外面的人就听会议室里,又是笑声又是拍桌子砸凳子的,都猜不知道这次集团又宰了哪个肥羊,因为一般赚了大钱的时候,里面那些高智商的疯子们才会这么高兴。
  许思文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全身上下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连头都没有多么晕,可见昨天喝的酒虽然多,不过品质绝对有保证,不然现在许思文就不是仅仅口渴喝了水而已,早就跟在武家一样头有些晕乎乎疼丝丝的了。
  洗漱完毕之后,许思文才反应过来,自己起床的时候,貌似身上是红果果的……嗯……??
  当时许思文的脸色就不太好了。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就有了洁癖,不只是对环境的卫生要求,也不喜欢别人乱碰他的身体,尤其是,还红果果的时候!
  不过后来手机响了,他接起后,是东北虎百货公司那边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到,因为说好了今天教授最后一课的,人到齐了但是没见到他来,所以打电话问问,是不是不舒服?
  都知道昨天他喝多了,所以大家都理解一二。
  “没有,马上就过去!”许思文收了手机之后就收拾了一下,临出门的时候又才发现,怎么这里的味道,这么熟悉呢?
  又想到自己果着……还是在这么熟悉的气味儿里……许思文的心里微微触动……。
  许思文自己打车到的东北虎,上了最后一课,中午吃饭的时候都没见到武庆刚,内心稍稍失落,他觉得是因为武庆刚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让自己产生了依赖,不过他明天就要走了,再依赖也该结束了。
  下午的时候,许思文带着东北虎技术部的人,整个系统都排查了一遍,并且教他们如何处理小事故等,华灯初上的时候,武庆刚回来了,正好,许思文也刚收拾完东西。
  “明天就走啊?”武庆刚眼睛直直的看着许思文。
  “嗯,这边的事情已经都结束了,要是还有疑问,可以再给我们打电话。”他的“我们”,指的是公司,并不是他个人。
  “那好,大家伙儿都别走了,今儿晚上给许技术员儿践行!”武庆刚手臂一挥,他决定拉着众人请客搓一顿。
  “老板买单吗?”
  “俺不买难道你来?”
  “走走走!”
  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奔向酒店,还是昨天的那一家,还是那个宴会厅,只是人少了些而已。
  大家也算是熟人了,又因为许思文也算是半师,毕竟不是哪个程序编纂者,乐意指导使用者,更何况,许思文并没有藏私,别人不懂这些学习的人还是看的清楚的,故而对许思文这位半师,他们很敬佩,这敬佩就表现在了敬酒上。
  武庆刚帮许思文挡酒,也没能让许思文少喝多少,许思文喝了不少,更是不知道武庆刚为他喝了多少,等最后散场的时候,武庆刚已经趴在许思文的身上不下来了。
  “送……送……去客房。”武庆刚醉了,他没想到今天这帮家伙对着他可劲儿的猛灌,他是想让许技术员儿喝不假,可是不想让人喝的醉死好不好?他只好挺身而出挡酒,结果当着挡着,自己倒是先被人灌趴下了。
  不过别人也没能得到什么好处,现下已经倒了一片,许思文之所以还能有些神志,是因为他喝的酒都是后劲长的,而不是像武庆刚这样喝的都是急酒。
  酒店的服务人员训练有素,将人挨着个儿的都弄去了客房,领班是认识武庆刚的,直接就将人安排到了昨天的总统套房,因为武大老板死扒着许技术员儿不放手,领班只好将人安排在了一起。
  这次人多,三四个人一个房间的也不是没有,虽然武庆刚是老板,但是他自己拉着人不撒手,哪怕是过后算账,领班也不怕。
  等人都退出去了,许思文扶着武大老板好不容易走进了卧室,已经是筋疲力竭了。
  酒的后劲上来,许思文仅剩的那点儿神志也模糊了起来,扶着人的手也没了力气,最后导致俩人双双倒在了床上。
  两个醉鬼靠得很近,鼻息间呼吸可闻。
  许思文迷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英挺的脸,心里的悸动一阵大过一阵,或许,自己可以放纵一次,就一次,让自己以后也能除了那些苦涩的回忆外,还能拥有一丝甜蜜的过往。
  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凑上前,许思文第一次勇敢的踏出一步,亲了亲眼前人的嘴巴,但是只敢碰了碰而已,这是他的初吻,保留到现在的初吻。
  当年那个人说过的,恶心,脏!
  所以这个吻,便一直留到现在。
  因为恶心,他从不喜欢触碰,不论是别人主动触碰他,还是被动,都不喜欢;他同样也不会主动触碰别人。
  因为脏,他有了洁癖,只有自己亲自动手收拾消毒,他才能安心,也只有在消毒剂的味道里,才能睡得着觉。
  亲完之后,他哭了。
  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哀伤,没有一点儿声音,一如许思文这个人的生活一样,他就算是哭,也是无声的流泪。
  他只想放纵一次,就一次。
  靠着这个人,许思文闭着眼睛流泪到迷糊,酒劲儿上来了,他只想靠着这个人,哪怕是只有一夜也好,等日后,他也可以有个美好的回忆……。
  只是许思文不知道,就在他闭上眼睛流泪的时候,身边的武庆刚却是倏的睁开虎目,此时的他,眼中没了淳朴,脸上没了憨厚,全身的肌肉纵起,整个人如同出闸的猛虎。
  看着许思文闭目流泪的样子,武庆刚的虎目暗沉的厉害,突然翻身将醉的迷糊了的人压住,低头狠狠嘬上早就惦记着的嘴巴……。
  也许是早已抱有了不一般的心思,也许是觉得酒是色媒人,也许是两个人抱着不同的目的,却有着相同的过程……。
  许思文是想着放纵一夜,添个美好回忆;武庆刚么,则是抱着生米煮成熟饭的念头……。
  061单飞
  许思文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身上很清爽,睁开眼睛半天才动了动手指头。
  慢慢的起身,发现身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让他记起了自己昨夜的放纵,只是神志被酒精给荼毒了,怎么就没有考虑后果?
  看到只有自己在床上醒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还好,武庆刚厚道,还知道给他善后,并没有抬脚就走,反而给自己做了清理,若是他没猜错的话,应该也上了药的。
  第一次做,那个人又是个笔直的没轻没重的,他们又喝了酒,他都不知道昨天做了几次,不过看身上的痕迹,战况很激烈啊。
  简单的洗漱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昨天的脏衣服,他头一次没有立刻就清洗,而是用袋子装了起来塞进了箱子里。
  出门的时候,酒店里的服务人员向他问好,他也只是点头致意,并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说话会显得他的嗓子很哑。
  坐在出租车上,递给了司机一张便签,上面只有三个字儿:去机场。
  许思文决定立刻单飞离开。
  司机略微奇怪的看了看许思文,但是没敢说什么,这年头什么样儿的人都有,也许这位是个聋哑人?
  司机想到这里,便有些心软了,人都是可怜弱者的,所以司机开车开的快但是却很稳。
  也不知道他离开后,那个人会不会想起他?
  不!
  他不会的!
  任是谁眼个同样是男人的人滚了床单儿,都会觉得尴尬的吧?恨不得这辈子都跟那个人不见面才好吧?
  不过没关系,喝多了么,谁还没个酒后失德的时候呢?
  想起那个人安慰自己的话语,许思文笑的有些苦涩,是啊,酒后失德么。
  越是这样想,越是想起在东北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还有在武家过新年的美好时光飞逝。
  老实本分的武家大哥,憨厚热情的翠花嫂子,聪明的武元吉,开朗的武双喜,活泼的武品祥……沉稳的大爷爷,还有可爱的二爷爷……王大力他们三个的淳朴……
  出租车停下了,许思文付了车费,拎着箱子下车,尽管心里的念头翻来覆去,可是许思文的脚下却不停,东西他早就收拾完了,那些不是他的、不属于他的,他都不会带在,来时什么样子,回去还是什么样子。
  唯一带走的,只有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武庆刚给他买的那件大红色的羽绒服。
  花了全价买了最近飞兰州的机票,检票后立刻就登机,坐在飞机上的时候,许思文特意与人调换的位置,他选的是靠近机窗的座位,手里抚摸着羽绒服,看着外面越来越小的景色,飞机起飞之后,他故作坚强的面容便塌陷了下来,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滴落,最后看的东北市,是模糊的。
  因为靠着机窗,许思文的座位挺偏僻,倒也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而他又悄无声息,更是无人发现了。
  到了兰州机场,前来接机的竟然是张岚河。
  “……?”许思文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张岚河。
  作为死党的张岚河立刻就知道许思文想要表达的意思了,一边接过他的行李箱一边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嘴巴还得给出解释,不然他相信这位肯定会不动一步:“我看你回来了,就亲自接机啦!这么久没见,都想你了。”
  许思文没说话,坐到车上的副驾驶位置,转头依然看着张岚河不说话。
  打开车门的张岚河看到许思文依然看着自己,挠了挠头,本来很规整的头发立刻就有些凌乱了:“先吃饭还是先休息?”
  许思文依然不说话的看着他,那双眼睛在张岚河看来仿佛会说话一样。
  最后失败的当然是张岚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