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洗髓阀体
  次日,南坞的帝都到处传出肃亲王弑君夺位、视人命为草芥的新闻。众人只觉得自己被欺骗了,纷纷开始抗议,甚至很多人看到肃亲王家的轿子,直接拿东西砸。
  被自己的女儿坑一把不说,连那个派来辅助自己的六星魂师都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肃亲王这些日子十分上火,连带着温和的假象也维持不了解。
  “母亲,这件事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咱们手上好歹掌握了南坞的一半兵权,三天后是三国友好交流的日子,太子必定会在皇宫大摆筵席,太子要是在筵席上出了什么岔子,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她想抵赖都抵赖不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逼宫了。”赤鸢眯着眼睛,神色阴狠。
  从小她就很不喜欢这个太子,不管是长相还是资质都比她高一头,就连身份也是。凭什么赤翎一生下来就是太子?她那么努力,为什么没有人看得到?她们明明年纪相当,为什么所有人的眼睛里只有赤翎?
  赤鸢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七岁的时候,她跟赤翎一起去历练,同时掉进了陷阱,但是结果呢?就连她的母亲都只顾着赤翎,所有人都围在赤翎身边,明明摔下去的时候,她受的伤比较重,她的右手臂都骨折了,却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旁边,眼巴巴看着众星捧月的赤翎。
  那时候,她就发誓,一定要狠狠地将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踩到脚底下,不管用什么办法。盼了十几年,终于盼来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肃亲王看到了女儿眼中的阴狠,却没说什么,而是同样露出了阴狠的表情:“言之有理,除了赤翎,那个坏我事的小丫头片子也一并收拾了!”
  要不是那个小丫头片子,她怎么可能落到这种孤注一掷的境地?今天上朝的时候,那些原本站在自己这边的朝臣都有些摇摆不定了,帝都更是处处流传起风言风语,刚刚下朝回来,竟然有人往她的轿子里丢果皮!
  这样的侮辱她怎么可能忍得了?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形象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小丫头片子给毁了,不把那个小丫头片子大卸八块都难解她心头的恨!
  皇宫内。
  赤翎同样为三天后的筵席发愁。
  三国友好交流是东阳、北耀、南坞三国为了维持彼此之间的友好关系而约定俗成的一个交流宴会,每五年举办一次,这一次正巧轮到南坞当东道主。
  明面上说是三国友好交流,但是事实上,赤翎也明白,这就是三国国力的一次微缩较量,也是给自己国家张面子的重要手段。但是现在南坞正处于内乱当中,如果宴会出现什么纰漏,他这个太子也不用当了。
  于是这几天,赤翎忙成了陀螺,一刻都没得停。
  “安全布防待会儿再给我检查一遍。”赤翎撑着石桌,灌了一口茶,说道。
  “我说,你不是太子吗?为什么这种事情还要你亲自操刀?”华裳万分不解,开口问道。
  赤翎叹了口气,无奈道:“原本是不用的,但是这次宴会关系重大,那边肯定也会在这次宴会上动手脚,我们必须做的严密一点,免得措手不及。”
  华裳点点头,顿时有些同情起美人姐姐来。
  当个太子不但要每天提防着不被杀掉,还要为各种事情犯愁,也是够累的。
  “夫君,你留下来保护太子殿下吧?我先会宫殿休息一下。”
  对于他们当真沦为专职保镖这件事华裳是有些无奈的,前段时间买的灵兽晶核由于这几天太忙,根本没时间用。既然美人姐姐说宴会风险那么大,她也要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免得到时候有心无力。
  君无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眼下的一小片乌青,顿时有些心疼,便点了点头:“这里有我,不用担心。”
  “夫君最好了。”华裳笑眯眼,下意识在小皇帝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挥挥手离开。
  皇帝陛下微微一愣,自从他这次清醒以来,皇妃虽然时不时抱一抱,靠一靠,但是亲吻却没有了。这不禁让他有些抑郁,很多次想主动一点,但是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又瞬间败下阵来。刚刚脸颊上如羽毛一般轻轻扫过的触感美好的有些不太真实,那种痒痒的感觉一直传到心脏上,整颗心脏都有些酥麻了。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露出一个略微带着点傻气的笑容。
  “……”旁边的赤翎。
  呵呵,好想打死这对时不时秀恩爱的男女,他的眼睛都快被闪瞎了。
  回到寝宫,华裳脸上嬉笑的表情收了起来,她盘起腿,将碧华拿出来,放在自己面前,输入了一些灵气,瞬间,华裳身体周围升起一个透明的防护罩,整个人突然就从房间里消失了,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这是碧华的隐秘秘技,用于保命。皇宫不太安全,她晋级的时候要是被人打扰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着,华裳将那一袋晶核倒出来,摆了个聚灵阵,而后将所有的晶核都倒在阵眼上,小小的空间内灵气顿时上升了数十倍,有碧华阻挡,竟一丝一毫都没有泄露出去。她慢慢闭上眼睛,一点一点为自己洗髓。
  这具身体由于之前没有修炼过,杂质特别多,洗髓起来不但困难,而且疼。华裳皱着一张脸,冷汗一点一点布满全身,她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自己的身上咬着,又麻又痒,越是这个时候,她便越不能放弃。到了最后,估计痛感已经麻木了,华裳竟然觉得有一股舒爽的感觉从体内传来,眉头也渐渐解开。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刚布下聚灵阵没多久,一身黑袍的要离便来到这个宫殿,他疑惑地看了看周围,嘴里小声嘀咕:“明明感觉到气息了,难道……又走错了?”说着,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怎么来就怎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