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宝石
  孟初一在雍王府过了好些天的猪也似的悠闲日子,间或间关心一下慕容世家与晋王的状况,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慕容世家还算安稳,慕容言一直都没有离开太子府,而太子府也不曾有什么噩耗传来,慕容言这个太子府第一得用的大夫还是当的稳稳的,所以即便许多人对慕容世家虎视眈眈,也是没有人敢擅动的。
  孟初一本来是考虑去见见那位慕容老太太的,她总觉得那些谜团的契机就在这位老太太身上,但她看着容珩日夜忙碌的样子,心里着实也不忍——她如果现在就去追究,他恐怕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慕容世家很安稳,晋王府却不那么太平。
  晋王本已经将与北越公主的婚事给推迟了一年,但不知怎么的,晋王又在几日前上书要取消与北越的婚事,皇帝大为恼怒,命晋王在宫中罚跪一日一夜,后来还是晋王的母嫔拼死去求,才免了晋王的罚跪,但老人家也因此伤了身体,到现在还不能起身,据说病的极重。也因此,晋王这些时日都在宫中伺疾,而且他的俸禄已全部停了,连原本在六部的官职也被撤了,一时间晋王府风声鹤唳。
  孟初一不知道晋王突如其来的举动是不是与那位齐王妃有关系,只是这其中牵扯到了她,她也怕自己贸然举动会影响到晋王,甚至会影响到容珩,尤其是后者,她一想到这个就不太敢动了。
  说到底,她到底还是凉薄之人,到底还是只会将最重要的人放在心上,说句不好听的,她都感觉晋王救了一个白眼狼。
  孟初一叹气。
  “姑娘,你叹什么呢?”一旁的红玉诧异看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红宝石簪子戴在孟初一的头上,喜滋滋的道,“姑娘,你看这簪子可真好看,你的皮肤白,这簪子戴上去多漂亮多气派,明你去宫里一定能艳压群芳!”
  重点是后者吧。
  孟初一没好气的白了红玉一眼,伸手就将那足以七八两重的簪子自头上摘了下来,立刻觉得自己的脖子舒服多了。
  以前看着那些古代女子穿金戴银,还尚有闲心觉得那些首饰雕刻的十分漂亮十分精致,轮到自己有机会好好折腾一下自己了,立刻觉得自己还是当个穷人比较好。
  这些首饰,实在是太重了!
  重的她都觉得一戴上去自己的脖子生生的矮了半寸,而且以她医务工作者的专业眼光来看,如果戴这些首饰一天,她的脖子一定会痛上三天!
  “姑娘,这可是很贵重很贵重的!”红玉苦着脸道,“而且这已经是管事从库房里寻来的首饰里最轻的了!”
  “那也不戴。”她可没有自虐的毛病。
  红玉望望手上的白玉镯子,这是管事特地贿赂她的,冲着这镯子,她还是十分尽责的再劝了一句,“别的王妃可都戴了,到时候你不戴,多不好看啊。”
  “旁的王妃?”孟初一挑眉,“还有旁的王妃?”
  如今诸位皇子中,娶妻的不过是太子与齐王,太子妃养胎,宫中那样的场合怕是不会去了,齐王重病在身,齐王妃素来打扮的清淡,孟初一现在无名无分,何必打扮的珠光宝气的,碍了别人的眼,又苦了自己的脖子。
  红玉呆了呆,还要苦口婆心的劝,就听的身后容珩懒洋洋的道,“不想戴就不戴了。”
  孟初一回头,挑眉看向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屋的容珩,仔仔细细的一打量,不由好笑,“去过药房了?”
  瞧他这一脸脸不脸鼻子不是鼻子的阴沉样子,可不是只有去过药房后才有的,俗称药房综合征。
  容珩阴着脸,哼一声,“老头子摆明着想整治我。”
  什么臭的痛的难以忍受的都往他身上招呼,如果不是想着老头子实在辛苦的很,自己也想多活些时候,实在很想将他赶回山里去,省的留在这里祸害别人。
  孟初一好笑,起身过去闻了闻,饶是她这个在死尸堆里长大的人,都觉得这味道实在不是那么好闻,怪不得容珩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她十分同情的拍拍他,替雍王殿下顺顺毛,“再忍忍吧,总会过去的。”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示意屏住了呼吸不敢吸气的红玉出去,再不出去,红玉丫头怕是要被自己憋死了,瞧她那张小脸胀红的。
  红玉如蒙大赦,慌不迭的往外走,一不留神扫见雍王殿下阴森森的眼神,后背一寒,浑身汗毛直竖,差点就想跪地谢罪。
  就在红玉真的准备跪地谢罪的时候,房门关上了,同时将雍王殿下不善的眼神也隔绝了。
  红玉松了口气,赶紧逃走。
  “你教的好丫头。”容珩不悦瞪着孟初一。
  孟初一知道他被这臭气熏的快疯掉了,也不和他计较,推了窗户透透气,一回头迎上容珩更加冷然的眼神,不由失笑,凑了过去,在他唇上落了一吻,以实际行动表示自己并不嫌弃他的臭。
  雍王殿下凌厉的眼神立刻柔和了些许,重重哼了声。
  孟初一瞥他一眼,识相的不给他添堵,自认为十分贤惠的道,“放心,我不嫌你。”
  “你敢。”容珩眸光一厉,立刻将人抓了过来,深深的吻了下去,好不容易一吻结束,他低头闻着孟初一身上被沾染上的臭味,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咬牙切齿,“这个老混蛋!”
  孟初一哭笑不得,才要说话,就觉得头上一重,似乎是什么东西压上了她的发,下意识回头照镜子,这才发现自己头上多了一个首饰,那是一个头饰,似乎是蓝宝石雕刻而成,用细细的珠链缀了起来,垂在额间,愈发显得镜子的女子秀美白皙,清雅绝伦。
  最重要的是,不算重,甚至算的上轻巧。
  她不由挑眉,伸手摸了摸,“哪里来的?”
  “刚从萧老爷子那拿来的,他说是大夫,也算的上半个手艺人,手里做出的东西比旁人好些。”容珩望着怀里的漂亮女子,终于露了点笑脸,“这宝石倒是个稀罕物,与北越太后凤冠上的宝石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