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我知道你师父的意思,但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能成气候的鬼道中人还能有几个,你也没必要这般忌惮,何况你我不说,谁会知道你是传承自哪一派?你单身汉一个,难道还怕被鬼道中人报复?”我又给他打了一针强力定心剂。
  “嘿嘿,说起单身汉,那你啥时候给我介绍个对象?这事我都提好几年了。”肖爷又换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介绍你妹…”说完这句我转身出了门,这货人格分裂的太快,刚才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转眼间就和刚放出来似得,我实在懒得和他废话了。
  “我妹?我哪个妹?我没有妹啊,诶,别走啊。你说清楚……”他也转身追了出来。
  ……
  来到大堂,张前辈已经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面喝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我和肖爷朝着张前辈的位置走了过去,恭敬的打了声招呼之后,他示意我们坐下来。
  大堂的服务人员在我们坐下的时候就把茶水送了上来,张前辈说:“蔡总的车应该快到了,呵呵,我们先做着等一会儿。怎么样,两位小兄弟昨晚睡得好吗?”
  “前辈是不是又要问我们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和猜测?告诉你,我们没有。”肖爷脸色平静的说道,这么有讽刺意味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居然听出一股强烈的真诚味道,又被为这小子的演技暗赞了一把。
  我正想说话,就看到王小姐走了过来,身着一身轻便的素白,依旧是那般职业的微笑挂在脸上。她恭敬的说道:“三位大师,车已经在门口了。我们蔡总今天临时有很重要的事,所以由我给各位带路。路途比较远,希望大家能够体谅一下。”
  张前辈呵呵一笑说道:“无妨,无妨,王小姐请带路。”随即一行四人走出了酒店大堂。
  外面辆奔驰的商务车停在大门口,王小姐拉开车门把我们请了进去,随后关上车门,自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司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没有西装革履,紧紧只是穿着一声黑色的休闲装,和一身素白的王小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子启动之后,除了微微的马达声基本听不到任何声音,气氛可以说是尴尬,也可是说是沉稳。肖爷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在大家都在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话:“刘老大,你说啊,啥时候给我介绍对象。”
  本来在闭目想事情的我睁开眼睛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货见我这反应又继续说道:“唉,做我们这行的命苦啊,也没有什么同事同学,唯一接触到的女性就是事主了。但是这关系又不好发展,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真的有可能变成光棍。”
  我说:“什么叫变成光棍,说的好像你现在不是光棍一样。还有,你不是练过几年书么?怎么没有女同学了?”
  肖爷又叹息道:“唉,那个时候被老师给骗了,小学不懂爱,初中的时候情窦初开,可是那班主任上的第一堂课就把门一关和我们说,一关这扇门就是一家人,如果谈恋爱就是在乱伦。你说我一学道的,最听不得乱伦什么的了。我哪里还有那个心思啊!现在想想很是后悔啊,我都想去找班主任理论了。”
  “哈哈,得亏你们班主任这么说,要不然不知道被你祸害了多少清纯的女同学。”我一听这货开始逗乐,可能是想引起王小姐的注意。这王小姐长得亭亭玉立,模样端正,而且从面相上来看,也是个有福之人。鼻子高挺柳叶眉,人中清晰眼有神。
  “肖大师,这话可不对,我和我男朋友就是同学,那我们岂不是也在乱伦?”王小姐也呵呵的说道。
  “那是你们老师没有关上那扇门,唉,我终究是命苦。诶,美女,你长得这么漂亮有没有什么闺蜜啊好朋友什么的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个,我保证三从四德做牛做马无怨言。”肖爷一听王小姐有男朋友了,就开始打起了她朋友的主意。
  “当然有,我有你的电话号码,我帮你物色到就联系你。反正你常年在上海,咱们来日方长,对了,刘师父,要不要我也给你介绍一个呀?”从驾驶位的后视镜上,我看到王小姐一脸调笑的在看着我。
  “呃,谢谢王小姐好意,先帮这个货介绍吧。我在广州混日子的,没什么能力,还是不要耽误了你身边的朋友。”对着后视镜里王小姐,我微笑着回答道。
  肖爷一脸期盼的猛点了几下头,偷偷摸摸的掏出一根烟啪的一下就点着猛的吸了一口,我转头望着他说道:“有女孩子在车里,你怎么能随便抽烟呢?”说完之后王小姐果然微笑着转过头来看了一下。而在王小姐转过来之时,肖爷慌不择路的把烟头从窗外丢了出去,还好那时已经出了市区。
  “我没有吸烟啊”肖爷鼻子嘴巴里面冒着烟,脸憋的通红。
  王小姐觉得他很有意思,开始逗他:“没有抽烟你嘴里还出烟呢,这么不诚实我很难给你介绍女朋友哦。”
  肖爷此时憋着一口气更加尴尬了,在我以为他要认怂的时候,这货突然一口气把嘴里和鼻子里面的烟全部喷了出来,面露凶相的说道:“我,我,我只是生气!”
  ……
  一路上有这个活宝在,倒也没有过于无聊,除了中途在路边的农庄吃了一次饭之后再没有别的事情发生,唯一有点疑惑的就是张前辈一路上很平静,几乎不怎么说话,也没有再问我们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和猜测。
  第106章 鬼道〔下〕三
  下午五点,九转十八弯的穿过了无数个村庄,我们赶到了蔡总他父母住的那个房子外面。那房子是纯木头,用料是菠萝格木,这种木材的颜色为紫红偏深色,外面涂了一层清水漆用以保证木头的实用年限。深紫红色的木材外面涂了一层清水漆颜色显得并不是那么鲜艳,变得有点死气沉沉,这只是我对这木屋的第一感觉。
  王小姐说:“现在木屋里面已经没有人了,蔡总说服了自己的父母在外面住两天,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两天的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情。”
  “我们?”很少说话的张前辈疑惑的问道:“难道你也要和我们一起?”
  王小姐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我和小何都会全程陪伴着三位师傅,你们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吩咐我们。这也是蔡总的意思。”小何指的是那名司机。
  “胡闹,这不是儿戏,你们不是道家中人,跟着帮不上任何忙,只会让我们无暇兼顾。你们还是去外面找个酒店住下吧,两天后再来。”张前辈一反常态的说道。
  见张前辈说话,肖爷就忍不住的说道:“我说前辈,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人多力量大,就算他们帮不上忙的话我们保他们平安应该没有问题,再说这应该是蔡总的安排,蔡总这么安排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你何苦去百般阻拦呢?”
  我也看着张前辈,有点不明所以然,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是蔡总父母在这里住这么久也没有事情,而且那些保姆也都相安无事,只是受到了惊吓而已,为什么他会觉得王小姐和小何就那么危险?就算是,他这态度未免也太过了一点。我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事态会如何发展。
  张前辈说:“他们都相安无事,不是因为这里没有危险,而是因为有蔡总父母镇着,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和他们二老的命格有关。现在二老都不在这房子里面,你说危险不危险?”张前辈说的煞有其事,正严厉色的让人根本没有怀疑的理由。
  听张前辈这么一说,肖爷没有继续反驳,类似于这些说法很主观,完全没有一个定性,说有吧我还真没有接触过,说没有吧也没有证据。玄学博大精深,凭我们这点初窥皮毛的水平是不能下死定论的。
  王小姐尴尬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肖爷,我说:“那就依前辈的意思办吧,王小姐,你大哥电话给蔡总,和他说明一下情况就好了。”王小姐听我这么说,点了点头走到旁边去给蔡总打电话去了。
  趁着这个尴尬的间隙,我拿出了罗盘,开始测量这栋房子的二十四山向。
  风水定向有二十四山,并不是简单的东南西北西北东北西南东南八个方位,很多人在画好自己的户型图,标个东南西北就可以了,其实这样很不准确,画的再准也会有偏差,这个偏差有可能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所以这里要劝诫一下朋友们,如果不是很靠谱的风水师,而且你对你的图的方位也模棱两可的时候,在网上找了风水师给你断吉凶的时候最好不要全部相信,要想保证准确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风水师请到实地去看。
  就比如这个木屋的风水,2014年甲午马年,此屋坐向为八运戌山辰向替卦,是兼向中少有的旺局风水。可是在兼向中招旺局其实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只要坐向稍有偏差或者罗盘稍有不准,要么偏得正向下卦,要么偏得“空亡”,两边均为凶局。若有福之人得此山向,不但丁财两旺而且全局三般卦,一生贵人。如为山龙,会速发。此为“邪”,所谓“越邪越速”也。但是,速发亦速败,九运入因,地运只得二十年,为非常短命之宅。
  这个向山的风水局有一首比较贴切的口诀:从来兼向凶祸多,不似八运戌辰活。左右皆凶向八获,不慎恐招难言祸。坐山向水福人居,银树花开千万朵。可惜好运时不多,二十年一过相难躲。
  这也是我一直强调的风水轮流转的原理,无论多旺的风水福地都有转逝之命,只是这周期的长短而已,而这个木屋的周期只有区区二十年。
  王小姐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我收起了罗盘,在一个房子的外围是不能准确的判断出这个戌山辰向屋有没有偏差的。要测量准确就必须要进去房子里面去。
  王小姐回来之后依旧微笑着说道:“蔡总同意了张前辈的建议,我和小何就不陪同了。不过我们会在县城里面住着,各位有什么需要可以打我电话,我们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张前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抬脚就走进了木屋。我和肖爷紧随其后,王小姐把屋宅大门打开之后就离开了。并且留下了一句话:“里面的所有房间的门都没有锁。除了老两口那间卧室。”
  进去房子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各种珍贵的古式木材家具比比皆是,只是这些家具有点名贵有余舒适不足的意思。大厅里面很宽敞各种家电也一应俱全,搭配上那古朴风格的家具显得有点不伦不类。大厅的左右各有两个门右边是厕所和厨房,左边是一间书房和一间卧房,卧房里面摆设简单,应该是给保姆佣人住的。戌山辰向里面还有一个布局讲究,那就是左生右死,所以按照这个说法来规划,右边是不能用来做卧房的,这个一楼的布局倒也准确。
  大厅的左边靠里面的位置有一个楼梯,是通往二楼的。二楼同样有一个大厅四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是一个大浴室,里面的宽大按摩浴缸摆在里面丝毫不算拥挤,只是这个房间里面的气息有些阴冷。但是也不至于太不寻常,浴室里面有厕所,本来就是一套房子里面的藏污纳垢之地,受整体环境的影响,倒也不足多虑。
  所有的房间都看了一遍之后,除了证实了我在酒店的房间方位猜测之外,并没有找到太多反常的地方,三个人重新聚集到一楼大厅,张前辈说:“现在还找不出什么东西来,要想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我看还得等到晚上,我们今晚就住在保姆的房间里面,看看究竟有什么东西。”
  我点了点头,又一次拿出罗盘来测方位,肖爷说道:“可是保姆的房间只有一张小床,如何住下三个人,我看我和刘老大还是去楼上的那间蔡总住过的那间房里面住比较好。前辈您道行深,遇到什么事情也好处理,我们两个半吊子就一起行动,晚上真的出了鬼您就负责一楼,我和刘老大就负责二楼,谁先解决好就去帮忙。您看如何。”
  “可以”张前辈马上接话道,那急切的语气似乎巴不得这样安排,又或者说张前辈是故意这么说来引起肖爷反对的。确切的说,肖爷这货被张前辈摆了一道。
  张前辈说完之后就朝着那间保姆房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那我就先回房间了,有什么事情大声呼喊即可。”
  肖爷见张前辈回了房间,就拍了一下正在测方位的我说道:“你又在看风水呢?”我没有理他,继续全心全意的下着罗盘。三分钟之后,我已经确定了这个戌山辰向房子的朝向果然有些许偏差,这一偏差就坏事了,没有偏得下卦,而是直接偏得“空亡”。
  空,对实而言;亡,对有而言。八字命理中的空亡是确定日干旺衰的重要因素,而在风水上的作用更加眼中,可以理解成为“实空有亡”。“实空”的意思是这个风水局看起来很好,却虚有其表徒有虚名。“有亡”就不用解释了,字面意思。有死局,这个死局不是说住在里面的人会死,而是这个局招魂存鬼,是一些孤魂野鬼青睐的地方。所以我觉得,这房子里面闹鬼,八成是风水上面的问题。
  我把这个想法和肖爷一说,肖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你说的这些并没有什么卵用,就算这是个养魂地风水我们也只能先把里面的鬼魂驱除,至于这坐向问题属于房子的风水问题,这可不在我们的业务之类,不过你可以单独和蔡总提一下,再发一笔小财。”
  他后面的那六个字差点就打动了我,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是同一件事情,不应该要两份报酬。我和肖爷说:“晚上先看看情况再说吧,如果这里面的灵神不解决,这房子再怎么调整风水也于事无补,灵神这里面停留了不短的时间了。早已经变成了一座阴气旺盛的宅子。既然是这样,也就在我们的业务范围之类。”
  肖爷点了点头,显然接受了我的观点.丢出一句走吧,先把东西放好之后,他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我再看了看罗盘,再次确定了这偏差确实存在的时候,我呼了一口气也转头上了楼梯。
  第107章 鬼道〔下〕四
  上楼之后,直接进了蔡总住过的那间房,房间装饰的还算儒雅,面积不少,有书桌书架。两米长宽的大床看上去很是舒服。肖爷坐在床上抽着烟,一脸愁容。关上门之后,往上面贴了一张符,又拉了一根红线在门框上,然后才对肖爷说:“你安心吧,就算张前辈是鬼道,你以为你说的那些话就没有得罪他吗?既然已经得罪了,你还担心个锤子?”
  肖爷吐出一口烟,平静的说道:“你说的对,既来之则安之吧。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天黑,看看情况再说。”我放下手中的罗盘和挂在身上的布包,开始观察起蔡总房间里面书架上的书来。
  很多有身份的人都喜欢在家里弄一个书架,书架上面各种类型的书琳琅满目,唯一的共同点都是很新,和刚出版似得。书这个东西你去看才有价值,你不看的话就是一堆废纸。毫无意义,就像这蔡总慢慢一书架的书,在我看来,只是一堆废纸而已。
  肖爷说:“那咱们晚饭去哪儿吃?我饿了。”
  “放心吧,王小姐会帮咱准备好的。我们先休息会儿,晚上好干活。”说完这句我往床上一趟,闭上眼睛开始养精蓄锐。尽量控制自己不去东想西想,短短三分钟左右,就在即将要入睡的时候,我听到了肖爷的呼噜声,这货的真是心比天宽。
  ……
  不知道睡了多久,呜呜呜的抽泣声扰乱了我的心神,我转头一看没有看到肖爷,而是看到一个背影,那背景没有虎背熊腰,而是一个纤纤背影,而且那不断耸动的肩膀告诉我她是在哭。这让我很是奇怪,可是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糊里糊涂的去拍了她一下。
  “干嘛?”果然是一个女声。这算意料之中,也算意料之外。
  “肖爷?你玩什么呢?”我平静的说道,房间里面只有我和肖爷两个人我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虽然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我很是奇怪,但是既然错了,就将错就错。做我们这一行的都知道,很多事情即使看到了也要装作没看到。没有个完全的准备,不要轻易暴露出来什么。
  我问出这句话之后,床的另外一边的那个慢慢的转过身来,长发慢慢的从肩膀下面散落,随着头慢慢转了过来,我渐渐的看到了那张脸。没错那是我很熟悉的一张脸,肖爷的脸。只是那张脸让我看的很是害怕,不是因为肖爷的那张丑脸配在这身材上很诡异,而是肖爷的那张脸上惨白如纸,而且七窍流血!!!鲜红的血液划过那惨白如纸的脸上,变得特别醒目,作为肖爷的好朋友,我实在接受不了肖爷的这般模样。
  “啊!!”我大喊一声,突然感觉心神一松,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这是个梦。几乎是在同时间,肖爷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我知道,他肯定也做噩梦了。
  “刘老大,我刚才梦到你七窍流血死了,就在我的身边!”肖爷喘着粗气说道,脸颊上流淌着几滴显眼的汗珠,似乎还在那噩梦中没有回过神来。
  我把我做的梦也和肖爷说了一遍,肖爷听完之后呆了两秒,迅速从床上翻身而起。一个箭步走到书桌旁拿起他那乾坤袋就往地上一铺。桃木剑抽出来用牙齿咬着,左手抓了一大把糯米,右手带出来张符,一张贴在床上,另外一张用桃木剑刺穿,然后右手抓起嘴上叼着的桃木剑。走到进门处最近的那个角落,一边撒米一边用桃木剑虚空画着咒。顺时针沿着墙角开始驱起邪来。
  就在肖爷动身的同时,我也从床上跳了下来,先是检查了门上面的那道符,表面上看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翻开一看背面已经有了几块斑驳的黑色脏块儿,这就说明这符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而且是被强行磨灭掉了功效。至于是人是鬼,这就不得而知。扯下那张废符,重新打上两张新符。低头看了一下那红线,已经断了。不是普通的断,而是段成了四节,每节的长度几乎是一样的。这种断法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被三股力量冲断的。至于这三股力量的控制着是人是鬼,还是不得而知。还是大意了啊!
  转头看了看窗外,已经天黑了。怪不得妖魔鬼怪都出来了。天黑?不对,我们躺下休息的时候还是白天,并没有开灯。现在外面天黑了,屋里的灯居然自己开了,这是在玩谁?
  肖爷收完墙角,来到房间的最中心,摆出一个碗,往里面倒了八分满的清水。点了一张符在水碗的上面画着咒语。在符即将燃烧殆尽的时候他左手顺手撒了一小把米进去。然后就盯着那水碗看。
  我知道他是在用水碗找魂,如果那扰乱我们梦境的阴邪之物还在房间里面的话,基本是跑不掉的。我重新在门上拉了一条红线,又沿接地板的门缝撒了一把朱砂。之后才走到窗户边在窗户上也打上了符。这才一拉手中的墨斗线开始在上面画着手咒。
  肖爷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桃木剑轻轻一指他右前方的衣柜,当时我手咒刚刚画完,没有早一分也没有晚一分。我们同时从不同的地方往哪个衣柜靠拢。
  那衣柜是一个推拉门的衣柜,平肩位置是一条透明的玻璃材质,从外面看进去,里面除了一件睡衣和一套西服之外空空如也。
  我们没有直接打开衣柜,肖爷一把糯米砸了过去,砸的衣柜叮叮叮响。我抓出了一把朱砂香灰,一把洒在了衣柜即将拉开的位置。然后迅速在那层灰上面画了一个困符。这样可以防止里面的东西逃跑。
  肖爷没有用手直接去拉衣柜,而是用桃木剑抵在衣柜门的凹槽上轻轻的往另外一方面推,就在们刚开出一条小缝儿的时候,从里面突然飘出来的东西让我和肖爷的嘴里同时蹦出了四个字:这王八蛋!
  没错,从衣柜里面钻出来的是一个小纸人,就是我们在酒店张前辈房间里面看到的那种纸人,只不过现在这纸人被人控制着,能够移动。那纸人飘出来的时候就落到了我那画有困符的朱砂灰上。就好像陷入沼泽的人一样,寸步难行。
  一张人形的纸张,就那样没有依靠任何外力站立在我们面前的地板上。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纸人术,那纸人手脚分明,陷在我困符中之后似乎还很是痛苦。扭动着身躯就想要挣开这块地方。只是无论它怎么扭动着头和手,那两只纸脚却纹丝不动,就像被钉在了地板上一样。那纸人身上写的生辰八字清晰可见。
  “哗”肖爷一间削下了这纸人的脑袋,我点了一张符虚空画了几下,嘴里快速念了一段咒语然后把燃烧着的符纸丢在那纸人身上。那纸人就像是薄膜遇火一样迅速的龟缩成一团,最后变成一小粒上面冒着蓝色的火苗,嗤嗤几下之后化为了灰飞!
  “这王八蛋……”肖爷怒气冲冲的丢下这一句话,转身就向门边走去。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下楼找那张前辈算账。我赶紧叫住了他,事情还没有弄明白,那么贸然的下去真的不是明智之举。
  “别这么冲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我说道。
  “还啥没有弄清楚,这不明白着么?整我俩呢,不做出点回应,真当我们是软柿子了。”肖爷一急声音就特别大,这声音一大,下面的张前辈说不定就听到了。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有人上楼的声音,我和肖爷面面相觑,都猜测那是张前辈上来了。
  “来的正好。”肖爷迅速转身,翻出了之前准备的那把匕首。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我一看着架势,这还了得,你抓鬼伤鬼甚至杀鬼都没人管你,但是你要在这边伤人可不是明智的选择。我一把夺过他的匕首,往床上一丢,然后抓住他两个肩膀厉声说道:“你给我老实点,多大仇要动刀子?先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吧。免得祸及无辜!你说好听我的,如果再这么鲁莽行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肖爷看到我这强硬的神态,愣是活生生的把心中怒火压了下去。
  “砰砰”两声敲门声响起,应该是他来了。我撤去了墨斗线,然后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笑容满面的张前辈,手里拿着一个袋子,袋子里面放着两个盒饭。“先吃饭吧,这饭送过来很久了,我叫你们你们一直没有答应,所以我就给你们送过来了。”张前辈此时又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
  抬手砍了看手表,才发现时间已经九点多了。那个梦内容很小,却做了那么长时间,这本来就是一件解释不通的事情。我接过手提袋,然后说了声:“谢谢,前辈,辛苦您了。”
  “不客气,你们快吃吧,还是按照我们的部署来,各自解决各自的楼层。解决过后再出手帮助对方。”张前辈说完之后一摆手,就转身离开了房门朝着楼下走去。
  看着张前辈的背影,我摇了摇头关上门。提着拿重重的外卖走到了书桌前:“吃货,你的狗粮来了。哦不,你的口粮来了。”
  (晚安晚安,最近几天很忙,每天很晚才能写,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