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破旧的大宅院
  男人低头望着胸口上的潜水刀,眼神恐惧到了极点。
  他本想杀了王帝,然后强占张冰,没有想到这年轻人竟不上当,比自己更狠,更有心机。
  王帝将手一缩,抽回刀来,男人直挺挺地向后就倒。
  他杀了男人,把尸体翻了过来,见男人藏在背后的手上捏着一把锤子,哼了一声,拿起男人随身带着的挎包打开,见里面有一瓶水,一些干粮,还有一把电筒和一根棕绳。
  王帝逃离石城岛的时候,强光电筒并没有带上船,心想:“不错,正好没有电筒用。”把电筒放在身上,其他东西丢在一边,然后砍了几根树枝,回到火车上。
  张冰见王帝一个人回来,奇道:“肖大叔呢?”
  王帝面不改色地说:“去内蒙那个幸存者基地了。”
  张冰说:“这么急?”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我还考虑去罗兰县,如果找不到那个高珊,我们也跟着去呢。”
  王帝心说:“冰儿太容易相信人了,哪儿会有什么幸存者基地?”走到车厢连接处,就在过道上升起火来。
  一列火车里,就如同一个超市,王帝熬好参汤,喂张冰喝下,继续在遍地都是的行李里翻找有用的物资。
  在一个皮箱里,他很意外地找到了十几包户外应急干粮,还找到了两瓶净水片,一个没有开封的汽车应急电源,两套薄绒冲锋衣,以及登山绳、帐篷等其他一些户外用具。
  很巧合的是,冲锋衣一套男式,一套女式,正合两人的身材体型。
  王帝拿来给张冰看,张冰少女心性,笑着说:“这是情侣装。”当下就要王帝和她一起换上。
  当晚,王帝关好车门,两人就在火车上睡了下来,张冰望着躺在对面座椅上的王帝,说道:“帝哥,就我们两个人了,你感到孤独吗?”
  王帝微笑着摇摇头:“有你在,就不孤独。”
  张冰叹了口气:“要是我哥还活着就好了。”
  王帝见张冰提起张勇,神情落寞了起来,为了转开她的注意力,说道:“如果让你穿越到末日以前,你最想干什么?”
  张冰说:“不,我不穿越。”
  王帝奇道:“为什么?”
  张冰说:“因为那样我就看不到你了。”
  王帝一笑,心中感到一阵暖意,说道:“我说的是如果。”
  张冰歪着脑袋沉思了半天,说道:“我还是不穿越。”
  王帝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只听张冰说:“除非你和我一起穿越。”
  王帝说:“好吧,我和你一起穿越,咱俩穿越到末日以前,你最想干什么?”
  张冰想了想,脸上露出一个顽皮的微笑,说道:“我们先要大吃一顿,要吃糖醋里脊、酸辣土豆丝、麻辣烫、冷烤面、水煮鱼、最后再来个冰淇淋,要那种大杯装、上面撒着坚果的那一种。”
  王帝忍不住微笑:“你吃得了吗?”
  “吃得了,怎么会吃不了?最后的最后,我们俩去游乐场。”
  王帝说:“去游乐场干什么?”
  张冰说:“去体验那种人生人海,到处都是人的氛围呀。”叹了口气,“就咱们两个,帝国,你不觉得太冷清吗?”
  王帝望着车窗外一轮圆月,心说:“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倒是冷清惯了的,也不觉得人多就有什么好。”
  忽听窗外传来一声尸嚎,坐起来一看,正是白天被自己干掉的那肖姓男人,见张冰也坐起来望向窗外,连忙一把捂住她眼睛,说道:“别看,它的样子很可怖。”
  心想:“白天大意了,忘记补上一刀,这要给冰儿看见了,以后就不相信我了。”
  张冰见王帝关心自己,心里喜滋滋的,说道:“帝哥,你不要我看,我就不看了。”
  也许胡姓男人死后还惦记着张冰,竟在车窗外一直徘徊,直到半夜才姗姗离开。
  此后,王帝和张冰在列车上又呆了六天,直到张冰身体完全恢复,这才又继续赶路,这天中午,只见罗兰县城远远地矗立在长江边上。
  县城死气沉沉,远远看去,如同一座巨大的废墟,王帝心想:“我又回来了。”说道,“我们找一艘小船,划船进城。”
  长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从罗兰县城郊外绕过,东流入海。横穿罗兰县城的白花河,最后注入长江,划船进城,是最安全的选择。
  张冰什么都听王帝的,两人就顺着江水往上走,走没多远,只见江畔一排七八棵枫叶树,叶子似火烧般红。
  两人绕到树后,来到一座破败的大宅院门前,木门半掩,油漆剥落。
  王帝持枪在手,朝着门缝里咳嗽了一声,里面静悄悄的死寂无声,于是推门进去,迎面看见一道古旧的照壁,这所宅院倒是很有年头。
  张冰小声嘀咕:“帝哥,恐怕末日发生前,这儿就没有人住了?”
  “有人住。”王帝指着翻倒在照壁旁边、一辆车条锈迹斑斑的儿童自行车,说。
  两人绕过照壁,眼前豁然开朗,只见院里衰草及腰,随风摇曳,一棵老干虬枝的古松上,藤蔓植物如绿色的瀑布倾泄而下。
  忽听尸嚎声乍然响起,从花木掩映的天井后,走出一只白发苍苍的老年丧尸。
  王帝连忙挡在张冰的身前,见这丧尸一步一拖,走路都费劲,灰白的眼窝里,冒出吃人的凶光。
  王帝抽出潜水刀,一刀扎进丧尸眼窝,抽出刀来,只见右手边的院墙下,倒扣着一条小渔船,上面盖着塑料布,墙上挂着一张破烂的渔网。
  他走到渔船前,揭开雨布,用手托托托地敲了敲,说道:“船还能用,我们晚上进城。”
  张冰点点头,看向院子尽头的三间青瓦房,中间和左边的门上都挂着生锈的铁锁,只有右边的屋门敞开。
  两人走进屋子,屋里有一些老旧家具,造型古朴,早也在岁月流逝中褪去了光彩,上面积满了灰尘,布满了累累伤痕。
  张冰推开窗户,让空气对流,屋子里有股令人作呕的怪味,那是腐肉混杂着灰尘、霉味、以及铁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