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嗯,我打电话问问邹颖。”欧阳临风说。
  顾海城打了一个电话给林墨涵,林墨涵有些意外,笑着说:“顾处长,还请你手下留情,我那些报关手续正在补办。”
  “我打电话给你,是私事,关于晓晓的,你最近见过她吗?”顾海城问。
  “没有,她辞职以后,我就没有见过她,不过,她一个月前,给我发过一条短信。”林墨涵道。
  “她给你发过短信,说什么?”顾海城急忙问,也许短信里会有什么线索。
  “她说她就要见到一米阳光了,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她就关机了,我给她回过短信,可是她没有回过我。”林墨涵说道。
  “晓晓失踪了,她辞职以后,跟萧远航在一起,萧远航向她求婚了,我本以为他们会结婚,可是最近我发现萧远航都是一个人,跟踪他几天以后,才知道,晓晓早就离开了。”顾海城解释道。
  “顾海城,我们能见一面吗?我想跟你谈谈晓晓。”林墨涵平静地说。
  “好,黄海路上的上岛咖啡见。”顾海城答应了。
  半个小时以后,顾海城出现在咖啡馆,林墨涵早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坐。”林墨涵招呼道。
  顾海城在林墨涵对面坐下,他不知道林墨涵要求跟他见面,到底想跟他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顾海城笑问道。
  “你爱晓晓吗?”林墨涵突然问。
  “你为什么这么问?”顾海城没有回答,而是选择反问他。
  林墨涵淡淡一笑,给顾海城倒了一杯茶,说:“喝喝看,台湾高山茶。”
  “听说远中集团正在补办一些设备的报关手续?”顾海城问。
  “是,晓晓辞职的时候,特地提醒我的。我想,我再不主动,真等到你来查我,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林墨涵微微一笑。
  顾海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味清新。
  “你爱过晓晓吗?她很爱你,为了你,她可以忍受韩婷婷的羞辱和刁难,她愿意为了你,主动接近我。”林墨涵别有深意地笑。
  “你什么意思???”顾海城一怔。
  “你以为她真的是想跟我试着交往吗?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她不就是想帮你立功吗?没错,远中集团是在明海市建了一个分工厂,但是所谓的公司悄悄转移,这些都是我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引乔晓晓上当的。我想知道,她到底有多爱你。我故意调戏她,做各种让她讨厌的事,可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为了你,主动接近我。我被她感动了,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陪她演戏。你呢,你眼里只有你的家人,你的升迁路,她的眼里却只有你一个人。”林墨涵望着窗外,长叹一口气。
  让他值得欣慰的是,乔晓晓辞职前,会提醒他,把那些来历不明的设备都申报一下。
  “你一直都知道她抱着什么目的接近你,你为什么不揭穿她?”顾海城问。
  “我想玩你啊,我原本打算泄漏假消息给她,让她跟你通风报信,然后耍你一回。可是我不忍心,她真的太善良了,我不想看到你误会她,我更不想看到她,为了你,真的向你通风报信,泄漏公司机密。”林墨涵真的是深藏不露,乔晓晓做梦都不会想到,原来她的那些小心眼儿,早就被林墨涵看透。
  林墨涵对乔晓晓好,是因为被她感动了,让人照顾她的生活,听说她胃不好,帮她调理。乔晓晓感动了他,他也感动了乔晓晓,乔晓晓最终还是没有帮顾海城。
  她爱顾海城,毫无原则的爱着,可是她不会为了爱顾海城,而去伤害别的人,特别是对她好的人。
  “晓晓没有跟我说过,她说你是远中集团太子爷,你年轻,帅气,有钱,她就是要跟你在一起。”顾海城低声说道。
  “她故意气你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她跟萧远航在一起,也是一样的,只是赌气而已,她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都知道,你会不知道?说实话,顾海城,我觉得你根本就配不上乔晓晓,虽然她傻傻地以为是她配不上你,实际上,是你配不上她。你不配拥有她的爱,她夹在你和韩婷婷中间,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吗?”林墨涵充满鄙夷地说。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顾海城有自己的无奈,可是现在,韩斌调离了津城市,顾宇航接任市长一职,他终于摆脱了韩斌,等他想要回头找乔晓晓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如果你不能给她幸福,就不要再去找她了,让她开始新的生活吧。”林墨涵说道,这才是他这次约见顾海城的真实目的,他想要劝说顾海城放手,不要再找乔晓晓,不要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林墨涵相信,乔晓晓现在一定在某个宁静的地方,过平静的生活,他真的不希望顾海城再次出现,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顾海城情绪非常低落。
  “你的第一选择永远不是乔晓晓,她在你心里排在最末位,可有可无,你真的没必要再去找她了。会有那么一个人,把她放在第一位,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呵护着,如果你不能,就让别人去爱她吧。”林墨涵说完起身,离开的咖啡馆。
  顾海城在窗前坐了很久,直到欧阳临风打电话过来,他才离开,邹颖也没有乔晓晓的消息,乔晓晓曾给她发过一条短信,说:我走了,颖,祝你幸福。
  乔晓晓熟悉的人,全都不知道她的下落,唯一剩下的就是萧远航了,他一定知道乔晓晓去了哪里。
  “海城,下班以后,看看萧远航去哪里,找机会把他绑了。全都不知道晓晓的下落,谁知道他把晓晓怎么了。”欧阳临风气愤地说,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萧远航会把乔晓晓给弄没了。
  第99章 跳崖殉情
  就算她选择了萧远航,可是只要她幸福就好,可是她突然失踪了,这是欧阳临风所不能接受的。
  下午下班以后,萧远航像往常一样,回家换衣服,然后下楼吃饭,可是他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人罩住了头,接下来他被人逼进了屋,一通暴打。
  他挣扎着扯掉头上的布袋,看到顾海城和欧阳临风,很是气恼,道:“你们干嘛?顾海城,下班时间,欧打上司,你这是报复,我要向上级领导举报你。”
  “举报吧,我不在乎,告诉我,晓晓去哪儿了?”顾海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欧阳临风在屋里扫了一眼,看见一个棒球棍,拿着就过来了。
  “说吧,今天要是不说出晓晓的下落,可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欧阳临风挥舞着棒球棍威胁道。
  “她出国了,我们准备在国外结婚,她先过去准备婚礼的事了。”萧远航说道。
  “临风,打电话查进出境记录,看看晓晓有没有出国。”顾海城吩咐道,他拎着萧远航的衣服,没松手。
  欧阳临风马上打电话查了,可是没有乔晓晓的进出境记录,顾海城脸一沉:“你可别告诉我,晓晓是从海上走私去国外的。”
  顾海城说完狠狠一拳打在萧远航的肚子上,萧远航痛的惨叫一声,说:“她没出国,没出国。”
  “那她现在在哪里?”欧阳临风问。
  “她去了一个你们找不到的地方,连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了。”萧远航连忙说道。
  “不知道,我们现在怀疑你把她藏起来,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把晓晓怎么了?”欧阳临风生气地问。
  “我真的没有藏她,我老实跟你们说吧,是她找上我,让我跟她演出戏,让你们以为她跟我在一起,她很幸福。然后趁你们都不注意的时候,她离开了,她想过自己平静的生活。事情就是这样,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萧远航只得把他和乔晓晓演戏的事说了出来,但他并没有告诉他们,乔晓晓病情。
  “临风,跟他啰嗦什么,搜,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顾海城说道。
  “别动我的东西,给我翻乱了,你们帮我收拾吗?跟土匪似的。”萧远航紧张地说。
  可是欧阳临风根本就不理会,哗啦啦一通乱翻,找到了他去昆明的机票,还有在丽江住客栈的票据,还有一份当地的报纸。
  “你去了丽江,跟晓晓一起去的吗?”欧阳临风拿着机票问萧远航。
  萧远航用力挣脱了顾海城的控制,一把夺过欧阳临风手里的报纸和机票,乔晓晓写给他的信就夹在报纸里。
  “好吧,我承认,我跟晓晓一起去了丽江,我和她就是在丽江失散的。我本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她的房间空了,服务员说她很早就出门了。”萧远航真的不知道这个谎言要怎么说圆。
  “她去哪儿了?”顾海城马上问。
  萧远航将报纸和机票往旅行箱一扔,说:“她说去玉龙雪山,看一米阳光。我去山上找她了,我在丽江找了她很多天,都没有找到。离开前,也拜托朋友帮忙找了,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就在萧远航准备拉上旅行箱的拉链的时候,顾海城敏锐地看到了报纸里跑出一张客栈的便签纸,他伸手去拿便签纸,萧远航一把抢过便签纸,塞进了嘴里。
  “临风,快。”顾海城一把捏住了萧远航的下巴,欧阳临风朝萧远航后背狠狠一拳,他猛烈咳嗽,将便签纸吐了出来。
  沾着口水的便签纸上,是乔晓晓清秀的字体:
  远航,我真的好痴迷金顶殉情的传说,我喜欢一米阳光,我去玉山雪山寻找一米阳光了。请原谅,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请你务必替我保密,我不想有任何人知道我的病情。
  我喜欢丽江古城,喜欢这里的宁静,我生命中最后的日子,我想在这里度过。不要找我,我会好好的,好好的活着,我会珍惜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这是谁写的,谁写的?”顾海城失去理智地咆哮,他的眼眶湿润了,一米阳光,乔晓晓曾跟他说过,想去丽江,想看一米阳光。
  可是,这张小小的便签纸上,却写着顾海城不知道的事,她生病了,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病情,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写生命中最后的日子?
  萧远航的心里防线彻底瓦解,他从丽江回来以后,整天都是闭门不出,乔晓晓的事,对他打击很大。可是这件事,乔晓晓却让他隐瞒,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所有的痛苦都是他一个人承受。
  他心疼她日渐消瘦,生气她那么傻傻爱着顾海城,更加惋惜她这么年轻,就得了这种病。
  萧远航起身,来到乔晓晓曾经住过的房间,打开抽屉,将一份市中心医院的诊断书递给了顾海城。
  当顾海城和欧阳临风看见诊断书上的“胃癌晚期”四个大字的时候,顿时懵了,他们都知道乔晓晓胃不好,她做报关,经常吃饭不应时,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不是简单的胃病,她患的是胃癌晚期。
  顾海城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她省吃俭用,把钱都捐给了孤儿院的孩子,她救不了自己,她希望可以挽救更多的生命。
  “晓晓…………”顾海城落下泪来。
  “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晓晓为什么会得这种病?晓晓她现在在哪儿,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救她。”欧阳临风哽咽着说。
  “她在玉龙雪山跳崖了,上百名警察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有找到她的尸体。顾海城,她是为你殉情,你知道吗?她有多爱你,你知道吗,可是你心里只有你的仕途,你的父母,你心里从来就没有她。”萧远航挥手就是一拳,狠狠打在顾海城的脸上,顾海城没有躲闪,受了他这一拳。
  “不,不会的,晓晓不会死,我要去丽江,我要去找她。我还没有告诉她,我心里一直有她,她在我心里有多重要,我要告诉她,我要去找她。”顾海城含泪道。
  “你骗人,晓晓不会死的,她在信里明明写着,她会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天,她怎么会跳崖,不会的。”欧阳临风激动地说,他摊开报纸,看到大篇幅报道了跳崖事件,殉情两个字用的是醒目的红色字体。
  报纸上的图片是一些游客提供的,乔晓晓站在山崖边,望着远方;还有一张图片她似是在大声呐喊什么,接下来就是一个坠落的身影,图片不清楚,只能判断出是一个女人,可是,前两张图片都能看出是乔晓晓。
  所以,当得知有个女人跳崖,而萧远航正好报案说乔晓晓失踪,加上游客拍到的照片,大家一致认定,跳崖的就是乔晓晓。
  “站在山崖边的人的确是晓晓,有人看见,说晓晓当时站在山崖边,好像喊了一个男人的名字,说了:我爱你。顾海城,你说,她喊的是谁的名字?”萧远航苦笑道。
  顾海城没有说话,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离开了萧远航的房子。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对于乔晓晓而言,他是她的唯一,她生命中最后的日子,遇见了他,可是他什么都给不了她。
  她夹在他和韩婷婷中间,一次又一次受辱,还因为绑架事件,险些丧命,而他,在她最危险,最需要她的时候,没有去找她,而是选择继续举行婚礼。
  林墨涵说的得,乔晓晓在他心里,从来就没有占据最重要的地位。可是,真正失去的她的时候,看到她跟萧远航在一起,那么冷漠的拒绝他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她对他的重要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离不开她了。
  他以为,他去京城,求程老爷子,解了庄伟的困境,父亲也免除了被调查的尴尬。他能摆脱韩氏父女的时候,他就可以去找乔晓晓,跟她重新开始。
  可是他没有想到,乔晓晓没有等到他来找她,她先离开了,她去了美丽的丽江,她永远留在了那里。
  “晓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爱你。如果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会好好爱你。你在丽江等着我,一定要找我。”顾海城喃喃地说。
  欧阳临风追了上来,轻轻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海城,你别太难过了,我相信,晓晓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会没事儿的。我们不能气馁,她还在等着我们,我们一定要找到她。你忘记了,上次她被绑架,我们不就虚惊一声吗?”
  欧阳临风安慰顾海城的时候,也同样是在安慰自己,他始终不愿相信,乔晓晓真的死了。而且最后那张照片不清晰,而且也没有找到乔晓晓的尸体,没有找到尸体,就说明她可能还活着。
  “你说的对,我们不能放弃,我们一定要找到晓晓。晓晓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不会有事的。”顾海城听了欧阳临风的话,豁然开朗,他的晓晓,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第100章 辞职去找她
  “走吧,我送你回去。”欧阳临风拉着顾海城上了车,他心里也不好过,但是,他强忍住了,他宁愿往最好的方向想,自我安慰,他不肯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开着车,走的路上,欧阳临风开到一半,将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默默落泪。
  那样的乔晓晓,那么恬静,那么淡然,那么善良,那么纯真,可是,老天却让她得了那种病。她的身体受着病痛的折腾,她的心受着感情的煎熬,老天为什么对她这么残忍。
  欧阳临风并没有开车送顾海城回家,他们去了酒吧,喝的大醉,还跟人打架,打得鼻青脸肿,进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