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大将军王 危机(2)
  “真的?花粉不服啊!咱俩一样,我闻见那香味儿就打喷嚏。”恍若终于找到了同病相怜之人,秦筝的眼睛也睁的大。有这种敏感体质实在气人,总是得防着,一个不注意就惨了。
  “是么?”楚桓似乎也挺意外的。
  “嗯。不过我肯定比你惨,我不止对花粉不服,还对很多东西不服。比如辣椒,比如西南一个特产红眉茶,再比如潮湿的小风儿,只要我吃了或者吹了风,就满身红疹子。”这种痛苦别人不理解。
  楚桓几不可微的点头,“我比你要好一些,我只是受不了那些或浓或淡的香味儿。”各种香味儿他都不服。
  “所以啦,你就幸福吧。像我说不定哪天一个不注意吃了什么第二天就满身的红疹子,痒的恨不得扒层皮。”反正现在她是很注意,那种滋味儿生不如死。
  看了一眼走在他身边叽里呱啦说不停的人儿,楚桓慢慢垂眸,静静的听。
  走至湖边,湖水刚化开,迎着风泛着冷意,这里面肯定还是很冷。
  “在这宫里的人,你说平时都做什么呀?烦了闷了,除了采采花捕捕蝶,就是在这湖里泛舟了。”弯身捡起一颗石子,秦筝向一侧弯身四十五度,然后闭上一只眼睛瞄准,咻的扔出去。
  石子在水面上漂了三次才落入水中,已经快要抵达湖中心了。
  站起身,秦筝轻吹了声口哨,“楚相爷,来试试?”
  楚桓微微摇头,“不会。”
  “看吧,你这就是头脑发达,四肢简单。这多容易啊,真笨。”再捡起一颗石子,再扔出去,仍旧很漂亮的漂了三次。
  “来来来,你来一个。”递给他个石子,非让他来一次。
  楚桓根本就不会,拿着石子也不知怎么做。
  看了看他,这人像雕塑似的,傻不愣登,实在好笑。
  “你就这样弯身,然后盯着水面,石头横着,飞出去。”跳到他背后非要他弯腰,然后一通指挥。
  楚桓扔出去,不过石子咚的一声掉进水里,连个浪花都没有。
  秦筝无语,这笨的,简直没救了。
  “楚相爷你啊,真是四肢简单。长那么一颗聪明的脑袋有什么用啊,到时被敌人追,跑都跑不了。”许是羡慕嫉妒人家的聪明脑袋,秦筝这讽刺起来没完没了。
  楚桓转眼看着她,虽是面色无波,但他也是肯定有话说,“那王妃呢?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他这么一说,秦筝还真哽住了,好嘛,他也会呛人啊!
  “不过王妃的头脑也不算简单,四肢又算得上发达,所以,也勉强算得上文武双全。”能做相爷,这口才必定是不一般,往时,只是不跟秦筝计较。若真说起来,还真会让人反驳不了。
  勉强算得上文武双全?这种话吧,听着像夸奖,但其实根本不是夸奖。
  “好吧,你楚相爷铁齿铜牙,我这女流之辈辩不过你。不过啊,这要是动手,你楚相爷可就惨了。”捏手,指骨嘁哧咔嚓作响,她还真像个高手。
  楚桓退后了一步,身后就是湖边,再迈一步,可就进水了。
  逼近,秦筝一副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的样子,楚桓再后退,真进水了。
  往下一看,他一只脚已经进水了,秦筝唇角抽了抽,再看看他的脸,还是那般波澜不惊,恍似没感觉似的。
  “哈!”猛的一声大喊,秦筝自个儿在原地蹦了一下,楚桓那只脚也进水里了。
  目的达成,秦筝甩了甩手双臂环胸,“楚相爷,你这胆子真该练练了,胆子比蚂蚱还小。”得意洋洋,她转身离开,那小小的背影都不可一世。
  楚桓从水里走出来,袍角都在滴水,这个季节的水冰凉,凉的透骨。
  看着秦筝远走,楚桓几不可微的摇头,活了几近三十年,他还没配合过谁自己害自己呢!
  这一直到了下午,云战还没回来,秦筝干瞪眼儿的等着,经过这一天,云战这心里的坎儿啊,也就过去了。
  傍晚时分,久无人经过的殿门外终于出现了熟悉的人影,坐在椅子上的秦筝长舒口气,“大元帅,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这朵花儿就凋谢了。”
  大步走过来,云战步履生风,夕阳红色的光芒照在他身上,他就好像忽然从云层上飘落下来的。
  “凋谢了?我看看。”走到她面前,云战托着她的脸蛋儿俯身在她脑门儿上用力的亲了一口,他这心情明显很好。
  秦筝抿嘴笑,他站起来后仰头看着他,“大元帅,事情都办妥了?”
  “嗯。”伸手将她捞起来,云战旋身坐下,然后将那人儿安置在自己的腿上。
  “大仇得报,你这心里啊,是不是豁然开阔了?”摸着他心口,她估计应该是开阔了。
  云战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看着他的眼睛,深沉如海,其中载满了无数情感,但是他却从来都不会说出来。
  看起来他对他母妃没任何感情,但是,其实他时时刻刻都记着。
  现今,横在心里二十年的疙瘩平复了,他整个人看起来好像都轻了很多。
  拥住他的腰身,秦筝靠进他怀中,“云战,明儿十皇叔登基,之后咱们就能走了吧?”
  “嗯。”轻抚她腰身,云战淡声回应。
  “终于能离开这儿了,这地方比天阳关还无聊。”在天阳关她要是无聊了,还能去城岭上吹吹风看看黑水江,在这儿,只能看看小湖泊了。
  “天阳关很无聊么?”不知道原来她觉得天阳关没意思。
  “嗯,上上下下很麻烦。”所以为了避免麻烦,她宁愿呆在房间里发霉。
  “这次回去,咱们回雪山大营。”每个营地都要住上一段时间,这就是他的生活,二十年来一直如此。
  “好呀,出了帐篷就能看见雪山,那儿还不错。只是这次啊,希望我住的帐篷里没有满地蒿草。”说起这个来,她就语气凉凉。
  “不止满地蒿草,直接睡在窝棚里吧。”拍拍她的腰,云战低声道。这回啊,她想离开他还不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