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节
  宁涛苦笑了一下:“好,我只在你的身边念,那你能不能不冻住我?”
  江好摊了一下手:“我一时激动,或者情绪波动大的时候就会出现那种情况,所以……我做不到。你看,我都不生你的气了,我还主动配合你,是你不行得嘛。”
  宁涛:“……”
  “我们回去吧,今天上午去看看那块地,贾银红在那里监督建筑承包方。上面给了这么大的支持,你要是不去露个面的话,面子上有些说不过去。”江好说。
  宁涛说道:“好,我听你的,我们再给爸妈上柱香就回去吧。”
  两个人又来到了遗像前,点香、磕头、上香。
  整个过程,宁涛的心中一片坦然,有思念,有情感,却没有了悲伤。
  人在世,有生就有死。
  逝者安息,生者须前行。
  有些人和情,该放下的时候,还是得放下。
  江好将一炷香插在了香炉中,低声说道:“爸妈,我和阿涛回去了,下次再来上香。保佑阿涛,早日克服障碍,你们二老也好早点抱上孙子。那个,真不是我的原因……”
  宁涛的脑袋耷拉了下去。
  如果老爹老妈的在天之灵听到了这样的片面之词,二老得有多着急啊,说不一定从阴间给他邮药的心那都是有的。
  第0359章 姓傻名逼
  上面批下的地在西郊的一个村子的旁边,左边是村子,右边是山,还有一段野长城从山头上蜿蜒而过。就环境而言确实不错,只是位置有点偏。不过又不是炒楼,位置偏一点也没什么,正适合干一点隐秘的事情。
  建筑承包方正在进场,还没有开工。有负责人说是要见宁涛,但宁涛懒得见,只让贾银红去见了一面,他和江好在长满荒草的地皮上溜达了一圈。江好让他摆个造型,拍了几张照片就算了事了。
  贾银红也与承建方谈完了事,找到了宁涛和江好。
  “宁医生,承建方的负责人问你要不要搞一个奠基仪式,不搞的话他就要安排平整地基了。”贾银红开门见山地道。
  宁涛说道:“搞什么奠基仪式,不搞那一套,你让他直接动工就行了。另外,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又要采买实验器材,还要监督施工。”
  贾银红笑着说道:“宁医生这么客气干什么?你能让我加入进来,那是我的荣幸,我不觉得累,只觉得踏实。”
  宁涛与贾银红握了一下手:“你放心,寻祖项目成功之后,我给你申报首功。”
  贾银红连连摆手:“那这么行,你和江好同志才是首功。”
  从工地出来,江好笑着说道:“你现在越来越有领导的范儿了,官话说得一溜一溜的。”
  宁涛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才笑着说道:“那你喜欢吗?”
  江好很正经的点了一下头:“喜欢,可惜你不行,不然我要好好奖励你。”
  宁涛:“……”
  这天没法聊了。
  “好啦,不逗你了,我得回一趟局里,我自己开车过去,你就不用送我了。”江好说。
  宁涛说道:“那你开车小心点,找个地方直接回去。”
  他想去蜀地看看青追和白婧赈灾,只是这话说出来肯定会惹到江好吃醋,想想还是不说好了。
  江好开车走了。
  宁涛掏出手机拨出了殷墨蓝的手机号码,可殷墨蓝的手机还是处在关机状态。他的心中越发担忧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刚刚还想去蜀地见青追和白婧,与她们一起帮助受水灾的灾民,现在倒是很想去那个什么创世生物科技公司探一探了。
  宁涛收起手机往天道号电瓶车走去,这时一群人从村子的方向往这边走来。
  一群十几个人,有的戴着大金链子,有的深秋天里却还穿着背心,刻意露出自己的花臂。这群人,无论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
  宁涛唤醒了眼睛的望术状态,一眼看去,这群人的身上都有一团恶气萦绕。根据他的经验,这些家伙和那些放高利贷的一样,都是欺压良善,小恶不断的社会人,身上的恶念罪孽不会少。他的心里也有些奇怪,这些家伙来这里干什么?
  “那谁,这里谁是负责人?”一个板寸头,露着大花臂的青年凶生凶气地道。
  宁涛知道他在问自己,却故意左右看了看。
  “问的就是你,傻逼。”花臂青年嘲笑道:“你他妈往哪看?”
  宁涛也笑了一下:“我以为你在问别人。”
  “这小子还真有点傻。”一个脸上有刀疤的胖子说。
  一个四十出头的,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抬了一下手。
  场面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西装男出声说道:“不要吓着人家,我怎么跟你们说的,现在要讲形象,要企业化,你们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了吗?你们时刻要记住,我们现在是正经商人!”
  “是,彪哥。”一个光头讨好地道。
  西装男一巴掌就拍在了光头的后脑瓢上:“叫李总!”
  “李总!”光头立刻纠正了称呼。
  李彪瞄了宁涛一眼,又开始循循教导他的手下:“你们一个个什么时候才能长点眼水?这么一个骑电瓶车的小子,一看就是工地上打工的,他有可能连他们老总是谁都不知道,问他有意思吗?浪费时间,浪费表情。”
  宁涛没有半点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花臂青年瞪了宁涛一眼:“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滚吧。”
  宁涛还是没动,也没有生气的反应。
  “哟呵,听不懂人话是吧?”花臂青年显然是将宁涛的沉默当成了是了挑衅,握起拳头就向宁涛走去。
  李彪呵斥道:“花子,你要干什么?给我回来!来的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
  被称作花子的花臂青年退了回来,站在了李彪的面前。
  李彪一巴掌就抽在了花子的脸上:“妈的,我们是正规公司,正规生意人,你怎么就弄不明白?”
  “我明白了,彪哥。”花子低头认错。
  这一幕看得宁涛想笑,这个彪哥身上的恶气在这群人里是最浓厚的,可谓一身罪孽,可他此刻却努力的像要表现得像一个正经商人,漂白身份的心思已经成了一份执念,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混社会?
  却就在宁涛的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李彪忽然移目看着他,冷声说道:“你他妈的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滚!”
  宁涛还是没生气,在他的眼里,这一群人不过是一个个“钱包”,里面装的都是诊金。这会儿嚣张跋扈,进了诊所就得哭。
  这个时候贾银红从工地里往这边走来。
  西装革履的贾银红顿时引起了李彪的注意力,他收起了刚刚露出的凶恶嘴脸,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向贾银红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和气的笑容:“请问,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吧?”
  贾银红说道:“我不是,但管理这里,你们是谁,有事吗?”
  李彪说道:“那你能做主吗?”
  贾银红看见了站在旁边的宁涛,他说道:“能做主的人就在你们的旁边,你们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他是我老总。”
  李彪和一大群手下的视线哗啦一下全都聚集到了宁涛的身上,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样子。刚才一群人你一句傻逼过去,我一句傻逼过来,却没想到这个骑电瓶车的小子竟然是这里的老板。
  这个玩笑开得没有一点科学精神。
  “哎哟,真是……”李彪似乎想道歉,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把刚才的事情圆过去,硬着头皮走向了宁涛,老远就伸出了双手:“请问老总贵姓?”
  宁涛没有伸手,淡淡地道:“姓傻,名逼。”
  李彪的双手僵在了当场,一秒钟后他忽然挥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花臂的脸上。
  啪一声脆响。
  花臂捂住了脸颊,却一声不吭。
  李彪骂道:“妈的,叫你嘴臭!”
  他浑然忘了刚才他也骂了宁涛傻逼,也叫宁涛滚过。
  李彪又呵斥道:“给这位老总道歉!”
  花臂来到宁涛的面前,躬身说道:“对不起,老总。”
  宁涛淡淡地道:“道歉就免了吧,那谁,彪哥是吧,你有什么事直接说,不用来这套,我也不吃这套。”
  “哈哈!”李彪干笑了一声:“老总爽快,那行,我就直说了,这地是我们村的地,你们要在这里搞开发,我们非常欢迎,不过乡亲们也想赚点钱,你就把沙石、水泥这两块包给我们吧。你放心,绝对市场价,不多卖你一分钱。”
  宁涛说道:“只是沙石和水泥?”
  李彪笑着说道:“当然还有土方转运,我本来想后面再跟你谈的,既然你问起来,我就现在提出来。”
  宁涛淡淡地道:“这样恐怕不好吧?”
  李彪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声音也冷了:“这个就不好办了,我把话撂在这里,你要是不把沙石、水泥和土方转运承保给我们,你这个工地就开不了工。”
  贾银红怒极反笑:“你们这些家伙,你们知道你们在威胁谁吗?你们知不知道这个项目……”
  宁涛打断了他的话:“贾博士,我们这个楼盘是个大工程,几个股东投资几十亿,你看你是怎么搞的安全工作?什么人都敢来这里捣乱,你让我怎么跟那几个股东交代?”
  贾银红顿时愣了一下,他很清楚宁涛是在说谎话,可他想不明白宁涛为什么要说谎,因为一旦告诉这些家伙这是科学院的重要科研项目用地,这些家伙会跑得一个比一个快,哪里还敢捣,可宁涛将这个科研项目说成是投资几十亿的楼盘,这不是故意刺激这些家伙并诱其捣乱吗?
  可贾银红毕竟是高智商的人,心里虽然想不明白,可他跟着就改了口:“是是,是我的失误,我立刻去联系一家保安公司,让他们来接手安保工作。”
  李彪早已经是两眼放光,他厉声说道:“你们就是请美国海军陆战队来都没用,你们去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不把沙石、水泥和土方工程承包给我们,你们别想开工。”
  宁涛说道:“这样吧,我回去考虑考虑,你们给我一个电话,我考虑好了打给你们。”
  “好。”李彪随即告诉了宁涛他的电话号码,然后又问了宁涛的电话号码,宁涛也告诉了他。
  宁涛将贾银红拉到了一边,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这事你就别管了,也不要跟张泽山说,交给我来处理。”
  贾银红有些不解地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一个电话就能解决麻烦,为什么要亲自处理?”
  宁涛说道:“既然这里有我负责,一切就按我的来吧,明白吗?”
  贾银红听出了这话的化外之音,这里宁涛说了算,包括他的去留,宁涛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他哪来回哪去,他跟着说道:“嗯,好,那我就谁也不说,你说怎么处理,就这么处理。”
  宁涛笑了笑:“你回去忙你的吧。”
  “嗯。”贾银红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宁涛跨上了天道号电瓶车:“那个,李总,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你等我电话吧。”
  李彪快步走到宁涛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兄弟我不是不上道的人,这么大一个工程,你分兄弟们一口粥喝,兄弟们会报答你。”
  宁涛笑了笑:“再说吧,等我电话。”
  留下这句话,宁涛拧了一把电门,骑着电瓶车慢吞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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