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第19章 自然而然
  花溪有些吃惊,“你怎么出来了?”
  女主呢?
  他居然把女主丢下了?
  这不可能,女主没温暖上他的话,后文怎么进行?
  崩了?
  古扉在她背上蹭了蹭,“我难受……”
  他是真的难受,身上没有力气,头晕乎乎的。
  花溪空出一只手扶住他快要倒下的身子,不解问,“你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没道理啊,今儿是除夕夜,皇上已经在御花园摆上宴了,方才她瞧见了烟花。
  一切都按照原文进行的,按理来讲,女主一定会来,古扉关系着她唐家以后能不能活,还有她自己,她怎么可能不来?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说原文是可以改变的?
  前面改变不了,只是因为皇上太想除掉沈家,娘娘心如死灰,所以开导没有用?
  花溪呼吸窒了一下。
  今儿这一遭变故于她而言不亚于当初穿越。
  她已经接受了原文不可更改定律,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心脏接受不了。
  古扉抬起两只手臂挂在她肩上,她是坐着的,板凳很矮,正好能让他够着,“没有啊。”
  衣裳不是他的,他穿起来大了许多,两只袖子空荡荡的,折起的地方直往下掉,盖住了他一双手,还耷拉出许多。
  “我醒来的时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你们都去哪了?”
  他说的是‘你们’,不是‘你’,说明他还不知道贵妃娘娘已经死了。
  花溪突然沉默,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对了,母妃和嬷嬷呢?”
  这个问题还是来了。
  花溪咽了咽口水。
  古扉晃着长长的袖子问,“花溪也死了吗?这里是地府吗?和长锦宫好像呀。”
  没有,没有死,她没死,他也没死,但是贵妃娘娘和碧菊……
  “花溪。”突然正了正脸色,“我发热了。”
  花溪身子一僵。
  ‘我发热了’这句话他跟贵妃娘娘说过,本来也应该对女主说一遍的,结果居然变成了对着她说。
  晃了晃她的胳膊,“头好疼,我会不会发热而死啊?”
  特意强调了‘发热’两个字。
  他的目的花溪还能不知道吗?无非是想让她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但是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很重要,影响他的一生,所以花溪并不打算做。
  他还小,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她不想他以后后悔,等他长大了,懂事了再说。
  “花溪……”语气中带了撒娇。
  “水烧好了,喝点水就没事了。”井水对发热应该是有用的,只是和剧情相违背而已。
  比如剧情让他必须发烧到除夕夜晚,花溪非要让他提前好,这时候就会出现好好坏坏的状态。
  本来发烧已经好了,但是因为他吞了毒的原因,又发作了。
  “我不要喝水。”古扉绕到她正面,漂亮的眼睛盯着她看,神情很是认真,“我发热了,你要给我量体温。”
  花溪敷衍的抬手摸了摸,“是有点烫,喝了水,再把羹喝了就没事了。”
  她想起了方才给古扉熬的羹,鸡蛋花打的,适合现在的他,发烧要吃清淡的。
  “这样量的不准。”直言,“要用额头对着额头。”
  边说边朝她靠来,想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花溪扭头避开。
  余光不知怎么地,捕捉到一道烛光,一闪而过,仿佛幻觉一般,不过她知道那不是幻觉。
  花溪招招手,让古扉过来,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
  *
  唐婉藏在阴影处,怕被发现,吹灭了蜡烛,四周登时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她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靠着摸索走在廊下。
  心里控制不住的失望,她原本以为她可以改变上辈子的命运,原来并不能。
  他过的很开心,也有了依靠,不需要她。
  这边行不通,还有什么办法能改变上辈子的悲惨命运?
  “喂……”
  身后有人喊她,她吓了一跳,本能想逃,跑了两步想起什么,回头一看,果然,月光下站了个粉琢玉雕的小男孩。
  就是她想帮助的那位,将来会成为赫赫有名的暴君。
  “你是叫唐婉是吗?”古扉问她。
  方才花溪说,有个叫唐婉的来找他,想帮他度过难关,给了他钱和物,在枕头底下,现在在他手里,问他要不要?
  如果要的话,以后要报恩。
  唐婉有些怕他,拘束的站他对面,轻轻‘嗯’了一声。
  他可是暴君啊,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扒皮削肉,手段极是残忍。
  上辈子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在他需要的时候和他退亲,让他成为全京城笑柄。
  到处都是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传言,三皇子还特意去冷宫羞辱过他,当时她也在,她想阻止,但是古扉软硬不吃,让她滚。
  她一生气就没再管,后来听说三皇子差点打断他的腿,十岁他登基后,腿还有点问题,一到下雨天就疼。
  “花溪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她还说了很多,古扉只记了关键的,“我受你的恩,以后就要报答你。”
  唐婉有一丝意外。
  这是不是说明她这趟来对了?成功了?
  “所以你把东西拿回去吧。”古扉把她给的银票和金锁还她,“我不要受你的恩,也不要以后报答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她。
  或许是因为她打断了他正在进行的事,差点就和花溪额头对额头了。
  唐婉陡然抬头,瞳孔因为吃惊微微放大,“你在冷宫,难道不需要这些吗?”
  还没有意识到这些有多重要的人蹙紧了眉,“我有母妃、嬷嬷和花溪就够了。”
  莫名的,他有些烦躁,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花溪提她的时候表情凝重,叫他感觉到了。
  那是一种防备,和不知是喜是优的神态。
  他不喜欢,所以连带着不喜欢唐婉。
  “天晚了,你回去吧。”他不是个会掩盖情绪的人。
  唐婉在他眼里看到了不欢迎,心脏抽了抽。
  脑子里想起被他杀死和处死的人。
  张张嘴,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开口,“那我走了。”
  他已经很明确的表示不会受她的恩,也不会报答她,硬来反而会引起他不舒服。
  可能是身上还有银子,暂时不缺钱,所以不需要帮助,再等等,反正有四年呢,早晚会需要她。
  烟花早就放完,父亲该担心她了,在到处找她了吧。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她还是戴上披风的帽子,提着灯笼朝外走去。
  古扉一直目送她离开,眼瞧着她几次顿住,想回身,又没有,最后钻进黑暗里消失不见。
  天太黑了,能见度很低,冷风吹来,角落响起轻微的动静。
  他有点怕,转身朝后厨飞奔而去。
  花溪正在倒热水,冷不防有什么东西像个小炸弹似的,陡然冲了过来,直直撞了她一下。
  手里的茶碗险些摔了去,花溪将碗搁在桌子上,空出一只手虚虚的揪住他的耳朵,“跑这么快做甚?”
  “外面太黑了。”又觉得怕黑有些不男子汉,加了一句,“那个叫唐婉的,老是盯着我看。”
  她的目光很奇怪,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反正不舒服。
  花溪撇下他去加茶叶,只加了几根,有个味就好,太晚喝茶会睡不着。
  “也许只是仰慕你呢?”
  前世女主确实仰慕他,总是会偷偷的关注他,还打听了很多关于他的事,但是他是皇上,还是暴君,没胆子直视他,所以这辈子刚来长锦宫时,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只不过那时候他是睡着的,现在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变成了醒着的。
  细想一下有个陌生人一直盯着自己,确实会觉得很奇怪吧?
  古扉撇嘴,甩着大长袖坐在板凳上,“反正我不喜欢她。”
  声音太小,花溪没听清,疑惑的朝他看来。
  古扉两只腿伸直,脚丫与脚丫对碰,“我把她的东西还回去了。”
  花溪加茶叶的手一顿,“你确定?”
  古扉几乎没有犹豫,颌首道,“确定呀。”
  “不后悔?”原文又改变了,现在已经完全偏离轨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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