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节
  第三百三十五章 :少女该有的模样
  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她们跟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刚好是谢云弈将衣裳披在苏梁浅身上的一幕,苏梁浅依偎在他怀里,虽看不到神情,但就是隔着距离,都能让人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少有的温柔甜蜜。
  那才是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那样明媚的美好,让人的心,都跟着变的松快起来。
  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相互对视了眼,皆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笑,发自内心的笑,还有放心。
  很显然,苏梁浅这个样子,是他们乐见的。
  苏梁浅无疑是聪慧的,但她的艰难,她们也都看在眼里,她虽是晚辈,但在她们面前,却是为她们撑起一片天地的存在,身为长辈,她们最希望的,就是这样的苏梁浅,能够找到好的归宿。
  她们倒不担心什么,不仅仅是因为对谢云弈放心,而是她们觉得,一旦苏梁浅选择了,她就会经营好。
  她是个有能力让自己幸福的人。
  两人转身,沈大夫人的几个妯娌,还有沈琦善都在。
  相比于他们的放心满意,她们几个的表情就不一了,其中最难看的就是沈琦善和沈五夫人了,尤其是沈五夫人,那神色简直就是刻薄。
  “好好的太子妃不当,找个这样的货色,简直就是自甘下贱!”
  沈五夫人这话说的愤懑,还有极重的不满,她并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错,说完,往沈老夫人她们的方向走了两步,“母亲,您可得好好管管,为了个男人,她连皇上都敢顶撞,简直不要命了,她自己想死别拖累我们啊,我们荆国公府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她别害我们!”
  沈五夫人字字句句都透着极致的自私。
  沈家除了她之外,沈五夫人这种想法的,并不是没有,但是她们多少还是念着苏梁浅的好,而且结果并没有什么事,所以她们并不会将这样会让沈老夫人不快的话无脑的说出口。
  “闭嘴,给我滚回去!”
  沈老夫人不想惊动谢云弈苏梁浅她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怒气却不减,将沈五夫人吓了一跳,她不情愿,还是闭上了嘴巴。
  谢云弈和苏梁浅都是敏锐机警的人,这边几个人虽然放低了声音,但夜里安静,他们岂会听不到?
  苏梁浅示意谢云弈,领着他一同去拜见沈老夫人她们。
  谢云弈朝着沈老夫人他们抱了抱拳,昏暗的光线下,他身姿挺拔,再有那张脸,更是出类拔萃,气质出众,挑不出错处来。
  苏梁浅看沈五夫人那样就知道她刚刚肯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沈老夫人生气了,苏梁浅没搭理沈五夫人,而是看着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道:“外祖母,舅妈,我就和谢云弈说会话,等会就回去。”
  苏梁浅说这话时,警告意味十足的看了沈五夫人一眼。
  沈五夫人心里是有些怵怕苏梁浅的,见被她盯上,心里怂怂的,低垂下了脑袋。
  沈五夫人有这精气神,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观景亭上发生了什么,沈琦善却不一样,她到现在脸色都是煞白的,就是这四面透风的地,她依旧觉得自己的鼻尖,充斥着的都是难闻的血腥味,让人反胃又恶心。
  她就站在沈五夫人的身后,看着就在她不远处站着的苏梁浅和谢云弈,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俨然就是登对的璧人,两人虽没有黏着站在一起,但那种亲密和默契感,仿佛融不进去第三个人。
  沈琦善再想到苏梁浅在对抗皇命时的那种义无反顾,心头更加羡慕,甚至嫉妒起来。
  她为了个男人,皇上都能开罪,凭什么要求她?她为什么要畏手畏脚的?
  沈琦善这样想着,看着苏梁浅的眼神,变的冰冷怨怪起来。
  时间已经很晚了,苏梁浅还有事要和谢云弈说,这里也不是她们说话的地方,沈大夫人没再说几句,就和沈老夫人她们离开了,将空间和时间都留给了谢云弈和苏梁浅。
  沈老夫人这一走,苏梁浅和谢云弈往季府的方向回。
  “今晚的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还没进季府,苏梁浅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问谢云弈。
  她大致猜到了些,但还是好奇。
  她问这话时,兴致勃勃的,没有半分责怪,让谢云弈心情极好,更觉得宽慰放心。
  苏梁浅定是对夜傅铭死心了,他最高兴的是这个。
  两人说话间,进了季府。
  季无羡一直没进去,在门边探望着呢,见两人走了过来,笑嘻嘻的迎了上去,“我也很好奇。”
  除了好奇谢云弈的处事过程,另外就是,他为什么对夜傅铭那么狠。
  太子也就算了,毕竟是曾经的情敌,但是夜傅铭,好吧,他那人挺讨厌的,但这对付的招数,也太狠辣了些。
  谢云弈斜了季无羡一眼,显然对他这种不识相的电灯泡举动,相当不喜欢满意,不过看在苏梁浅的份上,他还是将自己的安排告诉了两人。
  第三百三十六章 :光明正大在一起
  “晚宴上,第一个通知七皇子的人,是苏倾楣安排的,第二个将他引出去的,是你安排的。”
  谢云弈这话,是看着苏梁浅说的。
  “我见七皇子离开,很快就将太子也引了出去。七皇子对苏倾楣并无好感,为人又谨慎,没说几句话就走了,我让疾风将他打晕了,至于太子,你找人提点过我,苏倾楣身上的荷包有异。”
  “太子在七皇子后见到了苏倾楣,苏倾楣今日盛装打扮,以他的色心,肯定会缠着苏倾楣,苏倾楣被七皇子冷脸对待,面对太子示好,自然不会回绝,那观景亭是他们选择的地方。后来我让疾风将夜傅铭点了穴,放在了王承辉等人最初看到他的地方,苏倾楣荷包的玉佩,就是那时候疾风拿走的。”
  谢云弈言简意赅,将事情的要点简简单交代了遍,说的倒是和苏梁浅想的不差。
  苏梁浅笑着,直接竖起了大拇指,“将七皇子的玉佩,藏放在苏倾楣的荷包,谢云弈,高,实在是高,你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幸好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们不是仇人!”
  苏梁浅和谢云弈在一起这么久,发生了那许多事,一直都是她在做,谢云弈都是从旁看着帮衬。
  苏梁浅知道,谢云弈是有本事的,今日所见,才知道,这本事和手段,简直超过了自己的认知。
  如此的心思缜密,关键背景雄厚,哪里都有人,如果这样的人是她的对手,苏梁浅对自己的复仇之路,还真没那么信心满满。
  苏梁浅这样一想,更觉得夜傅铭不能及谢云弈的万分之一。
  本来就是两个相差十万八千里,不能相提并论的人啊。
  不管是能力,还是人品。
  要不是她,要不是沈大哥他们,夜傅铭根本就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苏倾楣亦然,可那两个人是怎么做的?
  忘恩负义,卸磨杀驴,冰冷绝情,这些东西,还真是会遗传的。
  夜傅铭十成十的遗传了庆帝,而苏倾楣,则遗传了苏克明。
  “这次七皇子是在劫难逃了,活该,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惺惺作态的伪君子了!”
  季无羡幸灾乐祸。
  他对夜傅铭这人,因为苏梁浅,并没有什么好感,但那也仅仅只是不喜欢,他对夜傅铭真正产生意见,是因为这次泗水之行。
  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善良悲悯,实际行为却和太子没什么差别。
  季无羡现在想来,他那就是假善良,当然这其中也有夜向禹的缘故,他不想也不愿更担心自己是给太子做嫁衣。
  苏梁浅抿着的嘴角上翘,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看向谢云弈。
  这种神一样的队友,她真是越看越欢喜喜欢。
  就像季无羡所言,夜傅铭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他这些年是培植了不少自己的势力,但是暗处的又要小心,用肯定是有用,但肯定成不了什么大事,他这些年和太子走的这么近,处处巴结,打的就是太子倒台接管支持他的势力的想法。
  现在,这如意算盘,是彻底落空了。
  夜向禹纵然倒的,之前保太子派的势力,也不可能支持他,以皇后现在对他的不满憎恨,更会将责任归咎到他的头上,找他的麻烦,拖他的后腿。
  再就是皇位的直接决策人庆帝,庆帝能为了自己的皇位,将嫡长子养成这熊样,怎么可能在自己正值壮年的时候,将太子之位交到夜傅铭这种野心勃勃的人手上?
  上辈子,夜傅铭为什么能最终被选定为太子,那和他多年成功伪装有很大的关系,现在
  今晚的事,皇上要求保密,但那么多人知道的事,就是杀鸡儆猴,又怎么可能瞒得住?民间百姓不知道,但是后宫里那些有皇子或者稍有些权势野心的后宫妃嫔,都能打探的到。
  夜傅铭不但不能再在太子那里讨好,同时和其他皇子也左右逢源,还会被所有人抵触。
  夜傅铭这辈子所有与他有利的条件因素,这辈子,到现在,全部都没有了,他完蛋了,过去那些年的辛苦经营,被毁于一旦,他一定很绝望不甘心吧。
  苏梁浅只要想到他现在承受的那些痛苦煎熬,有种大仇得报的痛快感,他也有今天,但这还不够。
  “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梁浅口气清淡,却异常笃定。
  她这样的笃定,谢云弈能够理解,还挺酸的,季无羡却莫名其妙,“不善罢甘休,那他想做什么?他现在这个样子,能做什么?”
  季无羡是觉得,以夜傅铭现在的处境,根本就不可能有翻身的余地了。
  “要换成你,吃了这么大的亏,你会认命吗?”
  季无羡很是认真的想了下,摇了摇头。
  这可以说是毁了一辈子的陷害,他当然不会就这样算了,但是不算了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不会,七皇子更不会,他能隐忍这么多年,可见是个擅长蛰伏的,这种人,给他机会,就是养虎为患。”
  苏梁浅神色温和,但是那声音却透着仿佛要赶尽杀绝的冷意,季无羡打了个寒颤,下意识脱口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季无羡总觉得苏梁浅对夜傅铭过分绝情了些。
  “他毕竟是皇子,虎毒不食子,皇上肯定是不会要了他性命的,他这次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宫人遮掩此事,也是在保他们,而且以你之前对皇上的评价,他对你未必就没有怀疑,这个时候动手,若是被发现,留下把柄,对你来说,并没有好处。”
  季无羡看着苏梁浅,分析的头头是道,“你和七皇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怨?”
  苏梁浅并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针对一个人的人,要说不合眼缘,他仅仅为此,她做的实在太过,这也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季无羡一直都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缘故。
  对这种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他总是分外的感兴趣。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事情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自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而且,谁说我要对他出手了?我如果只是想杀了他,直接问你们开口不就好了,他早死了。”
  苏梁浅并没有正面回应,她这样的回答,显然是不能解除季无羡的疑惑的,但季无羡看着谢云弈臭臭的脸,也不敢多问。
  “那你打算怎么做?”
  季无羡听了苏梁浅这样的话,对这个问题好奇起来。
  苏梁浅没有很快回答,几个人在季府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而后看着保持好奇状的季无羡,“我不是说了吗?七皇子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既然不肯善罢甘休,又何须我们做些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
  苏梁浅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看着坐在他身侧的谢云弈,“夜傅铭府里不是养了谋士吗?”
  “谋士?”
  季无羡吃惊的看向苏梁浅,重复她的话。
  夜傅铭的府里,只有谈论佛法的和尚,哪有什么谋士?
  季无羡这样想着,电光火石间,脑海灵光乍现,不敢置信的看向苏梁浅道:“你是说,那些和尚,那些和尚是他的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