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林陶陶瘪着嘴角, 偏头不看他,“我有点生气。”
  她的声音小,语气忿忿的,还带了点糯糯的小鼻音, 委屈又可怜的, 让人很心软。
  季沉轻声哄她:“是我不好,外面冷,我们先上车好不好?”
  林陶陶歪头思索了一下,缓缓说:“那好叭,上车再吵架。”
  季沉哭笑不得,把她带上车系好安全带,喝醉了的小崽子虽然在生他的气, 但依然是乖乖巧巧的,走了几步路上车,好像忘记要吵架的事情了,抿着嘴角懵懵懂懂的。
  季沉晚上没喝酒,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把小崽子安顿在副驾驶,看她乖乖的没说话,便发动车子朝柏萃华庭的方向去。
  她庆功宴的地方距离柏萃华庭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很快便到了家。
  季沉牵着她上楼,林陶陶的小脑袋好像又开始转动了,仰头看他,奶凶:“我生气了,要和你吵架!”
  季沉笑,轻轻揪了下她脸颊的软肉,“喝了多少酒?”
  林陶陶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小爪子,动作缓慢的伸出食指和中指,“两杯…红酒。”
  “小醉鬼。”季沉捏了捏她的脸,把她牵出电梯,开锁进门。
  停在玄关处,季沉蹲下,轻声引导:“抬脚。”
  小醉鬼听话的抬起脚,季沉握住脚踝把她的鞋子脱下套上拖鞋,又同样引导着将另一只鞋脱掉,也换上了拖鞋。
  林陶陶趿着拖鞋一边朝沙发走一边扯下了围巾,季沉跟在她身后,把她的围巾捡起放到椅背上,她又把身上的大衣脱掉扔下了。
  季沉收好她的衣服,转身就看她瘪着嘴角坐在沙发上,小脸蛋还有些红扑扑,湿漉漉的狗狗眼清澈无辜,眼巴巴的看着他。
  脱掉外套他才看到她里面穿的是一件复古风的黑色丝绒长裙,收腰设计将上身的曲线完美展露,花瓣领恰到好处的露出白皙纤细的锁骨,她的皮肤本来就很白,黑色丝绒衬的她更肤如凝脂,黑色长发随意披散着,此刻安静坐在沙发上就像是一个可爱又优雅的瓷娃娃。
  纯良无害和楚楚可怜中还透着一丝可爱的小性感。
  季沉是第一次见她这样打扮,他承认,他很心动。
  季沉坐到她身边,抬手将她耳边碎发捻到耳后,顺势将手滑到她耳边轻轻捏着她的耳垂,“我跟你道歉,来晚了是我不好,我下次一定不会迟到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不是这样的。”
  林陶陶推开他的手,鼓起小脸仰头看他,一字一句的缓声说:“我吃醋了。”
  季沉没明白,吃什么醋?
  林陶陶瘪嘴“哼”了一声,往前挪了挪,搂住他的脖颈,像是小朋友的无理取闹,“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季沉笑,眼角眉梢都挂着宠溺和纵容,轻抚她的后背,“嗯,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
  林陶陶还是气呼呼的,占有欲超强,“那你不许和她说话!”
  季沉:“和谁说话?”
  他顿了顿,轻声问她:“吃谁的醋了?”
  林陶陶“哼”了一声,“就是那个女孩,在魏晋朋友圈。”
  季沉稍顿,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拿起手机打开魏晋的朋友圈,点开那张图看了看。
  林陶陶又“哼”了一声,奶凶:“你离她这么近做什么?”
  季沉哭笑不得,轻声解释:“我没有离她近,是这张照片拍的角度问题,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简单寒暄了两句。”
  林陶陶瘪嘴,鼓着脸凶巴巴:“狡辩!”
  “以后不和她说话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季沉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唇。
  不知道是他说的话还是他亲的那一下触碰到了某个开关,气鼓鼓的小河豚立马泄了气,小娃娃脸恢复成了软糯糯的小糯米团子,湿漉漉的眼眸顿时流光溢彩,声音轻软的说:“你都用美人计了的话,我就原谅你一点点叭。”
  季沉轻笑,“只原谅一点点吗?”
  醉酒的小娃娃脸很严谨,郑重的点了点头,“只有一点点。”
  季沉勾唇,像是故意诱哄,“怎么样才能全部原谅?”
  林陶陶歪头,很认真的思考,醉酒的小脑袋忽然“叮——”的一下亮了,她弯唇牵出甜而可爱的小梨涡,眼眸清亮,直勾勾的盯着季沉,“要…摸一下,腹肌。”
  “小流氓。”
  季沉语气纵容,轻轻捏了下她的脸,往后靠在沙发上,一副躺平任调戏的姿态,“给你摸。”
  小流氓眼睛亮了亮,握着小拳头轻吸了口气,一脸的紧张兮兮,季沉觉得好笑,忍不住弯了唇角。
  林陶陶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展开手掌,缓缓地放在了他的腹肌处。
  手指轻轻移动,大概是摸到了腹肌的线条,她微微睁大眼睛,牵出唇边甜甜的小梨涡,轻声“哇——”了一声。
  又惊讶出声。
  季沉轻扯唇角,低声问她:“喜欢吗?”
  喜欢!
  林陶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她的手指纤细柔软,很轻柔的按在他的腹部,指尖不经意的轻轻滑动了几下,无意的撩拨才最是要他的命。
  一股说不出的燥意从腹部流窜,季沉猛地按住她的手,声音很低,“不能再摸了。”
  林陶陶不明所以,抽出手抱住了他的腰,脸颊靠在他胸口,小声嘀咕:“全部都是我的,不给别人看,也不给别人摸。”
  季沉无奈轻笑,“是,都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林陶陶笑出两个甜甜的小梨涡,仰头看他,他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林陶陶眨巴了几下还带着醉意的眸子,视线落在了他喉结处。
  他的喉结在微微滚动着,林陶陶觉得好玩,伸手戳了戳,指尖轻点着他的喉结画圈。
  季沉眉心跳了一下,握住她作乱的小爪子,声音低哑:“乖,别闹。”
  林陶陶根本不听他的,扒着他的肩膀往上蹭了蹭,季沉僵了一瞬,收紧手臂抱着她,刚想阻止她乱动,忽然感觉喉结处有温温软软的触感。
  季沉一顿,心里的那根弦绷的紧紧的,她的唇瓣动了一下,像是轻轻摩挲着他的喉结,季沉心里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了,他猛地睁开眼睛,脑子里像是有五色烟花炸开。
  他抬手覆在她后颈,低头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
  似是觉得不够,他翻身将她压在了沙发上,更深的吻了过去,顺着耳侧脖颈一路向下……
  周围的温度逐渐升高,旖旎又暧昧,不知怎么的,忽然听到“呲啦”一声布料破碎的声音。
  季沉顿住,稍稍恢复了些理智,他手掌撑在她耳侧,起身往后撤,微微喘息着。
  林陶陶的酒本来就没醒,又被他亲的晕晕乎乎,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本能的又抬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眼睛水汪汪的,眸光清澈又柔软,直勾勾的看着他,太撩人心弦。
  季沉闭眼吐了口气,抱着她起身,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颈窝,声音沉哑,“我的自制力没有那么好,会忍不住的。”
  林陶陶茫然的抬眼看他,醉酒的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什么?”
  季沉没说话,把她打横抱到卧室的床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说:“睡吧,等你酒醒了再跟你算账。”
  林陶陶眼神懵懂,看了他一会儿,缓缓地阖上了眼睛,应该是真的累了,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季沉用力按了按眉心,起身下楼,冲了个冷水澡。
  -
  第二天,林陶陶醒来时已经十点多了,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忽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她偏头往后看了看,又把手伸到背后摸了摸……
  她的衣服怎么破了?
  林陶陶赶忙从床上爬起来跑进浴室,把衣服脱下来看了看,后背拉链处的布线头裂开了,破了很长一道口子。
  她怔了怔,抬眼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看到白皙的脖颈处有一个红痕,她又怔了怔……
  她过敏了?
  不是,这是……吻痕吧?
  林陶陶安静了三秒,昨晚的画面在脑海中以0.5倍速播放,画面极清……
  完了,她又对季沉耍流氓了……
  但是,季沉也对她耍流氓了呀,衣服都给她撕烂了!
  他还要等她酒醒了跟她算账,他撕烂了她的衣服,她还没跟他算账呢!
  但…但是,这该怎么算账,这好害羞啊……
  林陶陶抬起小爪子,将脸埋进掌心又害羞又懊恼,恨不得失忆。
  林陶陶一边懊恼一边洗澡,洗完澡换上衣服,正要出房门找吃的,她又顿住,动作轻缓的打开房门,露出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脑袋悄悄往客厅的方向瞅,确定季沉没在客厅,才舒了口气走出房间。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季沉站在厨房的操作台前,四目相对,林陶陶呼吸停滞了一秒,转身就要往房间跑。
  “站住。”季沉声音低沉,语气不容置喙。
  林陶陶下意识就顿住了脚步,下一秒就被拉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季沉勾了勾唇,抬手覆上她的脖颈,指腹轻轻摩挲着红痕,“每次做完坏事就想跑。”
  林陶陶脱口而出反驳他:“我哪有做坏事!”
  顿了顿,又一本正经的先发制人:“是你让我摸换取我的原谅的,而且……而且你还把我的衣服撕烂了,都不能穿了,我很喜欢那件衣服的。”
  “我赔你。”季沉低头,鼻尖凑近,温热濡湿的呼吸喷洒在她耳侧,林陶陶下意识缩了下肩膀。
  季沉稍顿,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低声:“可是,你打算怎么赔我?”
  ?
  赔他什么?
  林陶陶怔了怔,抬眼对上他沉静又直白的目光,忽然想起他昨晚说的“自制力”“忍不住”和“算账”,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林陶陶哽住,有些不知所措。
  季沉也没想为难她,笑了下,眉眼温柔沉静,“我等你准备好。”
  林陶陶:“……”
  他才是流氓!
  季沉:“好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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