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从来不是老实人
白河镇广场街南头有家吉祥茶馆，有些年头了，早些年李英俊跟着爷爷李清河来跑来喝过几次茶，这次如果不是李大朋约在这谈事，他还不知道这茶馆居然还开着。
只是到地方一看，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门面，当年的老旧门头如今早换成了三层的高档装修，那曾悬挂在旗杆上的大茶壶标志，如今也被鎏金的大招牌取代。
好在这茶楼的装修风格还是偏老式的，这让李英俊留住了脚步，招呼这张二赖抬脚上了台阶，心里嘀咕着李大朋这次是唱哪出，兄弟间谈事，居然还约在这种地方。
进门没有茶小二的招呼声，倒有两个穿着旗袍的俊俏姑娘脆生生的说着欢迎，放眼一看内部装饰也别有韵味，在这小镇上倒真是别具一格的了。
在旗袍妹子婀娜多姿的引领下上了三楼，放眼一看全是名字别致的雅间，到底有多雅李英俊也说不上来，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格格不入，确切的说，是身后跟着的那个朝地上吐痰的张二赖有点跟这里不入。
懒得跟这个伤心又挨揍的家伙计较，李英俊推门进了风月居，抬眼就瞧见李大朋正朝嘴里塞着拳头大的包子，那模样活像是几辈子没吃过饭的，更俗了。
“下回再想雅致了，绝对不能跟你们这些人碰面啊！”随口嘟囔着李英俊径直落座，抽抽鼻子忍不住伸手也拿了个包子塞起来，含糊不清道：“刘老三家的包子吧，还是这个味，早些年净缠着爷爷给买这个吃了。”
李大朋嘴里塞满包子没法回话，使劲咽了下还差点把自己噎着，赶忙牛饮了一杯茶水狠狠点着头，跟着继续塞包子，从头到尾愣是没看张二赖一眼。
李英俊眉头微皱了下，三两口解决手里的牛角包，回头瞥了眼张二赖道：“傻愣着干嘛呢，这是我堂哥，不认识？”
还站在门口的张二赖这才回过神来，缩缩脖子尴尬的搓搓手道：“认识认识，在白河镇谁能不认识朋哥呢，也、也说过几次话。”
李英俊听着话音不对，转眼看向李大朋，只听李大朋摆摆手道：“想起来了，这家伙前几年来镇上白吃白喝过，恰巧被我碰到收拾了一顿，哎英俊我憋不住了，你俩到底咋成朋友的？”
这个疑问李大朋在心里憋的不轻，他上午就找人打听了，说是李英俊这些年经常去大王庄跟张二赖胡混，好像经常在王水仙家附近转悠，但这事怎么着也成不了朋友吧，还是让李英俊很乐意替他出头的那种。
李英俊就不爱提当年那些溜墙根趴墙洞的事，闻言翻翻白眼没好气的道：“投缘成不？得了不说这个，你上去老杨家了吧，怎么个情况说说。”
见提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张二赖也顾不得那些虚面了，而且他也瞧出来了，自己的这个好哥们李英俊比他那堂哥要牛气的多，自己似乎不用那么怵，赶忙就拉开椅子做到了李英俊一侧。
李大朋白了这货一眼，实在有些无可奈何，不过他也知道李英俊的脾气，既然出头了这事就不会半路撂挑子，想从中间打太极根本就不现实，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
至于李英俊料到他会去杨金宝家，他反倒一丁点不惊讶，毕竟情理之中他都能猜到的事，自己这个恐怖的堂弟没理由猜不到。
“的确是去了，正好碰到杨金宝去大王庄赔礼道歉无功而返，”说着他瞥了眼张二赖，叹口气道：“这边的情况我也给杨金宝提了提，听到你要出头他怕的不行，意思是想让我从中说和，条件咱们开。”
李英俊没着急开口，看不出情绪低头又啃了个包子喝了两杯茶，才慢悠悠道：“还有没？你也知道二赖挨打只是个由头，这事不可能这么算完的。”
听到这李大朋心里暗暗叹口气，果然，自己这个堂弟已经打定主意，这下子他夹在中间可又得费劲了，毕竟双方都不愿意直接起冲突。
这种情况下，再鄙夷张二赖什么的已经完全没意义，搞不好还会惹李英俊不乐意，所以李大朋也懒得再说，从兜里掏出个信封递过来道：“这是老杨主动给的一万，当二赖的医药费，其他的事咱们再说怎么样？”
李英俊没有反应，张二赖的眼睛却直接直了，背上挨了几脚而已没伤筋动骨的就换来一万块？一万块啊，他很想问问能不能让杨银生多打几顿，不过看到李英俊的表情，还是忍住了。
毕竟拿了老杨家的钱，再用这钱当礼金跟人家抢媳妇，这事本身也没太大的可能也忒不地道，这个简单的道理张二赖还是能转过来的，他以前是有些无赖，但又不是傻子。
再张二赖有些可惜巴拉的从那信封上收回目光时，李英俊却擦擦手直接把信封拿过来，塞进了他手里，没事人似的道：“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医药费先拿着，不过朋哥你给我个实话，你真要帮杨金宝？”
李大朋心里一突，有些搞不清李英俊这话的情绪，赶忙解释道：“不能，咱们到底是兄弟，我怎么可能帮他呢，不过这事确实不好办你知道的，老杨跟我也有点情分，我不想做的太难堪。”
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李英俊听的反倒很舒服，觉得李大朋肯这么挑开了说，才算是真的没把自己当外人看待，而且说到底李大朋在镇上是个场面上的人，不可能完全不顾忌影响。
“朋哥这事你想多了啊，”李英俊露出进门后的第一个笑容，咧嘴轻快道：“事情咱们得办，可就像是这信封，送上门的好处咱们也不能拒绝，我也压根没想整什么乱子解决这事，你不用担心有不好的影响。”
李大朋目光呆了呆，怔怔看着李英俊想弄明白他的想法，最终还是泄气的摇头苦笑道：“行吧，我算是完全看不明白你咋想的了，我也不猜了，你直接告诉我准备怎么办，我照做吧，反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这样才算是个有本家兄弟的样子，李英俊暗想，之前他跟着去整陈允强，说到底有还情分的成分在里面，但现在牵扯到他在镇上的固有利益，能这么摆立场，才是真的心向着自己这边了。
“具体怎么做暂时没想好，不过你可以先回杨金宝，就说打人的事不能这么翻篇，医药费虽然给了，但道歉不能少，道歉显示的是个诚意不是，得到位。”
李大朋点点头应下，跟着突然笑了，见李英俊有些莫名其妙，又解释道：“我就是突然觉得，你现在这幅样子，跟我以前的在镇上差不多啊，有点……有点像是再欺负人了？”
“嘿，我本来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杨金宝为啥主动赔礼给钱，不还是理亏着呢？”李英俊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甚至还有些自得的道：“再说了，咱们也算是在间接把王水莲从火坑里拉出来，也算是救人吧？多好的事。”
李大朋只能苦笑摇头不知如何评价，这话虽然听着没错，但不是那个理啊，王水莲真要是嫁给杨二傻可未必是跳火坑，看看王水仙过的就知道了，滋润着呢，顶多是跟傻子过日子有些委屈，照杨金宝的脾气，老杨家不可能亏待她；
再说了，这事到现在，也不是老杨家逼迫的，说到底王水莲那边是同意的自愿的，就算王水莲本人有意见，那也是她跟她家人的矛盾，乡下人都讲究个关上房门自己捋，这事外人插手怎么都给人落话柄。
李英俊翻翻眼皮猜到他所想，认真道：“朋哥，这事咱不理亏，你不要觉得是在坑杨金宝，想想看，王水莲跟二赖可是情投意合呢，这事要是解决了，怎么论怎么都是两全其美。”
对他任性的逻辑，李大朋也是无奈，说到底他还是觉得不值得，为了张二赖这种无赖出头得罪杨金宝，甚至给整个白河镇的人落话柄，这种事对李英俊不值得。
毕竟是好心，李大朋也没什么顾虑，直接道：“就算真解决了，姑且不说王水莲家里能不能同意二赖他俩，就算同意了成了好事，可杨二傻那边可就栽坑里了，而且这里面还有王水仙呢，听说这婚事是她撮合的，一旦不成，她在老杨家的日子恐怕也跟着难。”
李英俊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笑眯眯的道：“咱们一家人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你知道我脾气，跟自己人没那么计较。”
被戳破话头，李大朋也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那行吧，我想知道你做这些事，跟王水仙有没有关系？今天我碰到他们两口子了，瞧着她可不像是什么单纯的姑娘啊！”
话点到这就足够了，李英俊放下杯子直乐，指指张二赖道：“转来转去还是扯这上面，其实也没啥不好说的，我跟二赖以前是经常偷看王水仙，有白花花的大姑娘可看，总比显着蛋疼屁事没有强，跟其他还真没关系，真当我喜欢她？我要是喜欢，会任由她嫁给杨银生？”
提起这个张二赖也乐了，接过话头嘿嘿直乐道：“英俊俺俩早就知道，王水仙很早就发现俺们偷看她，说出来你还不信，我觉得有几次她是故意等我们去了才洗澡的！当然不是啥单纯姑娘，路子野着呢！”
“但不得不说，她真的很白，屁股也够大！”李英俊露出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坏坏的笑着补充道。
瞧着这俩人贼眉鼠眼的在那淫笑，李大朋顿时有些凌乱，他还真当李英俊真喜欢王水仙呢，才故意接着这次的事找老杨家的事，原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感情自己这个堂弟，从很早以前就不是什么老实孩子啊！不过想想也是，看看他现在各方面的本事就知道了，骨子里从来都不是个好对付的主，不然也折腾不出这一件又一件的大事啊，不管是给村里带来的变化，还是大闹镇上或者放倒陈允强父子，哪一件能是个老实人干得出的？
李大朋突然觉得自己很幼稚，觉得自己很傻很单纯，要不怎么从开始就在李英俊这栽跟头呢，感情跟这家伙比，自己从来是个一根筋的笨蛋。
有点忧伤，李大朋默默喝口水捂脸道：“行吧我全错了，我还专门给老杨说，让王水仙两口子亲自道歉的事呢，想着让你出出气，看来我做的多余了。”
“嘿，不多余不多余，道歉的事还真得让她两口子来，她王水仙以前没少骂我跟二赖子，这可是个机会捞回来啊，不能错过啊，对吧二赖？”
看着俩人又挤眉弄眼的笑，满满狐朋狗友的模样，李大朋突然觉得自己好纯洁良善。
只是到地方一看，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门面，当年的老旧门头如今早换成了三层的高档装修，那曾悬挂在旗杆上的大茶壶标志，如今也被鎏金的大招牌取代。
好在这茶楼的装修风格还是偏老式的，这让李英俊留住了脚步，招呼这张二赖抬脚上了台阶，心里嘀咕着李大朋这次是唱哪出，兄弟间谈事，居然还约在这种地方。
进门没有茶小二的招呼声，倒有两个穿着旗袍的俊俏姑娘脆生生的说着欢迎，放眼一看内部装饰也别有韵味，在这小镇上倒真是别具一格的了。
在旗袍妹子婀娜多姿的引领下上了三楼，放眼一看全是名字别致的雅间，到底有多雅李英俊也说不上来，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格格不入，确切的说，是身后跟着的那个朝地上吐痰的张二赖有点跟这里不入。
懒得跟这个伤心又挨揍的家伙计较，李英俊推门进了风月居，抬眼就瞧见李大朋正朝嘴里塞着拳头大的包子，那模样活像是几辈子没吃过饭的，更俗了。
“下回再想雅致了，绝对不能跟你们这些人碰面啊！”随口嘟囔着李英俊径直落座，抽抽鼻子忍不住伸手也拿了个包子塞起来，含糊不清道：“刘老三家的包子吧，还是这个味，早些年净缠着爷爷给买这个吃了。”
李大朋嘴里塞满包子没法回话，使劲咽了下还差点把自己噎着，赶忙牛饮了一杯茶水狠狠点着头，跟着继续塞包子，从头到尾愣是没看张二赖一眼。
李英俊眉头微皱了下，三两口解决手里的牛角包，回头瞥了眼张二赖道：“傻愣着干嘛呢，这是我堂哥，不认识？”
还站在门口的张二赖这才回过神来，缩缩脖子尴尬的搓搓手道：“认识认识，在白河镇谁能不认识朋哥呢，也、也说过几次话。”
李英俊听着话音不对，转眼看向李大朋，只听李大朋摆摆手道：“想起来了，这家伙前几年来镇上白吃白喝过，恰巧被我碰到收拾了一顿，哎英俊我憋不住了，你俩到底咋成朋友的？”
这个疑问李大朋在心里憋的不轻，他上午就找人打听了，说是李英俊这些年经常去大王庄跟张二赖胡混，好像经常在王水仙家附近转悠，但这事怎么着也成不了朋友吧，还是让李英俊很乐意替他出头的那种。
李英俊就不爱提当年那些溜墙根趴墙洞的事，闻言翻翻白眼没好气的道：“投缘成不？得了不说这个，你上去老杨家了吧，怎么个情况说说。”
见提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张二赖也顾不得那些虚面了，而且他也瞧出来了，自己的这个好哥们李英俊比他那堂哥要牛气的多，自己似乎不用那么怵，赶忙就拉开椅子做到了李英俊一侧。
李大朋白了这货一眼，实在有些无可奈何，不过他也知道李英俊的脾气，既然出头了这事就不会半路撂挑子，想从中间打太极根本就不现实，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
至于李英俊料到他会去杨金宝家，他反倒一丁点不惊讶，毕竟情理之中他都能猜到的事，自己这个恐怖的堂弟没理由猜不到。
“的确是去了，正好碰到杨金宝去大王庄赔礼道歉无功而返，”说着他瞥了眼张二赖，叹口气道：“这边的情况我也给杨金宝提了提，听到你要出头他怕的不行，意思是想让我从中说和，条件咱们开。”
李英俊没着急开口，看不出情绪低头又啃了个包子喝了两杯茶，才慢悠悠道：“还有没？你也知道二赖挨打只是个由头，这事不可能这么算完的。”
听到这李大朋心里暗暗叹口气，果然，自己这个堂弟已经打定主意，这下子他夹在中间可又得费劲了，毕竟双方都不愿意直接起冲突。
这种情况下，再鄙夷张二赖什么的已经完全没意义，搞不好还会惹李英俊不乐意，所以李大朋也懒得再说，从兜里掏出个信封递过来道：“这是老杨主动给的一万，当二赖的医药费，其他的事咱们再说怎么样？”
李英俊没有反应，张二赖的眼睛却直接直了，背上挨了几脚而已没伤筋动骨的就换来一万块？一万块啊，他很想问问能不能让杨银生多打几顿，不过看到李英俊的表情，还是忍住了。
毕竟拿了老杨家的钱，再用这钱当礼金跟人家抢媳妇，这事本身也没太大的可能也忒不地道，这个简单的道理张二赖还是能转过来的，他以前是有些无赖，但又不是傻子。
再张二赖有些可惜巴拉的从那信封上收回目光时，李英俊却擦擦手直接把信封拿过来，塞进了他手里，没事人似的道：“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医药费先拿着，不过朋哥你给我个实话，你真要帮杨金宝？”
李大朋心里一突，有些搞不清李英俊这话的情绪，赶忙解释道：“不能，咱们到底是兄弟，我怎么可能帮他呢，不过这事确实不好办你知道的，老杨跟我也有点情分，我不想做的太难堪。”
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李英俊听的反倒很舒服，觉得李大朋肯这么挑开了说，才算是真的没把自己当外人看待，而且说到底李大朋在镇上是个场面上的人，不可能完全不顾忌影响。
“朋哥这事你想多了啊，”李英俊露出进门后的第一个笑容，咧嘴轻快道：“事情咱们得办，可就像是这信封，送上门的好处咱们也不能拒绝，我也压根没想整什么乱子解决这事，你不用担心有不好的影响。”
李大朋目光呆了呆，怔怔看着李英俊想弄明白他的想法，最终还是泄气的摇头苦笑道：“行吧，我算是完全看不明白你咋想的了，我也不猜了，你直接告诉我准备怎么办，我照做吧，反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这样才算是个有本家兄弟的样子，李英俊暗想，之前他跟着去整陈允强，说到底有还情分的成分在里面，但现在牵扯到他在镇上的固有利益，能这么摆立场，才是真的心向着自己这边了。
“具体怎么做暂时没想好，不过你可以先回杨金宝，就说打人的事不能这么翻篇，医药费虽然给了，但道歉不能少，道歉显示的是个诚意不是，得到位。”
李大朋点点头应下，跟着突然笑了，见李英俊有些莫名其妙，又解释道：“我就是突然觉得，你现在这幅样子，跟我以前的在镇上差不多啊，有点……有点像是再欺负人了？”
“嘿，我本来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杨金宝为啥主动赔礼给钱，不还是理亏着呢？”李英俊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甚至还有些自得的道：“再说了，咱们也算是在间接把王水莲从火坑里拉出来，也算是救人吧？多好的事。”
李大朋只能苦笑摇头不知如何评价，这话虽然听着没错，但不是那个理啊，王水莲真要是嫁给杨二傻可未必是跳火坑，看看王水仙过的就知道了，滋润着呢，顶多是跟傻子过日子有些委屈，照杨金宝的脾气，老杨家不可能亏待她；
再说了，这事到现在，也不是老杨家逼迫的，说到底王水莲那边是同意的自愿的，就算王水莲本人有意见，那也是她跟她家人的矛盾，乡下人都讲究个关上房门自己捋，这事外人插手怎么都给人落话柄。
李英俊翻翻眼皮猜到他所想，认真道：“朋哥，这事咱不理亏，你不要觉得是在坑杨金宝，想想看，王水莲跟二赖可是情投意合呢，这事要是解决了，怎么论怎么都是两全其美。”
对他任性的逻辑，李大朋也是无奈，说到底他还是觉得不值得，为了张二赖这种无赖出头得罪杨金宝，甚至给整个白河镇的人落话柄，这种事对李英俊不值得。
毕竟是好心，李大朋也没什么顾虑，直接道：“就算真解决了，姑且不说王水莲家里能不能同意二赖他俩，就算同意了成了好事，可杨二傻那边可就栽坑里了，而且这里面还有王水仙呢，听说这婚事是她撮合的，一旦不成，她在老杨家的日子恐怕也跟着难。”
李英俊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笑眯眯的道：“咱们一家人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你知道我脾气，跟自己人没那么计较。”
被戳破话头，李大朋也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那行吧，我想知道你做这些事，跟王水仙有没有关系？今天我碰到他们两口子了，瞧着她可不像是什么单纯的姑娘啊！”
话点到这就足够了，李英俊放下杯子直乐，指指张二赖道：“转来转去还是扯这上面，其实也没啥不好说的，我跟二赖以前是经常偷看王水仙，有白花花的大姑娘可看，总比显着蛋疼屁事没有强，跟其他还真没关系，真当我喜欢她？我要是喜欢，会任由她嫁给杨银生？”
提起这个张二赖也乐了，接过话头嘿嘿直乐道：“英俊俺俩早就知道，王水仙很早就发现俺们偷看她，说出来你还不信，我觉得有几次她是故意等我们去了才洗澡的！当然不是啥单纯姑娘，路子野着呢！”
“但不得不说，她真的很白，屁股也够大！”李英俊露出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坏坏的笑着补充道。
瞧着这俩人贼眉鼠眼的在那淫笑，李大朋顿时有些凌乱，他还真当李英俊真喜欢王水仙呢，才故意接着这次的事找老杨家的事，原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感情自己这个堂弟，从很早以前就不是什么老实孩子啊！不过想想也是，看看他现在各方面的本事就知道了，骨子里从来都不是个好对付的主，不然也折腾不出这一件又一件的大事啊，不管是给村里带来的变化，还是大闹镇上或者放倒陈允强父子，哪一件能是个老实人干得出的？
李大朋突然觉得自己很幼稚，觉得自己很傻很单纯，要不怎么从开始就在李英俊这栽跟头呢，感情跟这家伙比，自己从来是个一根筋的笨蛋。
有点忧伤，李大朋默默喝口水捂脸道：“行吧我全错了，我还专门给老杨说，让王水仙两口子亲自道歉的事呢，想着让你出出气，看来我做的多余了。”
“嘿，不多余不多余，道歉的事还真得让她两口子来，她王水仙以前没少骂我跟二赖子，这可是个机会捞回来啊，不能错过啊，对吧二赖？”
看着俩人又挤眉弄眼的笑，满满狐朋狗友的模样，李大朋突然觉得自己好纯洁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