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风就在那里 第52节
  “顺路。”
  周遥笑着瘪了瘪嘴。
  骆绎把烟扔进垃圾箱,问:“还没吃饭?”
  “对啊,饿死我了。”她立马笑道,“你要请我吃饭?”
  骆绎没答,往前走。周遥跟上去,双手抱紧了他的胳膊。他没什么反应,等走了一会儿,见起了冷风,又把她的手握住装进兜里。
  ……
  周遥坐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这边,趴在台子上,看着骆绎在厨房里做饭的背影,切肉丁,撕青菜,打鸡蛋……一切都有条不紊。
  电饭锅里散发出熟透的米饭香,三菜一汤端到餐桌上。
  周遥不等盛饭就拿勺子舀了一勺青椒牛肉末:“骆老板,你厨艺这么好?”
  “以前给罗誉做饭,练的。”骆绎盛了米饭递给她,想起旧事,多说一句,“他也不会说好不好吃,合胃口就多吃几碗,不合胃口就饿着肚子。”
  周遥低头扒米饭,心想,他曾经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罗誉。
  周遥说:“对了,我查过,蒋氏拍卖和那尊佛塔没有联系,所以,问题还是出在欧娅内部。不过,你现在进了采购部,调查它的来龙去脉,应该不难。”
  骆绎说:“相关资料都没有了。”
  周遥一愣。
  “估计被人消除了。”
  “那怎么办?”
  “自然会有别的办法。”他顿了一下,抬眸看她,“你好好上学,别的不用操心。”
  “噢。”周遥嘴巴圆圆地说。
  骆绎:“……”
  ……
  窗外夜色更浓,周遥不想走了。
  “骆老板,我在这儿洗个澡吧。回学校还得去澡堂,路上冷死了。”
  骆绎看了她一眼:“去吧。”
  周遥咚咚咚跑去了二楼,骆绎也没管她,把厨房收拾干净后,在一楼洗漱冲了个澡。出来时房子里安安静静的,周遥还没下来。
  骆绎懒得吹头发,拿毛巾搓了搓,弯腰拿起手机,发现陆叙的未接来电。
  骆绎走到阳台上给陆叙回了个电话,陆叙说查到林锦炎那天拨打的号码了,是云南的,没有身份登记,最近已注销。
  骆绎说:“知道了。”
  “你那儿情况怎么样?”
  “找不到资料。但有怀疑对象。”
  “又是怀疑,找不准可不行。”
  骆绎淡笑:“别急。对方自会来找我麻烦。”
  骆绎收了电话回到室内,周遥还没下来。骆绎看一眼时间,洗个澡能洗半小时?
  骆绎上了楼,推开房门,呼吸就沉了下去,
  周遥穿着他的白衬衫,躺在他海蓝色的大床上,衬衫堪堪遮住腿根,双腿洁白如雪,匀称修长。小小的脚趾头还微微勾了勾。
  骆绎关上房门,上床把她拉到怀里,低头在她脖颈间嗅了嗅,她身上也是他常用的沐浴液的香味。
  他嗅她怀中清香,更深地低下头去吻,舌尖挑弄。周遥被撩拨得要死要活,仰起脑袋,红唇微启,轻喘着气,一只脚徒劳地蹬着床单。
  他揉着她,起身到她唇边,吻她有些发干的唇,带着她身体的味道。
  情不能已。他压到她身上,手刚滑下去,周遥抓住了他的手,轻吟:“等一下。”
  骆绎撑在床上俯视她,眼中欲望极深。
  周遥勾住他的脖子,缓缓抬起身,啄了啄他的嘴唇,又亲了亲他的脸颊。
  再探身去吻他的耳朵时,嘴角就带了一抹狡黠的笑容,“想做呀。”周遥扬着脸凑在他耳边,不无遗憾地轻声说,“今天来例假了,下次吧。”
  第34章
  “我看看。”骆绎握住她脚踝拎起来看,周遥羞得立即扭身,不及骆绎迅速在她底下一捏一探。
  “啊!”周遥心肝肺一道儿颤。
  “撒谎。”骆绎低眉搓了搓湿滑的指尖,再看向她,目光深深如一只狼。他轻吸着脸颊,眼神锁紧她,慢条斯理开始解睡袍。
  周遥被他看得汗毛倒竖,深觉大祸临头,立即往床下溜:“我逗你玩的,再见。”
  骆绎探身一把将她扯回来压在身下;周遥瞪着眼睛,乌发散乱。
  骆绎动作放缓,垂下眼帘,捡她鬓角脸颊上的碎发,一缕缕拨到一旁了,眼神移过来:“我好像和你说过——我这人报复心很强,逗我玩之前,先做好准备。”
  周遥没有任何准备:
  “呜——”
  ……
  周遥泥巴一样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喘气声沉沉,证明她还有气息。
  骆绎从外边进来,端着一杯水,喂到她嘴边。
  周遥抬起身子,嘴巴凑过去喝,边喝边用嘴把杯沿往下压,慢慢喝完大半杯了,终于来了点精神,拿眼睛斜他,嗔道:“骆老板,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骆绎喝着水,斜睨她一眼。
  “我都快被你拆掉了!”
  “不舒服?”骆绎放下水杯,问。
  周遥:“……”
  “周遥,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什么?”
  “得了便宜还卖乖。”
  周遥:“……”
  又争辩:“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我还是小学生呢。”
  骆绎:“所以呢?”
  周遥瘪瘪嘴,哪有什么所以,她就是心情好,想讲话了。她翻个身躺在床上伸了伸懒腰,又缩回被子里:“你这里比我们宿舍暖和。宿舍里冷死了,还不供暖。”
  “我这儿也没供暖。”骆绎掀开被子,上了床。
  “有供暖呀。”周遥扑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胸膛,眼睛笑眯眯地弯起,像一只小狐狸。
  骆绎淡淡哼笑一声,关了灯。
  ……
  不到一星期,北京气温降了十度。供暖日迟迟不到,苦坏了学生们,夜里睡觉全冻成狗。
  周遥却过得格外滋润,住在骆绎家,夜里暖烘烘睡得香,只不过睡前难免得用别的方式“交暖气费”。
  唐朵她们都以为周遥回家住了,没在意;至于那天撞见骆绎,她们也信了周遥的解释——骆绎来北京有事,恰巧碰到。
  舍友们都认为周遥三分钟热度,哪会真喜欢上客栈老板。不过,这些天她气色越来越好却是显而易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逛了美容院。
  周遥实验室骆绎家两点一线地跑,自在自得;骆绎照常上班,管理采购部大小事宜,期间和夏总打过几次照面,夏总仍不待见他,却也挑不出他毛病。
  骆绎把采购部的历史资料翻了个遍,终于找出些蛛丝马迹,这时陆叙来联系了,说他们那边也有了消息。
  骆绎原打算约一家咖啡馆,但陆叙直接登门。骆绎也不奇怪,他这住处自然瞒不过警察。
  陆叙进屋先四处瞧了瞧:“你这地方住着舒服啊。”
  骆绎随意看了一眼,忽觉周遥住进来后,家里变化很大。流理台上,餐桌上都摆着小小的玻璃缸,盛着水生植物,小鱼在其间游弋。落地窗旁放着绿萝和吊兰,沙发上多了红色蓝色的靠枕。
  客厅一侧的装饰墙上原来空空如也,如今也摆上五颜六色的石头和现代工艺品。
  那个原本晦涩冷寂的空间不复存在。
  “喝什么?”
  “水就行。”
  骆绎倒了两杯水,递一杯给陆叙。
  陆叙拿了烟出来,含一根在嘴里,又递一根给骆绎,骆绎抬手拦了拦。他最近抽烟也少了。
  陆叙在身上摸:“操,忘带打火机。”
  骆绎扔给他,陆叙接住,点烟,问:“你还是怀疑燕琳是丹山?”
  “嗯。”
  在亚丁,骆绎给陆叙分析过,燕琳出现的时机太巧。
  周遥原本要跟林锦炎他们一起走洛克线,一旦远入深山,突发意外,谁也控制不了。可她临时改了主意,而林锦炎作为队长没法推辞不去。深山里手机没信号,无法和丹山的人取得联系,等于失去周遥的动态。
  这个时候,燕琳就来了。
  她来后不久,吴铭死了。
  燕琳被持刀人绑走时,骆绎在灌木丛里发现了揉碎的烟屑。他很清楚燕琳并非那种在紧张状态下便失去分寸的人,只有一种解释,她点烟是有意识的——向持刀人暗示她的位置,以便“被绑走”。后来的“正当防卫”也就顺理成章。
  至于强。奸,骆绎认为吴铭没那个胆,燕琳的原计划应该是营造打斗现场,假装即将被杀,而后杀人防卫。但她也没料到警察来得这么快,没有充足时间设计细节,又怕出破绽,不得已只能走下策,下令让那个持刀人强。暴了她。
  别的女人或许做不到,但燕琳有这个狠心。
  虽然骆绎这样判断,但陆叙的观点还和当初一样:“我认为燕琳只是丹山的左右手,和医院里试图绑架周遥的那个人地位差不多。”
  骆绎定定地摇了一下头。
  “你觉得丹山会是一个女人?”陆叙问,“你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