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溪_79
  “你是没有老爸吗?”周延不知道单亲的孩子对于这个话题的反感,很随意地继续问。
  “你调查户口的?问这些做什么?”卫溪心里不舒服地回道。
  “没有什么,就是问问呗。我感觉你有恋父情结,而心理学上说,单亲家庭的和从小家庭不幸福的就容易恋父恋母。我老爸老妈讨厌的很,不过,我才不恋父恋母,哼!”周延脸上现出很厌恶的神情,他是很讨厌想到他爸妈的,他爸平时根本不管他,只有在他做错了事的时候会罚他,而他妈根本就是当他不存在,想起这些就让他心生厌恶。
  卫溪听他这么说心里挺烦,什么恋父情结,听着就让他极不舒服,心中泛起烦躁。
  卫溪狠狠瞪周延,并不出声表态。
  “干什么瞪我,难道你和谭允文在一起不是你恋父了?”周延受不得激,马上不忿地出声。
  “你……你乱说什么?”卫溪气得眼睛瞪得更大,从周延嘴里就吐不出好话来!
  “你否认!”周延讥讽道,“谭允文难道不是可以做你父亲的人了?”
  卫溪脸上发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周延看向卫溪,突然脸上现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表情神神秘秘却又吊搞音调地说道,“你父亲一栏不是没有填么,说不定谭允文就是你父亲呢!”
  周延眼中带着得逞的笑意,看着卫溪反应,卫溪气得眼中冒火,吼道,“你闭嘴,你知道什么!停车,我要下去!你这个疯子!”
  卫溪发疯地去开车门,周延没开控制,车门当然开不了。
  卫溪醒过来,马上去按车门控制开关,周延看卫溪这样乱来,一边停车,一边说道,“你才发疯,你找死啊!”
  卫溪开了车门就要出去,被周延一把拽住,拉得他在椅子上一踉跄差点栽倒。
  “放手!”卫溪狠命去掰周延的手。
  “你激动什么,是不是我说到你痛处了,所以才这样逃避现实。”卫溪那点力气周延根本不放在眼里,拽住卫溪,卫溪就挣不脱。
  “我和允文怎么样,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你关心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卫溪手腕被周延拽得生疼,他便只好由着他,坐下来反唇相讥。
  “与我无关?”周延瞪着眼就想发表一番感情宣言,被卫溪那样冷冷的看着,最后只好冷静下来,说道,“不是与你有关嘛!我当然要关心。”
  周延这样死皮赖脸的话倒让语拙的卫溪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咬着唇回了一句,“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你关心。”
  “你难道没有想过吗,谭允文对你那么好,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在对儿子呢!”周延在心里极其鄙视谭允文,为了提醒卫溪却说得谭允文很好的样子。
  卫溪低下头不说话,心口有些痛。卫溪是个敏感的人,谭允文怎么对他的,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虽然很高兴谭允文对他爱护有加,但是,谭允文像对待小孩儿一般地待他,还是让他有些闷。
  不能否认,卫溪突然觉得周延说的话都是正确的。
  卫溪的沉默,让车里一下子静下来,本就不大的空间顿时显得压抑。
  周延望着卫溪低下的头,觉得他露出来的脖颈特别纤细,让人感觉他这个人也异常脆弱惹人爱怜。
  在知道谭允文和卫溪的父子关系,又知道两人的情人关系的时候,周延便是将卫溪放在需要人保护的受害人一方的,卫溪和谭允文这两人,他一开始就是偏向于卫溪,而卫溪此时的脆弱,更是将他的大男人的保护欲引到了极点。
  “你不想去查一查吗,你的身世情况?”周延觉得自己有义务将卫溪带出泥潭。
  周延去向周杉问了卫溪的身世,周杉只说了个大概,周延便也只知道了大概,他以为卫溪对自己的身世是很想了解的,所以,才这样问。
  卫溪抬起头警惕的望向周延,周延这般问,说明周延知道他的身世不一般,而且很不光彩了。
  周延被卫溪这样望着,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周延一副悔恨的样子让卫溪皱紧了眉头,他在心里发苦,然后安慰自己说,那样的身世不是自己的错。
  “我也不是故意知道的,既然知道了,我觉得应该告诉你。”周延站在保护者的位置,守不住嘴地就想说出对于卫溪惊心动魄的内幕。
  “我不想听,不想听!”卫溪身体有些发抖,突然气急败坏地说道。
  卫溪的态度让周延心里不舒服,他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后说道,“把门带好,我开车了。”
  卫溪神情有些恍惚,没有听到一般,周延将抓住他的手拿开了,他便推开门突然冲下了车。
  周延开车绝对是无视交通安全的,车门没有关他就已经将车启动,卫溪在车已经开动的情况下冲出车去,差一点就摔倒,没有摔倒,却被飞速骑过来的自行车吓得退一步摔倒在地。
  周延大骂一声,停下车去追卫溪,卫溪已经爬起来跑掉了。
  周延有些懊恼,他怀疑卫溪是不是已经猜到结果了,所以才要逃掉。
  毕竟不放心,周延只好开车朝卫溪跑掉的方向去找人。
  卫溪(父子) 第二卷 错望的道途 第四十二章 猜想
  章节字数:2167 更新时间:090402 18:46
  周延的带有强烈暗示性的话语,让卫溪不得不将它展开,想到其中的各种可能性。
  卫溪有些茫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已近午夜,路上没有多少人,只有路灯寂寞冰冷的亮着,路边的常青树在风吹过时发出沙沙的声音,近乎呜咽,树影随风乱晃着,凄清寂寞的感觉袭遍卫溪的全身,他有些痛苦地在树下蹲下身体,将头埋在膝盖里。
  卫溪紧紧地蜷缩起身体,好像这样脑子里那些不断冒出来的记忆和想法就可以被排除在身体之外,再也不能侵袭他。
  在两人还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谭允文对自己那么好,而且从不求回报,卫溪原来以为是谭允文也对他有意思,没有过父母关爱的卫溪并不知道别人家里的父母是怎么对待孩子的,他无法将谭允文的行为定位在家长上面,他不知道谭允文的行为是对孩子的关爱。
  再说,一个从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哪里能想象会有一个如此优秀,一个恍如天人的父亲呢。
  在卫溪的心里,他的父亲的形象,已经被定位在了一个强奸良家女子的奸恶之徒上。
  卫溪从没有想过,也不可能会想到,谭允文可能是他的父亲,那样想着都是不可能的。
  假如说谭允文是他那从不知原型的父亲,卫溪不相信,他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凑巧的事情,他不相信一切这么荒唐。
  是的,不可能!他不相信!
  但是,周延不会无缘无故说那样的暗示的话,周延是知道他的身世的,那么周延是怎么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