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养成)系统_388
  所以才会今天早上看起来那么胖,这一切这并不是他刚睡醒的错觉是吗。
  以前都听人说“不可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厉害了长虫,真是一条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小龙,说吃就吃,直接吃胖一圈,上演“一口气吃成个胖子”的传奇龙生。
  两指夹住小龙往袖子里一塞,宋观打算带上这条又能吃又能睡的龙崽子,去再次拜访羊大娘。出门的时候看到自己门口的木牌子,那上头画的长角胖蜥蜴看得他无语了片刻,还真是依旧想吐槽。宋观觉得自己之后或许可以重画一下,原主的画工实在太让人凝噎了,然而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这是原主东西,虽然是画得是有点那什么,但自己不能乱涂乱改。因为,这大概是原主所遗留下来的,唯一真正代表着原主本我的东西了。他不该乱动的。
  晨日的空气水汽湿重,一路皆是枝叶繁茂的无名树木,这些树生得矮,又结了许多不知名的花,浅嫩的鹅黄色,花形细幼,约摸人的小指甲盖那么大小,宋观不慎蹭着挨着,枝干丫杈一阵摇晃,这些花便落了他一身。他到羊大娘家时,发间沾了些许也不自知。正巧此时羊大娘在喂鼠剩吃东西,羊大娘瞥见宋观来了,便打招呼:“这么早?”
  宋观点头:“来看看鼠剩,有点不放心他。”
  羊大娘含笑道:“是个疼孩子的爹了。”
  宋观想了想,问:“他昨日还乖吗?”
  羊大娘回道:“你走之后哭了好久,后来哭累就不哭了。”她打趣说,“也是天生的父子情深。”
  一个“野蛋”哪来的父子情深,毛的关系都没有,宋观心想,大概是因为刚出壳碰到自己,所以把他当爹了吧,所谓的“雏鸟情结”。
  朝羊大娘行了一个礼,宋观客气道:“给您添麻烦了。”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自己手腕一凉,那凉是环着手腕一圈的凉意,跟着一个尖尖的红色小脑袋就从他的袖子里冒出来了。原来是小龙醒了,羊大娘看得分明,哟了一声:“你把长虫也捎带过来看他弟弟了啊?”
  宋观“嗯”了一声,还未开口说点什么。他手上的小红龙嘶嘶叫着游出袖子,就那么盘在他的手指上。
  大娘见状笑了:“我看长虫可能是想他弟弟了,你要不要把长虫放过来?”
  宋观说了一声“好”便端着小龙靠了过去。那放小猫崽的篮子正搁在一张小矮桌上,宋观将手里的小龙一齐放进篮子里时,便需得弯个腰,于是他的头发就有一缕从背后滑过肩头,一直垂到了小猫崽的身上。
  鸦青色的发间缠着一朵鹅黄色的花,很小的一朵,那是来时路上不慎沾到的。猫崽还跟昨天一样,眼睛尚未睁开,身上的毛依旧短短薄薄的一层,发育不良的模样,仍旧像一只小老鼠。他细声细气地叫了一声,嗓音很弱,猫崽的小爪子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挠了一下,就这样抓住了宋观垂下的那一缕头发,于是那缕发间缀着的花朵,也被它轻飘飘地拽落了,正落在他粉嫩色的尖嘴里,他“呀”地叫了一声,然后“嘿咻”一下打了一个喷嚏,十分委屈地把那朵小花给吐了出去。
  这个时候,长虫龙崽高高兴兴地爬进了小猫的竹篮。小龙好像天生就对猫崽亲昵,他细长的身子绕住小猫,一气呵成的动作,然后脑袋也贴到了小猫脸颊旁,开开心心地蹭了蹭,两只小圆眼眯成一道缝,一幅特别满足的模样。
  羊大娘说:“俩兄弟关系真好。”
  宋观将自己的头发从小猫爪子里拽回来,直起身:“大娘,麻烦你一件事。我把他们放在你这里托管些时日,我打算去——‘叹息河’那里看看。”
  叹息河就是父神“左眼”的山谷了,宋观打算去踩个点,他心里总觉得不安,可能是来自于那只莫名多出来的鼠剩所给予的压力,他得找点别的事情做,能给他一点确定的安全感,去看看以后的将死之地当然是个不错选择。至于那俩崽子……他现在对这俩孩子也没什么感情,说走就走,半点负担也没,反正离了他,这俩娃也不会有事。
  羊大娘惊讶:“你去那里干什么?”
  宋观胡诌:“做了一个梦,心里不踏实。”
  羊大娘闻言,沉吟片刻,倒也没多说什么,只道:“一趟来回,怎么都要三天,这路可不好走,你东西都准备好了?”
  宋观略微惊讶了一下,他也没想到居然要三天工夫,还以为一天来回就能解决的,嘴上答道:“还没有,准备回去再收拾。”
  羊大娘嘱咐:“多带点干粮。”
  宋观应道:“晓得了,谢谢大娘。”
  小龙自然是被他放在羊大娘家里没带走的,宋观独自回到屋里,收拾了一番行囊,然后出了门就扯着路上偶遇的小妖精,假装自来熟地打招呼一套话,便也知道要去的路在何方了。本就是封闭的山谷,所以路线单一,除非是进山林子,不然尤为明显的行走通道就那么一条,宋观很快就找到了大纲上所说的“裂缝”那儿。
  这是一条山沟,两侧崖壁陡峭,天空往上看便成了一线,中间供人行走的地方大约有三米宽。也不算很窄,但就是给人一种很狭隘逼仄的感觉。
  宋观背着行囊,在其间走了大约有一刻钟,便皱起了眉。
  先前他走的那一段路很干净,除了杂草枯枝,便也没别的东西了。可走着走着,走到他现在走的这一段路,就发现路边多了许多白骨。森森残骨,碎得很厉害,也不知原本是什么东西的尸骸,处处透着一股诡异的阴森之感。
  第243章第十五弹猫蛇一窝
  尽管知道这一条路应该是没危险的,但这般尸骸遍地的景象,确然叫人心中不适。宋观捡了一块碎骨在手中掂量了几下之后,也没多做停留,便一脸淡然地继续往前走去了。沿路皆是枯骨,起先还是些碎得完全不成样子的骨头,然而越往后走,那些尸骸倒是越发完整了,即便骨头残缺,也依旧能叫人很轻易地看出其主人生前的块头定是极大的。
  最离谱的是有一个动物头骨显然大过头,比这山沟可容纳的最宽尺寸还要宽出不少,于是惨白的头骨便呈现出了一副离地三尺左右高的悬于半空之中的景象,头骨两侧多余出来的部分,都已嵌入山沟的左右两壁。它那骨面上两个空洞洞的眼眶外加鼻子的地方,仿佛是一扇扇镂空的门,正森然对准外来之客。
  头骨存在于此也不知有多久时日,已是与这道山沟浑然一体。宋观抄着手立在它面前,端详了一番。虽说地面与头骨之间是有一定的空间隙缝,可容人爬过去,但地上铺满碎骨,有些甚是尖利,若是爬动的时候不当心,能直接扎穿人的手脚。而且,爬着感觉动作也确实不方便也不好看,所以宋观他观察了片刻之后,便放弃了从头骨底下钻过去的想法。因透过头骨的眼眶,能看到头骨后脑破损,他想着,若是不走下方,从眼眶这儿过去倒不失为另一种通行途径。
  自然,攀爬头骨并非一件困难之事,只是宋观从头骨的背面出来时,他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就像是瞬间失足落水一样的感觉。
  而眼前这段路的天色,也与先前截然不同。明明本是白日天光大亮的时分,可钻出头骨的那一刻,天色却突然暗沉下来,变作了暮色。只见天上冷云万顷,压得极低,似触手可及,被夕阳余晖映成橘色。
  更微妙的是,爬下了头骨之后,那股水流般的阻力越发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