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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她鞭子似的。分明易容改息,但他生气时微微下撇的嘴角是不变的,还有眼角眉梢的冷淡。
  星然尝到苦涩的血味,问:“先生,你该不是吃醋了?”
  只见明景眼神忽闪,星然乘胜追击,举起一指抵在唇边,用他教导的媚惑软语说:“不然先生为何要教训
  我,啃得我如此疼?”
  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只会让人想把她狠狠操到哭。
  明景低骂了一声操,扬唇冷笑:“你是假不知道,还是真装傻?那小倌早就被男人用鸡巴操透了,心也烂透
  了。否则他说得出,祝你日后在男人身下承欢挨操,多得钱财的话来?”
  话语低俗又直白。星然不觉脸热,只觉得心凉无比。
  她就是知道,才没法与明景动气。
  面前的男人口吐淫语,改了模样,却难改出尘清傲的气质。
  如剑锋扫雪,苍茫渺渺。乱世悲亡与他有何关系?
  星然幽幽开口:“其实临安说的,也无错。这世道,我若想有口饭吃,除了这条路,还有别的法子走?”
  明景总觉得她意有所指,应是骂他将她当童养媳。明景蹙眉责骂:“胡说八道。就凭你那医术,也能吃饱
  饭。”
  “那又如何呢?”星然轻笑:“除非我躲进山里吃野草泥土,否则武帝天下大统时,我便是奴隶。我能做大
  夫?顶多充军妓。如此一想,我现在多与临安讨教讨好男人的方法,倒是未雨绸缪。”
  明景伸手,狠狠捏她这张言笑晏晏的脸蛋:“还想讨好别的男人?我会让你做武帝的军妓?你怎无野心,做
  武帝王后?”
  星然竟然认真地考虑他这句胡话。
  像他这般一剑断千军,破万马,荡凡尘,抵在武帝颈上,逼他求娶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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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然对脸上的疼痛不以为然。反而因明景这话笑得厉害,“吃饱了才有力气做白日梦。我要去吃饭了。”
  她转身离去,唇上鲜血似刀尖流淌般骇人。明景想抓她,质问她竟然敢不信他。但小姑娘三步并两步地跑出
  屋。
  相比于日后是否离了他是否充军妓这事,她显然更不愿饿一顿肚子。
  ……
  匆忙赶到饭厅,已然饭毕。只有鸨母在位上磕瓜子,一旁有两位正红的姐儿在给鸨母捏肩剥果。
  星然刚出现,众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鸨母脸色很难看。她虽把星然当摇钱树栽,但连饭都不按时吃,离日后闹绝食上吊还远么?
  鸨母清清嗓子道:“哟,这饭都凉了才过来,是不想吃罢?”
  桌上已没饭了。星然硬着头皮说:“劳烦妈妈派人来唤,我还不饿。”
  妓子们嗤地笑出声。
  “瞧瞧,多懂事的姑娘。你们都学着点。”鸨母尖声道:“咱们呢,身子是最重要的,尤其是腰要细。细腰
  软骨,男人操起来才舒服,一个个喂的猪一样,男人除了胸前那两块肉,还爱啃别处肥肉不成?”
  “哼。话说得好听,干脆饿死算。这么细的腰,操一下就断,谁喜欢?”妓子们窃窃私语,淫秽之词叫星然
  羞窘至极。鸨母只磕瓜子,全不做声。
  “那我就先回房了。”星然尴尬至极,行了礼就往外跑。
  她盯着脚尖走路,险些撞上别路来的久久。
  “你怎么回事啊?”久久往后一跳,急忙捂住肚子,打了个饱嗝没吐出来,才问:“我伺候完姐姐们吃米糕
  都没见到你,你不在饭厅听妈妈训话,跑什么?”
  久久年纪不大,却是个机灵鬼。她又故作老成地说:“哦,我看你是大小姐脾气没改,不想和姐姐们一起吃
  饭。又被妈妈骂了,索性闹绝食是不?”
  这丫头在她面前人小鬼大,虽不至于讨厌,但星然还是要将话说清楚。
  偏偏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一声。星然见久久讶异憋笑的样子,肩膀一颤一颤的,星然也不自觉地跟着笑。
  “我……我刚刚迷路了。”指指明景咬破的嘴唇,星然虚虚实实地解释:“摔了一跤,没赶上吃饭。我现在
  好饿。”
  久久立刻蹦过来看星然伤情。
  星然注意到,久久手背上通红的鞭伤可重多了。
  “我怎么就碰到你这么个姐姐!”久久一边叹气,一边甩手,稀松平常地说:“没办法,我去厨房给你偷两
  个包子吃。你可别再迷路了,你做错一回事我捱一道鞭子呢!捱的多了,我得找你要钱买药的。”
  星然房内等了片刻,久久便抱着两个热腾腾的肉包子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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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久好厉害。”别说是后厨的吃食,妓子们多吃一口都要挨训的。星然分给久久一个,久久摆手,变戏法
  般摸出两个馒头啃。
  小丫头一副饿死鬼投胎的吃相,分明之前都打饱嗝了。
  星然看的傻眼,久久舔舔手指说:“哼,这算什么厉害?我当年还偷到过黄金呢。金灿灿沉甸甸,磕在脑门
  上发脆响。别说赎身,买宅子佣人都够的一整条金子!”
  “那你怎么沦落到,在这醉隐楼当丫头呢?”星然不禁问她。
  30.鞭痕(400珠加更)
  白馒头还剩一半。久久倏然放下,捏在手里,扭头不敢看星然,“我偷的是捕头四房小妾的屋子。盒子里有
  果脯点心,我吃了。首饰金子,全被我爹拿走,输个精光。”
  星然沉默不语,假装没看见久久脸上的泪。久久说:“我爹想赖账,被打死在赌坊。金条也被衙役发现是我
  偷来的,我挨了一顿打,做贼受罚,我就被卖到这了。”
  久久抹去眼泪,笑容甜甜地问星然:“星姐姐,世上真有业报么?我这样算不算做贼的报应?”
  容国只是苟延残喘,全靠莫涯以毒抵御武帝铁骑。
  庄稼人,买卖人都想着求仙。一个捕头哪来这么多钱?
  星然沉默良久,“你没做坏事。你唯一做错的,就是你不该把首饰金银给你父亲。若是留在自己手里,哪会
  沦落如此地步?”
  久久只听懂星然说她没做坏事。心中对星然近乎感激。后头的那句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