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被玩弄
  “有没有胡说你心里边清楚,欢儿你移情别恋了!你以前可是最喜欢我的!”许轻染突然控诉起莫欢来,声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她的欢儿大变模样!
  “什么移情别恋?我喜欢的可是白衣冉冉的美男子,从来没有喜欢女人过,除非对方是一位很漂亮知进退且对穆衍没有非分之想的女人!”
  莫欢虽爱美,但又不是觊觎别人容貌的人。
  “你这要求还挺高的。”许轻染撇撇嘴,不过听她几句话都不离穆衍,字里行间都有穆衍的影子时,许轻染大概就明了莫欢对穆衍大概是个怎么样的感情了。
  莫欢不语,许轻染能感觉到,她何尝不能,莫欢低着头把玩着手腕上的那颗碧玉珠子,避子珠,穆衍认识的。
  自己现在戴了他这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再次有孕吗?
  “对了,穆世子还真是舍得让你一个人远出呢?”许轻染稍感惊讶。
  穆衍那人舍得让莫欢一个人出门玩儿?
  “我又没跑什么的,哪有舍不舍得?穆衍才没那么小家子气呢!”
  实际上穆衍就是小家子气。
  这几天连劝带哄的哄着让她别去,好不容易松口了把,又在旁明示暗示的我这个做人妻子的把夫君一个人丢在家里……
  想想莫欢就觉得头大了。
  “也是,不过穆世子还真是忙,都成了太傅了,这手头上的公务折子也是一个接一个的,放心吧等穆世子忙完了定会来漠河寻你的!”许轻染点点头,同时又在敬佩穆衍,太厉害了。
  皇帝此行就是不让瑞王府随行的,秘密着什么歪主意也不知道。
  哪知道穆衍不干只一句话就让皇帝痛快的改了主意,虽说朝令夕改了些,可能让皇帝如此朝令夕改的人却是不多的。
  ”穆衍,很忙?”莫欢怀疑的挑挑眉,他哪里忙了,分明在王府闲的不得了。
  养花种鱼逗鸟的,都活成了六十多岁老人了。
  “欢儿,穆世子没你见的那么简单。”许轻染深深看了一眼莫欢,说了一句高深莫测的话。
  “我觉得你像是穆衍请来我这儿替他说好话的。”莫欢凤眸复杂的看一眼许轻染。
  每次她和穆衍如何,闹别扭了,吵架了,陪自己身边的总是许轻染。
  她也是一直在说穆衍的好话。
  分明就是她嫌弃自己夫管严,可她句句话都在把话题往穆衍身上引……
  而只那个正在被人念叨的穆衍却是闲庭信步的模样,像是在逛自己的后园子一样。
  朔棋眉眼染着几分不解之色。
  “世子,漠河不是世子妃能去的。”世子在漠河部署多年,绝非一朝一夕可成就的。
  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世子妃若是去了,难免……
  穆衍不在意的摆摆手,“欢儿爱去。”
  莫欢爱去,便是由着她去了,还把自己身边的两大顶尖朔卫也派着去,守着她。
  暗中默默保护她。
  “更何况,楼烨身边若是无人掣肘,你说他能狂妄成什么样子?”穆衍清润的眸覆上几许幽色,令人瞧不甚真切。
  “世子……”朔棋咽了咽口水,感情他们世子爷让世子妃去漠河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不是放任世子妃的,而是别有用心的。
  “世子,世子妃若是知道了,又该和您闹了。”他们世子妃什么性子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知道一个妻子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丈夫对自己欺骗利用。
  “闹?如何闹?漠河是她不依不饶想去的,她有何理与本世子闹?”穆衍冷笑一声,方才对莫欢的温暖柔情悉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寒霜。
  声音也如沁着冰雪似的,寒彻人骨。
  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抽丝剥茧的利用,将那份利用的价值榨的连渣都不剩了。
  总说莫欢清醒,没有感情。
  此时的穆衍又何尝不是,他是早就算计好了的。
  温婉是后院的丫鬟,朔祁是穆衍身边的人。
  朔祁若无穆衍准许,怎会轻易告知温婉前院,前朝之事。
  而温婉得了消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莫欢……而后来莫欢就来找了自己,用意在何,穆衍稍以推敲便可猜想出来,所以才一步步的吊着莫欢。
  仗着她有求自己,又一点点的去亲近于她……
  到最后让她去漠河了,也是为了掣肘楼烨。
  却没想过她真和楼烨对上,朔尘朔月能有几分胜算。
  朔棋闻言默默的垂下脑袋,原来世子心中早就有筹谋了。
  “世子,您如此还真是喜欢世子妃吗?”喜欢一个人,就利用一个人?
  朔棋不懂。
  穆衍沉默片刻,侧眸看了朔棋一眼,有不悦。
  他们是主仆,也是自幼一起长大的,算是手足。
  只是先主仆,后是手足。
  “比起喜欢,还多一点。”
  比喜欢还多一点……那就是爱了。
  朔棋了然于心了。
  闭上嘴巴不再多言了。
  默默跟从于穆衍身后。
  天色越发的阴沉,乌色的云层层叠叠的交织着。
  还有狂风在空中呼号。
  吹乱了皎白衣袍,吹乱了朔色长发。
  “世子,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朔棋也不懂今日天气如此糟糕,皇帝还为何一意孤行的要今日去漠河,推迟几日不好吗?
  “嗯。”穆衍淡淡的“嗯”一声,只是等他们回到王府时,也不见一滴雨珠落下。
  站在王府门口,穆衍心底陡然升起一丝无力之感。
  心间起着莫名的躁郁,令他心神难安,心口躁郁涌动,一颗心像是被人狠狠撕扯一般,喉间涌上一丝腥甜,穆衍抑制不住的竟吐出一口浓浓的鲜血来……
  殷红的血迹溅在门前的层层台阶上,溅在自己雪白的袍摆之上,慢慢晕开,从远处看,像是一朵朵寒梅正在恣意绽放。
  不畏严寒,不畏阴霾,不畏酷暑……
  穆衍唇角也沾了些血,一张本就红润的唇,此刻经过鲜血的洗礼更加的艳丽了。
  “世子!”
  朔棋惊呼一声。
  穆衍抬手,轻轻一摆,表示自己没事。
  “无事。”嗓音凉淡,说的轻巧随意,可自己每说一个字,自己的五脏六腑就像被人撕扯一样的疼。
  “左右……死不了”穆衍朔眸一寒,嗓音带着几分狠意。
  “死不了。”
  但是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轻松。
  朔棋欲言又止的上前去扶住穆衍,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世子,您的寒疾……”
  话音未落,朔棋便被穆衍狠狠的剜了一眼,“死不了。”
  仍旧重复着那句话。
  死不了。
  可是这寒毒每每复发之时,却是令人生不如死,倍受折磨。
  而且穆衍寒毒发作之时,武功尽失,宛如废人,这个秘密被人知晓了,到时候这死不了也要变成死不瞑目了。
  这也是朔尘朔月随身侍候,从不离身的原因。
  而现在世子把朔尘二人派去给了世子妃……
  “今日之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穆衍朔眸沉下,冷声吩咐,可话没说两句,穆衍又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咳的双颊绯红。
  不是正常人该有的红晕。
  “连王爷,也不告知?”穆衍是寒疾,从娘胎出来便有的。
  穆毅遍寻名医无果,最后是白清华出手救的他,教他梵天决,修习纯阳功法来压制这寒毒,也是因为这寒毒,穆衍的武功迟迟不能突破。
  这寒疾穆衍一共发作了两次,第一次是温若隐的死,穆衍受不住打击,走火入魔,引发寒毒。
  被白清华压制,又以穆毅的纯阳内力为辅才将这寒毒压了下去。
  一直没见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