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映芳华_8
  又对初香拱拱手道:“公子雅兴。”
  最后对小眼儿拱拱手道:“公子好直爽。”
  “既然大家都是懂曲儿之人,不妨坐下,共赏下首新曲。”
  给足台阶儿,小眼儿终于不再纠缠,瞪了子卿一眼,哼了一声,扭头听曲。
  初香起身为子卿深施一礼,表示感激。一不留神,袖中一物滑落在地。
  初香赶紧捡起来,突然记起,自己正是要将此物物归原主。
  正是那个梅花香囊。
  初香把香囊递给乔阳道:“柳公子那天慌忙之中落下此物,初香不知公子府在何处,只好带在身上,想着等碰到公子就还你,刚才竟然给忘了。”
  柳乔阳突然如芒刺在背,子卿眼神扫过之处,仿佛结了层霜,于是握着香囊,哭笑不得。
  子卿冰冷的脸上突然勾起一抹笑,乔阳又觉得那霜变成了冰。
  一把夺过香囊,扔到窗外,子卿笑容可掬地说:“不过是个小物什,脏了,就扔了吧”
  说罢转身告辞,说是身体不舒服要先回家。
  只留下柳乔阳陪着初香苦笑。
  也没心思听曲了,柳乔阳便送初香回南湘馆。
  到了南湘馆后,又顺便到初香的翠芳轩坐坐。
  坐下之后,又顺便喝喝小酒,
  于是饮了一杯又一杯。
  初香坐在旁边服侍,也是倒了一杯又一杯。
  也不知道喝了第几杯,只觉得人昏昏沉沉。一定是醉了,不然怎么会错觉初香那双桃花眼闪着灼灼的光,而且越来越近。
  初香的水嫩双唇贴在乔阳的耳侧,吹气如兰:“我想……”
  乔阳只觉面上一热,骨头一酥,一股邪火自腹中蹿了起来。
  一把环住初香的腰贴身将他压在身下。
  正要吻下,心中的一张脸突然和眼前的人合二为一,乔阳一惊,如冷水直灌天灵盖,竟然兴致全无,落荒而逃。
  ☆、第十四章 小吻一下 (1723字)
  乔阳跑回自家院子里,看见子卿正从院子走过,突然酒劲又上来了,竟然晕晕沉沉地软倒在地。
  子卿连忙过来扶了他往屋里去,虽然还因下午的事情心里有气,见了乔阳宿醉的样子又舍不得丢下他不管,便吩咐厨娘张妈去熬一碗醒酒茶,自己服侍着让乔阳躺在床上。
  端过张妈送来的醒酒茶,却见乔阳紧闭双眼,似是沉沉睡去。将茶碗放在床头,刚想转身离去,目光却停在床上那人的睡颜上,兀自心中一跳。
  平时见他,总是放荡骄纵,飞扬强势,哪有半分柔弱的姿态。而此时此刻,这人眉宇舒展,双颊绯红,嘴角隐隐上浮,说不出的俊美柔和。
  清冷的房间里混杂着酒气,一丝梅香若有若无,隐约可闻。子卿循了香源望过去,原来是他腰间的梅花香囊。
  他什么时候又去捡了回来?
  心里的气顿时消了,只觉心中一柔,望向那人的视线就再也移不开了。
  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亮若星辰的眼光直射过来。子卿猛然回头,起身就要离开,却突然被握了手腕,重重向后一拉,重心不稳倒在床上,转瞬便被乔阳压在身下。
  子卿又惊又恼,羞愤从耳根直烧到面颊,全力挣扎想要起身,却被对方死死禁锢住。不禁生气地瞪着他:“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唔……”
  那人竟不管不顾,闭了眼径直吻上了子卿的唇。执着地顶开紧咬的牙齿,温柔地滑进去,卷了柔软的舌头仔细描摹。
  子卿被这突如齐来的进犯惊蒙了,理智地想要推走躲开,身体却使不上一点力气,呼吸也变得极不顺畅,整个人晕眩在乔阳缠绵的吻中。
  只觉得时间流逝地及其漫长,好久好久,乔阳才舔着留在唇角的一缕银丝离开那对在饱经蹂躏变得绯红水润的唇瓣,睁开双眼,那笑意盈盈的眼里哪有半分醉意?
  “你没醉!”灵台恢复清明的子卿羞恨道,眼神清冽,罩着层薄怒,然而刚才那一吻却让他雪白的面颊染上潮红,唇瓣娇艳欲滴,这一丝清冷反而让他更增几分风情,直教人看了意乱情迷。
  乔阳突觉心脏砰砰直跳,腹中升起难以抑制的焦躁。于是再次欺身过去,环住子卿的腰肢,随着腰线摸了上去,帖住他的耳畔柔声说道:
  “真是诱人。子卿,你知道吗,你这样,可比那些男倌女莺漂亮多了……”
  子卿闻言脸色倏地姹白,两手下意识地往旁边摸去,慌乱之中摸到放在床头的醒酒茶,仿佛找到一根救命稻草,猛地就往乔阳身上泼去。
  乔阳冷不防被泼了一脸一身的水,心中一惊一怒,渴望顿时被浇灭,不禁翻开身子,胡乱抓了袖子擦干脸上的水渍。
  子卿趁机跳下床,远远地收整衣容,一边愤恨地望向乔阳怒道:“你在发什么酒疯!?”
  乔阳坐在床上,没好气地斜眼望着他,满嘴地无赖:“玩儿玩儿嘛,真是没劲。”
  “玩儿玩儿!?”子卿闻言更是气结:“先是上青楼找些风尘女子,再是和男倌风流快活,如今倒是玩儿到我头上来了!”
  “你怎么不能让我玩儿了?”乔阳心道不好,真的把子卿惹怒了,已有半分悔意,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
  “你……我是你弟弟呀!”子卿愤怒的神色中罩着一层寒冰,双手紧握,颤声道。
  由于刚才的纠缠,子卿衣着不整,发髻凌乱,几丝黑发贴上他雪白的额头,双颊嫣红胜花。点漆似的眼珠闪着愤怒的光芒,修长的身子还因为惊怒微微颤抖。
  好死不死,一股邪火又自腹中升腾起来,乔阳堪堪压住心头的冲动,猛然之间听闻子卿的话,顿时一愣。
  料峭的寒风自窗户灌了进来,吹得烛火不住颤抖。
  原本清冷的屋子,此刻更添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