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驸马听令[GL]_74
  片刻,宋致败下阵来,颓然道:“好吧,你要记起来,就跟我讲。大王还在里面,我去跟他道个别。”
  咸宁公主点了点头,宋致稍宽了心,露出笑容来,快步又走了回去。
  “若不能事事如我愿,便事事如天下人愿吧。”望着她的背影,咸宁公主喃喃自语,低头从袖子中拿出那枚亲手刻的印章,上面还没有覆盖印泥。
  把印章放进印囊之中,她面色平静地将印囊重新放回袖子里,重新整理了一番衣冠,慢步往宫外走,没有等宋致。
  宋致兴冲冲地回来时发现咸宁公主已经出宫了,不由有些失望。她从怀里拿出行王令,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想给咸宁公主邀功献宝的一腔热血凉了一半。
  咸宁公主回到府中,余度和窦途一起迎了上来。窦途敏锐地察觉咸宁公主出去时乘兴而去,如今回来败兴而归,他跟着公主多年,还没见过公主这副模样,忍不住小心试探:“主公,长沙王与主公说了什么?”
  咸宁公主停住脚步,偏过头睨了他一眼,不冷不淡地道:“没什么。印刷术的事,长沙王已经入彀,是阿致出的力。有机会呈报陛下,要好好奖赏阿致。”
  怎么入宫能把宋致和印刷术又扯到了一起?既然印刷术开始,那咸宁公主不应该高兴吗?两位谋臣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宋致和连城郡主楚琰一起进来了。原来宋致在宫门见不到咸宁公主,却碰见了准备要出宫回府的楚琰,楚琰招她一起乘车,到了门口楚琰也跟着进来,打算见见曲和。
  看见曲和正在庭院中和两个宾客站着交谈,楚琰一下子忘了身边的宋致,眉飞色舞地跑到曲和面前,打断了他们的话,霸道地拉着曲和的手臂,央他道:“鸣之,过几日是踏青节,我们一起去踏青可好?”
  咸宁公主想了不想地拒绝:“我有要事,恕不奉陪。”竟面露不耐,轻轻推开了楚琰。
  “能有什么要事嘛!那你让顾问去做吧!”她瞪了悠哉悠哉的窦途一眼,示意他赶紧领命。
  “郡主,臣要做的事是为了长沙国,是为了大王和百姓,怎么能舍正事和郡主去游玩?况且,”咸宁公主望着她,正色道,“臣已经说了,臣对郡主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也希望郡主与臣是君子之交。”
  她语气冷淡得泛不起一丝别有意味,倒让楚琰有些尴尬得下不来台。
  咸宁公主说完,顿了一下,似乎眉宇间多了一丝愧疚。她踌躇片刻,叹息道:“郡主,是臣配不上郡主,方才臣失态了。”
  楚琰向来敢作敢当,敢爱敢恨,岂会因为曲和婉拒而怯懦?她反倒挺胸抬头,信誓旦旦道:“你此刻如此想,焉知你明日也是如此想?未来如何,你说了不算!”她铁了心就要曲和,甚至抱着很大的希望,尤其是在曲和对宋致视而不见之后。
  “郡主!”咸宁公主少见地厉声道,“臣不想让郡主失望,但郡主若一直下去,对你我都不算好事!郡主,臣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臣今日是这样回答,明日也是这样,未来依旧不会改变。请郡主恕臣不识抬举!”
  楚琰有些郁闷,也有些深受打击。任哪个女子被心爱的男子当场严词拒绝,也会难堪。她虽然勇往无前,但也不是刀枪不入,失落之余,还觉得曲和太过不近人情。
  楚琰还想说什么,明安快步自门外进来,脚步声引得咸宁公主回头去看。她先是发现了站在身后的宋致,目光在触及宋致之后,很快移开,宛若舟船过水,了无痕迹,最后落在了拱手行礼的明安身上。
  “怎么了?”咸宁公主恢复了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回主公,宋蹇出现了。”
  方才咸宁公主与楚琰的谈话让在一旁听着看着的宋致有些坐立不安,甚至她觉得咸宁公主言辞残忍,态度恶劣。可当咸宁公主的目光与宋致接触后,宋致在那眼神似乎感觉到了冷冷的薄情,还不等她琢磨品出味道,明安说的话让她其余跳到了另一件事上。她这才知道,咸宁公主这些天一直都在盯着钟楼案的线索人,根本就没有打算放弃。这可是与有盖棺定论意愿的长沙王相违背。
  “他在哪里出没?”无视宋致的心凉和惊疑,咸宁公主点了点头道。
  明安道:“是在一间艺苑和一家茶舍。”
  咸宁公主略一思忖,凝眉道:“好,你去告诉叔阙,让他去查茶舍。”
  “那艺苑之事,要不要臣去?”窦途眼睛放光,咽了咽口水,仿佛眼前已经看见了一大片娇柔媚骨的女人。
  第73章 去吧,好好玩
  曲和今日突然的发怒除了让楚琰觉得把事情挑明了之外, 还让楚琰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她不想强迫曲和当她的夫婿, 而曲和把话说得如此之绝, 让她差点发怒。她忍了下来, 转念一想,却觉得如果自己真心喜欢曲和, 那这点挫折并不算什么,顶多是一个考验罢了。不过, 说到底, 这并不能让她转忧为喜, 还是很郁闷曲和的置之不理。
  当她听见窦途要跟曲和一起去艺苑,一扫阴郁, 欢天喜地地积极道:“我我我!我也要去!”眼角瞥见宋致沉默忧虑, 捎带上她道,“还有阿致!阿致也去!”
  “啊?”宋致被猛然一扯,差点踉跄跌倒, 才稳住脚步,便听见了楚琰说要去艺苑, 一时窘迫。她想反驳说自己不去, 抬头看着楚琰积极雀跃的表情, 倒不忍心拒绝,只好把话吞回去,为难地扭头看向咸宁公主,看她准不准。
  窦途和楚琰都十分期待,而宋致嗫嚅了一下, 只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我……”
  咸宁公主只是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便抬起头,问道:“艺苑之中,哪位舞姬姿色最好?”不等窦途抢答,她挥了挥手,回头对余度低声说了一句话,余度立刻转身进了屋子,很快返回,手里还拿着几块马蹄金。
  咸宁公主从余度手中拿过一枚马蹄金,转头看着宋致,把她叫到跟前:“去吧,去艺苑不可能只饮酒,若是坊主要你点人,只管点最好的舞姬,要姿色上好,舞姿绝美者。好好玩,至于查案,交给窦途吧。”
  宋致愣住,没去接马蹄金。窦途倒是殷勤地替她收下,和楚琰一前一后拉着发呆的宋致往门外走,还低声窃语地对舞姬品头论足:“听说新来了一个舞姬,国色天香,舞姿优美……”
  咸宁公主目送着她们离开,这才回头对余度道:“你和明安去帮叔阙,听他调遣。他若是让你们捉人就捉,让你们蛰伏就忍。知道了么?”
  余度和明安齐声道:“喏。”
  南城艺苑门外。
  沈砚醉醺醺地路过,跌跌撞撞,几乎走不成路。一个白衣青年从艺苑出来,碰见沈砚,眼底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沈砚的脚磕到了台阶,眼看就要摔倒,青年手疾,伸手扶住了沈砚:“沈中郎小心!”
  沈砚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酒气熏天地吐出一口气,意志消沉地看着青年,摇头道:“你……你……”
  “沈中郎,我是宋长生。”那青年正是宋倏。他扶着沈砚,笑呵呵地道,“沈中郎,怎么喝成这副样子?唉,比我上次见到你,要憔悴了啊。”
  沈砚隐约记起宋长生是谁,歪歪斜斜地站好,软而无力地拱拱手,打了一个酒嗝道:“长……长生……”
  宋倏好笑地拉着他,往沈府的方向走:“哎呀好了好了,我送沈中郎回去吧!”
  沈砚胡乱地挥了挥手,失落地道:“我……我已经……不是羽林……中郎将了!你……你不可再……叫我中郎……!”
  “好,好,”宋倏敷衍地应着,一边把他带向沈府,“叫沈君可好?走了走了。”
  沈砚被半拉半扶地带走。他们前脚离开,宋致和窦途、楚琰就后脚赶到。
  门前的侍从看见一个公子还带着两个女子来,见怪不怪,只是其中一个女子好像很眼熟,惹他们瞩目。一会儿,侍从才想起来,原来那个眼熟的人是连城郡主,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没回过神来。而三人早已进了艺苑,消失在门口。
  楚琰一进入正堂,就有坊主迎了上来,四五十的老女人,皮肤松弛,身材臃肿得很冯常侍有得一比,还面敷几斤□□,开口一说话,脸上的粉漱漱往下掉。
  “哎哟,这不是连城郡主嘛!”娇滴滴粘腻腻的声音从坊主嘴里传来,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楚琰露出嫌弃的神情,窦途觉得好笑,但还是绅士地上前解围:“坊主,今日我与两位女公子来就是想看看,听说你这里的歌舞都特别好看……啊,这位女公子想学给她夫婿看!”他眼角瞥见宋致东张西望,一把拉过她来,笑嘻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