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仓促
因为是生产之后的第一次月事，何岩让柳绡在床上休息叁天，活动也仅限于房内，又给了阿霜一个膳食方子，让她这几天照做，给柳绡特殊调理一番。
而他自己，照旧是上午出门，午膳之后回来。说起来，他最近忙碌，也是因为在柳至图的寿宴上结识了不少人，有人自然就有生意做，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赚钱机会，送给柳绡的首饰，就是这样来的。
回想他们从相识到成亲再到生子，他觉得，无论送给柳绡多少宝贝，都不过分。
月事第二天傍晚，柳绡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晚膳后，向何岩问起小儿百日的事。
“宁儿的百日宴，你有什么打算了吗？”柳绡慢慢在房间里走着，问他。
“嗯，后天我们去酒楼吃一顿，叫上阿霜和凌妈。”何岩坐在桌边，饮了两口茶。
他不是什么苛刻的雇主，孩子百日，也该让她们这些成天在家忙碌的妇人清闲一天。
“那孩子的大名呢。”柳绡又问。
“不用那么麻烦，何宁就不错，又好写又好记。”何岩盯着她踱步，笑着说。
柳绡抿了抿嘴，“你不觉得有点随便吗？”
“不觉得，等那小子长大了，上了私塾，夫子给他们出考题，他那时恐怕还要感谢你，给他起了个简短的名字。“
柳绡没再说话，沉默了许久之后，停下脚步，说：“……他的忌日，快到了吧。”
何岩也愣了下，放下茶碗，温和地说：“没关系，让阿爽提前准备好纸钱香烛，到时我会跟你去他坟前祭拜。”
柳绡点点头，坐回床上。从离开柳府，到现在这一年多的时间，她从来没想过，会经历这么多事情。
虽然他们之间的姻缘，结束时和开始时一样仓促，但不管怎样，她还是要去看看他。
*
遥远的高州边境，安静的军帐里，梁尘看着站在下方，一脸恭敬的士兵，“所以，从昨天早晨，何崇骑马经过县外的关卡之后，直到此时，他都没有回来。”
“回梁公子，正是。”士兵郑重回答，“那位何公子经常到郊野狩猎，所以见他离开时，属下也没多想。”
“他当时骑马的速度怎样，快吗？”
“非常快，属下和另几人差点没认出他来。”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
士兵刚离开，梁尘就去了营地的校场，通常这个时候，盛将军在那里练习骑射。
“将军，您昨晚让人去请何崇小聚，他不在，是因为已经离开桦县了。”
盛愈松开刚拉满的弓弦，“他去了哪里？”
梁尘平静地说：“他大概是要回术州，算算时间，军医岳郎中的药也差不多到期限了。”
“也好，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他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盛愈叹了口气。
“父亲，我有个不情之请，让我也回术州一趟，我担心，有些事情，表妹自己恐怕应付不来。”
“你去吧，左右现在边境风平浪静，朝廷那边还在角力，也算是难得的空闲时间。”
“儿子遵命。”梁尘说完，转身离去，只是脚步有些仓促。
何宁百日宴这天，上午，何岩就安排了两辆马车，载着家里人一起去了预订好的酒楼包间。何宁许久没出来，乍一见到陌生的人和环境，还哭了几声，但四处张望几遍，适应了之后，就像往常那样，脸上总是带着笑。
阿霜和凌妈常说，这孩子真是招福来的，平时就不怎么哭闹，总是透着一副安静又机灵的样子，谁逗都会笑几声，是难得容易照顾的婴儿。
宴席上，何岩抱着他，在他手腕和脚踝上，戴了崭新的金镯子，又把一副双层的金锁片挂在他胸前。这孩子像是知道，这是来自爹爹的心意，一直对着何岩笑，小手扯得金锁片哗哗作响。
众人看他这副欢快讨好的模样，也都笑了起来。何宁更是来了劲，直往何岩身上拱。
何岩倒是没再惯着他，把他抱到柳绡身边，“安静些吧，让娘亲看看你的好东西。”
何宁张开肉乎乎的胳膊，扑到柳绡怀里，又开始手舞足蹈，好像在炫耀他新得的宝物。
柳绡慈爱地看着他，直到见他打哈欠，别过身，给他喂了奶，等这小子睡着之后，放进摇篮里，大人们才开始用餐。
一天下来，也算平安无事。在回了何家院子后，凌妈抱着何宁，和阿霜一起，休息去了。当夜，因着月事还未完全干净，柳绡和何岩也只是同榻而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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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自己，照旧是上午出门，午膳之后回来。说起来，他最近忙碌，也是因为在柳至图的寿宴上结识了不少人，有人自然就有生意做，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赚钱机会，送给柳绡的首饰，就是这样来的。
回想他们从相识到成亲再到生子，他觉得，无论送给柳绡多少宝贝，都不过分。
月事第二天傍晚，柳绡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晚膳后，向何岩问起小儿百日的事。
“宁儿的百日宴，你有什么打算了吗？”柳绡慢慢在房间里走着，问他。
“嗯，后天我们去酒楼吃一顿，叫上阿霜和凌妈。”何岩坐在桌边，饮了两口茶。
他不是什么苛刻的雇主，孩子百日，也该让她们这些成天在家忙碌的妇人清闲一天。
“那孩子的大名呢。”柳绡又问。
“不用那么麻烦，何宁就不错，又好写又好记。”何岩盯着她踱步，笑着说。
柳绡抿了抿嘴，“你不觉得有点随便吗？”
“不觉得，等那小子长大了，上了私塾，夫子给他们出考题，他那时恐怕还要感谢你，给他起了个简短的名字。“
柳绡没再说话，沉默了许久之后，停下脚步，说：“……他的忌日，快到了吧。”
何岩也愣了下，放下茶碗，温和地说：“没关系，让阿爽提前准备好纸钱香烛，到时我会跟你去他坟前祭拜。”
柳绡点点头，坐回床上。从离开柳府，到现在这一年多的时间，她从来没想过，会经历这么多事情。
虽然他们之间的姻缘，结束时和开始时一样仓促，但不管怎样，她还是要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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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高州边境，安静的军帐里，梁尘看着站在下方，一脸恭敬的士兵，“所以，从昨天早晨，何崇骑马经过县外的关卡之后，直到此时，他都没有回来。”
“回梁公子，正是。”士兵郑重回答，“那位何公子经常到郊野狩猎，所以见他离开时，属下也没多想。”
“他当时骑马的速度怎样，快吗？”
“非常快，属下和另几人差点没认出他来。”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
士兵刚离开，梁尘就去了营地的校场，通常这个时候，盛将军在那里练习骑射。
“将军，您昨晚让人去请何崇小聚，他不在，是因为已经离开桦县了。”
盛愈松开刚拉满的弓弦，“他去了哪里？”
梁尘平静地说：“他大概是要回术州，算算时间，军医岳郎中的药也差不多到期限了。”
“也好，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他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盛愈叹了口气。
“父亲，我有个不情之请，让我也回术州一趟，我担心，有些事情，表妹自己恐怕应付不来。”
“你去吧，左右现在边境风平浪静，朝廷那边还在角力，也算是难得的空闲时间。”
“儿子遵命。”梁尘说完，转身离去，只是脚步有些仓促。
何宁百日宴这天，上午，何岩就安排了两辆马车，载着家里人一起去了预订好的酒楼包间。何宁许久没出来，乍一见到陌生的人和环境，还哭了几声，但四处张望几遍，适应了之后，就像往常那样，脸上总是带着笑。
阿霜和凌妈常说，这孩子真是招福来的，平时就不怎么哭闹，总是透着一副安静又机灵的样子，谁逗都会笑几声，是难得容易照顾的婴儿。
宴席上，何岩抱着他，在他手腕和脚踝上，戴了崭新的金镯子，又把一副双层的金锁片挂在他胸前。这孩子像是知道，这是来自爹爹的心意，一直对着何岩笑，小手扯得金锁片哗哗作响。
众人看他这副欢快讨好的模样，也都笑了起来。何宁更是来了劲，直往何岩身上拱。
何岩倒是没再惯着他，把他抱到柳绡身边，“安静些吧，让娘亲看看你的好东西。”
何宁张开肉乎乎的胳膊，扑到柳绡怀里，又开始手舞足蹈，好像在炫耀他新得的宝物。
柳绡慈爱地看着他，直到见他打哈欠，别过身，给他喂了奶，等这小子睡着之后，放进摇篮里，大人们才开始用餐。
一天下来，也算平安无事。在回了何家院子后，凌妈抱着何宁，和阿霜一起，休息去了。当夜，因着月事还未完全干净，柳绡和何岩也只是同榻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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