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扶墙进扶墙出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阿信感激得就差没跪下,这家伙,难道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的道理么?
  黄建仁急冲冲的跑到我面前:“殷老弟,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啊?”
  “黄部长,你来得正好,我想,想拜托你一件事。”我的打算是这样,要一套宿舍的指标,先攻下黄建仁,让黄建仁配合着说服莫怀仁帮忙。
  “什么事。留到以后再说。”他急道。
  “不行。这事一定要现在说。”
  “销售部门的高层領导开会。找了你好久了,手机老是无法接通,你快跟我上来吧。”黄建仁拉着我上办公楼。
  “怎么了?”公司的高层領导找我?那就是林魔女找我了,那个死妖婆找我能有好事么?“黄部长。是不是我又要被开除了?”
  “什么开除?谁敢开除你?”
  “那是什么啊?是不是仓库出事了,还是。”
  正问时,到了会议室,宽敞的会议室里,高层領导林夕总监,枣副总等,中高层領导某某经理,中层領导莫怀仁部长等从上到下依次而坐,全都齐了。进去会议室后,全部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我紧张的不知所措,干。干嘛了,是不是公审大会。
  林夕瞪着我:“哼。一个仓储部的副部长,手机整天无法接通?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没有人,我一定和林魔女顶上几句,可现在,这么多人的严厉逼视,我有些颤抖了。对,对了,我干嘛害怕呢?就算这帮人开除我,我还有王华山老总那颗大树依靠,这些人开除不了我。
  林夕的秘书何可搬了一张凳子给我,凳子放在会议桌的中间,然后请我去坐。靠。何可你是不是弄错了?黄建仁是仓储部部长都要坐在最下边的位子,何可竟然把凳子插到中层領导们的中央?还让我去坐?是让我去死吧。
  见我愣着,林夕突然叫道:“坐啊。”
  “哦 哦,坐,坐。”我颤抖着坐了下去,紧张的朝左右两边的領导僵硬的笑了一个。
  两边的几个領导也回敬我一个笑容。敢情这不是开除我的公判大会?
  林夕拿着笔指着我道:“若不是找你不到,我们现在早就可以散会了。何秘书。”
  何可应道:“到。”
  林夕戴着墨镜的样子,酷毙了。那副拽拽的模样比女特工还特工,既香艳又牛叉,让她去拍一部‘东方女特工’,估计冲着她这副皮囊,也拉到不少票房了。“给殷然殷副记上迟到,扣分扣工资。”
  “是。”
  这。
  整得我莫名其妙的,这到底要搞什么鬼东西啊?
  林夕缓缓靠在椅子上:“何秘书,可以宣布了。”
  何可对着办公室里众人宣布道:“综合部原部长高风,原副部长连龙,因某些个人原因,引咎辞职。经过投票,现任销售某部门部长的莫怀仁同志出任综合部部长,兼任销售某部门部长;现任仓储部副部长的殷然同志出任综合部副部长,兼任仓储部副部长。”
  后面何可说的什么东西我都听不见了,这帮人的恭喜掌声,哀叹声我也全都听不见了,我的脑袋轰一下就乱了,老子升迁了?升为综合部副部长?还兼任仓储部副部长?这是真的吗?我用力的按了按自己的耳朵,刚才我听到的,都是真的吗?公司里流行一句话:火车不是推出来,泰山不是堆出来,牛皮不是吹出来,牛 逼都靠熬出来。有些老前辈在亿万通讯打江山之时,咱还在校园里风花雪月。就那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爬上综合部副部长?
  莫怀仁说完他的上任感言之后,我还朦朦胧胧的傻愣着,或许,是王华山的安排?有可能是王华山的安排的。不然,这么重要的职位怎么轮到咱来上?综合管理部是公司综合办事与协调的行政机构,其主要职能是围绕公司的中心和后勤工作,服务于中心工作,发挥“司令部”、“作战部”、“公关部”参谋助手、综合协调、督促检查的作用,组织和实施公司領导的工作指示,实现参与政务、管理事务、服务領导、服务基层。辅助决策、督促检查、会议管理、建章立制、印章内务、后勤管理等等。总之,这综合部管得很大。
  在众領导的目光中站了起来,说着我的上任感言:“首先,谢谢各位前辈的赏识。”我边说边环视全场,发现有不少人看我的表情是不屑一顾甚至是嗤之以鼻的,而且向我抛来不屑一顾的目光的領导还不在少数。刚才何可说,经过投票?经过投票,大多数人投了我?这有没有搞错?
  我深知自己在公司里这帮人看我是怎么样的目光。偷女人內衣裤,偷窺女换衣间,这样的家伙,能当領导吗?
  散会后,一些領导愤然离席,一些領导握手致敬,黄建仁恭喜恭喜,热烈恭喜着我。从黄建仁那里,我知道了我为啥能上任综合部副部长职位的始末:经过投票后,一位姓郑的領导和莫怀仁分别上任综合部部长和副部长,后来也不知姓郑的領导为何一再推辞不干,就让莫怀仁上了综合部部长,可这样的话,综合部副部长的职位应当由票数第三的人当选才是。可却有人提名了我,而且,枣副总莫怀仁黄建仁何可等人一致通过。(何可是总监秘书,也有发言权的)。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林夕总监一锤定音,让我上了综合部副部长这职位。
  林夕总监开口,谁敢反对?抗议者心里有火,也不敢发,只得违心拍手称好。可我就是想不通,林魔奷嘛要我做这个综合部副部长?难道她不知道我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干好综合部副部长之位吗?也许,是我还了她三万美金,她觉得她先前的态度太恶劣了过意不去而且怕我穷了就让我升职了?算了吧,林魔女不敌视我就好了。
  我猜,可能是王华山安排的,能让我既接近莫怀仁又能接近黄建仁,又能看好管理好仓库。不过也许可能是林魔女和黄建仁莫怀仁这几个老妖同流合污,几个老妖觉得我已经被他们招安了,就把我提了上去,要不然莫、黄、枣副总这帮妖孽怎么都帮我啊?林魔女真是这几个家伙的主谋?
  想到我脑袋都疼了,做了好多假设,都没有能推测出可信的结果来。总之,全都有可能。
  俺心里此时早已乐开了花,综合部副部长啊。破瓦片翻身了。以前站在白婕跟前,觉得自己地位卑微薪水低贱,难免在她眼前有些自卑,从今往后,我在白婕面前,再也不用躲躲闪闪遮遮掩掩。甚至光明正大向她求爱。这么一想,顿觉全身心舒爽无比。而且,不说阿信想要的一套宿舍,就是他的妹妹安澜的工作我也能搞定。
  这么一想,我就去找了林魔女,虽说我与林魔女不和,而且很讨厌她,可她毕竟是我上司,她是销售部唯一有决定权的領导,她要是不同意,你就是全部职员領导手举板砖一起反对她都没有用。要帮忙阿信妹妹安澜安排工作,必须得与林魔女打招呼。
  曼妙的何可轻盈向我走来:“恭喜殷副。”
  “何可,谢谢你了。”
  “大恩不言谢。升官了,就这样谢别人呀?”何可笑盈盈问道。
  升官谁不请客?这些事情,那几个老妖早已安排好了。“何可,明晚星期五,我坐庄。从现在开始就别吃东西了,挨到明晚再大开吃戒。”
  “想让我扶墙进扶墙出呀?”何可掩着嘴嘻嘻笑着,芙蓉如面柳如眉。
  “难不成你还想担架进担架出?”
  “哎,你是不是又有事找林总监?”
  “我有些事情,需要当面与她谈谈。”
  一路过的某部门曾经同事甲笑着与我打招呼:“殷副好。”
  看这虚假的笑容,多想给他一板砖,以前我落难时,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把我践踏得遍体鳞伤。
  习惯了林魔女的火爆大怒后,我慢慢的喜欢了一种变 态的游戏:把这个装满火药的炸药包点燃。然后看她那粉面桃腮举手投足都是舞蹈,眉目之间俱是风情,就算是发狂大怒都蕴含了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
  林魔女抬头见到是我,冷冷的翻着她的文件:“恭喜你了,殷然副部长。”
  “谢谢林总监给我这个机会。”心里对她还是有一些恨的,可是她让我上了综合部部长职位,就算是利用我,我也是要感谢她的,这么一想,就成了又恨又谢了?
  “找我什么事?工作上的?”林魔女还是冷冷的,相比起那晚的丹凤眼冰美人,林魔女脸上的那层寒霜,简直就是六月飘雪。
  “是工作上的事。”
  “工作上的事,你该去人事部登记,然后找莫怀仁部长谈工作细节,多多请教他,找我有什么用?”林魔女不耐烦道。
  “是。仓库的事情。”
  “有什么话你就讲。别啰啰嗦嗦的。”林魔女突然就起火了,嗯,今天俺心情好,等谈完这件事情后,我再去惹火她。
  “林总监,公司别的仓库都拆了,所有的货都进出在我们销售部的仓库,货比以前多了差不多一倍,可仓储部还是只有三个人,我和我那个属下安信,有些忙不过来了。”确实这些日子不仅我和阿信忙进忙出,就连那个平日无所事事的黄建仁部长,也不得不去帮忙点货。
  她盯着我道:“你没耳朵的?”
  “额。”我愣了一下。
  “之前我和你怎么说的?我叫你陪我面试仓储部的新员工,我跟你说如果人手不够和我说一声,既然明知道人手不够,你还撑着。你脑子进水了吗?你很能干啊。还兼职搬货。既然这么能干,现在怎么不继续撑下去啊?”像这种阴晴不定的母老虎,谁娶了她才是脑袋进水了。
  “你别以为你们人少觉得为公司节流开支我就高兴。我一点也不高兴,万一仓库出个什么事,你就是再有十次二十万都不成。”
  “这么说。那。”
  “你看着我做什么?你去跟人事部说啊。让他们到公司网页上登出招聘启事,增添人手。”跟这个女人讲话,就像是吵架一样。
  “那。那要添加多少人手?”给她这么吼几下,俺的底气全无了。
  “你问我?你有病吗?仓储部不是你管吗?你觉得多少人够就添多少人。这点事还要我帮你做决定,我要你做什么破部长做什么?”她真不耐烦了。
  “哦,那我给人事部写上招聘一百人。”我调侃道。
  “一百人?太少了吧?顺便把我这个职位也挂出去应聘啊。”这破女人说笑时还挺可爱的。
  我嘿嘿一笑,看这个女人,随意叉腰摆手踢腿骂人都飘荡着无限的风情万种,她穿了一身丝绸感长裙,华丽娇艳的色彩,宛如一朵妖娆妩媚的紫罗兰,身材一流。模特呀。越看心里涟漪就越泛。真美啊。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走。”
  我的脸皮一厚,胆子一大,凑上前靠在她耳边说道:“林夕,今天的你真漂亮。”
  话没说完,她飞快的抓起笔筒,妈 的又是笔筒,已经来不及闪开,‘当’一声砸在头上,还好这次不是玻璃造,是硬塑料,真的是准,打中的都是头。我向外跑开门时回头一瞥,她拿起桌上的一部通讯电话样品机扔了过来,急忙带上门,电话在门后砸出‘乓’的巨响。
  何可在门口看着惊魂未定的我问道:“又。打起来了?”
  “好像我上辈子欠她钱似的。”我揉着头。
  “不是你上辈子欠她钱,是我们公司里的所有人都欠她钱。每个进去的人,都是被骂得狗血淋头出来。你是最特殊的,被打得狗血淋头。”何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