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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三个字让刑君平整个人身体僵直,一股凉意从从大脑沿着脊髓扩散到全身直达四肢,下一秒反射性的从椅子上弹起,过大的动作让椅子发出巨响,身体撞到了桌子边缘让桌面上的汤碗洒出了些热汤,但还好没有洒到人的身上。
  盛文孜的视线被桌上晃动了下的碗吸引了些注意力,下一秒回神时双臂就被刑君平给握住,双眼眨了眨,看着刑君平太过靠近的脸以及那张脸上几乎没有看过的疼痛,心口有些抽疼,呼吸也有些停滞,双眼瞪得大大的一脸不能理解为什么刑君平会突然情绪变得激动。
  「你为什么说对不起?这明明应该是我对你说的话,为什么你要对我说!」
  「那是……」刑君平的表情有些吓人,但盛文孜的脑子稍稍有些停顿,「你别这样……我只是……」
  「只是什么?」
  刑君平深色的瞳孔渐渐变得更加的深不见底,握住盛文孜的双手更是顾不得力道,全部的心神都让盛文孜那让他心神不定的「对不起」三个字给吸引过去。
  他不知道为何盛文孜对他说对不起,但他并不想也不觉得应该从盛文孜的嘴里听到这三个对他吐露的字,这不是盛文孜该跟他说的,从盛文孜嘴里听得让他总有不好的感觉。
  「我不要听到你说对不起,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小孜?」单脚挤进盛文孜的腿间,双手搭在盛文孜身后的墙面上,将他整个覆盖在自己高大的身躯下,「小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又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
  「我怎么看待……就……」眼睛左右飘移,表情明显的有些慌乱,注意力因刑君平给予的压力而有些分散,「你可以不要这样吗?让我把话说完……」双手下意识的抬起,推推那太过欺近的身体。
  反手拉起推在肩头的那只手放到唇边轻轻的咬了下,有些沉重又有些疼痛,在咬的地方伸出舌头轻轻慢慢地扫过,双眼灼灼的直视着盛文孜的双眼,看得盛文孜有些心慌意乱,黑色的眼珠子不自觉得往旁边飘去想闪躲刑君平太过逼人的视线。
  「看着我,小孜,你想说什么?看着我说。」手轻抚过盛文孜的脸,拇指轻轻磨蹭盛文孜的下唇,微微张开的唇瓣让刑君平忍不住吞嚥在喉间发酵的渴望。
  「我……」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仰起的下巴下连着纤细的脖子,属于男性专有的喉结隐隐约约的在喉间上下滑动,长长的睫毛缓慢煽动,让一双清澈的瞳孔漾着水光,看在刑君平眼里尽是诱惑。
  「小孜,你讨厌我吗?」指尖沿着颈子滑过盛文孜的胸口,「我这样做……你会感到排斥吗?」长腿屈起向上,轻轻抵着盛文孜的腿间。
  瞪大双眼倒抽一口气,低头看着两腿间包裹在西装长裤里的腿正一下一下的顶着自己的腿间,盛文孜一张小脸一下就红透了,双手急忙想挡住不断上提的膝盖,可刑君平不让,揪着盛文孜的手臂将人提起,将头贴近盛文孜的耳边压低声音说:「不喜欢吗?不喜欢就推开我,揍我都可以。」一边说,唇瓣不时的擦过盛文孜的耳廓,沉沉的声音更让盛文孜忍不住全身软麻。
  「你、不要太过分……」盛文孜吸气,咬牙,声音是有些动气,双手反揪着刑君平的衣袖,别开脸试着想闪过刑君平的骚扰,但别开脸所露出的大片脖子的皮肤只是更方便刑君平的骚扰。
  顺势低头亲吻盛文孜的脖子,膝盖在往上顶一些盛文孜就再跑不掉,刑君平觉得自己这样的索求一个人根本病态,但当鼻息里全是盛文孜的气息时又无法自制的疯狂地想要怀里的这个人。
  胸口唐突且不规矩的跳动着,双手抵着刑君平欺上来的身体,习惯了刑君平触碰的身体很快便有了反应,这让盛文孜感觉有些烦躁,衣襟半敞,衣襬也被胡乱扯出裤头,身体因为刑君平的挑逗而不时轻颤,双腿因刑君平卡在中间的腿而无法收起。
  刑君平的吻从脖子走到锁骨最后在盛文孜的抗议声中吞噬掉那双让他渴望很久的唇,当四片唇瓣贴上时,当属于盛文孜的气息充满刑君平的呼吸时,刑君平更加深切的了解到自己对盛文孜的需要比自己所以为的还要疯狂。
  那不只是身体上的契合而已,在生活上、工作上,对刑君平而言盛文孜的存在就像是镇定剂,他对盛文孜就是没有理由的信任,而盛文孜也值得他为他付出自己的感情,虽然曾经赌气说了那些不怎么好听的话,但刑君平从来没有真正的想过要跟盛文孜分开的事情,在盛文孜不在的这段期间,刑君平真的有点难以想像自己过去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当他看到盛文孜跟别人在一起时他就妒忌得不得了但又无法当场发作,他不希望盛文孜对自己感觉厌烦,这是刑君平头一次这样的在意一个人到自己都觉得危险的地步。
  但刑君平真的不想再品尝一回失去盛文孜的日子了,现在回想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那几个失去盛文孜的日子是怎么过过来的。
  脸埋进盛文孜的胸口,深深的吸气,双手捧着盛文孜衣服下的腰身,几乎可以被他两手所包围的腰让刑君平忍不住皱眉,在指尖拉扯着盛文孜的腰头时,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他毫无预警的愣住,停下所有动作,在脑子搞清楚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才感觉到来自双颊热辣辣的疼痛,不信不解地仰起头,对上的是盛文孜那一脸的无奈。
  「听我说好吗?」双手啪的一声用力打在刑君平的双颊上,犯行的双手就这样捧着刑君平的脸,看着刑君平茫然且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神,盛文孜好笑好气又无奈,弯腰低头,前额与刑君平的相触,「突然的这是怎么了?冷静一点,好吗?」
  「如果你是准备要跟我分开的话那我不听,我情愿就这样把你绑在身边那里也不让你去。」拉起脸颊上的手握在手里,直起身体从地面上站起,低头看着罩在自己阴影下的盛文孜说:「我知道这样很奇怪,但不论是被你讨厌,被你怨恨我都无所谓,只要能留住你……」
  「真听不懂你说什么。」盛文孜拉拉衣服站直起还有些无力的双腿,两颊酡红是情慾未退的痕跡,仰头看着将自己覆盖在他的阴影之下的刑君平,「我一点也不想被人关起来,但是你不听完我说的话我也很困扰。」
  「好,你说。」皱皱眉,抿起嘴转身重新坐进椅子里。「我听着。」
  刑君平最上这样说,但脸上的表情却跟讲的完全是两个回事,盛文孜看着有些哭笑不得,深深吸口气后重重吐出,看着自己的双手居然有些颤抖,他不懂,他没有感觉到不悦或是害怕,为何双手会抖成这样,双手紧握成拳后放松,双眼垂下后在张起,对上的是刑君平一脸欲言又止但又夹杂了些负责的不满情绪。
  盛文孜双手垂放在身侧,一手仍然近乎下意识的握住另一只手的手肘处,彷彿这样才可以让自己冷静。
  「我只是觉得应该好好表达自己的意思,我的对不起是因为我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只想到自己的事情。」停顿了下,看着刑君平满脸的不能理解,盛文孜深深吸口气后继续说:「我……一开始只觉得也许两个人能够相处只求现在就已经很足够,在跟君平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也觉得很平静,我没觉得如果选择跟一个男性在一起会有什么问题或不对,但是,当我意识到原来两个人在一起是要对彼此人生负责的时候,是看到你跟齐小姐站在一起的时候……」
  「我?跟齐雅姿?」什么时候?刑君平双眉拧起。
  「嗯,」双手摸摸皱起的衣服下襬,「君平,你的人生计划是什么呢?」刑君平没有出声,盛文孜也没有意外地继续说:「一般男人应该都会像我大哥那样,可能会有一个适合交往的女性,并会在两人都觉得适当的时候选择走入家庭,生一两个小鬼,我想,君平你也应该是一样的。」
  「我不否认,但那是在遇到你之前……」
  「那,以后呢?」盛文孜头往旁边偏,张大的双眼让那张秀气的脸显得天真,「我试着想过,或许我们能交往就继续这样糊里糊涂的交往下去,可能君平找到一个合适的女性以后就停止这样的关係,或是我如果能遇到一个能接受这样的我的人就终止这样的关係,但我又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可是我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我以为我想得太多,但那天君平的姐姐跟君平讲的话让我意识到,或许错的那个人或许从头到尾只有我。」
  「小孜,我还是听不懂,」伸手拉住盛文孜紧揪着衣下襬的手,握在双手掌间,「你是想说,跟我再一起是不对的,我们应该要遵循道德规范走回所谓的证道?」看着盛文孜变得有些恍惚的双眼,刑君平叹口气,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拉扯,让盛文孜站到自己的双腿间,「那你有没有是想要问我,我的真心是怎么想的?或是你自己的真心呢?真的觉得这样是好的?背离自己的心意?」
  「我……」有点迟疑,有点犹豫,盛文孜到口的答案突然怎么也说不出口,一瞬间的停顿让彼此间的气氛顿时显得更加尷尬。
  「我送你回去。」在等待的同时刑君平也突然感觉到害怕,他害怕从盛文孜嘴里听到他不想听的答案,索性站起,松开握着盛文孜两手的双手,拍拍盛文孜的背,转头就要越过盛文孜去拿外套及车钥匙。
  「什……」愣了下,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刑君平已经越过自己往客厅方向走,少去带有刑君平气息的温度,清凉的空气重新将盛文孜包围,但盛文孜却一点轻松及呼吸顺畅的感觉也没有。「君平?」
  「我先送你回去,还要给小鬼讲床边故事不是?」
  「是没错,但是……」他还有话想说,他想跟刑君平说清楚,但刑君平的表情明显的不愿意听他说的话了。
  「抱歉,小孜,我现在不想听你说的话……正确来说,是不想听到你说的任何一句打算拒绝我的话,」垂下双肩,抬起头一脸无奈地看着盛文孜,刑君平的双眼尽都是狼狈的悲伤,「你觉得我疯了也没关係,但对于可能会失去你这件事,我真的想都不敢去想,光想我就要抓狂了,如果真的从你嘴里听到,我真的很难不让自己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你不听我说完怎么知道我想讲的事情你一定不能接受?」
  「难道我要等你讲完以后发现原来事情不如预想然后笑着跟你说谢谢指教?」烦躁的抬手爬梳过头发,刑君平极度烦躁的低吼。
  「难道我就得闷不吭声的跟着你糊里糊涂地过了日子,等到哪天你突然想起自己的责任跑去结婚,我还得在旁边给你陪笑然后祝你幸福?」
  「我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刑君平转头瞪眼,「就算过去我确实有这样的计画跟打算,但在遇到你以后这些早被我忘得一乾二净,你现在跟我提是什么意思?还是是你有这个想法了?盛文孜,你他妈最好给我讲清楚。」
  「这不是早晚的事情吗?」盛文孜缩了缩脖子,瞠着不服输的双眼,「你……一个男人的责任跟义务,甚至可以说是梦想,不是吗?」
  「蛤?」刑君平这一声叫的超级大声,让盛文孜忍不住整个人往后退一步。「你到底在讲些什么?老子现在想做的事只有把你压在床上干到你脑子想不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两脚快速往前,将反应不及想退后的盛文孜的领子提起来,在盛文孜紧张闭眼的时候吻住那双紧抿的双唇,没有恶狠狠的挑开那唇瓣,而是在亲吻辗转后把人放开,接着再次将盛文孜抱进怀里,紧紧搂住。「你个小王八蛋脑子到底都装了啥?你是想气死我吗?」
  「我才没有!」双手用力拔,但怎么都无法将巴在自己身上的八爪章鱼给拔开,「明明是你莫名其妙的就生起气来不听人说话!」拔不动身上的人只得放弃垂下双手,声音充满了无奈。
  刑君平没有声音,只是沉默着,双手紧紧抱着盛文孜不动。
  是,是他莫名其妙,是他莫名其妙的慌了手脚,是他擅自的认定盛文孜最后还是会选择离开,他不想面对所有的否定句所以他仔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跟省文孜面对面的好好沟通。
  认真想起来,刑君平才发现自己一直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有没有正式的跟盛文孜开口说希望他能成为自己伴侣的这件事,然后才想起自己很失败的把特意买下的戒指还没有拿出来位盛文孜套上,难怪盛文孜老是感觉不安,而且在盛文孜回到他身边以后他好像也一直没有什么表示……不对啊,他明明有很清楚地跟盛文孜说了自己对他的需要与依赖吧?没有吗?有吧?还是他表达的不够清楚?那他该怎么做才能让盛文孜放心的接受他?……这样说也不对,结论上来说好像还是因为他一直没有好好的面对盛文孜的情绪,在他面前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又从不对他好好的解释所以……一切都是他的自作自受……
  「小孜,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刑君平把脸埋进盛文孜的颈肩里,鼻子靠近他的脖子用力的吸了口气。「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你的情绪……」
  「什……」整个人陷在刑君平的怀抱里,一声又一声的对不起炸的他的脑子都成了糊,搞不清楚刑君平的转变是怎么回事。
  「小孜,不要走,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要你回去,我想你一直在我身边,跟你在一起以后我从没有再想过要其他人也不想跟其他人在一起,我不想说这是命中注定是因为这种说法连我自己都会想嘲笑我自己,但是我没有办法不去相信它。」
  「君平你信命?」这真不像是刑君平的风格。
  「不信。」缓缓的松开手臂站直起身体,双手还握着盛文孜的手臂,「但是遇到你以后想要不相信都不行。」看着盛文孜满脸的困惑,刑君平笑了下,双手抬起捧住盛文孜的脸,「我想要你,我想要跟你生活,小孜,我爱你,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