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约定游湖
鸽子是被人用箭扎进身体，还是被射死的，姜池鱼很清楚这其中的分别。
她在北疆和父亲打过无数次猎，什么角度和力度能造成什么样的伤口，她清楚得很，而徐故渊的这一箭，不止是恰好将三只鸽子串成一串。
而是先射中两只鸽子后，又撞上第三只鸽子，强行改变了它们的飞行轨迹。
姜池鱼知道自己也能做到，但只发一箭就做到，她不敢保证。
徐故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又用笑弯的桃花眼看着姜池鱼：“姑娘当真？”
“愿赌服输，自然当真。”姜池鱼面色如常。
徐故渊倒是没计较小环污他作弊，只又叫仆役提出两个食盒：“这是圆福楼的酥皮烧与厚炸牛乳，还有些其他吃食，作为午膳前的茶点最为合适了。”
姜池鱼一阵无奈，所以徐故渊邀她用膳被拒绝后，便要将食物外带出来，邀她一起享用了？
而且，这京城里到底有多少个‘福楼’！
眼见着仆役已经将食物都摆在矮几上，并拿来蒲团放在树荫底下，姜池鱼忙道：“不必了，既然胜负已定，殿下慢用便是，池鱼要回去了。”
徐故渊浅笑：“池鱼姑娘难道要让在下一个人用餐么？未免太残忍了点。”
姜池鱼却正色道：“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即便我留下来，恐怕也无法帮殿下解闷。”
“但池鱼姑娘秀色可餐，即便不说话……”徐故渊还要继续，就看到姜池鱼凌厉眼神里几欲喷出的怒火，忙道，“若是姑娘有事，我送姑娘回去。”
“多谢殿下好意，臣女自己回去便是。游湖时辰若是未定，还请殿下日后差人到府上告知。”姜池鱼说完又福了一礼，“臣女先告退了。”
称呼都改了，满眼不近人情的神色。
徐故渊虽是轻佻，却也并非莽撞之人，知道自己再多话就更惹姜池鱼不快，便也恭敬行礼，让仆役送姜池鱼回去。
姜池鱼却只让仆役牵来了马，便将其打发走，只剩小环。
“小环给郡主丢脸了。”仆役一走，小环便眼泪汪汪道。
“没事，你也只是为我出头罢了，而且就连我也没想到，这四皇子竟然如此好身手。”姜池鱼皱皱眉，“你差个人去查查，看这四皇子纨绔，一无是处的名声究竟是哪里传出来的？”
小环低头应了，又道：“都怪小环没能提前查清，害郡主今日如此丢人。”
“也不算丢人，愿赌服输罢了。”姜池鱼摇摇头，她生在北疆，做事坦荡磊落，从小便没有寻常女子的小家子气，自然也不会因为输了而觉丢人，“只是以后不该轻视任何人。”
小环替姜池鱼打抱不平：“都是这四皇子事多，原本陛下杖责他，也是因了他的过错，郡主愿送貂裘给他，收下便是了，何必生出这多事端！”
姜池鱼嗯了一声。
其实她心里何尝不曾这样想过，更何况她和这徐故渊还是第一天认识，只是依着北疆人的行事风格，觉得自己该去慰问一下。
结果似乎没能‘今日事今日毕’，反而扯出别的事来。
“郡主，那咱们是回府里用膳，还是去外面？”小环又问。
每次姜池鱼来京，都要将各色小吃全吃个遍才行。
“回府吧，我有点累了。”姜池鱼说完，又补了一句，“心累。”
小环应下，两人驱动缰绳，刚拐上回城的路，斜刺里却又杀出一匹马。
好在姜池鱼眼疾手快，堪堪勒住了，小环刚要代主斥责，忽地看到那人的脸，急忙翻身下马：“叩见太子殿下。”
“故言哥哥！”
姜池鱼也急忙下马行礼，却被徐故言抢先拦住：“池鱼对我何必如此多礼？随意些便是了，快起来吧。”
“故言哥哥怎么也到城郊来了？”姜池鱼笑着问，被徐故渊毁了一早上的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
徐故言叹口气，眉间带着些忧色：“我听闻，四弟又找你麻烦了，便急匆匆赶了过来。”
姜池鱼也没多想她和徐故渊夜里有约，徐故言是从何得知的，只笑着回答：“一点小事而已，已经解决了，哪需劳烦故言哥哥亲自出面？”
徐故言这才放下心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那样最好，但若是四弟一直缠着你，本太子自然是可以帮池鱼解决的。”
姜池鱼安静一瞬，险些开口请徐故言帮忙。
但赌注是她亲口做出的，哪有输了便毁约的道理？还要故意找人，去压徐故渊一头？姜池鱼虽不了解皇子间争斗，却也看出徐故渊和徐故言关系不睦，便道：
“已经没事了，故言哥哥不必担心，日后若是有事要故言哥哥帮忙，池鱼定然是会主动开口的。”
徐故言这才满意，点点头道：“池鱼这是要去哪儿？”
“四处转转，之后便要回府了。”姜池鱼道。
“还没用午膳吧？不如，我们去鼎福楼用午膳，可好？”徐故言问。
又冒出来一个鼎福楼！
姜池鱼立刻点头，爽快道：“好啊！早就想尝尝京城的小吃了！”
徐故言翻身上马，在前开路：“那就太好了，知道池鱼妹妹爱吃，咱今日多点几样！吃个够！”
这话要在别人嘴里说出来，姜池鱼只会觉得是嘲讽她吃得多，怕是当场就飞眼刀过去。
但在徐故言嘴里说出来，姜池鱼只道故言哥哥体贴，便更为欣喜：“故言哥哥不嫌弃池鱼就好！”
“能吃是福，怎会嫌弃？像是京城里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们，若是再好吃，怕是真连门都挤不出去了！”
这话让小环也忍不住噗嗤一笑。
姜池鱼没觉得这话刻薄，只觉徐故言聪明幽默，说话间，三人骑马回城，已经到了鼎福楼的门口。
原来这条大街两旁各有四座酒楼，分别起名为圆福楼，听福楼，鼎福楼……姜池鱼奇怪地打量着：“咦？之前每次入京，都不记得来过此处啊？”
“这里是池鱼姑娘走后，新建的。”徐故渊挥着马鞭，向四周指点道。
她在北疆和父亲打过无数次猎，什么角度和力度能造成什么样的伤口，她清楚得很，而徐故渊的这一箭，不止是恰好将三只鸽子串成一串。
而是先射中两只鸽子后，又撞上第三只鸽子，强行改变了它们的飞行轨迹。
姜池鱼知道自己也能做到，但只发一箭就做到，她不敢保证。
徐故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又用笑弯的桃花眼看着姜池鱼：“姑娘当真？”
“愿赌服输，自然当真。”姜池鱼面色如常。
徐故渊倒是没计较小环污他作弊，只又叫仆役提出两个食盒：“这是圆福楼的酥皮烧与厚炸牛乳，还有些其他吃食，作为午膳前的茶点最为合适了。”
姜池鱼一阵无奈，所以徐故渊邀她用膳被拒绝后，便要将食物外带出来，邀她一起享用了？
而且，这京城里到底有多少个‘福楼’！
眼见着仆役已经将食物都摆在矮几上，并拿来蒲团放在树荫底下，姜池鱼忙道：“不必了，既然胜负已定，殿下慢用便是，池鱼要回去了。”
徐故渊浅笑：“池鱼姑娘难道要让在下一个人用餐么？未免太残忍了点。”
姜池鱼却正色道：“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即便我留下来，恐怕也无法帮殿下解闷。”
“但池鱼姑娘秀色可餐，即便不说话……”徐故渊还要继续，就看到姜池鱼凌厉眼神里几欲喷出的怒火，忙道，“若是姑娘有事，我送姑娘回去。”
“多谢殿下好意，臣女自己回去便是。游湖时辰若是未定，还请殿下日后差人到府上告知。”姜池鱼说完又福了一礼，“臣女先告退了。”
称呼都改了，满眼不近人情的神色。
徐故渊虽是轻佻，却也并非莽撞之人，知道自己再多话就更惹姜池鱼不快，便也恭敬行礼，让仆役送姜池鱼回去。
姜池鱼却只让仆役牵来了马，便将其打发走，只剩小环。
“小环给郡主丢脸了。”仆役一走，小环便眼泪汪汪道。
“没事，你也只是为我出头罢了，而且就连我也没想到，这四皇子竟然如此好身手。”姜池鱼皱皱眉，“你差个人去查查，看这四皇子纨绔，一无是处的名声究竟是哪里传出来的？”
小环低头应了，又道：“都怪小环没能提前查清，害郡主今日如此丢人。”
“也不算丢人，愿赌服输罢了。”姜池鱼摇摇头，她生在北疆，做事坦荡磊落，从小便没有寻常女子的小家子气，自然也不会因为输了而觉丢人，“只是以后不该轻视任何人。”
小环替姜池鱼打抱不平：“都是这四皇子事多，原本陛下杖责他，也是因了他的过错，郡主愿送貂裘给他，收下便是了，何必生出这多事端！”
姜池鱼嗯了一声。
其实她心里何尝不曾这样想过，更何况她和这徐故渊还是第一天认识，只是依着北疆人的行事风格，觉得自己该去慰问一下。
结果似乎没能‘今日事今日毕’，反而扯出别的事来。
“郡主，那咱们是回府里用膳，还是去外面？”小环又问。
每次姜池鱼来京，都要将各色小吃全吃个遍才行。
“回府吧，我有点累了。”姜池鱼说完，又补了一句，“心累。”
小环应下，两人驱动缰绳，刚拐上回城的路，斜刺里却又杀出一匹马。
好在姜池鱼眼疾手快，堪堪勒住了，小环刚要代主斥责，忽地看到那人的脸，急忙翻身下马：“叩见太子殿下。”
“故言哥哥！”
姜池鱼也急忙下马行礼，却被徐故言抢先拦住：“池鱼对我何必如此多礼？随意些便是了，快起来吧。”
“故言哥哥怎么也到城郊来了？”姜池鱼笑着问，被徐故渊毁了一早上的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
徐故言叹口气，眉间带着些忧色：“我听闻，四弟又找你麻烦了，便急匆匆赶了过来。”
姜池鱼也没多想她和徐故渊夜里有约，徐故言是从何得知的，只笑着回答：“一点小事而已，已经解决了，哪需劳烦故言哥哥亲自出面？”
徐故言这才放下心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那样最好，但若是四弟一直缠着你，本太子自然是可以帮池鱼解决的。”
姜池鱼安静一瞬，险些开口请徐故言帮忙。
但赌注是她亲口做出的，哪有输了便毁约的道理？还要故意找人，去压徐故渊一头？姜池鱼虽不了解皇子间争斗，却也看出徐故渊和徐故言关系不睦，便道：
“已经没事了，故言哥哥不必担心，日后若是有事要故言哥哥帮忙，池鱼定然是会主动开口的。”
徐故言这才满意，点点头道：“池鱼这是要去哪儿？”
“四处转转，之后便要回府了。”姜池鱼道。
“还没用午膳吧？不如，我们去鼎福楼用午膳，可好？”徐故言问。
又冒出来一个鼎福楼！
姜池鱼立刻点头，爽快道：“好啊！早就想尝尝京城的小吃了！”
徐故言翻身上马，在前开路：“那就太好了，知道池鱼妹妹爱吃，咱今日多点几样！吃个够！”
这话要在别人嘴里说出来，姜池鱼只会觉得是嘲讽她吃得多，怕是当场就飞眼刀过去。
但在徐故言嘴里说出来，姜池鱼只道故言哥哥体贴，便更为欣喜：“故言哥哥不嫌弃池鱼就好！”
“能吃是福，怎会嫌弃？像是京城里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们，若是再好吃，怕是真连门都挤不出去了！”
这话让小环也忍不住噗嗤一笑。
姜池鱼没觉得这话刻薄，只觉徐故言聪明幽默，说话间，三人骑马回城，已经到了鼎福楼的门口。
原来这条大街两旁各有四座酒楼，分别起名为圆福楼，听福楼，鼎福楼……姜池鱼奇怪地打量着：“咦？之前每次入京，都不记得来过此处啊？”
“这里是池鱼姑娘走后，新建的。”徐故渊挥着马鞭，向四周指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