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288: 爱走不走(一更)
  “放开!”夏欣芸哭着挣扎,眼泪凶猛直掉着。
  顾逸却越抱越紧,嘴里不断喃喃地说着:“宝贝,你很乖的,不任性也没有不听话,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他从未这么想过她。
  “我不要你的道歉,你放开我。”夏欣芸停下了动作,静静待着他怀里,极其努力平复她的情绪,声调仍然有些哽咽。
  顾逸也清醒了一些,手上力度松了不少,但没有放开她,开口解释着,“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没有接,可是我看着手机也看了一夜,宝贝,我不敢接,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了答应你,可是我答应不了你。”
  那个时候,他要是帮了,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对待她,他没有任何的抵抗力,除了躲着,实在找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了。
  “逃避和冷眼相待就能解决问题吗?你把问题解决了吗?”夏欣芸带着哭腔质问。
  就算知道不全是他的错,甚至她自己都有错,她还是无法原谅他的冷漠无情。
  那么令她寒心。
  “对不起,我…”
  “我不要听,你放开!”
  顾逸还未说完,她直接厉声打断,声音强硬道。
  闻言,顾逸抿紧了唇,除了道歉和解释,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怕这样只会引起她更大的反抗,缓缓松开了手。
  他刚刚太过大力,夏欣芸身子觉得有些疼,但远不及内心的痛。
  “你别哭。”
  顾逸低着头,看着她满是泪痕的眼,想要伸手去擦,夏欣芸阻挡开他的手,清冷道,“不需要。”
  他僵在原地,脸色倏然渗出一层青白,全身都觉得无力起来。
  只能无助看着她。
  虽说他倾尽全力对夏欣芸好,但提前也是她的接受,若是不接受,他就是对她再好,也是虚无的。
  他爱她、疼她、宠她,这一切,她都是知道的,她也会软糯糯的对他说,“顾逸,你最好,我最喜欢你了,我最爱你了。”
  他付出的所有都是得到了等价的回应。
  他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将他推开,不要他的好了。
  即使亲耳听到,他也不会接受。
  顾逸对夏欣芸的了解信任,就如同她对他,相信彼此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丢下自己,更不会不要自己。
  可顾逸的做法却让夏欣芸第一次怀疑了他对她的感情,如此之下,她接下来的做法,更是让顾逸无法接受。
  接下来,顾逸明显还想试图解释什么,夏欣芸却先出了声。
  “你走吧。”她退后一步,手放在门上,低着头,嗓音沙哑,“我要休息了。”
  她还是无法做到释怀,看着他,还是会想起那几日所受的委屈,以及他的冷酷。
  她需要冷静,真的需要冷静。
  “宝贝…”顾逸木然站着,艰涩地吐出两个字。
  以往他这般叫的时候,她都会跑过来环上他的脖颈,笑吟吟对他说,“宝贝在呢,在这呢。”
  “你叫错人了。”夏欣芸稳着声线对他说,“那天我说得很清楚,你就当我去了国外吧。”
  那日与周晓丽谈,她明确表示自己这个时候肯定不会去,好在周晓丽虽然怒其不争,想了一会也只能唉声叹气由着她,不过她答应了,大学毕业一定会去。
  既然顾逸固执的想要她去,那就当她已经去了吧。
  这话顾逸如何能接受?
  抬手就按住了房门,深邃无比的黑眸直勾勾看着夏欣芸,从唇齿间困难地挤出一句话,“宝贝,你可以生气,但是不能这么说话的。”
  她叫他一定要娶她,要美美做他的新娘,还说想要生一个像他的宝宝。
  如今说出这么话,他承受不住。
  夏欣芸用力想要关上房门,奈何顾逸的力气太大,她不能动分毫,也干脆不动了,面无表情说了一句,“随你。”
  转身往屋内走
  她屋内极其简单,就只有一个衣柜和一张床,夏欣芸掀开被子上了床,丢下一句,“爱走不走。”
  她睡她的。
  顾逸爱怎么样怎么样。
  见她这样,顾逸虽心塞不已,相比之下,还是松了一小口气,她最起码没有将他赶出去。
  上前一步,见她闭着眼,这个人缩在被子里,微微屈身,替她整理了一下被子。
  “别碰!”夏欣芸一把拽过自己的被子,拒绝他的触摸。
  之前那么狠心,现在这般又想怎么样?
  是不是觉得对她好一点,她就应该屁颠屁颠的送上去?
  她不要!
  话一出口,顾逸手足冰冷,嘴角苦涩无比,语气带了些讨好,“我不碰你,你好好睡。”
  他看着她就够了。
  夏欣芸哪里睡得着,闭上眼,止住的泪又流了出来,她觉得自己没用极了,整个人躲在被窝里,不争气般又在顾逸面前丢脸。
  压抑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清晰入耳,顾逸站立难安,心疼又无奈,却没舍得走。
  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撞击着,痛意席满全身。
  他知道她需要发泄,他若是上前,只会勾起她更多的委屈,只能紧紧等待。
  等夏欣芸哭累了,也便睡着了。
  顾逸上前,将她从被子里掏出来,哭得太狠,整张脸的通红了起来,眼睛发肿,帮她盖好被子,又进了卫生间,拿来毛巾,替她清洗一番。
  半个月没见她,与她来说,就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顾逸抚摸上她的脸,她虽睡着,却还在抽噎着。
  似想起什么,顾逸起身在她柜子里翻了翻,找到了袜子,掀开被子下端,露出她白皙小巧的脚丫,手覆上一摸,果然冰冷至极,叹气一声,怜惜握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帮她穿上去。
  坐在床头,就这样看着她,嘴角苦涩,眼底柔和不已,心软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