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小树精他膨胀了_50
  小字有了,说明年纪,清清就是牧清,吃播点名了直播的主要内容,正中主题,可以说是一个三百六十度全方面无死角地好名字,牧清觉得这名字可行。陆玉锵给他开完直播频道后,自己退出摄像机的拍摄范围,侧身拿起刚顺来的一盘榴莲蛋糕,用小勺子挖了一小块,递至牧清的嘴边。
  牧清张嘴咬了过来,对着镜头开始咀嚼,第一次直播还是有些紧张,他放在桌子下的手无助地揪着垂至双腿的桌布,够不着地面的腿以一定确定的频率抖动,偶尔有几次不知所措时,就抬头求助般地去看陆玉锵,希冀他能够出声给自己提点建议。
  那脸蛋几乎快要鼓成一团肉包子,随着咀嚼的频率上下而动,圆溜的双眼似是要沁出水来。
  不过建议自然是没有的,陆玉锵全程只露了一双喂食的手,偶尔才会出声笑几句,说你吃慢点,他的声音本就有些沉,笑起来钩得人心发痒,牧清觉得脸蛋又有些烧了,拿出小肉手捂住脸颊,怯怯不敢去看他。
  由于是新的直播频道,根本没有多少人点进来看,曝光度不够,弹幕也只有三四条。
  四条中有两条刷的是认真吃饭的清清好可爱,还有两条是爸爸的手真的好性感,爸爸说的自然是陆玉锵,手指修长又骨节分明,一看便是高大男人的双手,再去对比牧清的相貌,这位爸爸大概也是个帅气小伙子。
  哪里能不帅啊,牧清看得懂弹幕,心中窃喜,陆玉锵那是哪哪都好,小时候他确实发愁,干儿子那身段那体积,虽然因为身体不好而软软没有力气,但靠着壮实的模样也能变成村中一霸,可想而知当时的陆玉锵究竟有多胖,胖得连五官都快找不着。
  而且懒,有时候出去遛弯也不想走路,向暖就把已经三四岁的他装进婴儿车里推着出去走,他就趴在车子里面朝外张望,有时候向暖路过牧清所在的位置,突发奇想地会教他,这时候陆玉锵就会挥手跟牧清说,干爹再见,我们出去玩了。
  牧清那时候就安慰自己,没有办法的,是认的干儿子,一日为父世世为父,大不了以后等自己化形了就赚钱养他,绝对不让他饿着,辛苦是辛苦些,但还是值得的,毕竟父爱如山嘛。
  他把思绪拉回来,这时候再去看陆玉锵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眼下的泪痣漂亮得不像话,对的,他那时候太胖了,五官挤得尚且看不清,那里能看得清这颗漂亮的泪痣,生得位置也刚好,望去舒服,他能变成这幅模样,对牧清而言显然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陆玉锵喂他吃完了一只小蛋糕,牧清趴在桌子上说还想吃,陆玉锵只好先拿餐巾给他擦拭沾了些蛋糕屑的嘴角,又下去盛了一碗刚煲的浓鸡汤,冒着滚滚的热气,陆玉锵这次让牧清自己吃,牧清抓着勺子往嘴里送。
  他吃相干净,又敬业,喝一口汤便抬头看镜头一眼,仰头笑,露出没有几颗牙齿的漏风笑容,笑得双看不着,像是一个沉浸在美食中的、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旁边的陆玉锵大概是被他的情绪感染,不由得也笑了起来,笑完后他将手握成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在那打开自己的直播app,从另一个角度去看牧清的第一次直播效果。
  星芒直播为了吸引更多有潜力的优秀主播,在首页单独开了一个区,新主播在直播一小时后可以上这个推荐区域,牧清开始由于曝光度不够,观看人数不高,约摸着只有几十个,一小时到后终于上了那个首页区域,直播间中瞬间涌入了上千人。
  弹幕一下也多了起来,牧清第一次体验到成名的感受,看着那些夸自己可爱的弹幕,觉得这滋味还真是不错,甚至有些膨胀了,觉得自己确实如此,他于是又想大家来夸夸陆玉锵,这叫有福同享,便把自己的碗小心推到桌子边缘,示意陆玉锵来喂自己。
  陆玉锵舀起一口汤,吹温后送至牧清的嘴边,动作细致又耐心。
  弹幕中有新来的人问,这是爸爸吗。
  牧清见着了,大脑还没有给出反应,便脱口而出说:“不是爸爸。”
  他是一个一岁半的小孩子,不仅看得懂弹幕而且口齿清楚,着实吓坏了一帮观众,半晌后弹幕才炸了,粗粗估计有个一百多条,说这小孩子好聪明。
  当然聪明了,牧清更加膨胀了,他就算在成年人堆里不聪明,但现在不过是个小儿模样的人,所谓矮子里出高个子,两厢一对比,那简直就是小神童,不被夸才怪了。
  牧清尝到了甜头,继续展示自己的技能:“我还会背三字经。”
  他背了一小段,又说:“我还会唱歌,唱锵锵的歌。”
  弹幕还没有反应过来,牧清就已经开嗓唱歌了,唱的是陆玉锵的新专辑,里面的等待,唱得奶声奶气,又软又糯,虽然调子从东北跑到了西南,绕了整个华国的大地图,但是没有任何人忍心提醒他这一点。
  谁会去打击这么一个美好的小孩子的信心呢,没有人会这么做,他们只会用实际行动夸赞牧清。
  陆玉锵在自己的手机上看到牧清的直播间瞬间多了四五个炮弹,炮弹是星芒用于打赏主播的道具,一个炮,弹需要百来块,五五分,拿到牧清手上就是五十块钱,刚才那个瞬间他便入账了两三百。牧清被这钱砸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开直播不是为了来赚钱的,只是想要用来试水,看看自己适不适合网红专业。
  显然是适合的,可以长期发展,开挖掘机确实不适合他,应该。
  陆玉锵见他茫然无措,改变了些音色,把牧清抱过来放在腿上,将镜头移至自己所在的方向,不露脸,只露出脖子以下的部位,介绍自己:“我是清清的哥哥,你们好。”
  牧清显然不是特别想要承认陆玉锵的这个身份,怎么的辈分又乱了,辈分是不能乱的,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是好的,是精华,得传承下来,但镜头面前他又不能够嘟嘴生气,只好说:“是我哥哥。”
  陆玉锵颇为满意地捏了把他的小胖脸,他的手掌几乎能够盖住牧清的整张脸,像模像样地揉了片刻,随后移至他的脖子,弄他脖子上的软肉,捏一把再放掉,如此反复再三,觉得手感颇佳。陆玉锵突然意识到这样的牧清是一个极好的玩具,活的,又乖,会说话,会甜甜地笑,当然这种想法不能让他知道,大概是会被气哭的。
  “你们不要砸钱了。”牧清从他怀中探出脑袋,去跟弹幕里面的人说,“我们不差钱,我哥哥有很多钱,我就想跟你们玩。”
  “小心。”陆玉锵怕他一激动起来就把自己摔了,忙把他按回去,与此同时对着镜头说,“清清就是喜欢跟人玩,我们开直播没有别的意思,他自己喜欢。”
  “对,我喜欢。”牧清被陆玉锵抱着,继续去喝已经微凉的鸡汤,陆玉锵试了试温度,又重新下楼给他拿了一份。
  牧清的第一次直播颇为成功,一瞬间涨了几千的粉丝,虽然同那些成功的主播还无法相提并论,但一口吃不成胖子,有此成绩牧清已经十分满意,与此同时陆玉锵后来把赚的那些打赏捐给了慈善平台,也算是给牧清的直播找了一份现实意义。
  等了一两天,牧清终于跟余逸联系上了,山中昨天突然下了场暴雨,所以断了网,又是刮风又是打雷的,天气有些异常,整得仿佛是地动山摇,连洞内也被波及。
  余逸虽然是个老妖怪,但其实以前也被人宠着捧至手心,本质上还是个小公举,胆子小,跟牧清说,昨天自己躲被子里怕得哭了一晚上,又难受又心酸,想他以前的老公,又想牧清这个好朋友,想要过来投奔他,但是又没有办法离开那个地方,着急地问牧清要怎么办。
  他是完全把牧清当做依靠,即便是在电话中也哭得不能自已,随时要晕过去那般,就好像是一个迷失了自我受了委屈来找娘家人哭诉的小媳妇,牧清觉得这种感觉十分奇妙,他下意识地想要帮助余逸,边安慰他边去找宴回,知道他见多识广,想问他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宴回问了些余逸的大致情况,也对这种地缚妖感到神奇,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说要回去找找资料,他后来过来同牧清说了自己的猜想,应该是余逸自身的能力十分强大,为了限制他才不让他离开。或者可能他当时跟当地的山灵签了一定的契约,山灵是整片山的守护神,一般不轻易出现,但在山中来去自如,任何妖只要入了他所掌控的地盘,便难敌他手。
  无论是什么情况,总之解铃还须系铃人,牧清只好帮着他去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