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小树精他膨胀了_71
  李得明摩挲着下巴道:“小小的一个人,发起火来还挺吓人的,你没看刚才啊,把人都给吓懵了,差点就给你跪了,我这也算是跟着你沾了一些光。”
  “谢谢,你们东北虎也挺厉害的。”牧清同他商业互吹完,把行李袋背在身上,就着手机的光去看手中地图,这地图专门为余逸定制,当中红色一点就为他的住所,看着还得走上好些时候,尤其现在石流封路并不好走。
  “我们得往这边走,走到这个拐角处,再转弯。”李得明把地图抢过来,低着头仔细看,边琢磨着方位,边嘀咕道,“我是疯了吗,我为什么会跟着你来到这个鬼地方,鸟不拉屎的,天又黑,还是去找余逸。”
  “你自己想要过来的。”牧清提醒他,“我刚才都叫你不要来了,可你说我必须带着你。”
  李得明随后把地图扔进他手中,又恨不得在牧清嘴里塞几块面包片堵住他的嘴,他颇有些郁闷:“哦,是吗,就你话多,走走走。”
  之后沉默了好些时间,气喘吁吁时,李得明忽然讪讪道:“跟你说件事,你别笑我,要是想笑我,也别当着我的面,都是成年人了,实诚点,别搞那些虚的。”
  牧清点头说好。
  “我看了余逸挺多直播的,就,就觉得怪怪的。”李得明努力去回想当时的那种感觉,“很熟悉,尤其他给别人笑的时候,我就不开心,不过他其实也就唱歌难听了点,脸长得确实不错的,身材也好,跳舞也棒,但是他要是给别人表演跳舞,我就想跑过去砸场子,把那些人统统赶走,你说我这样子是不是不正常,应该怎么办才好?”
  牧清思索片刻后道:“你可能是典型的嫉妒心理,就是当时他抢了你的首页位置,你觉的不爽。”
  李得明挠头:“是这样子吗,我怎么觉得不对劲。”
  “那如果不是这个样子,还是什么样子,你当时也说了,看到很生气。”牧清理直气壮,觉得自己的一番分析正确无比,“肯定没错的,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夹在中间,两边都不好搞,我也很难做人的,你们还是早点歇战好,算是给我个面子。”
  “应该怎么办?”
  牧清不假思索:“不看他的直播,保持平常心,不要没事就想着他,找到一个新的兴趣爱好,解决方法有很多,不要着急,总有一种适合你。”
  听起来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李得明点头,随后继续同他一起赶路,行至半路,两人停下来休息,李得明找了处干净的地方落脚,撑着下巴在那边思索当时牧清的话。
  有道理,但又有些没道理,平常时候李得明也是不会相信的,但牧清一副情感专家模样,即便这人外表看起来似乎是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些,但奈何气势十足,让人不得不去附和,他最后在那边点头,算是相信了牧清的一番说辞。
  原来竟是嫉妒,亏他还担心了好半天,总以为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以至于惴惴不安,将那感受藏至心底,总见不得光。
  牧清在旁边喊他:“走了,还有一半的路。”
  两人摸黑又走了片刻,行至一处空旷地带时,面前景色忽然大变,打得牧清措手不及,他匆忙去拉身旁的李得明,却只摸了一手的空气,转身去看,只见圆月高悬,景色空明,四周毫无一人,喊一声,寂渺地只能听到无穷无尽的回音,从四面八方迅疾而来。
  牧清停在原地没敢动,这处和山中景色截然不同,甚至连圆月的光亮也大相径庭,月更明、更亮,牧清只身一人立在这苍茫的空间中,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似乎是误入了一个尘封许久的空间,周围白雪皑皑,雪花漫天而飞,那是冬季,牧清在经历了最初的仲怔后,终于感觉一阵刺骨的寒冷扑面而来。好在身上的行李袋没丢,他忙找出余逸给他编织的围巾,仓促戴在身上,又裹紧陆玉锵替他披上的外衣,深吸了一口上面的气息,试图给自己找些勇气。
  牧清之后努力去寻找离开的方法,可这处空间深不见底,朝前走了几步,也只能望见一望无际的苍白,望得久了,眼前白光一片,觉得头疼无比,脑仁似是要炸裂开来。牧清于是回头走,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心中都没了时间的概念,只是一直机械地动着,期盼能够看到些希望。
  他迷茫地停下,伫立在原地四处张望,忽然见不远处终于多了抹大红的色彩,白色当中一抹红,便格外显目,牧清心中一喜,急忙迈开步子往前跑,跑了好些时间,终于见到那红色的来源。
  面前伫立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当中两根盘龙柱,门面上的红色匾牌上书三字,舞龙庄。
  听这名字,似乎是和龙有关,牧清哈了一口气,融了些稍有些冰冷的手,慢慢走上前,试图去敲那扇紧闭的房门,他不确定当中是否有人,可这般高大的建筑若是没有人把守,似乎又说不过去。
  敲了好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牧清趴在门缝里仔细瞧,依稀能够见到当中衰败萧瑟的景象,整条过道被大雪掩埋,零零散散落着几片飘落的残叶,院中树木皆银装素裹,白雪四周不见脚印,显然是无人居住。
  牧清迷茫地直起身,再向四周望去,见周遭不过只余这一套恢弘建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寂渺无声,像是步入一个已经逐渐衰败死亡的世界。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牧清僵着手掏出手机,试图去给李得明打电话,但显示信号有误,无法通话,没有网络,手机的电量正在逐渐流逝,牧清咬咬牙,踢开那道房门,硬闯了进去。
  虽然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何处,但保命才是当务之急,牧清总觉得奇怪,他既然是个妖怪,便耐寒耐热也耐饥,人类恐惧的东西,于他而言皆不值得一提,可在这里他只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寻常人,恐惧刺骨的寒冷,也恐惧这孤独的一望无际。
  或许是这里太过冰冷。
  他慢慢往里走,这里的建筑,建造款式皆是古物,古色古香,沿路都是上好的雕栏玉柱,再往前看,便是精致打造的几座假山,四周古树葱葱,即便漫天大雪也无法掩饰其中的遒劲有力。
  可以看得出原主人的闲情逸致。
  牧清说了一声打扰了,鞠了鞠躬,这才推门迈步,他似乎进了一间主卧,当中一张大床,比陆玉锵卧室那张还要大上不少,撑着床帘的四根柱子皆是盘龙柱,涂了富贵的金,周遭装修亦是富丽堂皇,竟是条金龙柱。令人奇怪的是,外头冰冷刺骨,可内室桌上的水壶却仍在冒着腾腾热气。
  牧清赶紧扑上前,给自己倒了杯水暖暖胃,一口下去果真通体暖热,仿若得到了新生,他忍不住多灌了几口,灌至半刻后忽觉不对,将桌上的茶杯摆成一排,依次倒入壶中热水,却见这水源源不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牧清灌了个饱,见桌上还有几盘糕点,忍不住又拿了几块,这糕点全是他爱吃的口味,牧清的口味出奇单一,偏爱绿茶熬制的一切小食,当中几盘皆是如此,且食材细腻,入口即化。
  酒足饭饱后,牧清继续去逛这间废弃的屋子,那床用了明黄的布料,同金色装饰遥相呼应,再往里看,见其中开了一只箱子,将头凑过去后,牧清疑惑地哎了一声,拿去其中一根仔细地看。
  很奇怪的形状,牧清从未见过,像是平时所吃的黄瓜,不过比黄瓜还要粗上一些,头部雕得有些大,牧清不知道这是用来做些什么,于是拿在手中颠了颠,顿时又有些惋惜。
  这明明是上好的玉料,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些什么,实在可惜,他把这根放进原本的位置,再翻过去,见当中类似的还有不少,形状有长有短,有大有小,不过总体样子并没有变化,拿在手中也是冰冷无比,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