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我只是觉得他们吵闹
  这是一张圆桌,自由穿着与贴身短打类似的装置,用手中的一把匕首在桌子上戳来戳去,仿佛一个五脊六兽、百无聊赖的叛逆青年,正在游戏厅等着看起来好惹的肥羊。
  当然,也可以是赌钱输红了眼的牛仔,可以是酒吧里吸引女孩目光的小混混,可以是找人茬的青皮狗烂儿。
  就是不像委员长。
  与其想必,反而是坐在左手第一位的本源更像是委员长,一位精灵正襟危坐,穿着华丽的长袍,上面带着精灵巧匠绣上的、镂上的、嵌上的各种花纹,能在本源长袍上动手的精灵巧匠,至少是活了几万岁,而且终身都奉献给裁缝事业的老精灵——如果他们用这个精力来修行,说不定半神都有了。
  这位精灵拥有完美的身躯,似乎智慧生物最完美的身体就该是这样——强壮、匀称、美丽、结实。
  但看到左手第二位,我们反而不敢确定了,因为那同样是个美男子,穿着西装,个子稍微比精灵矮一点,没有长耳朵,颧骨高,眼窝深,手上拿着一杯鲜红的液体,他是梦境,一位血族。
  同是,他也是所有巫师的代言人,死灵法师和巫师一般被归为一类,都归他管,因为一个亵渎死者,一个亵渎生者,一个以长生为目的,一个以智慧为目的,倒是都跟血族扯得上联系。
  事实上也是,巫师组织几乎有一半巫王是血族,异类的身份使得他们更方便做活体实验,做完顺便还能享用。
  左手第三位、第四位同样也在,他们一个是身上挂着乱七八糟东西的老巨魔“神秘”,一个是投出一个城市缩影的“永恒”,也是这次会议的倡议者,正是他们四个落座的人要求,自由才召开了会议。
  右边孤零零的坐着一个人,那是个小男孩,也就是“命运”,他预料到了会有这次会议,所以来得早,但这个小男孩看起来有点腼腆内向,坐下之后就没说话。
  大门被打开了,一位拿着黄金权杖的中年人、一位穿着兽皮的年轻人、一位大腹便便的商人和一位带着眼睛的知识分子鱼贯而入,坐了下来——秩序,人祖,交易,知识。
  人族的强者,尤其是在这种由“异类”的会议里,向来是同仇敌忾的,哪怕自由不太管事,也有秩序统筹管理。
  一团星云出现在了左手第五位,那是星界缔造者的投影,这位的本体很是庞大,要进来也不是不行,就是麻烦。
  随后,一团仿佛水纹的时光痕迹出现在左手第六位,一头老龙的影像出现在了那里,也不知道这是他哪个时间线上的分身,反正“历史”来了。
  历史管理的职业,是剩下的所有小众职业,为了维持多样性和自由的理念,历史需要把那些小众职业保存下来,“留待有缘人”。
  还是没人开口。
  一个白胡子老头接着走了进来,他是为所有神职者发声的救赎之神,最具有大局观的一位神灵,一般来说,如果他想在表决中支持哪一方,就会坐在哪一边,如果想弃权,那就坐在自由的对面。
  他坐在了右边的第六位,也就是人族一方,和知识轻声攀谈了起来。
  终于有第一个人开口说话了,自由的眼里出现了笑意,而左边的神秘和永恒则诧异的看了救赎之神“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我就说嘛,这么闷做什么,一会儿那两个来,还不是要聊起来。”自由把匕首一丢,扔进了的神秘的怀里,引发了一阵丁零当啷的响声。
  这把匕首其实就是五个金龙一把的铁镀铬匕首,初出茅庐的冒险者才会用,更多的是被学生、女子、老人藏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对了,这是把可以伸缩的匕首,也就是弹簧刀。
  但从自由手里过了一遍,这把匕首就不一样了,神秘能感觉到匕首本身正在抱怨,说他身上挂着的东西可能会让它的镀层坏掉,让它生锈。
  这把匕首现在是自由的,但神秘有一万种方法把这支匕首变成十二级强者视若珍宝的神器,一把具有智慧的武器,哪怕是马粪攒的匕首,那也是无价之宝。
  这就是自由的补偿了,被玄都一个大罗金仙“逼退”的补偿,换句话说,自由用一把铁镀铬的匕首为神秘丢掉的面子卖了单。
  虽然看起来有些滑稽,因为这种天生有灵的神器神秘自己也能造,不过没有自由那么方便罢了。但神秘其实也没丢面子,被太极图阻止了行动,不丢人,所以这把匕首代表了自由的意思。
  “您想让玄都继续待在星界?”神秘斟酌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他这一次撺掇本源召开会议,第一个议题就是想要把玄都驱逐出去,这也是潜规则之一了,你待着大家当看不见,但是动了手,那就得送客,不然有失体面。
  “太上跟我打过招呼,跟那猴子有关事情他们会买单。”
  “那条件呢?”永恒的虚影发出声音,问了个蠢问题。
  果然,自由没有回答他,只是指了指还空着的两个座位。
  人齐了再说。
  正在这时,右手边第七位出现了一条美人鱼,这时“想象”的无数个形象之一,“又开什么会啊?”
  听到她的抱怨,本源和秩序同时睁开了眼睛,巨大的灵气潮汐和磅礴的秩序威严出现了一瞬间,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就消弭于无形。
  他们两个都有心要维护这个常务委员会的威严,不过当发现对方也有动作之后,就消弭于无形,本源是因为顾忌人族势力的想法,秩序只是觉得自己和本源做同样的事情有些丢人。
  作为取代了精灵统治地位的人族,和一个老朽的势力代表作同样的动作当然是件丢人的事情,这种情绪甚至让秩序克服了自己维护秩序的本能。
  “大婶还没到呢?”想象吐了吐舌头,试图转移话题。
  门被推开了,一个兽人大妈擦着并不存在的汗急匆匆的进来,“小贱人又说我什么坏话呢?”
  “第一个议题,”自由打断了两个女人的舌战,“本源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