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顿了几秒。
  “沈棠这是打算认输,跟蒋城聿去结婚?”
  肖董在烧水泡花茶,他这一辈子只爱红酒和花茶,如今年纪大了,红酒不敢天天喝,只好泡花茶。
  “结婚不是没可能。以她的性子,不反杀陆知非,那就不是沈棠。”
  --
  这几天北京下了一场雨,气温骤降十多度。
  园园今天臭美,来机场前,花好几个小时收拾一番,化了美美的妆,穿了刚入手的春款长裙,外头罩一件最新款风衣。
  刚从车上下来那一刹,冻得直哆嗦。
  看见熟悉的人出来,她激动挥手,“棠姐!”然后也看到了沈棠身后的推着行李的那人。
  沈棠看着昔日小助理盛装打扮,无奈摇了摇头,这是为悦己者容。
  “棠姐,想死你了。”园园一把抱住沈棠,得知沈棠要来,她失眠了两宿。越过沈棠肩膀,她看向后面戴着墨镜的保镖,“好久不见。”
  保镖很意外小助理跟他打招呼,点了点头。
  “棠姐,家里我已经收拾好了,你那个房间还是当初的样子,床单都没变,绿植长得更茂盛。”园园絮絮叨叨说着这七个月里,北京和那套公寓的变化。
  沈棠不知道在北京住多久,到时跟蒋城聿又会是怎样一个结果,她没租房子,打算住酒店。
  圆圆知道后不肯,非让她回公寓住,说那里曾经也是她的家。
  两居室的房子,足够她跟园园住。
  园园十分热情,代劳替保镖在隔壁楼栋租了一套。
  离开七个月之久,沈棠快忘了公寓里什么样,看到卧室茶几上一把五彩的记号笔,还有那一摞摞被她翻烂的剧本,记忆被唤活。
  《笙箫之缘浅》、《那年初夏》,就连退圈前拍的最后一部《大梦初醒》的剧本,园园也给带了回来。
  沈棠翻开《那年初夏》,蒋城聿吃醋她拍吻戏的画面还在眼前。
  手机有消息进来,谢昀呈:【晚上十点半左右,会所。】
  给她截图发来会所的定位。
  沈棠放下剧本,把行李箱放进衣帽间,打开来找了一条性感的长裙。穿好,她对着镜子照了照,突然失笑。
  她跟园园一样。
  十点四十五,几辆奢华的汽车依次开进会所院子。
  这是蒋城聿今晚的第二个场子,不来都不行。
  “蒋哥,抽支烟再进去。”同行的人要扔烟给他。
  蒋城聿摆摆手,从车里拿了一瓶冰水喝。
  有人憋不住,问道:“你真要跟谢昀呈合作?”如今在这个小圈子里,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
  蒋城聿:“嗯。”
  “......你疯了?”说这话的人,那晚也参加了夏威夷派对,亲见谢昀呈和沈棠还没分。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他就要跟人家正牌男友合作?
  以前他们不信什么一叶障目,现在见识到了,两朵海棠花让他看不清自己在干什么。
  蒋城聿懒得搭理,那晚他在游艇上解释过,他们不信,怪谁。
  他喝了半瓶冰水,拧上瓶盖,朝会所里走。
  “蒋城聿。”一道冷冷的还带着点高傲的声音穿破耳膜。
  蒋城聿脚下一顿,他确定自己没喝醉,不是幻听。
  他猛地转身,沈棠就在几米外。
  路灯柔和,衬得她没那么没良心。
  蒋城聿将手里的冰水瓶递给保镖,大步走向她。
  他什么都没说,弯腰将她一把抱起来。
  已经很久,他没有好好抱抱她。
  “哎!你干嘛!”沈棠被惊到。
  院子里还有好几个人,他怎么就直接抱起她。
  就是他们在一起的那三年,他也从来没这样激动地将她抱起来。
  “放我下来。”
  蒋城聿放下她,情不自禁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嗓音有一点点沙哑,“谢谢你回来。”
  从见面到现在,他只说了这一句。
  随后,双臂环她在怀里。
  那个冷静自持又一向对感情比较寡淡的蒋家二公子,今天让在场的几个人,心口插了好几把刀。
  他们烟还没抽,直接丢了进会所楼。
  到了二楼,几个人挪到了窗口抽烟,他们从楼上看院子里站着那么近,含情脉脉的两人,不禁感叹,“知道沈棠为什么能把蒋哥拿捏的死死的吗?”
  “漂亮,有个性。”
  “这不重要。主要是,沈棠从小生活在海边,什么鱼都见过,有海王的潜质。”
  “......”
  沈棠让蒋城聿抱了几秒,等他平缓,她轻轻推他,“蒋总,你误会了,我不是来答应你求婚,我是m.k项目组的一员,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抱歉,刚才......”有点失态。蒋城聿松开她,“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你愿意回来了。”
  沈棠直白挑明:“我虽然暂时在m.k上班,但我还是没放弃对付陆......”
  蒋城聿知道她要说什么,“没关系,你不懂的,我来教你。”
  第四十七章 (合唱一首歌......)
  沈棠没打算久留,她来会所就是想见他一面,让他知道,她已经回来。
  “你忙吧。”她跟蒋城聿挥挥手。
  “不忙。”蒋城聿挽留,让她同他一起去包间。
  “顺便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他这么说。
  沈棠还是婉拒,“回家有不少东西要整理。”
  明知她是找了借口,蒋城聿不强她所难,“我送你回去。”他再次抛下等他的一屋子人,给刚才在院子里抽烟那几人说了声:【不用等我,你们玩儿。】
  蒋城聿拉开自己汽车后门,不容拒绝里又带着无声期盼。
  沈棠看看他,弓腰坐上去。
  他的外套搭在后排扶手箱上,她不小心坐到了外套袖子。
  沈棠微微起身,拽出衣袖。
  衣服眼熟,她想起来,在上海公寓,她用这件外套盖腿,最后还踩在脚下蹬了几脚。
  忽而一阵凉风裹着酒气钻进车里,车门关上,蒋城聿从另一侧坐上来。
  他盯着她看,“怎么了?”
  沈棠刚才的注意力被外套分走,她回神,“没什么。”
  一件外套把他们隔在两边。
  蒋城聿拿起外套,放在了他左手边靠车门的地方。
  他跟沈棠还是隔着一个扶手箱的距离,没有黑色外套挡在中间,似乎距离近了一点。
  “喝点什么?”他问。
  沈棠想都没想摇摇头,这辆车里有太多她跟他的回忆,口渴喝水这种小事在她脑子里排不上队。
  蒋城聿拿了一瓶常温的水拧开给她,沈棠没要,正在包里找东西。
  打开的水他自己喝了。
  “物归原主。”沈棠两指捏着那枚钻戒。
  蒋城聿与她对视着,路旁婆娑的树影映在车窗,落到她侧脸,汽车从树下穿过,她脸上的光线也跟着明暗不定。
  “尺寸合适吗?”
  间隔数秒,他还是接过来。
  特别合适。
  只是那点自尊心作祟,沈棠没搭腔。
  “合适就行。”蒋城聿把钻戒装到外套口袋。
  原装戒指盒还留在伦敦。
  “你住哪儿?”
  沈棠:“......”
  才想起来上车到现在就没提这茬儿,司机也够镇定,不问目的地,胡乱找个方向开。
  “还是原来租的那套公寓。”
  “不是送人了?”蒋城聿侧脸看她。
  “园园非让我住,几个月的时间,凑合一下。”
  蒋城聿跟她保持舒适的距离感,没说自己公寓空着,更没提出让她过去住。
  “我回国之前给沈哥打了电话,”沈棠胳膊抵在扶手箱上,动作随意自然,“沈哥跟我提起,说你春节前去了一趟海棠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