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波丧尸都不行[末世]_第6章
  御井堂伸出一只手,神色凝重,握紧了地上一旁的刀。万一情况不妙,他还是要搏上一把。
  邹浪则是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时候,能避则避。
  从诊所的外间传来了一声丧尸的巨吼,伴随着玻璃破裂的声音。那些丧尸是在用叫声传递信息。可能是刚才那只长手长脚的丧尸,引来了他的同伴。接下来就是脚步声,沉闷的脚步声,
  每一声都让人觉得越来越近,那脚步仿佛压在两个人的心头,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诊室的桌下,两个人贴得如此之近,邹浪低头看着御井堂,怀中的美人瞳仁漆黑,睫毛长长像是蝶翼般微微颤抖,鼻梁高挺,嘴唇薄薄的,唇色淡薄。白净的皮肤上染了血,红得夺目,此时他忍着伤痛,额角都是冷汗,却是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邹浪伸手揽着御井堂的腰,感觉他的微带了血腥气的呼吸,而且体温异常地热,他发烧了。
  邹浪忽然有种冲动,想把自己的一颗心掏出来给他,就算是此时死了也值得,可是他看了看御井堂带着冷漠的侧脸,又怕他看也不看就丢在一边。
  御井堂则是完全不知道邹浪心中所想,他的脸色惨白,心里满是紧张,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情况实在是不太好。他用一只手握紧了刀,另一只手颤抖着按住自己的伤口。被缝的伤口还差最后一两针,线和针还挂在伤口上,刚才那一下滚动,伤口撕裂般的痛,让他汗如雨下。
  手术室又寒又冷,地板冰凉,伤口又疼,像是有把刀在身体里面绞。
  御井堂开始颤抖,根本无法抑制自己牙齿间的碰撞,在这安静的环境下,那一点点牙齿触碰的微弱的声音也是刺耳,御井堂松开了捂着伤口的手,手指哆嗦着想捂住自己的嘴,但是这方法显然也不管用。
  邹浪看着他,御井堂一向淡然的眼中难得闪过了一丝慌张,他忽然斗胆,欺身压了过来,然后拉开他的手,就用唇堵上了他的嘴,灵巧的舌挑开了他颤抖的唇舌。然后轻轻抚着御井堂的背,让他安静下来。
  终于,一丝声音也没有了,安静,一片安静。
  无声中,御井堂睁开眼睛瞪着邹浪,他的唇舌被人含在嘴里,与他冰凉的唇不同,那人的唇,热的像是一团火。激吻下,他的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个男人亲得如此冠冕堂皇,又是如此肆无忌惮。邹浪娴熟的撩拨伴着他所不习惯的虚弱与绞痛,让他无所适从,他觉得他的一颗心此时就悬在嗓子那里,疯狂跳动,快要从口中跳出。
  丧尸巨大的身影从观察窗投射下来,然后走到手术室的门口,推了推门……
  第7章 节操能吃吗?
  手术室的门没有锁,但是因为早先邹浪把救援物资堆在了那里,丧尸没有推动。
  从那投射过来的阴影,可以看到,这是一只男丧尸。光头,肌肉极其发达。
  御井堂浑身紧绷着,邹浪则只是轻轻扶着他并没有动。
  门外的丧尸沉默了半晌,终于似是放弃了这一处,沉重的脚步渐渐走远。
  邹浪这才放开了御井堂。
  御井堂侧过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邹浪放开了他,支起身子看了他片刻,仿佛这只是在非常环境下的特殊之法。
  御井堂面色沉静恢复如常,蜷在桌下,两手虚虚捂着伤口,一双眼睛发着亮晶晶的光,完全看不出心中的喜怒哀乐,他没有完全爆发,只是轻轻地抬了抬膝盖。
  邹浪嗷了一声,从御井堂身上爬下来,事实教育他,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生了病的老虎也是老虎,千万不能把他当了病猫,
  疼痛稍缓,御井堂支起了身子,他自己把最后的那两针缝了,打了个结剪了线,开始低头包扎伤口,邹浪这才知道,御井堂开始说是不是要自己缝真是没有和他开玩笑,而且人家那动作比他熟练多了。
  等伤口包扎好了,御井堂问邹浪:“关于这些丧尸,你还知道多少?”
  一直在旁边不敢说话的邹浪终于得了机会,“我之前和你说的曾经遇到过的进化丧尸,就是这一只,秀才……呃,秀才也就是我死去的副队,最先在观察中发现了他,他管他叫做亚当。这个城市里,类似这种的进化丧尸可能不止这一两只,我个人推断,这是一种不定向的特异化进化,是丧尸的变异体,他们的细胞和组织进行了重组,人类生前的某些特质会得到强化。”
  御井堂擦着手上的血迹,微微皱了眉头,亚当,圣经中记载的第一个人类与第一个男人,用在这里倒也恰如其分。
  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巨鸣,像极了女子的惨叫,那声音从极远处穿破了层层的障碍,传到了这里,似是在回应刚才那丧尸的嘶吼,但是那是人类所无法发出的声音,只有女丧尸……
  邹浪故作轻松地吹了一声口哨,“看来,他们在用声音传递信息,他找到了他的夏娃。”
  御井堂面色沉静,把衣服拉下来掩盖了纱布,然后生吞了几片药片下去,额角还带着冷汗,但却挺直了身子,“我们回去吧,我受伤的事情不要告诉其他的人。”
  邹浪这次没敢推托,主动背起了救过他们一次命的救援包。
  经过这一翻波折,两人终于在中午十二点左右回到了驻扎点。还好这一路都算是正常,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驻扎点里一片宁静,那群学生们甚至还翻出了一副扑克牌,开始玩争上游。
  邹浪开始分发物资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负责的部分。这包里的东西的确齐全,还有一些武器和补给。
  御井堂吩咐了几句,就自己回了房间,他把血衣脱下来,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随后打开一张城市地图,盘膝坐在了床上,伤口还是有些痛,但是好在能够忍受。只要伤口不再恶化甚至感染,这点伤他还承得住,只是因为受伤,多少动作上会受到点影响。
  根据地图显示,他们所在的方位在城市的西南方,那只女丧尸的声音是从西北方向传来,两只丧尸可能会去汇合,但是丧尸是在游走中的,哪里才会是安全的地方?
  他们还需要个基站,但是这半个城市的通讯都中断了,只能发出sos的信号……
  御井堂思量着,忽然听到了脚步声,警觉抬头,就看到邹浪从外面探进头来。
  “什么事?”
  邹浪这才跑进房间,问他,“伤口还疼吗?”
  御井堂抬起头,冷冰冰地回他,“用不着你管。”
  邹浪这才开始说正事,“开始吃午饭了,方便面不够,给学生们发了饼干,不过你的还得等等,你不能在吃凉的了,媳妇听哥哥的话。”邹浪吃定了御井堂这时候虚弱,没法追着打他,就算是再经济困难,嘴巴上的这点便宜他还是要占的。
  “谁特么是你媳妇?”御井堂雪白的脸上忽地染了一丝怒气,一只手忽然暴起,按住了邹浪支在他身旁的那只手,邹浪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握在了对方手里,接下来手指一撮,快要断了。
  “疼疼疼!放手,哥哥哥……我是你弟!”邹浪秒怂。
  御井堂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放开了他的手。
  邹浪还不走,献宝似的凑上来。“我给你熬了粥,然后还给你找了点肉塞塞牙缝。”说着话,他从怀里的口袋里变魔术般地取出了一个小东西。“刚才在院子里,抓了一只田鼠。”
  那是一只浑身毛茸茸的小东西,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御井堂。嘴巴还在上下动着。
  御井堂他和邹浪手里的小东西对视了几秒后,再也忍不住了。
  他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