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节
第792章 打脸2
“别说水稻最后能不能活，反正我记明贤的好，这种时候，就他让我看见了希望！”
“这次洪灾，要不是大队长管着咱们，咱们说不准都是沈家那个情况了。”
“……”
最后话题说着说着，又提到了沈爱莲和她闺女钱招娣那点事了。
沈爱莲的后事办的潦草，老钱就让钱招娣给她娘磕个头，但这个头，钱招娣就是不磕，钱三看钱招娣不磕头，两句话不对付，兄妹俩就打起来了。
这要是以前，钱招娣根本不敢还手，就这次，也不知道是渡了个生死劫还是咋的，捡了块石头就砸钱三脑门上了。
俩兄妹的梁子结下来，大伙儿听说钱招娣晚上睡觉枕头下面都藏着砖头防钱三。
大伙儿以前对钱招娣那点怜悯，忽然就散了。
没什么别的原因，大多数人眼里，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何况，就算沈爱莲做错了，带钱招娣回村子，最起码在最后一刻，还是救了钱招娣，但这个道理，钱招娣不懂。
她就觉得，苏绵都可以和大房闹，给她爹逼的跳河，她不去叩拜沈爱莲不也是一个道理？
她努努力，早晚有人看见她得好拉她一把。
有了目标的钱招娣，学习那股劲也可足了，像这种家里需要有人出工的事情，她就再没去过。
村子里的人给水稻上农药这两天，苏洵辙和苏明贤也去了，家里留着个霍宝宝看门。
女人们聚在一起，话题多，就有人跟霍晓晓商量：“你家那侄子，就明贤，这么大小伙子了都没个喜欢的姑娘啥的？我看咱们村子里里老王家姑娘就不错，你真不给你侄子张罗张罗？”
好好的，咋就提到了老王家的闺女呢？
再者说老王家那个闺女，霍晓晓皱眉，想了想，直起腰板，余光扫到她侄子身边还真站了个女人，霍晓晓来了精神，半眯着眼睛盯着俩人看。
站在苏明贤身边给苏明贤送水喝的可不就是老王家的闺女嘛，有两个苏明贤壮，五官倒是精致，说起话来嗓门大，不拘小节，强硬的把水塞到了苏明贤手上。
苏明贤很为难情，烈日下，阳光慌得少年的皮肤极白，他看了眼手上的瓷碗，因为洁癖的关系，断然不会喝水，张了张嘴，“谢谢，但是这个……”
话没说出来，王家姑娘很是腼腆的捂着嘴呵呵的笑。
笑声打断了苏明贤的话，王家姑娘另一只手捶到苏明贤的肩膀上：“应该的！”
瓷碗里的水，因为王家姑娘的力道，硬生生的被洒出来大半，苏明贤的肩膀上火辣辣的疼。
王家姑娘看苏明贤不动作，像是愣神，又是一拳捶下去，声线娇羞：“你喝嘛，别不好意思呀！怎么比我还不好意思啊？”
苏明贤：“……”
苏明贤看了眼瓷碗里全部颠出去的凉水，拒绝回答。
不远处，就是正在和苏洵辙说话的老王了，怼了怼苏洵辙的肩膀：“老五啊，你看咱家俩孩子，多登对啊？”
第793章 打脸3
苏洵辙抬头，目光放在苏明贤身上，苏明贤的脸有点红，他莫名来了兴致：“那我回家问问孩子，要是喜欢，咱们定个娃娃亲！”
苏洵辙先前在外地干活，根本不了解苏明贤的事情，现在想想，这个岁数，也该找个小姑娘陪着了。
他默默地把事情放在了心里。
烈日下，苏洵辙的脸晒得比苏明贤还要红，咧着嘴笑的贼慈祥。
苏绵开学的第三天，学校的年级主任特地来了一趟八班。
彼时班级里的一群鸡崽子还在上自习课，八班的班长是贾小小，老何不看重学生的成绩，要说具体体现在哪，就比如这个班级的学习委员，定成了梅雪，当然，也可能就是一种激励学生的法子。
总之梅雪被激励的除了学习六亲不认。
比起其他班级自习课的闹腾，八班的男生在西辞的管理下安静极了，只有偶尔的喳喳声，加着贾小小的一句，“小点声，这是讲话课吗？！”
年级主任对八班的态度就和对待其他班级不一样，他也不是个鸡蛋里挑骨头的，扭头告诉老何：“孩子们这个状态保持住了，咱们还愁干不死其他学校称王称霸吗？”
只爱和平的老何：“……”
年级主任说完话，走到班级里，第一句就是：“苏绵是哪个？站起来我看一下。”
还在低着脑袋走神的小鸡仔们都把视线，悄咪咪的，以为别人发现不了的落在了站起来的苏绵的身上。
苏绵手里还拿着一根黑色的钢笔，她把钢笔盖合上，不卑不亢的起身。
年级主任点头，从讲台上走下来，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就伸手比量了一下苏绵的身高，似乎还没到他的肩膀，年级主任对自己的身高还是有数的，绝对不算高。
大概是三分钟的打量，思考，沉默，给梅雪都惊动了，抬头看了眼怪怪的年级主任。
“行了，你坐下吧。”年级主任拍了拍苏绵的肩膀，苏绵没什么好奇心，点头，只是还没等坐到凳子上，就听见年级主任跟身边的老何嘟囔：“怎么有点矮啊？”
苏绵：“？？？”
年级主任根本没想到一句话给苏绵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就好像苏绵不存在一样，用着气音，自以为很小声的又重复了一句：“真的是矮了些。”
苏绵：“？？？”
什么仇什么怨？让你专门跑到班级侮辱我？
老何看了眼鼓着包子脸的苏绵，安抚性的对着着苏绵压了压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亲自去和年级主任讲道理：“没必要一直阐述事实吧？”
苏绵：“！！！”
苏绵觉得以后也不要喜欢老何了，特地掏出小本本给老何也拉到了黑名单里。
接下来年级主任和老何说什么苏绵就不知道了，俩人出了门，苏绵耷拉着眼皮，梅雪给作业写完，本子往前一推，安慰苏绵：“你别听年级主任瞎说，你根本就不矮，你要是矮，怎么会和我做同桌呢是吧？”
第794章 打脸4
话音刚落，梅雪身后的小姑娘开口：“梅雪，你低一下头好不好？你有点挡我视线了，黑板上最后几行字我看不见。”
梅雪：“……”
苏绵忽然想到，坐在她后面的夏葵，就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她！
苏绵眨了眨眼，杏眼像是蒙了一层雾气，水光潋滟，梅雪赶紧又哄：“是这样的，我妈妈说，女孩子矮点，想穿多高的高跟鞋都可以，可是很高的女孩子，要照顾男孩子的感受，就不能穿高跟鞋了。”
苏绵有气无力的：“哦。”
明显是还没哄好，下了课，听到动静的贾小小也凑过来，知道苏绵被说矮，表达了她十二分的愤怒：“矮咋啦？吃他们家大米了？”
西辞也顺带发表了他的意见：“矮可以踩高跷啊，你说，你要几米的高跷？我让我爸给你做一个。”
这个岁数的孩子呢，已经是不知不觉都有了自己的小团体的，基本上走到哪里都要和自己的小团体一起出动，就是放假串门也是一个小团体的人一起。
苏绵在八班没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刚开学，苏洵辙就请班里的孩子吃了水果糖，苏绵是第一名的成绩来的学校，校长特地来八班看过苏绵，班里的同学觉得苏绵很厉害，同样都很喜欢苏绵。
至于走了的钱招娣，则是和苏蕙一起分到了一班，苏家大房的日子过得艰难，好在是周老太太还认周雪微这个闺女，没事就给她闺女塞点钱补贴她闺女。
都在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苏绵撞到苏蕙，是时常的事情，苏蕙再没穿过新裙子，周雪微也没有心思给她做裙子，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怎么弄到大米让艰苦的日子过去。
苏绵周围得人没有什么变动，依旧是梅雪和贾小小，多了个李彤彤，于卿卿换了个团体，至于苏蕙，没和二丫分到一个班级，立刻就断了联系，她们的友情更像是搭伙儿过日子，现在搭不下去了，自然就分开了，情理之中。
唯一意料之外的，大概就是一向看不起苏蕙大小姐做派的钱招娣和苏蕙交了朋友，路过苏绵和梅雪的时候，能听见拄着拐棍的钱招娣刻意的炫耀：“蕙蕙，我觉得咱们这次新生代表发言一定还是你的，对了，过几天咱们学校运动会不是还要选护旗手吗？主任和你说这件事情了吗？”
苏蕙周围跟着一群女生，她谦虚：“不知道，等通知吧，学校里优秀的人很多的，未必就是我。”
“怎么就不是你啦？从小学开始，但凡有这种活动，可都是蕙蕙你代表咱们年级出面呢！”
“蕙蕙你快别说笑了，我听说咱们学校选新生代表发言，都是找你们这种有经验的人。”
隔得远了，梅雪还能听见她们对苏蕙的夸赞，她指了指脑袋，问苏绵：“她们是不是这有问题啊？苏蕙什么成绩啊就代表新生发言？她要能上我还能呢！还有那个护旗手，咱们的红旗可是革命先烈用鲜血换来的，她配碰吗她？”
第795章 无标题章节
梅雪和苏蕙的梁子可多了去了，苏绵捏了捏梅雪的脸，哄她：“那等放学前我给你写个稿子，你去台上念，我给你在台下鼓掌好不好？”
梅雪还是好气，贾小小附和：“我也去给你鼓掌，你别生气了，她们和苏蕙玩得好嘛，再加上苏蕙身体又不好，肯定是更照顾她的。”
梅雪一想到苏蕙靠有病卖惨，气的肝都疼，“他们就是不拿脑子看人，等我哪天摔断腿，我非要给他们表演一个坐着轮椅冲刺八百米，让他们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身残志坚负隅顽抗！”
苏绵和苏楠楠回家的时候，俩孩子兴致都不高，一个是被说矮，另一个干脆要求找家长了。
苏洵辙当场就炸了：“找家长？为啥？你干啥了苏楠楠，你是打人了吗？你是不是欺负小姑娘了？苏楠楠你好好说，爸爸心脏疼！”
苏楠楠看了眼苏洵辙，又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看他的苏绵，慢吞吞地把自己书包里的本子拿出来：“不是，是老师想见见你，了解一下我的身体状况。”
苏洵辙还不是很懂，直到苏楠楠给本本翻开，淡黑色的铅笔记录在上的日记，清清楚楚的写着，星期一，晴，体温21度，星期二，晴，体温31度，星期三，晴，体温41度。
苏洵辙：“……”
苏楠楠：“老师说，还是先见见你吧。”
苏洵辙当场给苏楠楠拉到了屋子里教育，并且科普正常人的正常体温。
屋外只有一脸疲惫的苏绵和苏明贤。
苏绵忽然直起了身子，很严肃，很认真的看着苏明贤：“我一直有一个困扰。”苏明贤把缥缈的目光放在苏绵身上，略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就听见小姑娘委屈：“我矮吗？”
“绵绵很高。”苏明贤的语气，温柔到缱绻，末了，怕她不信，又咳了声，尽量严肃了眉眼。
“可是，我还没有到年级主任的肩膀。”苏绵觉得她受了天大的伤害，没办法通过努力弥补的短板。
“那是年级主任太高了，”苏明贤单手撑着脸，斟酌片刻，提醒：“绵绵比楠楠高很多。”
“可是爸爸上次哄楠楠，他说男孩子这个岁数都矮，都是女孩子先长个子。”
苏明贤挑眉：“别听他胡说，他在你这个年纪，也才一米不到呢。”
苏绵：“……”
苏明贤缓了语气：“是有小朋友说我们绵绵了吗？绵绵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打他的嘴。”
苏绵摇头，要论身高，确实矮了些，但就这个比例来看，也还是，可以的吧？
苏绵不纠结了，问苏明贤：“哥，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苏明贤“嗯”了一声，苏绵凑过去，“怎么了？”
苏明贤难为情，只苏绵非缠着他问，他迟疑片刻，下意识的揉了揉发青的肩膀，不确定：“我，有点怕被家暴。”
苏绵：“？”
苏绵的表情让苏明贤莫名来了兴致，他尽量让自己嘴角绷住，问她：“如果哥哥以后被家暴了，绵绵会保护哥哥吗？”
“别说水稻最后能不能活，反正我记明贤的好，这种时候，就他让我看见了希望！”
“这次洪灾，要不是大队长管着咱们，咱们说不准都是沈家那个情况了。”
“……”
最后话题说着说着，又提到了沈爱莲和她闺女钱招娣那点事了。
沈爱莲的后事办的潦草，老钱就让钱招娣给她娘磕个头，但这个头，钱招娣就是不磕，钱三看钱招娣不磕头，两句话不对付，兄妹俩就打起来了。
这要是以前，钱招娣根本不敢还手，就这次，也不知道是渡了个生死劫还是咋的，捡了块石头就砸钱三脑门上了。
俩兄妹的梁子结下来，大伙儿听说钱招娣晚上睡觉枕头下面都藏着砖头防钱三。
大伙儿以前对钱招娣那点怜悯，忽然就散了。
没什么别的原因，大多数人眼里，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何况，就算沈爱莲做错了，带钱招娣回村子，最起码在最后一刻，还是救了钱招娣，但这个道理，钱招娣不懂。
她就觉得，苏绵都可以和大房闹，给她爹逼的跳河，她不去叩拜沈爱莲不也是一个道理？
她努努力，早晚有人看见她得好拉她一把。
有了目标的钱招娣，学习那股劲也可足了，像这种家里需要有人出工的事情，她就再没去过。
村子里的人给水稻上农药这两天，苏洵辙和苏明贤也去了，家里留着个霍宝宝看门。
女人们聚在一起，话题多，就有人跟霍晓晓商量：“你家那侄子，就明贤，这么大小伙子了都没个喜欢的姑娘啥的？我看咱们村子里里老王家姑娘就不错，你真不给你侄子张罗张罗？”
好好的，咋就提到了老王家的闺女呢？
再者说老王家那个闺女，霍晓晓皱眉，想了想，直起腰板，余光扫到她侄子身边还真站了个女人，霍晓晓来了精神，半眯着眼睛盯着俩人看。
站在苏明贤身边给苏明贤送水喝的可不就是老王家的闺女嘛，有两个苏明贤壮，五官倒是精致，说起话来嗓门大，不拘小节，强硬的把水塞到了苏明贤手上。
苏明贤很为难情，烈日下，阳光慌得少年的皮肤极白，他看了眼手上的瓷碗，因为洁癖的关系，断然不会喝水，张了张嘴，“谢谢，但是这个……”
话没说出来，王家姑娘很是腼腆的捂着嘴呵呵的笑。
笑声打断了苏明贤的话，王家姑娘另一只手捶到苏明贤的肩膀上：“应该的！”
瓷碗里的水，因为王家姑娘的力道，硬生生的被洒出来大半，苏明贤的肩膀上火辣辣的疼。
王家姑娘看苏明贤不动作，像是愣神，又是一拳捶下去，声线娇羞：“你喝嘛，别不好意思呀！怎么比我还不好意思啊？”
苏明贤：“……”
苏明贤看了眼瓷碗里全部颠出去的凉水，拒绝回答。
不远处，就是正在和苏洵辙说话的老王了，怼了怼苏洵辙的肩膀：“老五啊，你看咱家俩孩子，多登对啊？”
第793章 打脸3
苏洵辙抬头，目光放在苏明贤身上，苏明贤的脸有点红，他莫名来了兴致：“那我回家问问孩子，要是喜欢，咱们定个娃娃亲！”
苏洵辙先前在外地干活，根本不了解苏明贤的事情，现在想想，这个岁数，也该找个小姑娘陪着了。
他默默地把事情放在了心里。
烈日下，苏洵辙的脸晒得比苏明贤还要红，咧着嘴笑的贼慈祥。
苏绵开学的第三天，学校的年级主任特地来了一趟八班。
彼时班级里的一群鸡崽子还在上自习课，八班的班长是贾小小，老何不看重学生的成绩，要说具体体现在哪，就比如这个班级的学习委员，定成了梅雪，当然，也可能就是一种激励学生的法子。
总之梅雪被激励的除了学习六亲不认。
比起其他班级自习课的闹腾，八班的男生在西辞的管理下安静极了，只有偶尔的喳喳声，加着贾小小的一句，“小点声，这是讲话课吗？！”
年级主任对八班的态度就和对待其他班级不一样，他也不是个鸡蛋里挑骨头的，扭头告诉老何：“孩子们这个状态保持住了，咱们还愁干不死其他学校称王称霸吗？”
只爱和平的老何：“……”
年级主任说完话，走到班级里，第一句就是：“苏绵是哪个？站起来我看一下。”
还在低着脑袋走神的小鸡仔们都把视线，悄咪咪的，以为别人发现不了的落在了站起来的苏绵的身上。
苏绵手里还拿着一根黑色的钢笔，她把钢笔盖合上，不卑不亢的起身。
年级主任点头，从讲台上走下来，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就伸手比量了一下苏绵的身高，似乎还没到他的肩膀，年级主任对自己的身高还是有数的，绝对不算高。
大概是三分钟的打量，思考，沉默，给梅雪都惊动了，抬头看了眼怪怪的年级主任。
“行了，你坐下吧。”年级主任拍了拍苏绵的肩膀，苏绵没什么好奇心，点头，只是还没等坐到凳子上，就听见年级主任跟身边的老何嘟囔：“怎么有点矮啊？”
苏绵：“？？？”
年级主任根本没想到一句话给苏绵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就好像苏绵不存在一样，用着气音，自以为很小声的又重复了一句：“真的是矮了些。”
苏绵：“？？？”
什么仇什么怨？让你专门跑到班级侮辱我？
老何看了眼鼓着包子脸的苏绵，安抚性的对着着苏绵压了压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亲自去和年级主任讲道理：“没必要一直阐述事实吧？”
苏绵：“！！！”
苏绵觉得以后也不要喜欢老何了，特地掏出小本本给老何也拉到了黑名单里。
接下来年级主任和老何说什么苏绵就不知道了，俩人出了门，苏绵耷拉着眼皮，梅雪给作业写完，本子往前一推，安慰苏绵：“你别听年级主任瞎说，你根本就不矮，你要是矮，怎么会和我做同桌呢是吧？”
第794章 打脸4
话音刚落，梅雪身后的小姑娘开口：“梅雪，你低一下头好不好？你有点挡我视线了，黑板上最后几行字我看不见。”
梅雪：“……”
苏绵忽然想到，坐在她后面的夏葵，就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她！
苏绵眨了眨眼，杏眼像是蒙了一层雾气，水光潋滟，梅雪赶紧又哄：“是这样的，我妈妈说，女孩子矮点，想穿多高的高跟鞋都可以，可是很高的女孩子，要照顾男孩子的感受，就不能穿高跟鞋了。”
苏绵有气无力的：“哦。”
明显是还没哄好，下了课，听到动静的贾小小也凑过来，知道苏绵被说矮，表达了她十二分的愤怒：“矮咋啦？吃他们家大米了？”
西辞也顺带发表了他的意见：“矮可以踩高跷啊，你说，你要几米的高跷？我让我爸给你做一个。”
这个岁数的孩子呢，已经是不知不觉都有了自己的小团体的，基本上走到哪里都要和自己的小团体一起出动，就是放假串门也是一个小团体的人一起。
苏绵在八班没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刚开学，苏洵辙就请班里的孩子吃了水果糖，苏绵是第一名的成绩来的学校，校长特地来八班看过苏绵，班里的同学觉得苏绵很厉害，同样都很喜欢苏绵。
至于走了的钱招娣，则是和苏蕙一起分到了一班，苏家大房的日子过得艰难，好在是周老太太还认周雪微这个闺女，没事就给她闺女塞点钱补贴她闺女。
都在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苏绵撞到苏蕙，是时常的事情，苏蕙再没穿过新裙子，周雪微也没有心思给她做裙子，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怎么弄到大米让艰苦的日子过去。
苏绵周围得人没有什么变动，依旧是梅雪和贾小小，多了个李彤彤，于卿卿换了个团体，至于苏蕙，没和二丫分到一个班级，立刻就断了联系，她们的友情更像是搭伙儿过日子，现在搭不下去了，自然就分开了，情理之中。
唯一意料之外的，大概就是一向看不起苏蕙大小姐做派的钱招娣和苏蕙交了朋友，路过苏绵和梅雪的时候，能听见拄着拐棍的钱招娣刻意的炫耀：“蕙蕙，我觉得咱们这次新生代表发言一定还是你的，对了，过几天咱们学校运动会不是还要选护旗手吗？主任和你说这件事情了吗？”
苏蕙周围跟着一群女生，她谦虚：“不知道，等通知吧，学校里优秀的人很多的，未必就是我。”
“怎么就不是你啦？从小学开始，但凡有这种活动，可都是蕙蕙你代表咱们年级出面呢！”
“蕙蕙你快别说笑了，我听说咱们学校选新生代表发言，都是找你们这种有经验的人。”
隔得远了，梅雪还能听见她们对苏蕙的夸赞，她指了指脑袋，问苏绵：“她们是不是这有问题啊？苏蕙什么成绩啊就代表新生发言？她要能上我还能呢！还有那个护旗手，咱们的红旗可是革命先烈用鲜血换来的，她配碰吗她？”
第795章 无标题章节
梅雪和苏蕙的梁子可多了去了，苏绵捏了捏梅雪的脸，哄她：“那等放学前我给你写个稿子，你去台上念，我给你在台下鼓掌好不好？”
梅雪还是好气，贾小小附和：“我也去给你鼓掌，你别生气了，她们和苏蕙玩得好嘛，再加上苏蕙身体又不好，肯定是更照顾她的。”
梅雪一想到苏蕙靠有病卖惨，气的肝都疼，“他们就是不拿脑子看人，等我哪天摔断腿，我非要给他们表演一个坐着轮椅冲刺八百米，让他们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身残志坚负隅顽抗！”
苏绵和苏楠楠回家的时候，俩孩子兴致都不高，一个是被说矮，另一个干脆要求找家长了。
苏洵辙当场就炸了：“找家长？为啥？你干啥了苏楠楠，你是打人了吗？你是不是欺负小姑娘了？苏楠楠你好好说，爸爸心脏疼！”
苏楠楠看了眼苏洵辙，又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看他的苏绵，慢吞吞地把自己书包里的本子拿出来：“不是，是老师想见见你，了解一下我的身体状况。”
苏洵辙还不是很懂，直到苏楠楠给本本翻开，淡黑色的铅笔记录在上的日记，清清楚楚的写着，星期一，晴，体温21度，星期二，晴，体温31度，星期三，晴，体温41度。
苏洵辙：“……”
苏楠楠：“老师说，还是先见见你吧。”
苏洵辙当场给苏楠楠拉到了屋子里教育，并且科普正常人的正常体温。
屋外只有一脸疲惫的苏绵和苏明贤。
苏绵忽然直起了身子，很严肃，很认真的看着苏明贤：“我一直有一个困扰。”苏明贤把缥缈的目光放在苏绵身上，略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就听见小姑娘委屈：“我矮吗？”
“绵绵很高。”苏明贤的语气，温柔到缱绻，末了，怕她不信，又咳了声，尽量严肃了眉眼。
“可是，我还没有到年级主任的肩膀。”苏绵觉得她受了天大的伤害，没办法通过努力弥补的短板。
“那是年级主任太高了，”苏明贤单手撑着脸，斟酌片刻，提醒：“绵绵比楠楠高很多。”
“可是爸爸上次哄楠楠，他说男孩子这个岁数都矮，都是女孩子先长个子。”
苏明贤挑眉：“别听他胡说，他在你这个年纪，也才一米不到呢。”
苏绵：“……”
苏明贤缓了语气：“是有小朋友说我们绵绵了吗？绵绵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打他的嘴。”
苏绵摇头，要论身高，确实矮了些，但就这个比例来看，也还是，可以的吧？
苏绵不纠结了，问苏明贤：“哥，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苏明贤“嗯”了一声，苏绵凑过去，“怎么了？”
苏明贤难为情，只苏绵非缠着他问，他迟疑片刻，下意识的揉了揉发青的肩膀，不确定：“我，有点怕被家暴。”
苏绵：“？”
苏绵的表情让苏明贤莫名来了兴致，他尽量让自己嘴角绷住，问她：“如果哥哥以后被家暴了，绵绵会保护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