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
  “是啊，不过都是学生时候的事儿了，纪延，纪延那个时候远没有现在这么明朗，因为家里的原因性子还挺孤僻的，方宵以前是真的混，现在根本看不出来吧？他跟我们一帮男的混的都挺好，纪延这种人吧，就是专为校服而生的，同一套校服穿他身上怎么着都好看——别看我，这不是我说的，方宵原话。”
  “高中的时候分班分到一起，方宵一看人长得好，性格也挺孤高，就想祸害人家了。”
  “他追纪延的事儿我们整个学校私下都传遍了，当时纪延溜儿直一个小男生，被方宵拦在教学楼外面念情念得直接钻回了五楼教室，后来上学放学都改道儿走了。”
  王成自顾自抖了一大段方宵的陈年糗事出来八卦的非常起劲，忽然道：“唉你这什么表情，想笑就笑吧这事儿我都笑话他六七年了。”
  “没。”我低头抿了一口酒液，还是没忍住笑起来：“追人风格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窒息啊。
  第70章
  “是挺令人窒息的，跟纪延表白完没多久，他就跟家里出柜了，好一顿闹腾，到现在我们那里也再没出第二个敢这么干的人物。”
  王成大概是真把我当自己人了，大着嘴巴什么都往外掏，我抬眼看了看包厢门，方宵和纪延还没过来。
  “不是，就是假期自己来的。”
  “因为出柜。”
  “固然一见钟情的是皮相……”
  “只是刚好，你的模样我也很喜欢。”
  “……”
  我端起酒杯沾了沾嘴唇，方宵过去的事就跟幽深地穴里深埋的宝藏似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诱导着我一字不落的把王成嘴里有关他的一切都复刻在了脑海里，想抹都抹不掉。中途还没忍住回忆了一下纪延的长相，干干净净是挺招人的，尤其眼睛。
  唉。
  我按按眉心，强行掐断了自己荒诞又可笑的想法。
  会介意这个我是三岁小孩儿吗？
  包厢门终于打开了，先进来的是纪延，方宵提着蛋糕和其他东西跟在他后面。
  王成率先站起来把他手里的袋子接过来，简单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狼藉就开始摆弄，方宵擦了擦手后看到我坐在这边，侧身让过几个人长腿一迈挤了过来。
  “还好吧？”他坐在我右手边脱掉外套：“刚进来碰到个硬要找人陪酒的男的，怎么样女神，没被染指吧？”
  “都说了是女神了，那么容易被玷污吗。”我斜他一眼。
  方宵闷笑，忽然压低声音道：“说真的，你以前是不是没来过这种地方。”
  “……”我强撑着淡定的表皮，其实内里早就焦躁不已了：“来过一两次。”
  “一看就是乖宝宝啊，我可是从小皮到大的。”
  “嗯。”我煞有介事地点头：“我可跟你这离家出走的中二少年是不一样的。”
  “刚夸你两句就喘上了。”
  那厢王成已经喝纪延把蛋糕摆弄好了，见我和方宵在说话，起初没在意，过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似的转头震惊地看向这边。
  我一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于是这道目光非常灵性的直接从震惊变成了求饶，大概包含了“卧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啥都没跟你说你啥都没听见”等等诸多信息。
  方宵当然也看见了，他被王成这避之不及的态度搞得有点莫名：“我本来怕你拘束，现在看来，你跟王成已经混熟了啊？你跟他说什么了他都不敢看你。”
  我非常走心的搪塞道：“我跟他说我去佛山打过黑拳。”
  方宵：“……”
  他哑口无言地看了看我的身板，大度地移开了目光表示不揭穿，顺便帮我接过了不知道谁递过来的酒：“他不大喝酒，别压他了。”
  今天是纪延生日，自然大部分安排听纪延的，玩了几把骰子后他们都说没啥意思还不如聚会必点游戏真心话大冒险有意思。因为不怎么熟，所以他们遇到我的时候还比较客气，没怎么闹我。但是碰到方宵的时候真是要多狠有多狠，方宵知道他们要搞事，几轮被点到全选的真心话，愣是没给半点机会。十几轮过去了都没整到方宵，他同学不约而同地一致对外起来，连捣乱带耍赖的把方宵拖下了水。
  方宵纯良无比地一笑：“真心话。”
  其他几个立刻炸了：“艹你特么还真心话你个骚包出门要换几次衣服我都知道你真心话个毛！！”
  “尊重游戏规则好不好，”方宵指指表盘：“哪有强迫人大冒险的。”
  “那你也不能一直真心话啊！你就是心虚怕被整！”
  “对，纪延在这儿你怕出糗！”
  “少激我，我才不上当。”
  “你要不怕你就选大冒险啊。”
  “等等等等，”有人出来调停：“来来双方选手情绪不要这么激动，这么着，方小宵同学，你就顺民意选个大冒险，这边呢，我们也不为难你，给你两种选择，保证不为难你，怎么样？”
  王成：“嗳，我看行。”
  “那行吧。”方宵欠揍的往后一靠：“说好不为难的哦？”
  “那必须那必须。”
  他们几个头挨头挤在一起商量去了，王成也在那边，我坐得比方宵近一点，模模糊糊能听到“那信”、“表白”、“不行”、“那有啥意思”之类之类。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方宵忽然说。
  我转头看他，灯光不时晃过来倒映在他眼睛里，亮晶晶的。
  “那一定是因为你平时作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