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下脸来，再一次拿起手机。
  “喂，是张秘书嘛……请你马上来接这位曲存姿先生……你在哪里？你要到了吗？五分钟之内如果你没赶到，我就马上报警……”
  “马上来……马上就来……马上就到……小姐，请您息怒……千万不要报警……千万千万……我一接到电话就出发了，但今晚是圣诞节，路上堵车，不是我故意迟到，我马上就来了，真是太对不起了……小姐，求你千万不要报警，我先向你道歉……”
  电话里，张秘书气喘吁吁的，显然是在一路狂奔。
  估计已经下了车，到小区门口了吧？
  曲存姿却毫不在意，只瞄准乔之，“乔之？你叫乔之？一个男人就得有点责任心，未婚同居，是很不好的行为，这是不道德的，你不许留在这里过夜……”
  乔之看着这个活宝。他不如方丽坤愤怒，只觉得非常非常好奇。
  他笑嘻嘻的。
  “曲先生说的是。不过，你要找李小宝小姐，是不是应该先回去再说？我们这里没有任何人姓李……”
  曲存姿准确无误地指着方丽坤：“小宝，你不要上他的当……”
  方丽坤忍无可忍，忽然大喝一声：“将军甲，将军乙……”
  两只大狗立即跑过来。
  曲存姿吓一跳，这时候，敲门声响起了。
  张秘书进来，看到的正是这一幕，但见两只大狗将老板一左一右围住，目露凶光，前肢已经扬起来，仿佛只等一声令下，就会把这人撕成碎片。
  他惊骇之极：“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
  丽坤喝一声，两只大狗又退下去。
  “曲先生……曲先生真是你啊……对不起，对不起……二位……真是对不起……曲先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张秘书好奇地看着老板，不像是喝醉的样子啊，身上一点酒味也没有。
  曲存姿哼一声，对他不理不睬。
  张秘书但见屋子里一对男女，神色古怪，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即陪了笑脸：“我是曲先生的秘书，有什么事情，二位可以找我……曲先生没破坏什么东西吧？有的话，请列出账单，我们加倍赔偿……这是我的名片，对不起，太对不起了……”
  方丽坤长长地嘘一口气。
  这家伙，还真有秘书。这是一伙疯子还是颠子？
  乔之笑起来，“好，张秘书，你赶紧把你们这位曲先生带走。他走错门认错人了……”
  张秘书无比好奇。老板找错人？找谁？
  他虽然已经给曲存姿做了好几年秘书，是老伙计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李小宝，自然根本不认得有这么一号人物。
  但见是一场误会，他又无胆子过问老板的私事，只是不停地陪着笑脸：“打扰二位了……很是抱歉……曲先生，我们走吧。”
  去搀扶老板的时候，傻眼了。
  老板无病无灾，精神好着呢。他挥挥手，赶苍蝇一般示意张秘书一边凉快去，依旧大模大样地坐在人家的沙发上，意犹未尽，“小宝，我还想喝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