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充满诱惑的城市，是经济飞速发展的城市，是人人争着买房子车子，穿金戴银，争着上位的城市……在这里，你能看到成功者的奢侈爆发，无数的锦衣华服，当然还有无数的官员，美人……
  穆乔之，正是在这里曾经迷失自己——就算短暂时间，可一生已经改变。
  这里适合享乐，但是，真的不适合学术。
  无论官员们如何给出优厚待遇，可是，人生的价值真的不是完全以钱来衡量的。
  他坚定不移：“丽坤，我已经决定了，离去后就不再回来了。你呢？”
  她迟疑了一下，才说：“我也是。”
  就是这一迟疑，他已经看出了门道——仿佛还有留恋之情——他想，她留恋的是谁？方大壮？母亲的坟墓？显然不是。
  那她留恋的，除了曲存姿还有谁？
  只是这些日子，她从不提起曲存姿——真的，曲存姿这个人仿佛一夜之间就从他们的世界里消失了。不露面，没电话，没往来——丽坤不提，他也就不问。
  心里那点希望其实非常微弱——就像彼此之间再也不是一起回哥本哈根——就算没有了曲存姿，还隔着一个美国。
  不过，他想，隔着一个美国总比隔着一个曲存姿好。
  工作随时可以更换，调整，一切都还来得及——但要是一直隔着一个曲存姿，那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曲存姿和蒋碧微的第一次约会并不完美。
  严格地说，那算不上约会，只是一顿便饭，因为一起的还有好几位熟人，算是小圈子里的一顿工作餐。
  酒过三巡，大家就熟稔起来，天南海北无所不谈。
  正在热闹之时，蒋碧微眼尖，叫起来：“天，你们看。”
  对面，袅袅人影。
  从未见人将火红裙子穿得如此惊心动魄，她肌肤胜雪，窈窕无双，精心的妆容几乎完美无缺，再是挑剔之人都找不出任何的死角。
  所有男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的身上，当然，她并不是一个人，她身边有一位男伴，也是一位金融小开。
  在座众人认得小开，自然招呼他俩。
  这位小开，便是私家侦探小郭的私交好友，临时客串一下。
  二人如偶然邂逅一般走过来，姜月明摘下墨镜，满面笑容，优雅地看向众人。当目光扫过曲存姿时，发现他的脸色非常平静。
  前妻前夫碰面，又是这么敏感的时候。她眉目一转，先看到蒋碧微。
  她顺势在曲存姿旁边坐下，先开口“曲总，近来可好？”
  他淡淡的：“还好。你呢？”
  “我也还好。”
  她语笑嫣然，丝毫也不流露出任何落魄可怜相，就好像这些日子纠葛缠身是根本不存在似的——小郭说得好，你不要示弱，不要可怜。这社会就是这样，人踩人，人挤人——你以为你可怜兮兮的人家就会同情你吗？不，他们会更把你往死里踩。
  姜月明得此高参，如梦初醒，这才振作起来，哪怕是心里吐血也要打肿脸充胖子。
  今天，是小郭帮她精心准备的一次亮相。